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葉叢就把唇貼上去了,蒲程的唇溫潤、柔軟。他輕輕用牙齒咬了一下,伸出舌頭啓開了蒲程的雙唇。忽然,蒲程伸手反扣住他的脖子,将他一把從沙發後面拽下來。因重心不穩,差點栽下來,還好蒲程穩穩扣着他,但這樣整他個人都壓在蒲程身上了。
葉叢怕壓着蒲程,準備挪一下身子,這時候,他感覺到了蒲程心跳加速,身體甚至有些發抖。
“去床上吧。”葉叢輕輕在蒲程耳邊說了一句,然後親了一下蒲程的額頭,起身下地,又将蒲程一把抱起,直徑往卧室走去。
将蒲程輕放到床上,一顆一顆解開蒲程的睡衣扣子。葉叢盡想可能的溫柔對待,但他思緒已經混亂,眼睛微微泛紅的看着蒲程。蒲程也看着他,兩人只對視了一秒,葉叢便像蒲程壓去,幾乎要吻遍對方的全身,最後停留在一處,蒲程周身一顫,平坦的小腹便随着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
熟悉了蒲程的身體,便知道該如何取悅他,蒲程已潰不成軍。葉叢手停留在蒲程的小腹上,輕輕的按揉,又一把鉗住他的腰,緊緊抱在懷裏,生怕他跑了一樣。
終于,葉叢趴在蒲程身上無比滿足的一動不動,兩人整整十多分鐘才緩過勁來。喜歡的人在身邊,便是歲月靜好。
足足趴了半小時,身上的液體都幹涸了,葉叢才不慌不忙起身抱蒲程去洗澡。
第二天一早,蒲程要上班,葉叢提前起床給他做好了早餐又回來繼續睡,後來蒲程走之前進來給在耳邊給他說了幾句話,他迷迷糊糊只聽清了一句話:我去上班了……然後感覺蒲程在他唇邊輕輕啄了一下,他便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已經大中午了,葉叢一時沒搞清楚狀況,以為自己還在工地上,瞬間彈坐而起,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在蒲程家。
他捋了捋烏黑的短發,起身洗漱,肚子已經餓得天昏地暗,蒲程早去上班了,昨晚折騰他到那麽晚,真是為難他早上還能爬起來上班,葉叢心裏十分過意不去,一邊做飯一邊給蒲程發信息:昨晚睡得晚,今天怎麽樣,身體沒問題吧?
蒲程回複:快撐不起了,一上午都在打瞌睡。
葉叢又愧又惱,末了,他又回複:我下午等不到你回來就要回工地了,這次過去可能要年底才能回來了。
只半分鐘的時間,蒲程回了信息:我知道,路上注意安全。
簡單下了點面吃,在他看來蒲程并不喜歡吃面,但冰箱卻一直放有一小把挂面,每次的量能吃兩頓到三頓的樣子。
下午一個人拿着行李上了車, 回到工地上已是黃昏,吃過飯後開始看書,他的書籍都是關于建築方面的,平時其實并不多看,抽空看幾頁,有時候需要做題做筆記,幾個月下來,最厚的那本已經給他啃完。
上班以來在工作中學到不少專業性的東西,工作上除了同事外,項目經理孫志堅也是個特別二逗的人,經常能夠在工作之餘打成一片,有時候經理還能坐下來跟他們談談市場,談談經濟,談談估價,各種與工作有關的和無關的都能聊上一陣。
孫志堅這人除了二逗以外其實是個高材生,土木工程碩士學位,年齡和蒲程差不多大,但人家女兒都快四歲了。
工作上,除了跟同事相處融洽,和這位領導也處的不亦樂乎,孫志堅經常帶着部門七八個小夥子到鎮上聚餐,吃一頓鎮上最高級的大餐,喝喝酒吹吹牛。其實他挺欣賞葉叢的性格,這個小夥子從上班以來一直很低調,該做的工作一樣不落,不是他的本職工作也盡量學着做、幫着做。平時學東西也快,很多工作上一點即通,即使不懂的他也能在第一時間跟同事溝通把思路整理好。
其實監工工作也不算複雜,不過因為監工人員不夠,很多時候葉叢不得不負責一些其他的工作,他從來也不拒絕,很多時候不得不多來回跑幾棟樓,手機基本奉獻給工作,有時候下班接近一個小時還在交接工作。
于是回工地上的日子,葉叢與蒲程的聯系少之又少,基本就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但兩人本身一直聯系都比較少,倒也沒覺察出什麽不妥。
天氣已經愈來愈冷,離上次回Z市已經差不多2個月。
初冬顯露,工地遠離市區,自然比市區溫度低得多,葉叢已經将輕羽絨穿在身上。
這邊工期就快完工,預計年底能交房,現在正式最忙的時候,質量檢測細節尤為重要,很多時候細節處都需要返工,葉叢的工作量也漸漸加大。
夏天大概是熱到讓人發瘋,但工地上的別墅區圍着大水湖,湖風吹來冷得讓人魂神蕭瑟,一點也好不到哪兒去。每天在室外受着霜風的洗禮,葉叢的臉幹了不少,他還專門買了一瓶男士潤膚霜,每天抹在臉上,才能勉強撐過去。
差不多又過了一個月,最近劉濤和他通了一次電話,說已經考上了研究生,仍舊在理工攻讀碩士。第一次聽到這事就特別不靠譜,沒想到劉濤竟然把它變成了真的。
沈江南則在阿森公司也已轉正,倆人聯系很少,不過一聯系也會相互交代一下各自的情況。接下來的工期更緊了,別墅已經接近完工,除了完善細節外,已經開始逐步交接。
葉叢在這裏歷經半年的工作即将結束,下一個項目在哪兒還得看公司安排,也許仍舊在外市。
接下來的半個月,初驗、中驗、最終驗直至交房,終于完工。接近年關,交接好所有的事物,葉叢終于收拾好行李回家,等公司通知下一個項目。
其實葉叢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他幾乎抑制不了內心的激動,因為他此時腦子裏全是蒲程。他在車上時準備給蒲程打電話時才發現高速路上并沒有信號,只好放棄。
他回來的事沒跟任何人說,下車後提着行李箱就坐車直往蒲程家奔去,路上想,那就給蒲程一個驚喜吧,直接去他家見他。
到蒲程小區門口時已經9點多了,他餓到前胸貼後背,想趕緊上樓去找吃的。
出租車剛停下,葉叢下車後對前面的司機說:“師傅,麻煩開一下後備箱,我取行李。”
“好勒,我幫你。”司機打開了後備箱便跳下車去後備箱幫忙。
其實箱子并不大,也不重,就一點換洗衣服,葉叢并沒帶多少東西去,也沒帶多少東西回來,該扔的都扔了。擡頭看了看對面的小區,這個點蒲程應該還在看電視。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他了,葉叢心裏又泛起意思激動的漣漪,興奮得有些過頭了。
就在他提前行李箱準備過馬路時,發現一輛車停在了小區門口,葉叢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這輛車他見過幾次了,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讓他本來大好的心情頃刻間變得怒火中燒,這是顧明的車。
像是從九天直接摔到地獄,葉叢瞳孔緊縮,滿腔熱情瞬間被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就在此時,顧明從駕駛位上下車,他此時來這裏是為了找蒲程?
黑夜中顧明并沒有發現對面的葉叢,當然葉叢其實沒有躲着顧明的意思。自從萬抒延給葉叢講了那些話,他便不再把顧明當蒲程前任看,而是時刻能再介入他跟蒲程之間的阻礙。
而事實證明,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讓他更心冷的是,當顧明繞過車子将副駕駛車門打開那一剎那,出現的英挺冷峻的側顏……那張第一眼便讓他淪陷,且一直出現在他夢裏的側臉。
葉叢腦子裏嗡嗡作響,仿佛無數個撞鐘同時響起,令他感覺到眩暈甚至惡心。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蒲程平時不怎麽聯系他的原因,內心勇氣一股諷刺的浪潮,他冷笑一聲。深冬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在Z市也不例外。
蒲程下車後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禮貌性的對顧明說了一聲:“謝謝。”
“順路而已,不用客氣。”顧明的笑容反而大大方方,無拘無束。兩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對話也過于客氣。
見蒲程不說話,顧明又說: “那你上樓吧,回去早點休息,年底了,還有很多事需要你來處理。”
“你路上小心。”蒲程對顧明點了點頭。
待到兩人寒暄夠了,顧明的車也開走了。蒲程回頭看了一眼顧明的車子,當他準備轉身回小區時,驀然發現對面拉着行李箱一動不動正定定看着他的葉叢。
葉叢此時的表情,大概自己也不懂,所以他沒發現,此時自己寒徹的目光似乎要将蒲程擊穿。
蒲程愣了愣,本以為自己看錯了。再定睛一看,眼裏便充滿了欣喜,葉叢處在稍黑暗的地方,路對邊便看不清他的臉,所以他忽略了葉叢此時的臉色很難看。
葉叢暖了暖眼神,讓自己看起來盡量溫柔,行李箱跟在後面,他向蒲程走去。
“怎麽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蒲程笑着去接過葉叢行李箱,“還把箱子都帶回來了?”
葉叢勉強地笑了笑,“工地剛完工,回來等通知,想着很久沒見你了,要先來見見你。”然後他裝作順便一問的口氣問:“剛剛……顧明送你回來的?”
“嗯,顧明送我回來的,車子被撞了,還在維修中。”蒲程微微點了點頭,說明原因。
其實葉叢更想問為什麽是顧明送你回來的?但聽到車子的事,他瞳孔驟然一縮, “被撞了?!”
“嗯,後面被追尾擦了一下,不嚴重,但是不修一下太難看。”蒲程頓了頓,“先上去吧。”
“這麽大的事,你都沒給我講一聲?”葉叢這話的語氣中,是明顯帶着責怪之意的。相比顧明送他回來,肯定是這件事更為嚴重了。
“我人又沒事,是車被撞了,別人負全責。”蒲程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葉叢便跟在後面,想再說什麽,卻又礙于前面擋着個行李箱,只得停止說話。
蒲程将行李箱放到了卧室,出來時葉叢正好換上鞋子往沙發上躺,“吃飯了嗎?”
“沒呢!都給氣飽了。”葉叢覺得不管從哪方面都沒必要給蒲程好臉色。
葉叢一臉別人欠他幾百塊錢的樣子,蒲程看得想笑,“這麽晚了,我去給你下碗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