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左丘正想闖進去時,卻發現地牢被九重符陣圍困着。
若是一般的符陣,直接破除便是,眼前的九重符陣無比精妙高深,若想強行闖陣或破陣,立即引爆九重符陣,地牢下的人會被炸天粉身碎骨。
若是折解符陣,符陣中設下無數陷阱、僞陣眼,稍有差池,同樣會引爆符陣。
九重符陣九連環,要同時拆解九重符陣,不能逐個拆解。
雖然此陣的威力不達到帝陣,精玄程度卻堪比帝陣。
天空中回蕩着倪天聖的聲音:“陽左丘,我們來玩一個游戲,給你一天時間拆解此陣,若一天內無派拆解,此陣自爆,我三妹從此香消玉殆。”
“記住,機會給你了。她在倪家等你等了九十多年,你若失手,是你害死他的,別把賬算到我頭上來。”
一個為了繼位,連兄弟都殺光的人,再殺多一個妹妹也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九層符陣內出現一道光幕,光幕上顯現出一個時鐘,嘀的一聲微響,時鐘開始倒計時。
倪天聖早已防着陽左丘的腳踏六合秘術,只要他想使用這将祖龍秘術穿符陣,就會被轉移到億萬裏外。
這九重符陣竟擁有轉移時空的威能。
償試了幾次秘術穿梭失敗後,陽左丘只能老老實實地研究破陣之法。
倪天聖本人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卻不斷地騷擾陽左丘的思路。
“沒用的,為了等這一天到來,我花大價錢從鏡請來一位符陣大宗師布下此陣,以你的能力,至少需要十年才有辦法解開此陣。”
“十年?二十三小時後此陣就自爆,你心愛的女人将香消玉殆、灰飛煙滅。”
陽左丘在大陣前盤腿而坐,無比淡定地看着此陣,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不斷地演練着破陣之法。
“挑戰,我喜歡!”
一個小時後,倪天聖的聲音仍在不斷地騷擾着陽左丘。
豈料他冷冷一笑,說:“一只小醜在呱噪。”
“區區雕蟲小技爾,豈能難到我!”
“且看我如何破了此陣。”
陽左丘立即念動咒語,以咒語引動天地法則,不斷降落九重符陣之中,以咒破陣,千古以來也只有他有這種逆天的能力。
咒語引動天地法陣,不斷地破解着九重符陣的陣眼。
這九陣符陣,九陣連環,每一陣中有無數個僞陣眼,只要觸發到其中一個僞陣眼就會引爆九重符陣。
逆天的是,陽左丘意完美躲避所有僞陣眼,精準行破除真陣眼。
九道符陣需同步破解,否則也會引來難以設想的後果,陽左丘竟真的做到了同步折解。
這讓暗中觀察着陽左丘的某位符陣大宗師目瞪口呆:這還是人麽。
堪察九重符陣用了一個小時,折解九重符陣只用十分鐘。
符陣被折破後,陽左丘将陣中的寶石、元晶收為已有,将一大捆寫滿符文的陣旗扔到地上,不屑地說道:“雖然麻煩一點,仍舊是垃圾符陣,十分鐘就解開了。”
“真沒意思。”
拆解九重符陣後,陽左丘一步闖入地牢裏。
陽家地牢有九重,關押着陽左丘的罪人、天聖軍的戰俘。
能送進陽家大牢的人都不是弱者,越往下,關押者的實力越強。
最後一層第九層只關押着五個人,陽左丘落到第九層後,神識在這層掃了一圈,直接飛向最盡頭那個牢房。
倪雅就被軟禁在這個牢房裏。
這個牢房裏別有洞天,有亭臺樓閣假山流水。
雖然她在這裏面住得舍适此,并沒有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但軟禁就是軟禁。
看着牢房內那個背影,九十年了,終于找到她了,陽左丘不禁激動,腳踏六合,直接無視牢房符陣,穿了進來,出現在牢房之內。
倪雅正坐在荷池邊的涼亭中,看着水裏自由自在游動的魚,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魚兒,看着你比我更自由,其實你與我一樣,都是被禁锢在這裏永不見天日的可憐蟲。”
“生于豪門非福,願來世我們都不要生于豪門中,哪怕窮苦一點也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他千萬不要來救我,倪家已設下重重陷阱,就等他來自投羅網。”
說到此,她無奈地苦笑一聲,倒了一杯綠色的小酒給自己,看着杯中的酒,說道:“若是我死了,這一切就該結束了。”
“可惜此生不能圓了那個奢侈的小夢想。”
“陽左丘,我先走一下。”
倪雅正欲仰頭将杯中毒酒一飲而盡,手卻被抓住了,一個日夜夢想看到的身影終于出現在面前。
“陽左丘,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倪雅不禁激動起來,與陽左丘激動相擁,随後又将他一把推開:“快走,我哥在此布下重重陷阱,就等你來闖。”
“你這個笨蛋,為什麽要胡來。”
就在此時,嗡的一聲微響,原本地牢外的九重連環符陣已被解除,此時又被重新布下九重連環符陣,同時還使用一件帝器鎮壓在九重符陣上。
陽左丘想再次闖出去就難多了。
同時,倪雅所在的牢房也被加固了九重連環符陣。
“哈哈哈……愚蠢的人就是喜歡感情用事!”
“陽左丘,沒想到吧,以為破解了九重連環符陣就能進去救人了?”
倪天聖的聲音在地牢中響起。
陽左丘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這點兒風浪又算得上什麽,無比淡定地說道:“倪天聖,你這是什麽意思?以為這幾個破陣能困得住我?”
“我知道你的符道造詣登峰造極,你能破解這些符陣,但是你能在二十分鐘內解除這些符陣逃出來嗎?”
倪天聖站在地牢外的符陣上,冷漠地說道:“我給你二十分鐘,只要你能從裏面逃出來,三妹可帶走。”
“若是不能,你們兩人就一起葬身地牢下吧。”
“二十分鐘後,這裏将被引爆,就算一百個九星亞帝也要被炸到粉身碎骨。”
“哈哈哈……”
倪天聖狂笑着離開。
倪雅急了:“陽左丘,你這混蛋,永遠都這般胡來,我向老天千求萬求,只求你不要來這龍潭虎穴救我。”
“哼,幾個小小的破陣就想困住我?”
“二十分鐘限時麽?”
“倪天聖,睜大你的狗眼,本座剛才跟你鬧着玩呢,麻痹你而已。我破陣跟本不需一分鐘。”
陽左丘手持禦劫劍,一劍破開內外十八重符陣,摟着倪雅的腰直接穿過重重符陣禁锢,踏出地牢外。
倪家的人本來還想看陽左丘的笑話,使用留影石錄下他被炸成碎片的影象送給陽天城觀看。
豈料地牢內外布下的十八重符陣被陽左丘一劍破開。
“這怎麽可能!”
“此前他還需要花一個多小時才破解九重連環符陣。”
倪家的人傻眼了。
陽左丘與倪雅出到地牢外,看着遠處的倪家人,不屑地說道:“陣我破了,按約定,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帶走倪雅了。”
“給老子讓開,好狗別擋道。”
“我明天就讓人把喜貼送來,請你們去喝我與小雅的喜酒。”
陽左丘正準備倪雅離開,剛踏出一步,立即觸動新的符陣,他們兩陷入另一個符陣之中,無數面銅鏡子從地上升起,結成一個巨大的鏡罩,一眼看過去由無數面六邊鏡組成,就如一個蜂眼似的。
陣內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哈哈哈……陽左丘,你太天真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來,又豈能輕易放你走?”
“三妹是倪家的人,我是倪家的家主,我一天不點頭,她就不能跟你走。”
“我給你兩個選擇,你們兩人間只有一個能活着離開,一是你死她活,二是你活她死。”
倪天聖站在鏡陣外冷漠地看着陣內兩人,仿如在他眼裏并沒有倪雅這個三妹。
在權力與利益前,一切都是他的工具。
“我選第三條,兩個都要活着離開。”陽左丘擲地有聲地說道,區區一個鏡陣豈能困住他!
就在此時,咔嚓一聲,倪雅手起刀落,舉起一把琉璃匕首,一刀捅進陽左丘的頭顱裏,直接捅破紫府。
匕首中有無數符文,內裏布置了九重符陣,不斷地向陽左丘的紫府裏注入黑色霧氣,快速侵蝕着他的身體。
同時,此刀還在償試着剝離陽左丘紫府內的龍符。
陽左丘不甘、不服,極之怨恨、憤怒地看着眼前的倪雅,這跟本不是倪雅,而是一面金色千棱鏡。
鏡內的魂體得意地說道:“陽左丘,沒想到吧。金鏡擁有蜃影幻化能力,誰鏡過這面鏡子,就能幻化出誰的唇影。我現在照到你的樣子,殺了你之後,我就幻化成你的樣子,去搞你的家人和女人,哈哈哈……”
這面金鏡在得意狂笑着。
鏡陣外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呼聲:陽左丘,陽左丘……
“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求你,你不能殺他。”
倪雅終于現身了,她被押到倪天聖身邊,歇力哀求着。
看着陽左丘迅速幹枯的身體,最後化作一堆恢燼掉落在地上時,倪雅心如死灰。
倪天聖冷冷地說道:“他自投羅網,怪不得誰。”
“現在陽左丘已死,我已剝離他的龍符,你沒有價值了,送你下去陪他。”
倪天聖運起符術,正準備無情地一掌拍死倪雅時,忽然聽聞那面金鏡驚呼道:“主人,那是個替死鬼,沒得到龍符。”
話音剛落,倪雅突然被倪家老祖一掌拍飛,同時大喝道:“陽左丘,照顧好小雅。”
倪天聖覺察到不妥的第一時間,正想伸手去重新控制倪雅,沒想到被倪家老祖拍飛,落在某個角落裏,被突然竄出的一道人影接住。
此人正是一直隐藏在暗處的陽左丘本尊。
剛才那個陽左丘,不過是血魔聖藤化成的替死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