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有這麽一個小白花在, 世上還有什麽氣包和醋包, 當然是不會存在的。
早上起來的時候,葉泾渭還帶着昨晚骨頭酸爽的餘痛, 掙紮着從床上翻起,習慣性拿起手機一看, 結果幾十個未接電話。
看到上面來電人的名字:
李小荷。
葉泾渭怎麽不記得這是哪個人的號碼——為了防翻船,他特意把傅氏河的備注改成了女孩的名字。
傅氏河=李小荷(河)
又比如, 影帝叫方曉螢,顏妹叫董阿若, 晏飲叫陳雪豔。
葉泾渭轉過頭,還好池鱗還沒醒, 他連忙蹑手蹑腳下床,想到外面給傅氏河撥回電話。
他剛到外面, 傅氏河又一個電話打過來,他立馬按住了接聽, 拿起來,“你醒了嗎,你昨天說你感冒了, 我帶了粥過來。我在你家門口。”
葉交際花連忙擡頭看時間, 這才七點多,他現在人不在家, 而是在池鱗的家中。葉泾渭只能說道, “我, 我今天很早就出門了, ”連忙拿下手機,翻了一下,看傅氏河是幾點給自己打電話的。結果居然是快六點不到。
傅氏河問他:“你最近怎麽這麽忙?還是不願意見我?”
葉泾渭回頭看池鱗有沒有醒來,還好沒有人跟出來,葉泾渭立馬找洗手間,推門進去關上門,“傅傅,我這幾天趕戲,很忙,我過幾天再找你好嗎?”渣男口吻。
還好池鱗早就把手機還給了他,因為池鱗把他手機的一切都備份了一遍,連聊天記錄都讓人拷貝了一份,截圖截得完完整整的。
還有他手機裏快上萬照片,都原原本本給拷貝了一份。
葉泾渭欲哭無淚。
男人的那份敏感被挑了起來,“江浸川又來找你了?”
葉泾渭很快否定了,打感情牌,“等我忙完拍戲的這段時間,我一定好好和你出去玩幾天。好不好,傅傅?”先用糖堵住別人。
傅氏河當然是将信将疑,“你現在在哪兒?”
葉泾渭連忙把衣服理好,“在……在劇組裏,”
“我去找你,等會兒見。”電話沒給葉泾渭反應,就挂斷了。
葉泾渭電話挂了後,飛快穿好自己的衣服,清水澆臉随便抹了兩下,一拉開門,池鱗站在外面,池的身上還圍着浴袍,但已經褶皺,看得出來昨天狀況有多激烈。
“去哪兒呢?”悠然淡定的聲音。
那個人饒有興致地看着慌忙洗漱後、急忙走出來的葉泾渭。
“別告訴我說劇組讓你去拍戲,我不信。”
果然是前任更懂自己。
影帝是,池鱗也是。
葉交際花:還是新歡小奶狗好糊弄啊,懷念顏妹。
葉泾渭讪讪一笑,彎彎繞繞地說,“我出去一趟,”
池鱗伸出手,攔住他去路,“讓我猜猜,你要出幹什麽?”語氣懶散,眼色卻是不好愚弄的,“大清早的,你今天下午才有戲拍,你肯定不是回去教你劇組那鹹魚對戲。”
葉泾渭:?池鱗話裏的某個動物是指季大爺嗎。
“也不會是別的拍攝計劃,你行程裏沒有。”池鱗淡淡地說道,目光落在他手中藏了藏的手機,“一早起來,這麽趕,肯定是去見人?”
“那讓我猜一下,你是去見什麽人?”目光落回到那張看似蘸雪碾河的臉,“普通人?不是,情人才會讓你這麽匆忙。影帝?他去x地拍戲去了。只能是傅氏河了。”
葉泾渭裝傻,楞了一會兒,“…… ”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船A和船B只能先踏一條。
下一刻,看着池鱗臉色要變化的錢一秒鐘,葉交際花立即當機立斷,“我不出去了,我記錯了,不是今天,我下午才有戲拍。”
“是嗎,”得了便宜的池鱗拉住他一只手,将他拉回到自己懷邊上,“我還沒……夠,”
葉泾渭心裏點頭如搗蒜,給你,給你都給你,小乖乖。
遠水就不了近火,只能先滅池鱗這團火,傅氏河的火留給以後去滅。
于是飛快給傅氏河按消息,傅氏河的怒火來臨之前,葉泾渭開了飛行模式。他葉泾渭的船們可以同時着火,但絕不可以放棄所有的船,保住的話,盡可能保住一條以上。
這是一個渣白花起碼有的尊嚴。
以上典型渣男行為及語錄,請勿模仿。
中午,腰酸背疼的葉泾渭回到劇組時。
人們以為他下午才有戲拍,葉泾渭由于是個小新人,牌不大,沒有單獨的休息室,而季奉也不能幸免。但是季大爺人傻,劇組忽悠幾句,也就不追究有無獨立化妝室了。
他回休息室,聽到有一個高談闊論的聲音:
“害,我說,你用得着向他道歉嗎?”
“對呀,罵都罵了,還這個收尾,不是白罵了嗎。”
幾個和喬齡要好的年輕男演員圍着喬齡在讨論。
喬齡沒有說話,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了化妝間的旋轉椅上。
“照理說,你罵他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嘛,中戲裏入學還不是有這種傳統?你是前輩,他一個新人,理所應當的啊。”
來首的叫戴山良的男演員,勸那個似乎在傷心的喬齡說道。
有個學生般長相的叫姜維說道,“你是不是真受委屈了,喬齡,”劇組的化妝室有2間,1間給老前輩老戲骨的,還有1間給他們年輕人。現在這個時間,大多演員去午休了,化妝師內就他們幾個人。
所以才這麽敞開地說話。
“真受了委屈你說啊,給你教訓那姓葉的小子。”姜維繼續道。
喬齡搖了搖頭,依舊不說話。
戴山良氣得一個東西砸在了化妝臺上,喬齡和姜維吓了一跳,看過去才知道是戴山良的假頭套砸在了臺商,“你是想我們倆同學給你做些什麽?他是真欺負你了,還是咋樣了?”
他們仨是鐵三角,從中戲開始就關系很鐵,三家都有點小錢,資源也常常落在了三人頭上。
“真欺負你了,看我倆不整他……”戴山良分外義憤填膺道。姜維書生外表,山良暴躁脾性。
“你們說的是我嗎?”一個聲音從門口探了進來,說話悠悠的,又是兀自從容,沒有什麽波瀾。“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了,喬齡。”
葉泾渭對着化妝室中心的三人問道。
三人驚訝,喬齡抹了下眼淚,坐姿僵直。
戴山良見到他,委實吓了一跳,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議鬼。“你,你,你……”
倒是姜維反應快些,“你什,什麽時候來的?”
葉泾渭淡淡一笑,“喬齡,我們是不是要找個時間好好談下?你昨晚說的人根本不是我。你說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做過。你昨天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斥責我,其實是誤會了大可澄清,怕的是人言可畏,傳來傳去的,把本來不是我做的事情,都傳給了我做,冤大頭不是我一個人來當了嘛?”
這句話說得邏輯條理清晰,也無懼無忡的,看出這個沒什麽名氣卻有些令人側目的演員的外表嘻嘻笑笑下,實則果敢聰慧的處事态度。
喬齡想起了昨天威脅她的那個人,眼前的人不似她想的那樣軟弱可欺,毫無背景可言。她這下垂下了眼,不知怎麽處理這事情。
戴山良仗着友誼,問葉泾渭,“你說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你怎麽證明?”
葉泾渭想,為人出頭可以,有點腦子可能會好點。“我一個受害者還要證明我無罪?她昨天罵的到底是不是我,你問下她就知道了。”
姜維問她,“喬齡,你說句話,”
喬齡摸了一下臉上殘留的水漬,站起來,“是,是我罵錯人了。”承認了。
姜維和戴山良非常意外。
葉泾渭認為她還有點良知,還能當着他面承認錯誤。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忌憚池鱗。
葉泾渭說,“是誤會解開就好了,但平白無故我多出這麽些黑料,那該怎麽辦?”雖然昨天喬齡在現場當着好一些人面道歉,但是這些小料肯定會傳到網上去的。
而且萬一這個視頻被人拍下來傳上網呢。
喬齡又一下子說不出話,站在那裏,與她昨日罵人的氣勢截然相反,今天倒成了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
戴山良替她說了,問向葉泾渭,“你想怎麽樣?”
姜維本想阻止心直口快的戴山良,只好補充上,“喬齡昨晚都當着這麽多人給你道歉了,她都直知錯了,你還想她怎樣?”
如果戴山良說的話是實實在在的問“葉泾渭想怎麽樣”,而姜維的問法實則內容是“她都道歉了你別追究”。
雖然語言的內容看似一樣,卻意思大不同。
葉泾渭淡淡一笑,“我是受害者,我也很無助,我能怎麽樣?既然你們是喬齡的朋友,在這裏幫喬齡說話,那我和喬齡約個定,你們見證一下:一、如果我昨晚被喬小姐辱罵的視頻傳上網,喬小姐要公開網上以本人身份公開替我澄清事實;二、今後一旦有昨晚上發生的事情的網上傳聞和假料,我邀請喬小姐出來配合澄清,喬小姐不能有任何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