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頭巨禽從天而降。
巨禽上站着兩個頭戴鬥笠的黑衣人,正是赫挽舟派給他的那兩位皇家待衛,實力達到七層符師。
在萬符道院之外,天元皇朝之內,符士是最低級的符修,比符士還低級的只配當奴隸。
實力達到符師級的,則是天元大陸上的中豎力量。
而符宗級的符修強者,便是天元大陸的宗師級高手,能成為一方諸候、二流勢力的掌權者、一流勢力的中流抵柱。
至于符王級,一二層符王已是各大一流勢力的核心人物,如實權長老、家主。
這兩位實力達到七層符師級在皇家待衛中的地位不算低了。
他們平時在皇室當差,地位極高,巴結他們的人多海裏去,哪裏受過別人的戲耍。
“剛才襲擊梭般的人不是你們?”白頂天也愣了一下,疑惑道。
“我們前腳剛離開梭船,梭船就受襲擊了,我還以為是你事先埋準備好的手段。”其中一位皇家待衛說道。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既然不是他們幹的,剛才是誰在襲擊他們?莫非真的是碰巧被天空劃過的殒石砸中?
“唯一可以确認的就是,那小子已經在剛才才襲擊中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了,不管是我們幹的還是巧碰殒石,只要他死了,都算完成四皇子交待的事情。”
其中一位皇家待衛說道,拍了拍白頂天的肩膀說道:“此後你就是四皇子的忠實奴才,四皇子準不會待簿你的,好好當一條狗。”
這兩位皇家待衛目露不屑之色,語氣中極具嘲諷。
此話讓白家弟子非常不爽,堂堂白家三少爺居然被人如此坦露地看成狗。
“你們才是真正的狗,本少是白家的三少爺,擁有第三繼承順位,将來的地位比你們高出千萬倍!”白頂天心裏惱怒着,卻不敢表露出來,畢竟這兩條皇家狗的實力擺在那。
惹他們不開心,吃虧的是自己。
就在此時,突然人有指着天空上驚呼道:“看,那兩個人是誰!”
聽見天空上,陽左丘抱着白心淩踏空而下,如踏天梯。
“他他他竟然能踏空而行,只有符皇境的強者才有此能力,這怎麽可能。”
“妖術,妖妖妖術!”
陽左丘在一片驚恐的眼神注視下抱着白心淩踩着天梯下來,随後若無其事地反問道說:“沒見過踏空而行的武技麽?這只是雕蟲小技而已,名為縱雲梯,無須驚訝!”
他現在才落地,似乎沒聽見剛才白頂天與那兩位皇家待衛的談話。
踏空而行的武技是雕蟲小技?兩位皇家待衛無比驚駭地對望一眼,他們在皇室當差,自然背景不凡、見聞淵博,怎會不知道這等武技有多高級。
一般而言,若非擁有禽鳥類真符或是風系真符,須要實力達到符皇之境才擁有淩空飛行的能力。
踏空而行的武技則是絕世傳承,而名揚千古的武技‘縱雲梯’更是失傳絕世,沒想到他們能在這裏遇到。
雲從龍,風從虎。
其實陽左丘剛才踏空而行的本事并非武技,而是融合龍符後擁有的能力,可淩雲踏空。
因為陽左丘只能使用百分之十的龍符力量,所以飛行速度不如飛梭快。
他融合龍符後,不但擁有騰雲駕霧的能力,還擁有真龍的其他能力!
陽左丘似乎沒有覺察到白頂天的陰謀,反而關心起白家的弟子。
白家弟子頓時作賊心虛,白頂天見識到陽左丘剛才騰雲踏空的‘武技’後,頓覺此人比想像中難對付,便不想打草驚蛇,繼續演下去。
白心淩心思單純,并沒有覺察到白頂天有什麽不妥,而是心有餘悸地說:“剛才天空突降殒石,我差點就被砸中粉身碎骨,幸好小表弟擁有淩雲踏空的本事。”
驚訝歸驚訝,那兩個皇家待衛繼續佯裝白家弟子,跟着其它白家弟子咐和叫好,大贊陽左丘武技了得,竟然連這等傳失絕學都會。
“哈哈哈……”
山間突然響起一陣笑聲:“演,你們繼續演呀,這次本君本想帶着門下弟子出來狩個獵,沒想到卻看到一出好戲!”
“誰躲在那,給我滾出來!”那兩位皇家待衛沖着某座山怒呼道,他們心裏卻暗驚,對方藏身在附近,自己竟然半點沒覺察。
一道神秘身影出現在遠處的山腰間,整個人都籠罩在迷霧中,看向陽左丘這邊。
陽左丘隐隐覺察到,迷霧中的人異常危險。
随後就從周圍的山頭冒出數百個身穿異服的人,其中帶走的是一位英雄而臉色慘白的青年男子,眉宇間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邪性。
白心淩第一時間驚呼道:“陽左丘表弟,他們是魔道餘孽。”
陽左丘已經來到這個世間大半年,對天元大陸正魔兩道的資料早已滾瓜爛熟。
白心淩之所以第一時間認出這些人就是魔道,是因為從這些人的服飾和氣息上判斷。
一般魔道修士的服飾風格都偏暗黑風,最大的特點就是氣息!
魔道者的修練方式以嗜血、煉魂為主,身上具有很強的煞氣。
陽左丘一眼就看見這些人的衣服上都繡着一個似鬼非鬼、似人非人的血色标記,他們竟然是混亂之地魔道第一勢力‘血符門’的弟子。
遠山那位籠罩在迷霧中的俊美青年則是血符宮中一位極其重要的人物——第四聖子。
陽左丘還認出那位如小白臉般的陰郁青年。
白頂天和那兩位皇家待衛也認出此人,卻沒有陽左丘的可怕洞察力,并沒覺察到遠山山腰上那道藏在迷霧中的身影。
“你就是血符門的後起之秀,八大魔君之一的血無痕!”白頂天驚慌道。
“你不是在風鶴府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魔道勢力最龐大的血符宮核心弟子出現在這裏,能不慌麽?
白頂天并沒打算去風鶴符硬剛魔道,本想是想在半路上讓四皇子派來的那兩位皇室待衛士半路假辦魔道餘孽襲擊,趁機弄死陽左丘,以制造聖師的關門弟子被魔孽殺害的假像,既完成任務,又避免被聖師問責。
卻沒想到半道上真的碰到了魔道餘孽,而且還是混亂之地的魔道雄主——血符宮青年一代的領軍人物、八大魔君之一的血無痕。
白家弟子聽聞血無痕三個字後,身子不禁哆嗦起來:“傳聞此人是魔道天才,血符宮年輕一代的八大高手之一,這幾年潛出混亂之地暗殺過不少一流勢力的年輕高手,就連白雲山最強的女弟子也慘死在他身下。”
“不是傳聞,是真的,他每殺一位一流勢力的核心弟子,男的送頭,女的送玉荷。我那天就在白雲山做客,親眼看見那位最強女弟子的一對玉荷被送回來,已經讓這些畜牲揉成爛泥了。”
“送回來的人頭則被血無痕親手在額頭上刻字留名,殺人者‘泣血魔君’血無痕!”
白家弟了越來越害怕,全都收縮到白頂天身後。
白家弟子害怕,白頂天也頭皮發麻,肯定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再看看第四聖子身後的是什麽人,就連那兩位實力達到七層符師之境的皇家待衛也感到驚懼。
血符門的八大魔君之一‘泣血魔君’潛入中州省這等藏龍卧虎之地,豈能不帶高手出門!
位是他帶的那幾位高手來頭也太恐怖了。
血無痕身後有四位身穿血色鬥逢的神秘人,從這四人的服飾看,應該是血符宮的魔侍,實力至少達到八層符師!
所為魔侍與正道勢力豢養的死士性質差不多。
但是血符宮的魔侍更恐怖,完全就是殺戮機器,用來保護重要弟子的,同時也是這些重要弟子手中最殘忍的刀。
身邊帶的魔侍數量越多,表時這個弟子在血符宮的地位有多高。
其中一位皇室高手口舌幹燥,聲音幹澀地說道:“恐怕剛實擊梭船的就是他們!”
“我們可能被算計了!”
血無痕哈哈一笑,說道:“五萬年來,萬符道院每隔十來年都會派學生進入混亂之域掃蕩我血符宮信徒,我血符宮為何不能派弟子進入中州符歷練,反過來獵殺聖院的學生呢!”
“告訴你,這次中州魔災就是我血符宮派弟子進入中州省故意制造的,而你們聖院得到的情報,也是我們故意洩漏的,目的就是在半路阻殺聖院派出去歷練的各路學生!”
聽到這個消失後,白心淩心頭一緊,在陽左丘身邊輕呼道:“表弟。聖院被魔頭算計,聖院學子有難了,一會我來給你掩護,你突破出重圍後,第一時間給聖院發送情報!”
白心淩心思單純,遇到魔孽埋伏後第一時間使用聖院的身份玉牌聯系聖院,卻發現這裏的空間受到幹擾,無法向外發送符信。
這說明附近幾百裏空間被封鎖了。
陽心看了白心淩一眼,像她這種擁有赤子之心的奇女子世間少有,遇上魔道餘孽還敢拿自己的女兒之身去掩護別人逃走。
陽左丘将護到身後,低聲道:“你是笑笑在族中最好的姐姐,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誰會想到聖院的學生角色由歷練反轉為獵物呢!
白頂天卻搖了搖頭,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我一開始就沒有按照情報的路線走,你們是怎麽掌握我們的行蹤。”
“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血無痕拍了拍手掌,說:“我的信徒,出來吧。”
一個着裝奢華、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走着螃蟹步出來,奸笑盈盈地嚣張道:“哈哈哈……白頂天,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