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疑惑地看着陽左丘,說:“東陸最繁華的有九大城,九大城之最就是九龍城,莫非兄弟也想參加龍怡公主的代母招親大會?”
陽左丘搖了搖頭,說:“代母招親大會雖是人間奇事,很新鮮,但我沒那個興趣。不過我有兩位故人是神龍教的弟子,既然來了這裏,便想到消息最靈通的大城市打聽一下。”
原來如此,山主點點頭道:“陽兄你實力通天,乃是亞帝級至尊強者,不必去黑寶閣和幻樂坊這等地方賣些七分假三分真的情報,完全可以到天龍符拜訪神龍教,只要不觸發他們的利益,一定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消息,說不定還能幫你安排故友重逢。”
“多謝顧兄解惑。”
陽左丘對東陸及神龍教的情況有點兒了解後,便與顧山主告辭,腳踏六合一步跨越億萬裏,消失在顧山主眼前。
“唉,兄弟你仍至尊人物,我這廟小,恐怕這一別就是永久,不過你住過的山頭,老夫永久給你留着,什麽時候回來住都可以。”陽左丘的豪爽很合山主的胃口,他三十歲接手家業經便此福地三百餘年,經歷過謝多告別,有些人走前還續交了十幾年的租金,說過要回來,卻一走無期,最多只讓友有稍回來一個死亡。
顧山主完全将陽左丘當成亞帝級別的強者,不然為何會有十幾位至尊強者為他效命。
這片山頭此前弄出來的動靜雖然不算大,卻是驚動了四海福地其餘好事的老住客,待陽左丘走後好奇地湊上來了解情況。
當聽聞陽左丘是一位亞帝境的租客,身邊還帶着十幾個九星符尊打手時,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沃槽,老顧,這麽牛批的大人物和你稱兄道弟,你發財了,随便從手指縫中洩露點好處給你,就吃幾輩子了。”
陽左丘的确随手給過顧山主一筆小費打賞,想到這筆小費,顧山主頓時心裏美滋滋的,這個牛皮他能和孫子、曾孫子,曾曾曾孫子吹上一兩百年,直到進棺材。
財不露眼,他雖忍不住美滋滋的表現,只故意拿出一件普通聖器出來炫耀一下,那件頂級聖器則死死地藏着,連兒子都不會告訴。
“噢,老顧,你真遇上土豪了,你被那狗東西打的那一下回本了。”
……
陽左丘離開四海福地後,此後幾百年的确沒再回去過。
修練之路總有許多沒有完成的再見。
他離開四海福地,一路飛奔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座小城,從這裏的傳送祭壇跳傳到另一族較大的城池,然後連續跳轉了三十多次,終于來到東陸九大城之一的青龍城。
東陸是神龍教的地盤,所以八大城以龍命名:九龍城、天龍城、青龍城、黑龍城、火龍城、雷龍城、風龍城、應龍城。
當中九龍城是九城之最,也是神龍教的大本營所在,又稱為龍都。
而天龍城是第二大城,稱之為副都,有神龍教的重兵駐紮。
青龍城則是第三大城。
想去天龍城或龍都,都必須從其餘七座大城才能直接跳轉,從其餘城跳轉,可能還要再跳轉百來次。
跳轉到青龍城後,陽左丘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吃點東西,治治嘴饞的問題。
修練到了這份上,修練功法吸收天地元氣即可生存,不過人以吃為天,是本能問題。
近八年沒吃過東西,嘴巴都養青苔了,現在街上聞到食物的香味,就忍不住走進路邊的酒樓裏。
“老板,給我上十斤鹵水牛肉,一壇燒刀子。”
陽左丘坐下來無比娴熟地說道。
酒樓的夥記連忙走上來,看了一眼陽左丘這身寒酸的灰袍着裝,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鹵水件肉,也沒有燒刀子。”
“沒鹵水牛肉?那就來十斤五香牛肉吧,一壇二鍋頭吧。”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也沒有這種下等食材,這裏是東陸九大城的青龍城,只有符獸、符植、天材地寶及仙珍海味等食材,不做普通低端食材,您要吃的話,麻煩下樓出門往右直走,出了青龍城再往右飛五千萬裏,那有幾座土城,有你要吃的這些低端玩意。”
酒樓的夥記看他這身普通行頭,再配上他點的這些低端菜式,就猜到他是個初來龍城的土包子、死窮鬼。
夥記很不客氣地砸了一張菜單在陽左丘面前,說道:“客官,你先看看這張菜譜上的價格,要是覺得身上的錢還不夠付茶位費,您請離開貴店,別占着座位,還有其它貴客要來吃東西呢……”
他話還沒說完,這位戴鬥逢帽、遮住半邊臉的灰袍神秘人便将一個錢袋扔到桌子上,說:“這一層我包了,看夠不夠錢。”
夥記打開錢袋一看,傻眼了:一億兩元晶!
酒樓的掌櫃被驚動而來,低頭彎腰道:“貴客,這夥記新來的不懂規矩,多有得罪,多海涵。”
陽左丘說道:“沒事,我不會跟蝼蟻計較,讓他趕緊消失在我面前。”
随後他将菜牌一指彈飛,打進對面的牆中,說道:“老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龍肉鳳肉不如自家的牛肉,這些所謂的仙珍海味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只想靜靜地吃點家常菜,喝一壺山村老酒。”
陽左丘将酒樓的二樓包下,夥記掌櫃統統被趕走。
太古神座被他當成了儲物箱,從中取出一挂娘親做的熏幹牛肉,一壇埋在地下十八年的狀元紅。
這熏幹牛肉就用百年荔枝柴熏,每隔一個月就塗一層醬汁,每半年塗一層蜂密,連續熏制十年。
一口下去,好吃到舌頭快要吞掉。
這是家鄉的味道。
熏幹牛肉的香味飄到外面的街上,頓時引來不少客人,還以為這家酒樓又推出什麽極品美味,沒想到是那個灰袍人自帶的熏幹牛肉。
還有那一壇埋藏十八年的狀元紅,開壇後的酒香飄百裏,引來不少酒鬼。
有好酒者聞香而來,想出大價錢買一壇狀元紅、一挂熏幹牛肉下酒,卻被陽左丘反砸出百億兩元晶打臉。
論錢,連各大勢力的雄主都不能跟他比,就連手指縫都比不了,其餘人跟他比富就是找臉來打。
陽左丘吃得正香時,一位白巾蒙臉的少女飛進酒樓二層,匆忙地在陽左丘的對面坐下,說道:“先生,我能在你這裏坐一下嗎?”
陽左丘擡頭瞄了一眼這姑娘,并沒有問什麽。
這姑娘想了想,眼睛妹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連忙解釋道說:“先生,是這樣的,有個惡少看中了我,要搶我回去當夫人,我不願意,他就派人來抓我。他們已經滿城搜人了,一會他們搜到這裏來的時候,你就跟我假裝在這裏吃飯的情侶就行了,他們搜不到人自然會離開。”
說着,這姑娘搖身一變,換了一套衣服,蒙臉的白巾也變成了紅紗巾。
隐約能看見一張美麗的臉龐輪廓。
“光天化日強搶少女?”
陽左丘不動聲色地‘嗯’的一聲,點了一下頭,示意明白,再沒別的反應,繼續自顧自地吃着牛肉喝着美酒。
“這牛肉好香,這酒也香。”
少女嗅了一口酒肉香味,嘴饞地看着陽左丘,卻要保持大家閨秀的矜持,只能輕咽着口水。
想吃?這灰袍人取來一只杯子,想給她倒一杯償償,少女倒是幹脆,拿來一只海碗,說:“誰說女兒不如男,要喝就喝大碗酒。”
陽左丘愣了一下,能喝的美女見得多,但少女矜持扔得翻書還快的,還是第一次看見。
看來就姑娘在家裏被管得太嚴,餓酒,現在一看見酒就饞。
陽左丘搖了搖頭,給她滿上。
“兄弟,有酒豈可沒肉,你這牛肉很香,能分我一點嗎?”這蒙面少女無比嘴饞地說道。
陽左丘撕了一大塊給她,繼續自顧自地喝着自己的酒,偶爾好奇地瞄一眼少女。
估計這女孩以前的家教挺嚴厲,所以很有素質,此時雖然饞酒饞肉,卻沒有像脫缰野馬,端着海碗小口小口地泯,肉也是小塊小塊地夾來吃。
少女見陽左丘如此眼神看着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娘管我管得太嚴,說女孩子不能喝酒,吃東西要小口小口的,不能發出聲音來,不然就沒素質。”
“謝謝你的酒肉。”
陽左丘看出來了,這女孩應該是那種剛從豪門深閨裏逃出來的大家閨秀,心裏向往豪放的生活,現在真讓她豪放起來,養成的素質本能卻放不開矜持。
估計再讓她在外頭放浪幾個月,就會成為一個野丫頭了。
少女的确沒吃過如此好吃的美味,吃完一大塊熏幹牛肉,無比期盼地看着那位神秘的灰袍大叔,卻又礙于素養,沒敢開口問,怕被當成一個沒素質的餓鬼。
灰袍大叔将面前那碟醺好醬料的熏幹牛肉推到她面前。
“謝謝叔。”
“叔,你怎麽不說話,莫非是啞的?”少女好奇地問道。
灰袍人仍舊不說話,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舉起酒壇喝起酒來。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動靜。
“客官,二樓有人包層了,我安排三樓的雅座給你。”
“我家主子在找人,有沒有看見一個白衣蒙面女子進來過。”
“滾開,別阻着我找人,否則我家主子一聲令下能讓你全家人頭落地。”
一群實力非強常悍的符修上到二樓,不顧阻勸,向着陽左丘這邊走過去。
掌櫃看見灰袍人旁邊多了一位紅衣少女後,愣了一下:怎麽多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