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頂天手指指着地圖上其中一個紅點,說:“一天前,風鶴府衙門斥候最後追蹤到這個位置就失蹤了,想必這群魔孽會在附近的城池活動。”
“這就是我們首先要去的地方。”白頂天指着地圖上一個名為奉先城的城堡地标說道。
天元皇朝有三萬六千省,每一省又分成一千多個州府。
整個天元皇朝地域有多大?大到只能用多少個省來形容,沒人能計算出來。
光是一個州府,至少也人億萬裏面積。
而且中州省還是天元皇朝三萬六千省中地域面積偏小的,大的邊疆省,少說也有六七千個州府。
陽左丘看了一眼光幕上的地圖,說:“到了叫我,我剛從聖塔出來不久,想休息一會。”
陽左丘并沒有與白頂天多交流半句話,在梭船甲板下席地而坐,閉目複習着此前挑戰聖塔時所感悟到的東西,有符道傳承,也有武技。
白頂天收起情報玉簡,回到梭船船艙裏。
“三少,我們走的路線好像有點不對,偏了許多……”一位白家弟子說道,他話還沒說完,白頂力作噤聲狀,低聲道:“進密室說話。”
白頂天帶着幾個心腹弟子來到船艙中部的一間密室裏,這裏面已布下了融絕窺視竊聽的符陣,一般人無法從外部窺竊到密室裏。
“三少,有什麽事情如此神秘?”
白頂天一巴掌扇過去,罵道:“飯桶,你不知道船上有一個外人在麽。”
那弟子有點委屈地捂着臉色,說:“三少,我們不是跟姓陽那小子和解了麽,哪還有什麽外人。”
“和解?”
白頂天冷哼一聲,說:“這小畜牲上次讓我丢了這麽大的臉,怎可能與他和解!”
“這種來自偏遠之地的鄉巴佬,一沒背景,三沒實力,跟他和解有什麽好處。”
說到此,白頂天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說到好處,又怎能與四皇子結緣的好處相比呢,若能幫四皇子辦成那件事,家族選撥下一任家主時,他定會給予本少莫大幫助的。”
“什麽,三少,你想騙想他的信任後,去到野外找個偏僻的地方幹掉他麽?”
“飯桶,讓他神不知鬼不覺死在外面的方法有一千種,用這種最直接的方式是最低級的,會落人把柄,聖師絕對會找我算賬。”
“請少爺明示。”白家弟子低聲道。
白頂天目光閃爍,盤算着心中的奸計,随後瞄了一眼身邊那兩位頭戴鬥笠的黑衣人,說:“看見這兩位沒有,他們就是四皇子派來的絕頂高手,待梭船離天府再遠點,就讓這兩位大人假扮魔孽襲擊,然後趁機殺了他,這樣就能将責任推到一幹二淨。”
“三少爺神機妙算啊!他一會就要為鏟除魔孽大陣光榮貢獻了。”一群白家弟子狂拍馬屁。
白頂天也不禁為自己的運籌為握感到滿意。
卻又有另一位白家弟子疑問道:“少爺,白心淩族姐好像和那小子來往密切,她跟本老爺關系又好,若是讓她知道是我們故意坑害那小子,會不會捅到三老爺那邊。”
這是個問題,白頂天後悔答應白心淩跟着來,沒将她調到別的小隊。
他想了一下,心有定計,說:“這不是問題,我自有辦法解決,她絕對不敢解密的。”
就在此時一個弟子焦急地走進來:“三少,夜朗帝國的太子在發飚,說我們再不給他弄幾個完壁的白家女弟子給他,就去四皇子那狀告你。”
“哼,夜朗帝國,說難聽點只是一個臣屬天元皇朝的三流王國,只要白家想,一個手指頭能輾滅十個夜朗國。”
白頂天冷冷一笑,說:“告訴他,老實點就抓幾個魔孽給他處置,賺點學分,不然現在就扔他下船!”
在梭船的某個豪華大廳裏,一個四十來歲、衣着華麗、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在發飚:“白頂天,你這賤民給本皇子滾出來,再不給我幾個白家完壁女弟子玩玩,我讓赫挽舟滅了你。”
這個敢直呼四皇子名違的胖子正是夜朗帝國的太子‘葉添翔’,十年前靠關系暗相操作通過新生考核進入聖院的,現在與白頂天同級。
夜朗帝國好聽點是天元皇朝的臣屬國,難聽點,在白家這等一流勢力面前就是一個炮灰。
葉添翔卻沒有自知之名,總以本皇自稱,所以這十年來并沒有一個學生勢力願意收到。
直到天元皇朝四皇子這一屆以新生身份進入聖院,葉添翔抱了他的大腿,才勉強塞給白虎堂,沒想到這自不量力的家夥将白家弟子當成了下人。
葉添翔在大廳裏吼了一會,見沒有理會他,就邁着螃蟹步走到船艙外。
“豈有豈理,黃天之下莫非皇土,白家這群狗雜種,竟然不拿本太子當回事,等本太子登基後,将發動夜朗國大軍,開向天元皇朝國境,逼迫小小的天元皇朝滅掉白家。”
葉添翔正在自高自大時,忽然發現有一個身穿逍遙殿制袍的青年盤腿坐在船頭上修練,便想将心中的惡氣撒在此人身上,欲惡意打擾他修練。
“滾開,別礙着本太子看風景!”
葉添翔正想一腿踹過去時,突然發現雙腿被一根長滿倒鈎的紫色王藤纏住。
“哼,哪來的畜牲,我是夜朗帝國太子,未來的夜朗國帝皇,還不速速跪下!”
“本太子的鞋子髒了,快跪下舔幹淨,不然我讓赫挽舟滅了你!”
葉添翔話音落,啪的一聲響,他的臉被一根紫色王藤抽中,滿嘴牙茬混着血飛了出去。
“哪來的廢物,敢打擾我清修,真是呱噪,滾!”
葉添翔哪裏受過這等對待,頓時怒火中燒,自恃自己是夜朗帝國的太子,以為天下都是他的,開口閉口就要滅陽左丘九族。
“白頂天,給本殿滾出來,給我滅了這個賤人!”
白頂天沒叫來,白心淩倒是聞聲而來,說道:“陽左丘表弟,發生什麽事情了?”
白心淩雖然不是絕世傾城的大美人,卻也長得可以,氣質溫雅善良。
葉添翔見白心淩長得如此可以,頓生邪念,欲伸手去抓她的手:“好嫩的肌膚,好悄的臉色蛋,白頂天居然收着這麽好的女弟子不給我。”
“本太子已憋不住了,快随我回房裏好生逍遙!”
白心淩知道此人是四皇子塞過來的人,哪敢得罪,想躲閃,葉添翔卻整個人撲上來。
“賤人,別想躲,快從了我吧,不然誅你九族!”
葉添翔自恃夜朗帝國的太子,就有恃無恐,撲上去時,身上的肥肉在顫抖。
就在此時,又一道紫藤抽了過來,葉添翔壁讓不及,被狠狠抽中跨下,啪的一聲響,紫色王藤上的倒鈎竟帶出一些肉渣。
葉添翔倒在地上如葫蘆般打滾,捂着一檔血嚎叫。
白頂天帶着一群人聞聲而來,看見眼前的狼藉也愣了一下,向白心淩問道:“心淩,發生什麽事情了。”
白心淩剛才被葉添翔摸到手了,又惱羞又委屈地指着葉添翔說:“三哥,他剛想起污辱我,要把我強行拉回去……”
“幸好陽左丘表弟及時出手。”
葉添翔是什麽人,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忍着痛強行站起來,見白頂天來了,更加嚣張,指着陽左丘吼道:“快将這卑賤的家夥拿下,他不但壞我好事,還敢打傷我!”
“本太子命令你,快把他的頭摘下來,給我當尿壺!”
葉添翔正感嚣張時,突然‘啪’的一聲,白頂天竟狠狠的一巴掌過去,将這夜朗國的太子打懵了。
“哼,你可知道他是誰,他就是聖師的關門弟子,身份比你尊貴百倍。”
“聖師?哼,聖師只是區區一個學院的校長而已,天下之下莫非皇土,我是夜郎國的太子,他見了本殿也得給七分面子!”
葉添翔非但沒收斂,反而更自大,對陽左丘更加不爽,指着陽左丘怒道:“你好膽,本太子記住你了!等半年後重回聖院,我一定要讓赫挽舟将你抽筋扒皮點天燈。”
“還有你這個賤人!我會讓下場很凄慘,玩完再扔去最髒的馬檻之地賣!”
這位夜郎國的太子指着白心淩嚣叫着,竟完全忘了剛才被陽左丘教訓,就像一頭自大到心裏扭曲的野獸。
葉添翔越惱,白頂天心中越得意,他就是要慫這個白癡去招惹陽左丘。
就在此時,陽左丘猛然睜開眼睛,疾呼一聲:“小心!”
“轟”的一聲巨響,正在高度行進中的梭船被天降殒石砸成兩半,殘骸重重砸落在十萬米高空下的山脈中。
襲擊來得突然,船上的人被巨大的氣浪掀飛,正要墜落十萬米下方的地面時,一聲鷹鳴響起。
白頂天身為白家三少,實力自然不俗,在梭船受到襲擊的那一瞬間,就放出一頭鷹類符獸坐騎,在十萬米高空上盤旋一圈,将墜落空中的白家弟子全部接住。
鷹獸安全落地後,有些白家弟子驚魂未定,驚呼道:“敵襲,敵襲!”
此時有白家弟子回過身來,問道:“三少,那小子呢,他該不會被摔死了吧。”
別的白家弟子都無比警惕地環顧四周,白頂天卻冷冷一笑,說:“剛才為了救自家弟子,居然忘記救他了。”
白家弟子頓時明白過來:“三少,莫非剛才的敵襲是你讓四皇子派來的那兩高手故意制造的事故?”
白頂天沒有承人,也沒否認,輕嘆一口氣,故作悲涼地說道:“我們在趕向情報目的地的途中受到魔孽襲擊,陽左丘表弟壯烈犧牲!”
随後又有弟子想起白心淩:“三少,心淩族姐呢,你怎麽也沒救她,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一個庶出賤女而已,早晚要為家族利益而嫁,現在為了我的利益讓她永遠閉上嘴巴而已!”
“這是她在我眼裏唯一的價值,賤婢所生之女,誰跟她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