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青白雙劍攜帶着難以匹敵的氣勢, 沒入了魔修的體內。只見他雙目暴睜, 死不瞑目。他的元神根本沒有逃逸的機會, 直接被劍氣貫穿,炸成了一團黑氣。

玉陽子已經死去, 但是天玑仍舊覺得有幾分不開心。她回頭看了眼雲時,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周邊的靈力都朝着她這處湧來。風起雲湧, 天象異常。相信不久以後,就會有修真者追尋着動靜而來。

長舒了一口氣, 她的目光又定定地落在了那塊劍壁上。因為少了最深的一條劍意,整個劍壁都顯得雜亂無章, 有些怨氣和怒意,石壁根本束縛不住。再加上山谷中魔氣的侵蝕, 異化的速度更加快。天玑手指挑動青霜臺上的五根弦,心念一動,頓時音刃擊向了劍壁。一陣短促的凄厲鳴聲後, 整塊劍壁上的劍意蕩然無存,只剩下了雜亂的劍痕, 顯示着曾經的痕跡。

約莫半個時辰, 天玑察覺到幾道不同的氣息朝着這邊疾馳而來。

打坐冥想的雲時也從自己的領悟之境中走了出來。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 周身的靈力和劍意是最難控制的時候, 一陣磅礴的殺意爆發, 周邊的石壁上頓時留下了數百道寸許深的劍痕。她的氣息節節拔高, 最後小境界穩固在了築基九層。這道劍意讓她受益匪淺。

“師姐!”雲時收斂了自己一身肅殺, 起身奔向了一邊朝着她笑的天玑。

天玑伸開雙臂接住了雲時,笑眯眯道:“師妹,又進階了。”

雲時一颔首,眸中的喜悅一時收斂不住。她的視線巡視了山谷一圈,最後又看着劍壁,眸中浮現了幾絲迷茫,她問道:“在我打坐的時候發生什麽了?你沒事吧?”

聽着雲時擔憂的話語,天玑眸中笑意更甚。她握住了雲時的手,飛快地搖頭道:“無事,就一個小喽啰,已經被我除掉了。”

“那就好。”提起的心重新放回了胸腔裏,雲時蹙了蹙眉。她對魔氣的感知更為明顯了,鼻頭聳了聳,她道,“這兒魔息很重,可能魔修就是藏身于此。”

“不錯。”天玑一颔首道,“我們就四處尋找一下吧。”

玉陽子是獨自出現在這裏的,想來不歸路上的魔息,以他的修為最高。一個元嬰魔修,守在這裏是為了什麽呢?她們在劍壁後,找到了一個陰森的山洞,魔息似乎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猶豫了片刻後,雲時給清河宗發了訊號,自己便和天玑一道走入了洞中。

就在她們離開之後,山谷中又來了一批人。其中有溫家的、江家的、青雲宗的弟子,還有一部分散修,修為最高的乃是金丹修士。到了山谷中,他們看着損壞的劍壁,左右搜尋着人的蹤跡,最後一無所得,只能各自轉身離開。只有極少部分人,打算留下來尋找溫家弟子口中的魔修。

“溫公子,就是在此處遇到魔修的麽?”一個中年儒士模樣的男子沉聲問道。

溫少勳點點頭道:“我已經通知了宗中的元嬰真人,他們很快就來到這裏。”

“我們也四處尋找看看吧。”那中年儒士開口道。

黑暗的山洞仿佛沒有盡頭。

天玑和雲時屏住了呼吸,只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借着手中夜明珠的光芒,她們看到了一副駭然的場景。山壁上都是各種各樣的孔,裏面藏着一顆顆頭骨,而從頭骨中爬出來的魔蟲正嗡嗡嗡地振動着翅膀,尋找着可以入口的血肉。

它們聞到了生人的氣息,成群結隊的從山洞中爬出,試圖攻擊天玑和雲時。

“這是什麽鬼地方!”天玑覺得一陣惡心,看着黑黢黢的蟲子,險些嘔吐出來。山洞中血腥味和腐爛的臭味交織在一起,令人頭皮發麻。

雲時神情凝重,她搖了搖頭。山壁上放置的頭骨顯然是來自于人的。除了魔修,誰會幹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越往深處想,她就越覺得憤怒,靈劍出鞘,紫紅色的電芒閃過,那群湧來的蟲子直接化作了灰燼。然而這群蟲子仿佛不怕死,一批消失了,立馬就會有新的一批湧上來,不知疲倦。

天玑将雲時拉了回來,她手中符箓躍動,頓時火符掠去,将山洞上的頭骨燒成灰燼。火焰不熄滅,如同火蛇一般吞噬着前方的邪物。踏着蟲子的屍體,她們兩人仍舊往洞窟的深處走去。大約走了一刻鐘,從拐角轉入,終于發現了其他的東西。

魔修的話語聲從前方傳來,顯然還不止兩個人。

“尊者出去已經有段時間了,怎麽還沒回來?”

“你還擔心尊者?想想你自己吧。”另一道輕蔑的聲音響起來,“就幾個人修而已,你都不敢動手,實在是丢我們魔修的臉。”

“少說廢話了,還是看好這裏吧,要是少了一個人,尊者會拿我們去填血坑的。”

“我好想出去啊,想要來壇烈酒醉個痛快!”

“不要誤事!”

……

隐隐約約間,聽到他們說什麽“人修”“血坑”一類的詞眼。天玑心念一動,猜測清河鎮近段時間失蹤的修士,很可能就被囚禁在這個洞裏。

“一個金丹期,兩個築基期,還有幾個練氣期的,我們要過去麽?”雲時傳音道。

天玑搖了搖頭。不知道裏面藏着什麽東西,還是不要輕易去涉險。“我們來個聲東擊西。”天玑的眸中閃過了一道光芒,她附在雲時的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

雲時一颔首,便蹑手蹑腳地走出去了。

天玑就伏在了一邊偷聽着他們聊天,等到雲時跟她傳音說“準備好了”的時候,她才學着玉陽子的聲音,故意說道:“本尊先去血坑了,你們幾個別偷懶。前陣子埋了一壇酒在洞口,你們快去拿來。”

玉陽子愛酒不愛酒天玑不知道,但是那些個談話的弟子中必定有個酒徒,老遠就能夠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說這話的時候,天玑刻意放出了身上的威壓,讓那群弟子誤以為元嬰修士來到此處了。果不其然,她這話落下,那個一身酒氣的弟子,立馬自告奮勇道:“我去拿酒。”他起身,拽住了另外一個也是築基期的弟子,邁着步子朝着外頭走去。

就在他們動身的時候,天玑快速與雲時彙合。

愛酒的人,鼻子特別的靈敏。

那人循着酒香,在前方帶路,一直走到了空闊的山谷,才看見幾壇酒淩亂地擺放在碎石堆裏。

“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有麽?”那酒徒深呼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副陶然的神情,他雙眸灼灼地望着幾壇酒道,“尊者只要一壇,那剩下的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天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的背後,扔下了一個隔絕氣息的陣法,她才和雲時一道顯露身形。

“築基八層,築基十層,師妹,夠你練手了吧?”天玑轉向了雲時,低聲說道。

雲時一颔首,長劍一揚,戰意凜凜。

魔修沒想到會有兩個修士悄無聲息地靠近,他們先是一愣,繼而放聲大笑。築基期的弟子或許難對付,但是她身側那練氣期的女修,還不是手到擒來?再者這兩個女修花容月貌,若是帶回去給尊者——想至此,他們臉上流露出一抹暧昧的微笑。

天玑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視線專注地落在了雲時的身上,根本沒有瞧那兩個面色蒼白的魔修。

雲時也不跟這兩個魔修廢話,将他們引到這兒來,一方面是練手,另一方面是擒住他們詢問一些事情。長劍上雷芒閃爍,一看就是克制邪修的靈器。那兩個魔修原本還一副輕佻散漫的樣子,等看清楚雲時的劍,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也罷,我們就先解決你這個麻煩吧!”酒徒長嘯了一聲,提着劍沖着雲時去。只是在即将到雲時跟前時,他身體驀地一旋轉,竟然換招去偷襲天玑。天玑站在原處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在魔修以為自己要得手大喜時,一道迅捷的身影如同疾風一般,劍芒貫日,劍威彌漫。那築基十層的修士竟然被劍氣一蕩,連退了數步。而另一個魔修也動起手了,他長刀沉重,與雲時手中輕捷的劍交擊,迸射出一串火花。

磅礴的大力如同潮水一陣又一陣湧來,那魔修壓不住雲時的劍,再加上修為境界要低上些許,整個人頓時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山壁上。而緊随而來的則是如同圓弧一般的光刃。要不是他及時扭頭,恐怕腦袋直接被切下來。

這個女修不好對付!

那酒徒的心驀地一沉,握緊了自己的武器,死死地盯着雲時,似乎是想要尋找破綻。

雲時心劍合一,以身為刃。不管那魔修如何攻擊,她都只有平平淡淡的一劍。

酒徒的額上滿是大汗,他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邪,在雲時再度攻來的時候,他從儲物袋中抓出了一個黑囊,朝着雲時扔去。頓時黑霧彌漫,只聽見嗡嗡嗡的鳴聲,無數只毒蟲将雲時給包裹。酒徒腰間的酒囊也解了下來,撒向了那群飛舞的毒蟲。

酒囊裏裝的不是酒,而是新鮮的人血。

然而,蟲子包圍圈中只響起了一道冷哼。

劍光形成了一陣旋風,從頭到腳的将雲時給包裹在內。

靠近劍光的毒蟲直接被絞殺,沒有一只能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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