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陽回頭看了一眼四皇子,得到授意後便狗仗人勢,絲毫不将一眉修羅放在眼裏,無比硬氣地怼道:“你以為你是誰,四皇子說這小子超時了,他就超時了,莫非你要和四皇子作對!”
白玉陽好傲的口氣,完全不将一眉修羅放在眼睛。
豈料一眉修羅面前顯現出一面光幕,上面有許多名字,每一個字名下都有三個評分項。
“我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姓乾,名乾一,因為長相關系,認識我的人都會叫我一眉。”
“小弟今年剛晉升導師,這一次新生考核就被委以重任,擔任第二關考核的考官,負責考核評分及考核評分總榜更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于這次考核,我所說的話比副院長更具權威。”
最後一眉向副院長問道:“師叔,我說的話對否?”
一眉修羅的話雖說得輕描淡舍,卻透着一股世界盡在我腳下的氣場,不容任何人置疑,包括他的副院長雲夢先生。
這是要借着自己老師是聖師,而正面硬剛副院長的意思。
不少人都覺得這位一眉師兄流批,在聖院中敢正面硬剛副院長的,恐怕只有他了。
一眉修羅又擡手一揮,在陽左丘的第三關考核成績上寫下一個分數,同時對身後的陽左丘說道:“師弟,恭喜你順利通過第三關,鎮守聖壇的那一位托我傳達一句評語給你。”
說着,一眉修羅在第三關的備注上寫下一行評語:給滿分怕你驕傲,缺一分以資激勵。
與此同時,有聖院學生驚呼道:“看,考核總分榜更新了!”
入學考核總分榜上,陽左丘的排名從第二升到了第一,看着那個分數,所有人都傻眼了:“298分!他第三關居然得到99分!”
考核總分榜旁邊彈出一面新的排行榜:萬符道院歷屆考核總分排行記錄。
這分排行記錄上的名字,是五萬年來每十年一屆新生考核最高得分者。
排在第一的,赫然是陽左丘二字。
陽左丘居然破記錄了,超越了原來的第一名保持者,以298分總分排在聖院新生考核總分排行記錄第一位!
此刻全場寂靜,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陽左丘的名字,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合攏,也震驚到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他……這個來自偏遠之地的土包子居然破了聖院歷上新生考核最高分的記錄!”
就在此時,一把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白玉陽無法相信陽左丘的能力如此可怕,歇斯底裏地指着一眉修羅和陽左丘,吼道:“竄通的,這小畜牲一定是給了什麽好處賄賂考官,所以你才給他打如此高的分。”
一眉修羅的臉色頓時一冷,剛才如鄰家大哥哥的陽光笑臉消失到無影無蹤,冰冷地說道:“在聖院裏,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第三關的每一級通關難度考場都有一位守關者,考核的通關分數都是由他們評分,我只是負責監督與記分。”
“而且,第六級通關難度的守關者,就算聖師出面,也不會給面子多加一分!”
最後一眉修羅冰冷地盯着白玉陽,說:“這一點,副院長可以作證,不信你問問副院長,如果他懷疑我造假半分,我願意廢掉一身修行離開聖院。”
白玉陽不禁心頭一寒,連忙看向副院長:“雲夢先生,他一定作弊了是不是,您是四皇子的老師,一定要說實話。”
豈料雲夢先生沉着臉閉上眼睛不理會白玉陽,沉默即是默認一眉修羅所說的話。
四皇子和那一位比起來,算個鳥!這連聖師在那一位面前也只是一個小屁孩。
此時赫挽舟也猜到了幾分,不甘地問道:“老師,你說的可是聖塔蓮花池下那一位!”
雲夢先生嗯的一聲點點頭。
赫挽舟頓時殺意驟生,冰冷地盯着站在武道場上那個青年,他居然能在那一位手上拿到如此高分,證明他的天賦極其可怕,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一山不容二虎,一院不容兩天才!若赫挽舟不能成為聖院同屆學生第一人,他就無法獲得至高榮耀,沒有足夠的籌碼和大皇子争奪帝皇寶座!
赫挽舟暫時鳴金收兵,雲夢先生則無聲回應。
但此事還不處完,一眉修羅盯着白玉陽冷哼一聲說道:“聖院不歡迎不尊師重道者,更不留誣蔑考棺者。鄙人身為聖院新晉導師,又受到器重負核監考這一次新人入學考核,現在竟然被你如此誣蔑,若不處于重罰,本師日後還有何威嚴在聖院中授道育人。”
白玉陽頓感不妙,驚呼道:“不要!”
只見一眉修羅手指一揮,白玉陽第二關的分數被清除,再一點,第三關分精清零,随後白玉陽的名字在新生名單上除名。
“此人已經被本師除名,不再是聖院學生。”
一眉修羅冷喝道:“來人,将他轟出天府,此生不得踏進天府天步!”
白玉陽如墜冰窯,若是被除名趕出聖院,回到白家後不但會失去以前的地位,從此一落千丈,還會遭受整個家族的白眼,如視廢物。
他怒不可歇地指着陽左丘罵道:“畜牲,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暗中賄賂如此無良考官,讓他趕我出聖院的。”
“哼,還敢如此無理咆哮,本師罰你終生不得踏進中州省,否則後果白家自負。”
白玉陽越咆哮,受到的處罰更重。
中州省歸屬聖都天府管轄,天府歸屬聖院。
萬符道院的導師,在中州省內的權力地位極大,說不讓誰永生進入,敢踏進步半,第二天絕對曝屍荒野。
七八個道院學生沖上貴賓臺拿下白玉陽,正欲将他趕出去時,卻被陽左丘叫住了:“把他押過來,我和他之間還有些賬沒算清楚!”
“哼,廢物,野種,你想幹什麽。”白玉陽被押到陽左丘面前咆哮道。
陽左丘對一眉修羅說:“導師,他好像對我的能力有些質疑,不太服氣。”
“我是一個喜歡以實力服人的人,就讓他來檢驗一下鄙人的實力吧。”
說着,他背負着雙手,說:“我讓他一雙手,如果三招之內無法将他制服,算我輸,我的學位讓給他。”
“從此我永不踏進中州半步!”
“好!”
這場比鬥,一眉修羅允了,然後站到一邊去靜靜地看着。
入學考核結束後,傳送符陣被聖院導師收走,武鬥場上升起一個巨大的擂臺。
白玉陽冷來到擂臺中央,不屑地說道:“讓一雙手就想三招之內擊敗我?你在做夢麽?”
嗡的一聲微響,白玉陽喚出那口銅鐘幻象,将他牢牢護住。
觀衆席上有人輕呼道:“白玉陽這口金鐘罩的防禦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就算實力達到一層符師的符武士也未必能在十招內轟破此罩,将其拿下。”
有人連連點頭:“那個叫陽左丘的鄉巴佬太自大了,以為在點天賦就能目中無人,這回他栽定了。”
英雄不問出處只是一句空話罷了,能通過考核進入聖院的學生,大多都是一流或是二流勢力的弟子,三流宗門、疆果的弟子因為實力弱,百分之八九十被刷出來了。
在聖院裏,一看實力,二看背景,像陽左丘這種既沒有背景、又來自偏遠之地的新生,倍受冷眼。
“哈哈哈,廢物,聽見沒有,聖院藏龍卧虎,不是你這等偏遠之地的鄉巴佬能立足的!”
“想三招之內抓我?讓你一百招又如何,你能破得了我的防禦嗎!”
白玉陽狂笑着,護身銅鐘竟然快速旋轉起來,一切物理攻擊都将被狠狠彈開。
在觀衆眉的某個角落裏坐着一群師兄姐,其中一人正是高慧君。
高慧君眉頭一凝,若當年她還是九層符士的時候碰上白玉陽這種防禦能力恐怖的對手,想破除防禦拿下對方……
三招之內,沒戲!
陽左丘站在二十米外,看着這口極速旋轉的銅鐘,冷冷一笑:“你覺得自己的防禦能力很強麽?”
話音剛落,陽左丘的身影憑空消失。
人去哪了?
“他在那!”高慧君身邊的師兄‘唰’的一下站起來,驚呼道:“他的速度太快了!”
就在這幾位師兄驚呼時,陽左丘已經出手,一腿狠狠轟出,跟本不予多說半句廢話。
就在剛才所有人失去陽左丘的蹤跡時,他已極速閃到白玉陽的金鐘罩前,同時眉心間顯現出一道血馀王藤真符,爆發出可怕的紫色元力——血馀王藤元力。
“戰斧鞭腿!”
陽左丘的腿化作一條紫色王藤,狠狠抽在急極旋轉的銅鐘上。
轟!
一聲巨響下,戰斧鞭腿如摧枯拉朽,一腿轟破白玉陽的金鐘罩,餘威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半邊臉瞬間抽變形,滿口血水雜着十幾顆斷牙噴飛。
随後身體如炮彈般,被轟在五百米外的牆上,像塊爛泥般倒在地上,雙眼金層直冒找不着北,連站都站不起來。
陽左丘來到擂臺邊緣,背負着雙手,對百米外的白玉陽不屑地說道:“就這你這般垃圾也敢在我面前秀防禦?在第一關的時候,念在是我表弟的份上,給白家一個面子,沒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