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個人先帶頭鼓掌的, 一時間, 帶動得房間內掌聲如雷鳴, 一時不散卻。
副導演一時不知道是該說他演得好,還是得防他一手風頭太盛。不由問, “你準備了這段多久?”
場中央的那個人笑下,回答道,“之前未透露過劇本給我, 我臨時發揮的。”
導演不由怔了一怔, 看到資料沒有寫他來自哪個院校,參演的作品也沒有寫。不由開口問,“你是哪個戲劇學院畢業的,參演過什麽電視劇沒有?”
葉泾渭又回答道:“不是專業戲劇學院的,只演過網劇的一些小配角。”
導演連問他, “哪部網劇, 什麽配角,”以為他演的是哪部火劇裏的重要配角。
哪料葉泾渭十分不好意思, “也就是衙役、手下之類的,還有就是女主角的學長、校友之類的。”連個名字都沒有, 就猜得出應該是跑龍套的那些角色了。
導演又道, “那你有天賦, ”
葉泾渭又聽到導演繼續說, “那個, 你再去換幾套戲服, 拍下定妝照給我看看, ”
葉泾渭連忙說好,服化組将他領了出去,比起剛才的化妝,還要久上十幾分鐘,幾套蕭刃的服裝和束冠換下來後。定妝圖很快地就出了來。
導演和副導演們在筆記本的屏幕看了看,讨論一下,有導演問葉泾渭,“檔期有嗎,我們這劇拍攝周期是三個月,這個角色還是重中之重,落下了不少戲份,比別的演員都要吃重得多,”
葉泾渭連聲說:“有時間,特別有空。”他從未接過有超過一星期的戲份,就算演個配角,不是中途殺青了,就是只在開頭和結局見過一面,其他時候沒他什麽事了。
雖然說得好像要定下他葉泾渭一樣,但是導演們和制片人等還要商量一番。
餘素素與他演了一場對手戲後,不禁對他有些刮目相看,“行啊,小子,有點斤兩,”依舊是傲慢的,但聽得出帶了絲誇獎。
葉泾渭說道,“是餘老師配合得好,”特別謙虛。
餘素素兀自一抿唇,不理會他的吹捧似的客氣。
葉泾渭離開了房間後,餘素素還在片場中,還沒到她的戲,她看見了葉泾渭,不由對他說道:“你知道你這個角色有幾個競争者?”
葉泾渭不解為什麽餘素素會突然跟他說這個,他不曾了解,很誠實地說。“我不知道,”然後試圖地問,“有哪幾個?”
餘素素眼色給了他,“楚玉你知道是誰嗎?他也是競聘這個角色,”告訴他,蕭刃這個反派也就是男二號的角色有多搶手。
葉泾渭聽過楚玉的名字,近年來新崛起的新人,美貌,且資源不斷。凡是圈內的新進門演員,都聽說過這麽一個新人演員,臉好,資源好。
餘素素又問他,表情是一種臺下般的看戲,“你覺得你競争過楚玉嗎?”論名氣,他葉泾渭敗開遠遠一程。再論背後的靠山,葉泾渭已經被甩開了十條街了。
葉泾渭不語。
餘素素眉梢盡是看戲的愉悅,“加油了,”語氣不以為然,不算嘲諷,也算不上鼓勵。輕描淡寫的一句憐憫而已。
選角色的執行導演讓他回去等消息。葉泾渭道謝後,走出了片場。他當然知道圈內弱肉強食,有靠山的更能混得開。
他垂着頭,給顏諾的手機發了消息。“我試鏡完了,諾諾。”下樓的時候,認真地給顏諾編輯着短信內容。
顏諾早在車裏等着他,葉泾渭尋着發來的定位,找到了顏諾。顏諾的車停在了稍偏的地帶,這路上還沒有街道交通的監視器。
葉泾渭不由地系安全帶,邊問,“是不是沒有停車位呀,停這裏?”發出他的疑問。
顏諾告訴他,外面太多人了,怕有人認出了他。
葉泾渭一想,也對,“還是諾諾想得周道,”由于他今天外出,收音麥都沒有戴,顏諾身上自然也沒有系收音器。
兩個人和諧着聊着天,顏諾一邊倒着車,一邊問他,“你今天面試得怎麽樣,有為難你嗎?”說得生怕葉泾渭遭遇委屈一樣。
葉泾渭當然報喜不報憂,笑呵呵地道,“還可以,好像有戲。但是聽說這個角色競争特別大,不一定輪得到我。”也是實話實說。
顏諾聽着,感覺還可以的意思,“你一定可以的,”擡起的眼,剛好撞上了葉泾渭側目的視線。
葉泾渭面上是卸了古代妝後的素淨,有些略白,眉毛還是粘過水的濕黑,眼尾被畫過一樣,已經擦去了痕跡,留下了淡淡的、化過妝的淡紅色。
顏諾心中一窒。呼吸有些慌亂,他連忙轉過頭去,直視前方,車已經倒了出來了,走在了路上,這邊的路都較偏,并不是發達暢通的街道。
“你餓了嗎,”顏諾問他。
葉泾渭以為他是無話找問,結果看到了車內被他落下的三文治,拿起來,糟糕了一聲,“忘記帶上了,”
三文治早上已經精心地裝進了透明的餐盒裏,方才在車上的時候,顏諾打開過餐盒,把三文治重新地整理好——放的時間長,裏面流出的蛋黃和沙拉醬影響了外觀。還有方便他做另外的事情。
葉泾渭這時帶了些擔心地去看顏諾,他怕顏諾會生氣,卻出乎他的意料。顏諾淡許地對他說,“現在吃剛剛好,你吃嗎?”
稍側過頭來望他。
葉泾渭當然吃,一定會吃得精幹的。連聲說,“吃,當然吃,諾諾為我準備的,”實際上他并不是很餓,早上的早餐太過豐盛了,他中午都可以不用吃飯。
但是礙于情面,為了不浪費顏諾的一番心意,實際是怕顏妹再度生氣,葉泾渭特意拆開包裝盒,咬下了一大口。
顏諾轉頭看他,“好吃嗎?”葉泾渭以為他是在看自己有沒有在吃。
于是葉泾渭真的多吃了兩口,“諾諾做的,都特別的好吃,”遇到這些軟妹,葉泾渭一定是塗了蜜一樣的。
他們行徑的路越走越偏。葉泾渭向來相信別人,幾乎不會去主動看路的。
他看到顏諾側面專心開車的樣子,覺得顏妹特別的好看,像是表面溫順小狗狗一樣。實際是被主人嬌寵壞了的小寵物一樣。
“我有個公寓剛好在市郊,”顏諾對他解釋地說道。
葉泾渭現在別人說什麽他都聽,因為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有些昏昏呼呼的。仿佛早上的困意重新來襲,把他的僅存的理智都包裹住。
“我好困,諾諾,”
副駕駛座上的人惺忪地說道,他像是要阖上眼睛,但是又不得不睜開,表示這哪來的過分的困倦。
顏諾目光游移在他略要昏睡的面孔,“很困嗎,那你睡會兒。”
葉泾渭迷糊中聽到了,“嗯”了幾聲。呢喃道,“諾諾,你是不是已經消氣了?”
顏諾深幽的目光聚焦起來,面上沒有表情。“你覺得呢,”
葉泾渭頭已經側歪過去,徹底頭垂下來,如果不是安全帶綁住他,他都要向前無意識地撲倒。
顏諾看見他垂下的黑色的頭發,伸出一只手,扶住了葉泾渭的側臉,将他的下颚擡起。毫無情感的目光流露在了葉泾渭緊閉的眼上。
你真的是,太惹我生氣了。
目的地到了。
顏諾走下車來,他繞到了副駕駛座的車門邊,打開了這一側的車門,葉泾渭被一條安全帶緊緊地系住,頭顱和手腳軟弱無力地垂落下來。
顏諾扳過了他的臉,迫使他的頭顱扳起,看到他那張失去意識的臉。身體在前傾上去時,手同時在副駕駛座的車座側調整了座椅,座椅往後地傾倒,座位上的葉泾渭也随之往後仰。
形成了一張半躺的椅子。
顏諾給副駕駛座上的人慢慢地解開了安全帶,那個人無力地靠在了座椅上。面上只剩下了因為化妝後殘留的眼尾腮紅。
顏諾上前将他一頓啃咬,葉泾渭脖子被帶出了一些絲的血,他側歪在了車內,意識混沌,睜開了不該睜開的眼睛。
顏諾那張居高臨下的面孔在他面前,金發白膚,略咖色的眼瞳,不應該很冷漠的樣子。但是他就是很寡情地看住了自己。
“諾諾?”
顏諾卻忘了将他罩上眼罩,一時之急,手掌落下,葉泾渭的臉側了過去。
“泾……”顏諾不由驚呼,後悔來不及,立即去撫摸他那張略有些紅的臉。“我不是故意的,泾泾,”
葉泾渭毫無意識,也感覺不到臉上的疼意。看着他日思夜想的白瘦幼的美人近在咫尺,葉泾渭一時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腦海裏翻過了很多不可描述的場景。
顏諾将他拖下了車。
葉泾渭很想将顏諾草,他感覺身殘志堅的自己也可以做得到。
顏諾将他放在地上。
葉泾渭躺在地上,想着,他應該怎麽翻轉身,找到顏諾的後面,然後親吻住顏諾,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很久了,顏妹。
我很喜歡你,顏妹。我每天都在想怎麽嗯嗯哦哦你。用什麽姿勢,用什麽話來安慰和關心事後哭泣的你。
周圍是草坪,陽光投進來。
顏諾就在他面前,俯瞰着他。葉泾渭望着他,陽光穿透了天空,穿透了他的眼睛。雖然顏妹現在很冷漠的樣子,沒關系的,只要他給自己草,怎麽做都沒有關系。
身上的逐漸地褪下。
葉泾渭躺在地上,目光無神,實際心裏很想:雖然無力,也要很努力地給顏諾後邊的性·福。
顏諾看住葉泾渭無神地看住自己,他目光沉默,用手來纾解他想要的對方感覺的難堪。葉泾渭申吟不出來。
手的速度加快。葉泾渭想轉過了臉去,被顏諾扶好,看見他臉上漸漸的紅。
速度越來越快。葉泾渭破碎的聲音。
手上使勁。葉泾渭哀嚎。
……
顏諾死亡送命題:你覺得我氣消了嗎?
葉直男:沒消?
顏諾冷笑。
葉直男:消了?
顏諾冷笑。
葉直男:……我不懂男人,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