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對方這個爽快的答應,也有點出乎葉的意料。

怎麽才能贏?

葉泾渭心底重複這句話,葉心裏面的真實反應的回答是:你讓我睡一下,我就帶你贏,好不好。

傅氏河當然不會想到這個五六線開外的小藝人,滿心底都是想着怎麽才能睡他日他草他的。

葉泾渭看了一下對面,顏諾牌面不錯,但是剛才為了讓着洪弧,故意輸給了洪弧和傅氏河,本來以他是桌游的常規玩家,沒可能輸給幾個新手的。

這時候顏諾正在指點着洪弧,洪弧也大大方方地聽他的“指導”,因為這邊葉泾渭也有帶傅氏河的想法。

本來葉泾渭想怎麽樣才能指點到傅氏河,是要坐到對面的傅氏河身邊嗎,但這一舉動一定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傅氏河是有感覺的。

這樣就不容易捕魚了。

但是沒關系,不犧牲一點,怎麽套得到傅狼。正當他要站起來的時候,傅氏河起來推過了椅子,繞開了桌子,問坐在了葉泾渭身邊的女藝人安枝:

“我能跟你換個座位嗎?”

安枝被傅大美人這麽問,臉飄起了紅粉。沒有多說什麽,與傅氏河調了位置。

所有人注視着傅氏河落座下來,他反而表現得很平淡,就像是普通的一件事情來。

顏諾看見他們的調位,反而是更專注地跟洪弧美人講解贏下游戲的具體操作。

言鵲更加好奇場上每一個人的面部神态,尤其是坐于葉泾渭旁邊的第二名勝出的晏飲。場上風雲變化都是這個空間裏的人密切關注的,尤其還是心中已有目的的人。

晏飲眼神落在了葉泾渭的身上,他神情沒有如他贏下比賽的輕松,反而有種稍不悅的神色。

葉泾渭即便是感受到了周圍人的注視過來的壓力,但他也能有一種化尴尬為無形的能力。不然他怎麽能做到見一個就吃一個。

言鵲看到了晏飲的表情如她想象的,并不是那麽舒适。她更想要看戲了。

葉泾渭如願地看到了傅氏河手裏的籌碼和牌面了。

他眉頭稍皺了一下,傅的牌面比他預料到的還要差一點。葉泾渭的手指點在了某張牌上,沉思了一下,欲言而止。

傅氏河将葉的所有神情舉止收入眼中,看到了葉的白色手指,落在了深色的紙牌上。襯得有種白瓣落于了烏木上的錯覺。

其實他贏不贏的下比賽都沒有所謂,反而他更想看看,葉泾渭會怎麽引起自己的興致。

“牌是不是太爛了?”

傅氏河問道。剛才葉泾渭坐在他的對面,看到葉洗完澡換了一件淺色的衫,頭發有點濕,可能是沒有來得及吹幹。

晏飲和桌上的人都有互動到,但更多的關注是落在他右邊的葉身上。雖然沒有很明顯,但是在飯桌上只要稍有一點觀察力的人都會發現。

葉泾渭全程笑笑,也不搶桌上的風頭,也不至于沒有存在感。摸到牌,也不像其他玩家思考太久,或是說他太過好運氣了,配合出的牌每一張順序都很好。

“還好,比我想象要……”葉泾渭停頓了一下,眉頭稍稍一些蹙動,“贏下來的話,稍微要,精彩一點。”

就是不會贏得太快太簡單了的意思。

葉泾渭才知道剛才自己那副不怎麽好的牌叫做普通的話,傅氏河這牌絕對是運氣糟糕到家。

傅氏河又道,“能贏?”

傅氏河眼睛視線稍下移,葉泾渭的手背上,像是被水溫的熱氣燙出了很薄的一層水藕色。注意到細小的、青紫色的血管在手背上的皮下十足的明顯。

是因為皮相太薄的緣故嗎。

視線上移,看見了那張垂着眼睛看牌的臉。

傅氏河移開了目光。勝者并不是生而強大,而是在誘惑和陷阱的面前抉擇強硬遠離的方式。

葉泾渭心底已經飛快地盤算過五六套出牌的順序方式。即便贏下來的幾率只有一半以下,嘴上卻肯定道,“能贏。”心裏想道的是:如果我輸了我就不睡你,可以嗎。

傅氏河一笑,“贏不了也沒有關系。”淡淡地說道。也是替之後如果輸掉的葉泾渭提前解圍。

任何人都聽出,傅這是禮貌性的這麽一說。

把傅氏河手中的點了點三張牌,示意他出這三張,葉泾渭說道:“如果不輸,”擡了一下手,指尖落在了其中一張平民牌上,“我可以上你嗎?”

後半句,傅氏河沒有聽清楚,“嗯”了一聲。“什麽,”是想聽得更清楚,言語停了一下,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冷冷的,若即若離的香氣。

葉泾渭像是重複道:“我可以下一次,跟你一塊做飯嗎?”

傅氏河回答,“好。”答應下來。把葉泾渭提醒的幾張牌打出去。

洪弧在顏諾的指點下,也交出了來自桌游發燒友的顏諾同學的謀略牌。

“有點水平,”顏諾小聲地說道,他身旁的洪弧聽得一清二楚,知道他在贊嘆敵方,洪弧問他,“你看得出來,小葉是不是骨灰玩家?”

顏諾也不好意思确認,“他說他第一次玩,”

洪弧笑,猶如春風拂面。“那下一步怎麽出?”

顏諾想了一下,腦子過了幾個方案,打出了他最早的預算第二步牌。顏諾是桌游老玩家,雖然不算特別高級,但是比起新手還是能應對起來。方才本不應該讓的,他是為了讓洪弧進決賽圈才放水輸掉的。

葉泾渭看到了對方的出牌,完全落入了他預想過的可能性。“感覺,有點機會,”睡你的機會,小傅。

傅氏河感覺到葉泾渭語氣裏的略微的得心應手,一開始他還想過葉泾渭出那三張牌的緣由,但他不想了,任由對方“帶領”下出牌。

“很好,葉老師。”傅氏河的回答。

葉老師?葉泾渭心裏想,有點意思。

顏諾沒有想到自己的剛才的應對傅氏河第一次出牌時候的不謹慎,導致現在的懸殊。他有點懊惱,下一步就很難再出好牌。贏的幾率瞬間被壓滅了一大半。

晏飲全程局外旁觀,如果了解過他一點的人,都會知道他是智商過人。所有策略游戲裏只要動一下想法,都能玩得比普通玩家要優秀。

他雖然已經不在比賽中,但也在設想過傅氏河和洪弧出牌的方式,怎麽才會更好牽制對方,贏得更多的獎勵。

雖然葉泾渭教傅氏河出的第一次牌很冒險,但是對方并不是新手的顏諾居然入套了。晏飲這時候看出了葉泾渭的一個小破綻:

“可以出,獄警牌,”晏飲的提示。

顏諾才發現獄警牌可以破這個難關,果然按晏飲說的出了牌。

葉泾渭知道自己的套路被晏飲看出來了,不禁笑笑,沒有什麽情緒,然後讓傅氏河出自己的第二套預備方案的牌。

晏飲想了好一下,又提出了他的可破之法:“三張聖徒,一張教皇牌。”

洪弧按照他說的出了牌。

這下不但克制住葉泾渭剛才的出牌,還給出了葉泾渭想贏道路上一個很大的阻礙。葉泾渭發現好像沒有什麽牌可以對付這一出。

小皺起了眉毛。

傅氏河看住了葉泾渭的神态。

心被勾起的時刻,又克制住了這一舉動。偏過視線去。“可以這樣出嗎。”傅氏河欲分擔葉泾渭此處的困境煩惱。

葉泾渭看出了它的可能性,搖搖頭。“這樣對方再出兩張政治家牌,我們就沒了。”

晏飲也在想,怎麽才能破自己剛才說的牌法。思前想後,他認為這是最後一副牌了,對方完全沒有翻身的機會。

“對面要贏了,”晏飲提醒葉泾渭。

只有看不懂的這一局的高端局的言鵲和安枝一臉糊塗,怎麽看出來洪弧要贏了?

傅氏河看見葉泾渭的指關節有些小紅。有點像是玫紅的昙花細長的卷瓣。因為葉在輕輕地捏了一下,像是個人的小動作。很快,葉泾渭指出來:

“這樣不怕聖徒牌和叛亂者牌嗎?”他輕輕地說道,提醒傅氏河把看起來最糟糕的叛亂者牌和幾張牌出了。

晏飲有想過用叛亂者牌,但沒想到的是,傅氏河居然有這麽多張叛亂者牌。因為叛亂者牌一般是玩家拿到最糟糕的牌,拿到它就等同于失敗,但也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傅氏河居然拿着這麽一副糟糕的牌幾乎挺進了決賽圈。

“嗯,”晏飲緩緩地側目,“是真的,厲害。”

顏諾徹底失去了勝利的希望了,怏怏的眸子:“對不起,洪弧。”

洪弧很爽朗地一笑,“沒關系,”

“畢竟,是我們七人裏面的第一名,”晏飲說道,這句話像是別有深意,但是就這麽一句,還是較難聽出裏面所要暗藏的深意。

贏者葉泾渭淡淡一笑,勝負已出,不用再攤出所剩的牌了,把牌打散,混入了桌上的一堆牌裏。“承蒙運氣,還是……小傅牌好的原因。”這個稱呼,使得傅氏河側目。

傅氏河點頭,像是收下了這句即是下臺也是擡贊自己的話。

“贏的人得有一個懲罰才行,”落敗者聯盟中的言鵲說道,不然輸掉游戲也太不爽了。也是活躍當中的氣氛。

“好啊。”晏飲最先答應,“什麽懲罰?”葉泾渭問。

“大家覺得什麽比較好?”于是三女生和一個顏諾在想,“真心話,前三名必須回答。”

“這比輸了還慘,”葉泾渭的回答。

“當然了,不能讓你們贏得開心又輕松。”言鵲說道。然後四人中,洪弧最先提出對晏飲的真心話問題:

“我之前聽過你的訪問,你說你是不會上類似戀愛的綜藝的,你為什麽現在卻來了?”

真是一針見血,不愧為禦姐洪弧。

晏飲四兩拔千斤,輕輕松松的,“因為我喜歡的人來這綜藝了。”

這話一出,座下震驚。

“誰,誰?”

晏飲笑,“問題問完了哦。”

冷豔洪弧想看誰臉上有意興闌珊,看到安枝的稍有強顏歡笑的臉色。

在跟拍的導演以及牆上的攝像頭背後的攝像師,都在心底飛速盤算,他們節目組難道還請了一對緋聞情侶?

然後下一個提問者,言鵲問向了傅氏河,挖坑得赤·裸裸,“這裏面你最喜歡誰,”

傅氏河也十分的輕松,毫無壓力,回答道:“FollowPD小趙。”說出了自己的跟拍攝像小哥。

言鵲懊惱起來,“啊啊怎麽可以這樣,”怪自己沒有給出個範圍。

葉泾渭感覺前兩個問題都很有針對性。到自己這裏,絕對也離不開這類型的問題。也許就是傅氏河那一模一樣的問題,再補充給出個範圍。

安枝要準備提問了,言鵲和洪弧兩個女生在安枝一左一右地在她耳邊掩着嘴,小聲嘀咕着告訴她提什麽樣問題,三個女生忍不住笑。

安枝憋回去一點笑才擡起頭,終于難得正眼直視一次他們當中的神顏葉泾渭,面色不由有些浮起的嬌紅。

問葉泾渭的問題是:“我們六個人當中,你目前最有好感的人是誰?”

葉泾渭就猜到會問他這個問題了。

晏飲擡起頭,稍凝視要回答問題的人。而傅氏河停住手中本來的動作。

大家注視着中心人物葉泾渭。

葉泾渭沒有什麽好思考很久的,回答出:

“晏飲。”

晏飲聽到這個名字,心中騰然登了一下。

傅氏河本來停住的手,落在了飯桌上軟布上。心裏是一片深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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