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小鬼,你不要過來。”
“再緊逼上來,休怪老夫心恨手辣!”
刀爺被逼到一塊黑色的大石頭前,指着不遠步的小女孩說道。
這個小女孩正是小瑤。
小瑤懷裏抱着一個布娃娃,肩膀上站着一只小黃雞,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刀爺,咯咯地叫着,仿佛在嘲笑:老東西,你逃呀,剛才不是很能逃的麽。
此前,刀爺将陽左丘引進土城中央就突然使用稻草人替身術消失不見,其目的就是想讓陽左丘卷進戰局中,讓其被秦龍與姜皓月兩人失手誤殺。
所以他成功将陽左丘卷進戰局後,便使用秘術迅速逃離風狼城,卻沒想到被小瑤盯上了。
陽左丘早已想到這老狐貍狡猾多端,所以讓小瑤一直盯緊他,一但他耍花招逃出城就追。
刀爺此前完全不将小瑤放在眼裏,以為她看不穿自己的逃遁秘術,完全沒想到小瑤擁有一雙能上神天機,下察九幽的三花聖瞳。
刀爺逃出城後就被小瑤的三花聖瞳鎖定,一路追蹤之些。
小瑤生性善良,所以沒有主動攻擊刀爺。
刀爺卻不勝其煩,想主動解決掉這個跟尾肉,沒想到他看見小瑤的三花聖瞳後,第一瞬間覺得不對勁,扭頭就亡命奔逃。
他确實是來自從死亡沙漠裏的蠍人,知道詛咒之眼的傳說。但是遲了,他想遁沙而逃時,十裏沙漠變成了戈壁石灘。
蠍人的沙遁能力冠死亡荒漠,卻無法遁入石壁裏,只能撒腿奪路狂奔。
最後荒不擇路之下奔進一片戈壁之中。
覺醒聖族伏氏血脈及帝血封印後,小瑤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縱然歲數尚小,卻處世不驚臨危不懼。
她并不理會刀爺的任何恐吓,抱着布娃娃步步逼近:“伯伯,你要乖哦,只要不對我出手,不再逃走,小瑤不會對你出手的。”
她的另一層意思則是暗喻,若是敢對我出手或想繼續逃,我會将你往死裏虐。
刀爺對于死亡荒漠的事情無所不曉,聽見小瑤二字後,驚慌道:“你就是蛇母與那個卑賤人類所生的賤種!”
小瑤最不想聽見的就是這句話。
不想回憶起那個賦予她血脈與生命的那兩個人,自己不過是他們一時苛且快樂而誕生的副産品,沒有在他們那裏得到過一絲溫暖,還受盡數不清的羞辱。
特別是賤種兩個字。
“我要發怒了,小瑤發怒很可怕!”
戈壁灘上悶熱無風,小瑤的及腰長發卻無風自動,淩亂地飄舞着。
刀客空然感覺空氣與元氣都被抽離了,身處一個絕對真空狀态中,立時有種強烈的窒息感,想伸手抓自己的脖子,卻發現雙手已石化,動彈不了,接着身體與漸漸往下石體。
最後只剩下一個腦袋沒有被石化。
刀爺像條扔到岸上的脫水魚,瀕臨死亡。
他不該提賤種二字,觸及了小瑤裏中最疼的傷口。
小瑤的能力是無比可怕的,即便劍青蓮這種太古龍魂,對她也有七分忌憚,畢竟他沒有了龍體,又是殘魂,萬一有一天陽左丘不小心惹怒了這尊她,劍青蓮也沒辦法救場。
就連劍青蓮自己,也可能陰溝裏翻船。
三花聖瞳已經逆天到邪異的地步。
“我要死了麽……不要殺我,我知道很多秘密,你師父一定需要我所掌握的密秘。”
此時小瑤已被激怒,對師父以外的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不感任何興趣。
漸漸的,刀爺的眼珠子暴突,臉色發紫,快要窒息挂掉了。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由遠而近,來到小瑤身旁,輕輕地觸摸着她純潔的臉,似若在撫摸着她心中最深的傷口。
然後看着刀爺,說:“比如什麽密秘,若是我不感興趣,會死人的哦。”
“白帝之墓的秘密,我知道白帝之墓所在……”
刀爺憋着最後一口氣說道,突然身之一松,掉落在石灘上。
陽左丘将小瑤的小腦袋摟入懷裏,安撫道:“小瑤,你在師父心裏永遠是最聖潔最可愛最美麗的小徒弟,世間上所有人不要你,但師父永遠不會舍棄你。”
小瑤腦中的怒火頓時消失無蹤,擡頭看着陽左丘,眨巴着眼睛看着陽左丘,說:“師父,你也是小瑤心中最愛的人。”
那只小黃雞吃醋了,夾在兩在中間,露出個小腦袋,咯咯地扛議道:“朕呢,那朕呢?小子,你不能搶朕的小美人。”
陽左丘手指一彈,将這只小黃雞彈飛,掉落在百米外,惹得小瑤咯咯一笑。
只要小主子開心,小黃雞只是揮揮翅膀表示抗議陽左丘使用暴力排斥異已。
陽左丘冰冷地看着躺在地上喘着大氣的刀爺,說:“白帝墓在哪,怎麽走,把你肚子裏的秘密說出來,若是令我不滿意,或覺得有半點摻假,下場你知道的。”
“你逃不出我們師徒倆的五指山。”
刀爺知道逃不掉,反倒悠哉地坐在一塊禿石上,說:“做鬼也得歇口氣,讓我先抽一手煙壓壓驚。”
“不急不急,時間大把的。”
刀爺取出煙杆,煙鬥在石頭上輕輕敲了敲,抖出一小堆煙垢,然後點上一鬥煙,舒舒服服地抽了幾口。
答巴答巴的,舒坦得很。
“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全身而退,看來我嚴重低估你的實力了。”刀爺瞄了一眼陽左丘,一邊抽着煙,一邊說道。
何止低估,刀爺在懷疑陽左丘不知藏了多少王牌沒拿出來,這種身懷大秘密的人最可怕。
也不知道這老狐貍心裏盤算着什麽,随後問道:“秦龍少主和姜皓月少主兩人都是大教傳承者,實力無雙,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他想試探陽左丘和那兩位鬥了多少招才敗退,以重新估算陽左丘的實力。
陽左丘聳聳肩,說:“你應該問,我沒把他們怎麽樣吧。”
“那你說說看,你把他們怎麽了。”刀爺以為陽左丘死要面子,想将戰鬥形容得無比精彩,然後雖敗尤榮全身而退。
陽左丘想也沒想,說:“沒把他們怎麽樣,兩塊垃圾而已,被我一招打趴,說不定現在我的黑榜懸賞已經漲到三四百萬了。”
“咳咳……”
一口煙從刀爺肺裏嗆出來,咳到眼淚都飚出來了。
随後他挂在腰間的一枚玉牌微微顫動,一位老熟人給他發來了符信:老鬼,號外,重磅消息,剛才風狼城出現一位神秘強者,一戰驚天下,竟然一招挫敗秦龍、姜皓月兩位少主,還讓秦龍少主大受其辱,現在已向暗影下了三百萬兩元晶重賞,取其人頭,黑榜排名第五十!
‘啪’的一聲,看完符信後,刀爺的符玉被陽左丘一指毀掉。
刀爺忍不住心中的震驚,打量着陽左丘,那位一招秒掉兩大少主的神秘人就在眼前,天下人有誰知道這個神秘人正是黑榜排名第七十一名的陽左丘。
他不禁咽吞一口口水,說道:“陽老弟,我們是一起喝過酒的交情。”
“我跟你沒有交情,現在,只需将你所知道的一切秘密告訴我。”
“帶我找到白帝墓後,我們的賬一筆勾消,從始兩不相欠,如何。”陽左丘冷漠地看着刀爺。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刀爺沒有第二個選擇。
抽完一手煙後,便說起了白帝墓的秘密。
其實也不秘是什麽秘密。
白帝在太古時期未年,受金龍大帝賞識,而成為其手下一員随從。
那時他本只是一位符聖級的強者,是金龍大帝麾下最弱的随從。
太古時,符聖很多,屬于中流砥柱,符帝不出符尊為尊。
他本來天賦不算最高,修練到九層符聖已是最高極限,卻受到金龍大帝的賞識與指點,硬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路過關斬将,位極符帝之境,成為金龍大帝麾下三帝層之一:白虎魔帝。
金龍大帝麾下雙帝層:白虎魔帝、朱雀火帝、玄龜岩帝。
太古未三族大戰,火帝岩帝相繼戰死殒落,只剩下白虎魔帝倍着龍帝落幕,一起退縮在天元大陸這座偏遠小島上,将古邙山煉成陰陽迷陣,成為金龍大帝及麾下三帝後裔的栖息地。
金龍大帝死後,白帝給他送葬,是世上唯一知道大帝葬身何處的人,死後将龍帝之墓的秘密畫成一張地圖,并帶進自己的墓裏。
無數年來,關于白帝墓中擁有龍帝墓地圖的傳說盛傳于世,卻從來沒人知道白帝墓在哪。
雖有山野說法:白帝墓在混亂之地西漠的白虎墳。
卻無人能印證此說法,因為白虎墳詭秘危險,連符皇強者進去都要折損在裏面。
白虎墳乃陰陽迷陣的陰陣陣眼,為龍帝所布的帝陣,又豈是凡凡之輩能随意進出。
聽完這些後,陽左丘冷漠地說道:“豈然無法印證白帝墓就在白虎墳,你說這些無根據的野史傳說,既不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想誘導我進去送死?”
“我,留你何用!”
嗞啦一聲,陽左丘掌意爆發出萬道電光銀弧,只有一掌送過去,就能将刀爺電成焦灰。
與此同時,小瑤的頭發無風自動,雙眼三花盛放。
刀爺再次被石化雙腿,連周圍的空氣也凝固成石頭。
刀爺頓時急了,驚呼道:“陽左丘小兄弟,別別,且聽我把話說道。”
“我只允許你說最後一句話,不超過二十字,若不能打動我,你必死無疑。”陽左丘冰冷地說道。
“我有進入白帝墳的地圖!”
刀爺驚呼道,一邊高舉着一塊臉盤大小的石頭。
陽左丘将他攝到手中,瞄了一眼,只見上面布滿各種詭異紋路,看起來像一個地勢圖,但仔細看一遍,卻沒發現哪裏像地圖,僅是天然生成的石紋而已。
“一塊普通石頭而已,你在耍我?”陽左丘眼神不善地看着刀爺。
刀爺驚呼道:“別別,聽我說,這不是普通的石頭,此石還是白帝殒落前所留,上面的石紋叫作地勢紋,只要看懂了地勢紋就能讀懂白虎墳的地理環境、地勢分布,還能找到進入白帝墓的路線。”
陽左丘知道地勢紋是什麽,就像堪探測繪圖,山川走勢地理環境都以地勢紋來畫,簡單明了,一般人卻看不懂。
陽左丘知道這會事,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用上,所以沒深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