第 104 章

這幾天, 無非是賭·錢, 小賭, 豪賭,輸了,或者贏回來一點。

凡是醫生看到的傅浕賭輸的數目,在醫生眼底算是很多,當然對傅浕來說不算什麽回事。心情一般,輸了, 也更是一般。

前一天裏,“教唆”醫生來下個場, 醫生玩了幾局, 贏了一小點。這一點來說對幾個有背景的x代來說實在太少了, 也是圖個樂子。

也只有在跳出來的網絡欺·詐網站和《賭神》裏看到的籌碼,醫生玩在了手裏, 他贏了一點點, 也不感受得深, 這種不勞而獲的樂趣在哪裏。

一個略低沉的聲音響在了耳後便,“不錯,”

頭顱稍稍地抵在他肩上。

葉絨澤稍有反感。不喜歡接觸, 但是沒有讓開。醫生也沒有什麽情緒,只是說了個專業的數學原理。醫生白話解釋道,“如果一直壓一邊的話, 見好就收, 見輸就轉場。大抵能贏一點兩點。”

傅浕說, “有趣。但是概率還不如人的牌運,是吧。 ”

醫生不說話。他自然不信命理,更不相信賭·博。

這些纨绔們喜歡喝茶,半夜三更地喝茶。醫生脾氣在,還是陪着他,誰讓這份工作在他身上呢。雖然工資高,但他不為工資,也不缺點錢,只是他教授讓他來的。

是看在恩師面上,如果不是衛醫生“舉薦”了他這麽一份“差事”,他現在會在手術室做手術。

葉絨澤捏着茶杯,他在茶室裏的一間包廂裏,隔着好幾欄的“亭臺水榭”,裏面再是一個包廂,包廂裏面還有一個包廂。這是典型的上世紀旗人的包房設計。

他在椅子上等,雖然有幾個人還在聊天着。太困了,阖着眼,在椅子上稍作休息。旁邊的人以為他睡着過去,閑聊的話語聲量也不禁在意外人。

葉絨澤大概聽了四五分,他也沒有個留心去聽,主要是旁人說得毫不介意他聽了去一樣。

那幾個人讨論的,也是人雲亦雲回來的。說的是,傅浕有個仇家,起因他玩死了一個女的,那仇家也算是沾點黑,身上的傷是這樣來。也擺過和頭酒,對面的人明面是諒解,實際還是不肯放過。

以至于天天帶着這好幾個保镖,還有個随行醫生,就是怕他哪天被砍動脈出血了,還有個急救的随從。

後來又聊到了尹泠。

葉絨澤困意席卷,沒有聽了多少,頭歪地就在椅子上睡着過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葉絨澤稍稍睜了下眼,包廂裏的人不多,燈光還是白的,刺着眼,再把眼睛垂下來的時候。

肩臂上一陣很輕地拍動。

明顯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可抱不動你,葉醫生。”

葉絨澤一下醒了,坦白在他面前的是一張略有些花叢疏懶的面孔,眼波裏稍含水,這種人多情,也濫情。

葉絨澤沒有立即地動作起來,那個人依舊晃在他面前裏,“讓我抱你也可以,……”

葉絨澤沒有讓他說出下半句了的機會,他坐了起來,稍稍垂了下眼睛,把挂在了身上的耳機收拾下來,傅浕視線下移,他椅邊還有一個屏幕摔過,仍在用的ipad。

“去吃早餐?”醫生很平淡地看到了ipad被觸到顯示的時間。

傅浕饒有明白地說,“你餓了,我們去吃也行。”他目光仍落在醫生的那張看似寡淡,卻是十分奪人目光的臉上。

他方才從茶室出來,談的項目并不怎麽樣,求財的數目并沒有他達到心裏數字。穿過了好幾畫屏,出來見的人是他多少圈子看到的人。

玩物男女。是被玩的那種。

看到那張略有些相似尹泠的臉,長睫斂上,頭歪在了圓扇木椅的藤背上,着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外套是個防水布料的黑色防風衣,背包壓在了後背。

耳機還挂在了一只耳郭裏,傅浕把他椅子上露出的ipad點開,連個密碼都沒有,還連接着耳機,點開就是個講座的錄屏。拉了好幾處,終于看清了講座的人,是個外國鬼佬,像素和時爾調整搖晃看出了,還是個別聽講座的學生錄屏。

葉絨澤沒有餓意,他以為被傅浕叫醒了,會清醒些,畢竟他睡了兩三個小時,在科室裏每四天就要值兩天晚班,他是要通宵整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休息的。

吃着蘇州的糕點的時候,傅浕一個遠洋電話打過來,還是個視頻電話。

葉醫生在挑着他喜歡吃的糕點,眼睛半阖起來,過了一會兒又睜開,耳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和傅浕說着話。

“缺不缺女人,”葉絨澤也不是想聽的,忽然就聽到這麽一句話。

傅浕看着視頻電話,“您是要給我再找幾個,”他的眼是微微彎着,筷子夾上了一蟹黃的燒麥,夾到碗裏,卻不怎麽動筷了。

葉絨澤困得發倦,他的椅子像是墊到了什麽東西,不穩,他想移開,結果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響,傅浕看過去。

視頻的女聲仍在繼續,俨然是看到視頻裏的傅浕移開了視線:“誰呀,新女朋友?”

傅浕笑,“我無福消受,”然後起來,拿起了視頻手機,走遠了,走進了扶疏的小曲徑裏邊。偶爾出來了笑聲和說話聲。

葉絨澤沒有什麽反應,他阖了好一會兒眼,很快,十分鐘傅浕回來。

葉絨澤一直沒有敢睡過去,偶爾又睜一下眼睛,看那人回來沒有。

“下次困,你就上樓找地兒睡吧。”

醫生心裏,早說。

在小度假別墅待了三四天,傅浕就回去了。葉絨澤回了一趟學校附近他租的公寓了,拿了換洗的衣服,脫下來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筒裏,有一張名片掉了出來。

他不記得什麽時候會有一張這樣的紙片,走前了一步,彎腰将它拾起。紙片非常的整潔,金白的裝橫,正中寫着個“馮恭”的名字。下面的職務是勝券房産經理。

葉絨澤印象裏,他沒有和一個叫馮恭的人有過接觸。把名片扔進了紙簍裏,電話打來了,衛醫生的手機號,“小葉人在哪裏?病人那裏你有沒有陪着?”

葉絨澤說,“我回了趟家,等會兒就找他。”

“那就好,是這樣的,病人那邊說你很盡心,問你有什麽需要的,他都能提供給你。這些天辛苦你了,小葉啊。”

虛僞堂皇的話,葉絨澤聽過去,他說,“沒什麽,應該的。”一會兒,電話挂斷後,葉醫生往背囊裏塞了換洗的貼身衣物,紙巾拿上,三副耳機,四個存滿了醫學資料視頻的u盤也放進去,無糖木醇口香糖扔進去了兩盒。

他坐在了小沙發上,挂式的耳機播放着音樂,閉着眼,在默背着肝膽的知識,睜開眼,把剛才猶豫的地方跟厚厚書本那幾頁核對一遍,再次給沒有背過或不确定的點記上标記。他上個月的SCI論文發表出了,也沒有要趕夜熬眼睛的時候。

很快,電話就打來。

“我在你樓下呢,”

他外表冷淡,又看似溫柔,這樣說話,壓着聲線,像是暧昧的。回到京都那幾個星期,約了幾個女孩。随便刷個卡,或買個包,哄個歡喜。

追着的女孩像是很多,有一個還是在讀的人大的學生,品學兼優的,看起來很乖的。傅浕軟軟的哄着。

那個女孩覺得他好看,還有專車司機接送,哪兒都能去玩。

葉絨澤出來的時候,就傅浕一個人在轎車裏,是很低調的國內政·務會開的汽車品牌,可是車牌上的數字卻不怎麽低調了。

裏面開了暖氣,還沒上去,叫他坐副駕駛座。

醫生坐進去,傅浕稍稍偏過頭來,光線是逆着的,只看見他睫的縫隙漏下的幾點光斑。照着他一點點的輪廓感。“我傷口會影響做房·事嗎。”

病人的直接問話,葉絨澤也很直截了當回答,“別太激烈,傷口就不會崩。”

傅浕了然似地點頭,坐回身體,本來轉過的頭轉回去了,“哦,這樣啊。”

醫生把背包放在腳邊,他習慣性的動作。傅浕又說,“你放心,我不行·房。”

剛坐直身的葉絨澤想說,“關我什麽事。”但是醫生的一向懸壺濟世,讓他閉嘴當了個假裝脾氣溫和的沉默醫師。

醫生有一天裏請了半天假去聽大牛講座了。晚上電話打來,問他聽完沒,醫生說完了。

傅浕來接他,學堂很大,是在一個大學裏,有帶着牌子的學生在清理座位。講座的座位是梯級型,傅浕從外面來找他,是一級一級地下道去。

看到醫生在很前的靠正中的一個位置上,刷着筆記,一邊重複聽錄音糾正筆記。

對于他的受傷,衆說紛纭,為什麽要配個随行醫生,說他傅浕是瘾君子,或者得了艾·滋,周身免疫不強,怕挂了之類。

醫生也聽聞了一些,一般不作什麽反應。如果他傅浕是艾·滋病人,他也是會保持醫生初心治療的。不過會更加小心,防止紮針或者敷換血液破損傳染了。

傅浕看着不遠處的座位那個人。

頭頂的炫光打在下來,約達五米的距離,顯得座位上的人頭頂的黑發的光澤有些朦胧,半張臉,在像是不太光亮的光線下,像那一團朦胧的、白冶的、舒卷開了的昙花。

那一種突然冒出的想法是,将那一株折斷在略有薄繭的指腹上。漆黑的液體滴落在了光鮮的外表上了。

把之前哄別人的手段都拿來,很簡單,就像是以前的那些一個個一樣。

于是他傅浕也就這樣做了。

傅浕在交往着女大學生的同時,還在接觸了一個玩心稍大了些的少女,少女一張明豔的臉,比起清純稚嫩大學生,世故的個性要更招人喜歡點。

醫生、保镖陪同,這個人好不熱鬧滿世界轉。

白天約會大學生,晚上少女投懷送抱,女孩飛奔過來,撞上他傷口,醫生都覺得要裂了,他表情風輕雲淡,沒有給出一點痛苦表情。

含情的眸子依舊是噙着的桃花陣:

“總算不生我氣了?”

少女十幾歲就出來混了,兼職平面模特,一米七多的身材,一雙美腿,也被他們圈子叫野模。有什麽局會叫她出來,能玩,會來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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