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的特殊氣味愈來愈濃,這幾乎要讓錫德裏克發狂。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在最高等級催/情信息素的作用下都可以保持長時間的神智清明,但錫德裏克此時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什麽東西蠱惑了,反正也到了這個地步了,戰神不想再委屈自己,他不耐煩的用頭頂偏艾克的臉,繼續向後探尋,然後一口咬破了對方脖頸旁的皮膚。
奧利維亞的孩子又怎麽樣,老子想要的,怎麽可以得不到!
……
錫德裏克事後神智恢複了一點清明,他看着那個滿身瘀傷的年輕人。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點不太好受的感覺。
“喂。”他喊了一聲。
但是艾克毫無反應。
艾克身上的列車員制服已經被撕得粉碎,只剩一點布條象征性的挂在身上,完全掩不住身上那些已經幹涸的痕跡。那張和奧利維亞相似的清俊臉龐上也并沒有他父親一貫的嘲諷或鄙視的表情。他臉色白的吓人,漂亮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天空,眼睛裏已經沒有淚水,什麽都沒有。
看到這個情景的戰神閣下覺得心尖兒上像被細小的針紮了一下,細細密密的往外冒血珠,并沒有什麽特別的疼痛,但是就是不好受——他立即被自己吓了一跳,搖了搖頭,對自己的獵殺目标心軟?作為鐵血的軍人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戰場上死在他手下的人可是不計其數。而且……聯盟想爬上他的床的人數都數不過來,艾克這個臭臉是擺給誰看呢?
決定不理會這個裝死的人,錫德裏克站起身來走出列車,将列車門關上,想了想,又加了一把指紋瞳孔雙密鎖。鎖上有聯盟軍部橄榄枝圍繞雙劍的徽章,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應該是不會去碰的。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反正這麽點小傷也死不了人——真死了的話倒是省了自己動手。
竭力把這一幕忘記的錫德裏克生理上神清氣爽,心理上自我催眠的去卧房睡覺,這個晚上他睡得不算很好,做了幾個奇怪而紛擾的夢。接下來的一天在忙碌中度過。總督倒是很識相的沒有提那男孩子的事情。部下們也覺得錫德裏克上将最近的狂躁症今天好了許多。
只是晚上回到臨時府邸看到那輛沉靜的古地球火車時,錫德裏克突然覺得有點興奮,他發現自己竟然十分期待看到那男孩子驚慌求饒的表情。
雙密鎖打開的聲音格外清脆,但并沒有想象中的情景。列車裏一片死寂,桌上昨日總督特意準備的各種美味佳肴絲毫未動,衣衫褴褛的艾克保持着和昨天一樣的姿勢躺在那裏,膚色蒼白,臉頰似乎一天就陷下去了很多。他額頭和身上的外傷似乎已經結痂,但結痂的速度應該非常慢——他身下有很大的一灘血,尚未幹透。
錫德裏克推了推他,又試了一下鼻息,吓了一跳,“獨狼!”
腕上的灰黑色複古手表變成了一只狼型光腦,繞着艾克射下一圈探測波,然後沉痛的說:“上将閣下,這次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錫德裏克覺得腦子裏簡直是要攪成一鍋粥了:“怎麽,他死了嗎?
“還沒有,但是快了。”
“那你還哔哔什麽?!救人!”
“不是來殺他的嗎?真的要救嗎?你考慮清楚,上将閣下。”
錫德裏克擡起頭想了想,貌似開始卻是是來結束這個人的生命的。事情是怎麽演變到這個地步的?自己開始真的沒有對他産生什麽期待啊。
“真的沒有嗎?”他聽到心裏一個小聲音弱弱的說。
錫德裏克愣了一下,突然暴怒的抓着獨狼的尾巴一邊用力拉扯,一邊罵道:“草!不是說了不許探測我的腦電波嗎!”
獨狼哀嚎了一聲,大叫到:“銀河2360年12月25日,上将做了很黃很暴力的事。銀河2360年12月26日,上将說了很黃很暴力的詞語。以上行為嚴重的違反了聯盟法律和軍部軍人規範,我要按規矩記錄并上報給聯盟法院和軍部風紀委員會!”
錫德裏克呆了一秒,生硬的轉移話題,放開手扶額道:“你先救人吧,之後要不要殺他,我再考慮考慮。還有,上次反機甲智能化協會提出的(關于取消a級機甲設備拟人智能中樞的提案)我覺得也不是一無是處。”
像機甲中樞道歉什麽的,才不要呢。
被成功威脅了的獨狼不高興的甩了甩尾巴,彈出一個透明的醫療艙,把艾克罩進去。然後扭動着身子模拟機械聲道:“生命力恢複,28%,29%,30%……”
幸好它看到錫德裏克鐵青的面孔,識時務的在上将再次抓狂前停住了嘴。
錫德裏克單膝跪地,看着醫療艙裏的艾克:那個年輕人雖然沒受過什麽特殊訓練,但是身材很好,有着修長均勻的骨骼分布和走向漂亮的肌肉線條,今天唯一的一點變化是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了,鴉翅一樣的睫毛随着醫療艙的工作微微顫動,這讓他昨天空洞駭人的表情變得柔軟安詳。
錫德裏克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移不開,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沿着醫療艙冰冷的外壁,從艾克挺直的鼻梁劃過他的線條完美的下颌——其實仔細看,他和奧利維亞也并不那麽像。
“其實他也沒有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出身是不能選擇的。”錫德裏克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獨狼還對被揪尾巴的事耿耿于懷,感情上不肯站在錫德裏克一邊,它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之前是誰說父債子還,這個私生子的原罪足以判死刑的?
“自己是個私生子,也蠻可憐的……”
可是他是奧利維亞的私生子啊!
“他和奧利維亞也不怎麽像。”
……
片刻後,錫德裏克下了一句讓獨狼和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命令:“把他治好後扔到聯盟軍大。讓他學習生物基因技術。”
“您是打算讓他子承父業嗎?”獨狼驚異的問。這個決定違背了錫德裏克一向的行事習慣。
“……這個小孩看起來挺機靈。”錫德裏克眯起眼睛,“我的弟弟修納,上個月已經留在軍大生物系任教,他需要一個有點天賦的學生和一個信得過的副官。”
獨狼好奇的問:“之後呢?”
然後他聽到了錫德裏克模糊而遙遠的聲音:“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