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誤會

嚴龍說好只喝一碗,但酒美肉香,其它镖師按耐不住,一碗不解饞,便掄起兩大壇酒豪馀,和商船的員工喝起來了。

陽左丘和白笑笑兩人繼續被冷落在一旁。

一頓酒喝了個把小時,外面已恢複平靜,陰兵戰場消失了,镖師們也喝得差不多,約有三分醉意。

嚴龍是最自律的,僅是被逼着喝了三碗,清醒得很,他看了一下時間,大聲喝令道:“好了,喝足吃飽,繼續上路,出去後,全速并進!”

諸位镖師正準備各就各位時,嚴龍突然轉身看向山洞深處,急呼道:“山洞深處有東西出來了,快撤出去!”

寂靜的山洞忽然壓仰起來,低沉的咆哮聲從山洞深處傳來,讓人頭皮發麻。

“吼……”

這是什麽符獸在叫!

随後長長的山洞抖動起來,如有無數兇殘的符獸從山洞深處沖出來。

前方終于看見洞口了。

‘呼’的一聲渦輪呼嘯,梭船飛出了山洞,沖向天空。

陰兵戰場持續了四個多小時,此前打到山川伏屍、血流成河,戰場消失後,這些慘烈的影況消失了,就像從來沒發生過。

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陰兵行軍,所過之地寸草不生,萬物皆死,不留半點生命。

這個山谷是陰兵戰場的中心位置,方圓萬裏生命滅絕,一片死寂。

混沌之地,在上古未期本就是魔道的邪異之地,處處透着詭異的氣息,正魔大戰數百年,混亂之地處處皆戰場。

混沌之地,是天元皇朝最邪惡、最混亂、最詭異的一片地域。

剛才這裏所發生的陰兵戰鬥只是混亂之地的一個小縮影。

說不定此時混亂之地的另一個角落也正在經歷一場陰兵交戰。

就在此時,一艘巨大的梭船從山谷下方沖天而起。

忽然間,天空中閃爍着萬道符文光華,現出一張巨大的網,将梭船生生攔截下來,禁锢于山谷之中。

船上的镖師大駭:怎麽回事,誰在山谷外設下的埋伏!

衆人定神一看,只見山谷上方覆蓋着一張紅色的巨網,每一根網絲都有手臂般粗,上面寫着一道道符文。

這竟是一件特殊攔截符器:攔空截天網!

他們的梭船早被人有預謀地盯上,安排了陷阱,将之禁锢在這山谷之中,形瓷中捉鼈!

嚴虎惱道:“老子就知道前邊順風順水,最後一小截路肯定不好過。”

“哪個畜牲在算計我們,滾出來!”

嚴虎的怒吼聲在山谷中回蕩着,打破了方圓十裏的寂靜。

這也是萬裏鬼域中的唯一聲響,此後再度恢複死寂。

陰兵戰場出現過的地方,此後十年都将寸草不長,生機難恢複。

梭船懸浮在山谷中,頂上被攔空截天網攔着出不去,山谷正文又有符獸吼聲不斷地傳來。

這個山谷很大,有十幾個天然溶洞。

幾十頭符獸從這這些溶洞中飛馳而出,站在山谷下沖着梭船咆哮。

這山谷裏怎麽匿藏了這麽多符獸!

梭船上的镖師走南闖北,經歷過許多生死難關,這種場面還能勉強保持鎮定,那些船工卻不行,大部分是普通。

一想到剛才還在山洞裏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旁被幾十頭兇殘的符獸暗中盯着,一個個吓軟了腿。

就連嚴龍也背後滲出一層冷汗。

梭船上的镖師中,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只剩下總镖頭嚴龍一人。

嚴龍環視着周圍的環境,随後對着空曠的山谷冰冷地說道:“諸位,既然你們已經在此設下埋伏,總要出來收取獵物的,都出來吧,別躲着了!”

“下面那些黃級五六品符獸,還不夠我一只手指頭搌壓。”

話音剛落,山谷中升起無數盞燈籠,懸浮在半空中就像一盞盞鬼燈籠。

“鬼啊!”

梭船上的船工頓時被吓癱,那些镖師卻視如雕蟲小技。

一頭頭符獸從山谷中的山石後面、山陽之中飛出來,足有一百多頭,都是鷹類或是鵬類符獸。

每一頭符獸背上都站着一個人,眉心間皆浮現出一道真符。

這些船工雖見識再少,卻同時想到兩個字,驚呼道:“空賊!”

“好多的空賊啊!”

“我們自投羅網,跑進空賊老窩了!”

有十幾個船工被吓癱了。

“閉嘴!”

嚴龍一劍砍下了幾個船工的腦袋,船工們立即安靜了。

嚴龍環視周圍的空賊一眼,從他們的氣息來判斷,最強的人擁有三層符士的實力,再估算一下自己這方的戰鬥力。

對方一百空賊,最強實力三層符士一個,二層符士兩個,一層符士五個,九層人元三十個,剩下的皆是七八層人元。

嚴龍盯着那位三層符士之境的空賊,冷冷一笑,說:“你就是這的空賊老大?”

這空賊老頭冷哼一聲,沙啞地說道:“沒錯,不想死的就快快獻上船上的所有貨物、財物,按老規則,再獻上五個女人,你們就可以走了,不然少一個女人拿兩個人頭來換。”

進混亂之域的商人都要遵守一個潛規則,帶夠走夠的女人上船,每遇見一批空賊,就要獻上足夠的財物以及十個女人。

特別是女人,少獻一個女人就要被砍兩個腦袋。

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嚴龍一揮手上染血的符刀,指着空賊老頭,狂笑道:“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若是你們只有這點兒實力,還不夠祭老夫的刀!”

“你報上名來,老夫不殺無名鬼!”

空賊老大臉上閃過一些詭異的笑意,說道:“在下藏龍谷的老大安鐵鷹,附近百萬裏的空賊都叫我鐵鷹老大。”

“老東西,一會你就知道我的話好不好笑了。”

嚴龍眯了眯眼睛,陰沉地說道:“我知道,你一早就在我船上安排了內鬼,你想和這個內鬼裏應外合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算沒有這個內鬼指路,引我們躲進賊窩自投羅網,你們也會另想辦法有前方狙擊我們,老夫說對了麽?”

空賊老大的臉上本來堆滿了不屑的笑容,此時臉色一沉,看來被說中了。

镖師門一聽有內鬼,頓時目光如矩地盯着镖師及朱老板外的所有人。

這內鬼會是誰!

“安鐵鷹,你稍等一下,我處理了這個內鬼再跟你玩!”

嚴龍忽然轉過身去,刀指陽左丘,冷喝道:“內鬼就是他,殺了他們!”

白笑笑也是第一次遇上空賊,不但沒有半點害怕,反而覺得很好玩,又有點小期待。

一會多殺幾個空賊,回到白家就有吹牛的資本:看,老娘去過混亂之地,殺過空賊,流批不。

她正YY着,忽然被镖頭拿刀指着,說他們兩人是內鬼,還要殺他們,頓時愣了一下,随後跳腳罵道:“混你個蛋,老東西瞎了你的狗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是內鬼!”

“老娘額頭上鑿字了?”

嚴龍冷哼一聲,步步逼近,刀指陽左丘說道:“苦肉計,老夫見多了,這也是空賊們最常施的計策。”

“這條路線上,偶有一些婦人之仁的船隊中招,因而全軍覆滅,所以押慣镖的老镖師都不會半路救人上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但是老夫不一樣,因為只要被空賊盯上了,就算不救你們上船,我們也會在下一個地方遭遇襲擊,讓你們上船,我反而猜到你們大概會在什麽地止埋伏。”

“始終都要遭遇的,何不将計就計。所以救你們上船後,我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你們,若是之前沒有遭遇陰兵戰場,你們一定會有混亂之地的界碑前動手,對嗎?”

“對你個死人頭!”白笑笑哪裏受地這等誣蔑,跳起腳來怒怼回去。

“我們在空間傳送的過程中受到攻擊,空間通道被阻斷,我們才流落混亂之地,陽左丘表哥也因此遭受重創,不然哪用得着你們帶上船,我表哥一只手指頭能搌碎你們所有人。”

這個時候無論白笑笑說什麽都是掩飾,反而更招仇恨:死到臨頭還在狡辯!

陽左丘扶着木箱站起來,對白笑笑說:“笑笑,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嗎?”

白笑笑最聽陽左丘的話了,哦的一聲,乖巧地躲到陽左丘身後。

這個時候說再多都成狡辯,與其歇斯底裏的作無用解釋,不如拼盡全力保護自己要保護的親人。

“笑笑,現在三舅不在,你要聽我的,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寸步不離地跟着我。”

“我不會讓你損傷半根寒毛的,否則以後沒臉見三舅。”

白笑笑心頭一暖,這個表哥竟然比她那些堂哥親多了。

此時,七八個镖師圍了上來,将陽左丘兩人逼到了牆邊,仇視着陽左丘,怒道:“臭小子,我們好心收留你,你卻跟我們玩苦肉計,就為了上船當內鬼害我們。”

“老子要将你剁了!”

說着,七八個镖師就要動手将這內鬼亂刀剁死。

“住手!”

船上突然響起一聲暴喝。

一個彪形大漢閃了過來,攔在陽左丘面前,此人正是嚴虎。

船上的人不禁愣了一下,這牛皮大王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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