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捏着葉泾渭的那張臉, 長吮短咬的, 逼他哼出了幾個字。

電話裏頭的顏諾, 像是打翻了油桶,澆在了火焰上。火焰一點一點地往外面蹬, 蹦到了皮膚上,灼出了氣泡。

“你猜猜”這三個字無形在火焰上翻滾過,燒得更旺。

池鱗松開了手, 葉泾渭的臉坦然地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白中夾粉, 粉裏雜陳。池鱗歪下頭,像是為他整理了一番領口。

……

顏諾終于在商場找到了葉泾渭。

葉泾渭一個人站在超市一隅。葉泾渭面色不是很好,顏諾剛到的時候,看見他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葉泾渭看見顏諾的時候,他手裏還提着馬卡龍的禮盒。

顏諾神色怏卻, “買過來, 也融了。”手提着,卻像是提着個空盒一樣。

葉泾渭剛想說, “沒關系,”我能吃。

顏諾往旁邊一扔, 擲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一個很華麗的禮盒, 倒側在了垃圾桶上, 馬卡龍掉出來, 本來是精美的小蛋糕, 卻像被沾污了一樣。

葉泾渭心底, 糟了, 他的顏妹生氣了。

一路上,葉泾渭只能跟在了顏諾後邊,想哄顏諾。

“你想晚上做點什麽湯?諾諾,”

“随便,”

“商場裏有抽獎欸,”

“嗯…”

“要不吃個冰淇淋?”

“不餓。”

對于葉泾渭故作熱攏的親近,顏諾一聲不發,或是神情怏怏。并沒有多大熱情來搭理葉泾渭。

葉泾渭走在他身邊,不知道的是,顏諾暗自心裏是怎麽想的。

顏諾袖子下的手,五指收攏起來,漸做出了拳頭狀,他一直在抑制着自己鋪天蓋地的情緒。

說那麽一兩個字的話,是不想在葉泾渭面前發作出他的脾氣。

看見了葉泾渭在挑食品的背影,看見他的背脊上,剛才電話裏的人撫摸過他的後背,然後手掐在了他的頸骨上。

葉泾渭在他手下喘息得像個浪蕩的人。

顏諾阖了一下眼睛,葉泾渭轉過頭來,問向他,“你喝牛肉羹嗎?”

顏諾看見了一張過于美豔,像是被一些外物導致了分外香色的面孔。那表情是作出了讨他開心的樂。

心裏的不滿更是頂抵達了更高的一個點。

葉泾渭沒有看出這張平日裏是一張少年臉的面孔,背後是怎麽的一個情緒波動,掀天翻地。

顏諾垂下了眼睛,擋住了眼底的翻浪覆海。

葉泾渭非常沒有識相的,以為他的顏妹還是他的顏妹,特意去靠近他,擡頭去看顏諾的五官神色。

聲音有點小小的,非常讨好他的。“不愛喝,可以做蔬菜湯,”然後尾聲是一個小小的哀求他的原諒,“諾諾,”

再頂盛的生氣在這張臉的讨好下,也只能暫時吞咽下。

顏諾點了下頭,不知道是是,還是否。葉泾渭像是得到了一個信號,顏諾生氣小下去了一點,不至于不原諒自己的那種。

于是葉泾渭繼續保持着小開心和讨好顏諾地進行采購。

很快,他們采購結束了,要坐車回去。他們由于出來了兩個攝像師,節目組安排了車。所以他們兩人坐在了車的後座,前面有節目組的專程司機。

食材都放進了後備箱裏,葉泾渭進了車內。

顏諾看見了葉泾渭依舊小心的模樣,還時不時地問他,以求他顏諾的開心和豁免他葉泾渭。

“我覺得諾諾做飯特別好,今晚是個大餐,”在面對攝像小哥的提問,葉泾渭也時不時cue顏諾。

顏諾在一旁也沒有理會,顯得今日有些格外的不同。而也只有葉泾渭知道顏諾為什麽今日與衆不同了。

車的中途,葉泾渭的手機響了起來,葉泾渭拿出了手機,但像是看到什麽,把手機掐斷了。

手機再次響了一次,葉泾渭把手機調至了飛行模式。

等他調好,擡起頭,他旁邊的人一直在低着頭。

電話鈴聲響起,挂斷後,顏諾就一直暗自握住拳頭,咬牙。

白蓮花的感應非常及時,低氣壓得令葉泾渭有些慌了。他不由地想說幾句話來緩解氣氛,但是顏諾沒有再給面子他了,連臉都沒有擡起來過。

葉泾渭往他那邊挪動了坐過了一些,不露聲色,然後去小小聲地喊他,“諾諾,”

對方不予理睬。

葉泾渭湊近,對方的低氣壓将他籠罩出了個城市暴雨般。葉泾渭低下頭,然後擡起眼地去看顏諾。

一張沒有情緒的臉,幹燥的,沒有任何水汽的。

葉泾渭用極小的聲音,“諾諾,我錯了,”雖然不知道錯在哪,但是先認個錯。

顏諾擡起了臉,剛好對上了葉泾渭那弱弱的,略帶緊張的眼神。他的眼睛總是美眸流轉,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起,剛才他在那個人身下,眼瞳是怎麽的迷離渙散。

顏諾別開了臉,“我要下車,”

節目組和司機一愣,“啊?顏老師,是有什麽事情嗎?”工作人員問。

顏諾說,“我要現在停下車,”原因他不說,工作人員轉移了視線,落在了葉泾渭身上。

今天是怎麽了?

葉泾渭也是吃了一驚。工作人員再三勸阻,都沒有止住顏諾要下車的行動。于是司機找了一處地方停了下來,顏諾推開車門,就往旁邊的街巷走去。

跟拍的攝像師要跟着他,被顏諾否決掉了。

工作人員面面相觑,“這……”

葉泾渭也連忙道,“我去看看他,”然後下車追過去。車上的人看着顏諾走進了深巷,葉泾渭追過去,兩個人消失在視線中。

節目組忍不住,“顏諾怎麽發這麽大脾氣?有人知道原因嗎?”

一旁剛才跟拍的葉泾渭的攝像小哥吞吞吐吐地道:“可,可能,跟葉老師有關系……”剛才葉泾渭就被一個陌生男子按在牆角親。可能刺激到了顏諾……但是,顏老師是怎麽知道的?

葉泾渭緊跟着顏諾的身後,顏諾越走越急,葉泾渭只能亦趨亦步地在後面,躲開地上的積水,小心着前面的人的情緒。

“諾諾,”葉泾渭看見前面拐角,已經是盡頭了,但是顏諾走進了拐角,是一條大街,顏諾繼續走着。

葉泾渭只能跟上去,走在了顏諾的身旁稍後的位置,“諾諾,你是不是很生氣?”

顏諾不言不語,表情也是極為沉漠。

葉泾渭又哄他道,“要是你真的生我氣,你可以打我,我不還手的那種,成嗎?”雖然是這麽說,但向來有誰打過白蓮花呀。都是說辭。

顏諾轉過頭來,葉泾渭知道不會是要打吧,但是心底知道他顏妹肯定不會對他這張臉下手的。

顏諾目光比起平日少年朝氣的要黯然幾分。

葉泾渭不由有些內疚,他的小船,居然真的被傷到了。

太陽炙熱,頂在了他們的頭上。葉泾渭用唯一帶出來的折扇,敞開地給顏諾遮了一下太陽。

顏諾屬于那種膚白金發的、少年氣很足的年輕演員。不算愛豆出身,臉在大屏幕上考驗過,身形是流行的審美,一米八多的高挺,臉是當代基佬們喜歡的白瘦幼,看起來非常為他跪下來舔着幹燥的白皮膚的沖動。

非常是葉泾渭這種自以為是1的理想0了。

葉泾渭不怕曬,就怕會曬傷了他的膚白幼齒的美人。

“熱不熱,我給你去買冷飲,”顏狗葉泾渭發出了讨好的聲音。

顏諾不予理睬。

葉泾渭以為真的熱,轉身就問一個在路邊飲品店,那人看見了葉泾渭那張臉,發出了一聲不小不大的叫聲。

顏諾拖走他。

兩人走在了炎熱的街道上,完全沒有蔭蔽的地方。

葉泾渭又軟軟地問,“累嗎,要不找個有空調的地方陪你坐會兒?”

顏諾也沒有說話。

葉泾渭依舊給他打着折扇,給他擋住了臉上的陽光。

顏諾心氣一沉,方才的怒氣壓下去了好一些。但是愈想,這個乖乖的葉泾渭居然被人捷足先登,還在他電話下嗯嗯哦哦。

他就一肚子怒火,幾乎要吞沒了他顏諾整個人。

葉泾渭只能跟着他,沒有什麽聲音,很乖地給他擋眼光。顏諾走得急又快,葉泾渭一邊要給他擋太陽,一邊要避開路上的障礙——因為顏諾只顧自己走,并沒有選出了兩個人都能走的路。

這時候正是下午食市的剛開門,有人走進走出的搬貨,有人扛着貨物,葉泾渭為了避讓,踉跄了一下。

顏諾拉住了他,将他拉到了自己旁邊。

葉泾渭以為對方不再生氣,肯原諒他了。

顏諾将他拉到了一處街角,停下來,葉泾渭有些高興,以為可以結束暴走和憤怒的情緒了。

顏諾将他往後一推,葉泾渭摔在了牆上,随即那個人上前,葉泾渭以為他要打自己,顏諾将因為腰背被撞在牆上的反彈而彎下腰的人拽起來。

讓他直挺起來的一秒不到,狠狠地親上去,暴戾,洩憤,愛·欲,狂躁,得不到,嫉恨,瘋狂,放縱,失控,都在對方的舌唇一周逐一發洩出來。

有的嫉妒是顯現于表面,并不再是冰山一角、人們內心掩藏見不得光的東西,它是可以在任何場合中引發事端,發酵出歪曲的形态來。

葉泾渭合了下眼,他感受到了白幼瘦美人的瘋狂醋意,如果可以,要爆炸在他葉泾渭的身體上,将他複制一萬次剛才那個制造醋的人做過的事情。

葉交際花竟嘗到了一種由腥到甜的味道。細舌忝之下,還有淡淡的屬于少年身上的柑橘味道。

葉泾渭想,如果不是街巷,他可以當初把白瘦幼美人推倒。讓他在自己身下哭泣,自己會忍不住地摸他的頭,親吻他孩子般的放肆的淚水。

即便是小孩犯了多大錯誤,最後葉泾渭還不是跟老父親那樣地去原諒他。誰叫他是只能自己欺負的“小狗狗”。

就在對方懲罰性般地吻他,葉泾渭遐想宇宙。

甚至連顏妹以後和他的姿勢都想好了。

葉泾渭想,顏妹是個脆弱的人,不能刺激顏妹。顏妹這種情緒不穩定的、年紀尚小(其實和他差不多歲數)的白瘦幼,最忌諱是感情上的波動。

所以,他一定要用一個過分溫柔的姿勢來安撫顏妹。然後顏妹逐漸迷失自我的時候,再用一個洶湧的姿勢來安撫顏妹愛他愛到吃醋的心情。

不知道親了多久,葉泾渭被松開了,顏諾以一種有些怒氣的神色看着他。

葉泾渭看見顏諾自己同樣被親得發嫣的嘴唇,果然美人什麽時候最好看,一定是柔藺之後。

葉泾渭有些癡怔的模樣,此時的他顯然如同一株柔弱無辜的小白花。

顏諾下一刻手在他衣服上游動,葉泾渭一驚,對方是要脫他衣服。連忙擋住,“諾諾,”退了一步,模樣分外的人畜無害,“你不生氣了是嗎,”

顏諾的情緒還在,但是看到了葉泾渭被他強吻後,依舊不敢生氣,不敢惹他的模樣,顏諾心中終于有一絲絲的服帖和平穩下來。

“是嗎,你跟我說,你還生氣嗎,”葉泾渭小小的聲音,去問他。

好像他很害怕自己一樣。顏諾看到了葉泾渭難得地哄他,即使自己受到了自己不情願的吻和強迫。

顏諾看到他垂下的雙手,一只手還在拿着折扇,臉上是略委屈、但是仍然是在意他情緒的神色,格外地讓人憐憫和喜歡葉。

心裏的喜歡更深了好幾分,眼底映投出來的占有意更濃。

試問還有人能是葉泾渭的對手?葉泾渭試答,沒有。只有他玩弄別人感情,沒有人能玩弄得了他葉小白花。

……

倆人回到了車上,氣氛比起剛才雖然緩解了許多,但仍然是奇怪。節目組再多的留意,也無濟于事,他們不了解兩個人之間曾發生過什麽,也不曾預料到今後将會發生什麽事情。

誰會知道,一個節目的“劇本劇情”居然圍繞着一個人進行。知道這事的已經是後話了。

葉泾渭相比方才的小心謹慎,回到別墅他有些心平氣和的開心。

在他前期的努力下,顏妹好像對他不熱不冷(因為他覺得顏妹對誰都那麽的熱情),在這一次吃醋中,他和顏妹的感情突飛猛進,十分利于後續的發展。

所以做飯的時候,葉泾渭格外地讨好顏諾。

顏諾淡淡默默的,跟他一塊做飯。

葉泾渭自言自語地想,顏妹可能表面不開心,內心一定很激動。才作出了這樣的冷淡反應。

但也很有可能,顏妹是在試探他。所以葉狗腿上線,給顏妹遞盤子,給顏妹圍圍裙。

顏諾雖然還有在生氣,這麽一副糖水炮·彈的架勢下,也俨然成了一個外冷心熱的軟妹。

葉泾渭明天要請個假去劇組試鏡,公司難得給他争取到了一個男N號,他還特意沒怎麽吃飯,為了明天消腫。

他也沒有告訴過誰,所以別墅裏的人沒有誰知道他明天要試鏡。

葉泾渭吃過飯後,在歇息的時間裏,他倒躺在床上,想了一下,想着顏諾生氣的樣子,他的顏妹生起氣來實在太可愛了。

想當場就把顏妹嗯嗯哦哦掉。

但是今晚顏妹還是很冷淡的樣子,看來,他要出大招了。葉泾渭從床上爬起來,傅氏河剛進門,“去哪兒?”

葉泾渭借口地說,“去拿點水果,”

然後去了隔壁的房間,想好了說辭後,格外地輕地敲了敲顏諾的房門。開門的正是顏諾,顏諾沒有什麽高漲的情緒。

反倒是葉泾渭,他小心翼翼地約了顏妹出來,兩人走着。顏諾說,“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雖然顏諾知道今天下午強吻了葉泾渭是他的不對,但是他更多的在意放在了葉泾渭怎麽可以和別人嗯嗯哦哦這件事上。他氣壞了一整天。即使葉泾渭哄回他了,讓他強親自己。

但是顏諾心中仍然不忿,他快要絕望和吃醋地逝世。

“明天我要去劇組試個角色,你能載我去嗎?”來自葉泾渭小心且期待的目光。

顏諾垂着眼。葉泾渭是希冀的表情。

顏諾再次擡眼,看到葉泾渭那張不自知的美豔,想占為己有。為什麽他就不能是自己的?為什麽他只是拿自己當無關緊要的朋友?為什麽自己強吻了他他還不生氣?

自己就這麽卑不足道嗎?

顏諾沒有答複,葉泾渭心有些慌了,不由地問道:“你明天有事情嗎?”

顏諾終于開口了,“我明天沒事,”

葉泾渭的開心又重新展現在他外表上,“那就好,那你早上有空嗎?”約妹子一樣地約他出來,就像是送女朋友上班,顏妹你可以送我去試鏡的。

顏諾再次望向了葉泾渭的前脖,看見他衣襟下的,還有衣服上的,那張臉,期許的,略有些柔柔弱弱的,好像很好說話,不會生氣。

在葉泾渭的迷妹目光下,顏美人終于點了下頭,“好的,那九點見。”

葉泾渭很高興,顏諾看到了葉大吊萌妹臉上的欣喜,他心中淡淡地想,就這樣,他就這麽高興?葉泾渭是比他還傻的小傻子嗎?

葉泾渭以為這下可以把小綿羊給搞定了。

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傅氏河一如既往地去擋住了攝像頭。

傅氏河說,“我床濕了。”

葉泾渭剛躺下,他睡在自己的床上,問傅室友,“怎麽濕的?”

傅氏河說,“喝水的時候。”

葉泾渭站起來去開燈,葉泾渭看過去,只是床的左側上面濕了手掌不到的大小塊,葉泾渭說,“用紙巾墊一下,或者鋪個床單就行了。”快睡吧,我明天試鏡完了要和顏妹去約會。

傅氏河卻說道:“我很困,明天我還有事情要做。”

葉泾渭想,換個床單也不幾分鐘的事。面上點了點頭,反正不是自己的床,濕就濕。睡在上面的也不是自己。

傅氏河下了自己的床,爬上了葉泾渭的床上,站着的葉泾渭:???

葉泾渭還是特別害怕他的小船們會翻在同一屋檐下,所以不敢去與傅氏河同床就寝。葉泾渭收回去了自己瞠目結舌的表情,他默默地爬上傅氏河的床,想換個床單。

傅氏河看他這一舉動——看來是自己澆的水不夠多了。心想着要澆更多的時候,他們的房間的門被敲了敲。

葉泾渭走過去開門,結果顏諾出現在門外。

葉泾渭高興地打招呼,顏諾的目光瞥到了睡在了葉泾渭床上的傅氏河,面色很快地就沉了下來。

葉泾渭剛開始沒有注意到,後來發覺自己問顏諾要做什麽的時候,回頭,看見傅氏河一張臉,他才明白過來。

葉泾渭追補充道:“那個,那個,我們換床睡了,諾諾,”然後央求不要生氣的小眼神看去顏諾。

結果顏諾沒有看到,轉身就走,葉泾渭趕忙地追出去。

“諾諾,”

在走廊上,燈光淡然的,卻把葉泾渭緊張得有些略白的臉色映得一清二楚。

顏諾今天特別反常,不太像是平時的小天使一樣。站住了,看住葉泾渭。

葉泾渭被他看得有股莫名的尴尬,怪不自在的,但是嘴上還是道,“明天你一定要送我啊,我只想你送我去。”這樣說是不是很溫暖專一,只能你一個人送哦,別的人都不行。

顏諾又淡淡地點頭。特別是看到了傅氏河睡在了葉泾渭的床上後。

葉泾渭見到他終于點頭答應,答應就百分之百不會反悔,他表現出很開心,相比顏諾,他更像個快樂的小傻子。

顏諾回到房間了,他滿心的不忿,滿腹的嫉妒。

顏諾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電話裏頭發出的葉泾渭的聲音,葉泾渭申吟的叫聲,葉泾渭的喘氣聲,還有那個人問他,你猜我是誰。

一切都使得他怒火從中燒。

他本來不應該這樣的,為什麽,會這麽的惱火呢。

被子被他扯住,竟然在黑暗中撕裂了一小塊,在空氣中的聲音格外的大。

晏飲早已睡過去了。

黑暗中只有未睡着的他。

第二天,早上。

顏諾很早起來做早餐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為了兩個人一塊做飯,而餓死就不好了。

葉泾渭睡得不是很好,夢裏全是顏諾還有那個冤家小池。

打了聲招呼,葉泾渭想到廚房去幫忙。

顏諾回答他說,“我做好了,”飯桌上,三文治,牛奶,煎培根,煎蛋,沙拉等。還有多做出來的一份三文治,特意打包盒好,給葉泾渭的。

葉泾渭睡得迷迷糊糊,狀态有些犯困。顏諾難得地關心他,“你沒睡好嗎,昨晚。泾泾。”

葉泾渭聽到他終于肯叫自己泾泾了,說明他不再生氣,于是他心情愉悅了很多,雖然睡眠質量不高。

葉泾渭邊咬了一口三文治,邊道,“還好,”顏諾看到他眼圈下都黛青了。然後葉泾渭還去稱贊他做的早餐,“哇,好好吃,”

葉泾渭吃了兩口,本來他減肥,但是為了讨顏諾開心,特意吃了好幾口,喝完了一整杯的熱牛奶,還吃了平時從來不吃的培根。

顏諾将他很捧場的舉動都收入了眼簾。兩人去了車庫,葉泾渭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正在系安全帶。

顏諾看着身邊的他,目光有些幽深。

葉泾渭系安全帶,頭發微垂,擋住眼睛,只露出了下半張臉,手長腿長的,穿着個豎條紋的棕色外衫,裏面是白色的T恤,看起來很直男的樣子。

顏諾看見他手指很白,在黑色的安全帶上襯托得有些透明。竟有想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親吻的意向。

葉泾渭系好了,坐好起來,顏諾別過了目光。

葉泾渭說出了試鏡的地址。

顏諾收到了,調了下後視鏡,葉泾渭看顏妹好像還是心情一般般的,不由想說好玩的逗他。

顏諾淡然地拒絕了,問他,“你等會去面試,要不要揣摩熟悉下試鏡的人物性格。”

葉泾渭回答,“大概知道是什麽方向,這兩天已經想過了一下關于他的人物特性了。”

顏諾淡淡眨了下眼,依舊是目視前方地開車,顏諾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你沒睡好,要不要睡一下,”說完後,才稍微轉頭看他。

葉泾渭臉略白,尤其是在棕色系的衣服下,顯得人格外的幹淨,雖然有沒睡醒的惺忪,但看一眼上去絕對是叫人喜歡的樣子。

葉泾渭想了想,“嗯”了下,然後歪頭就閉上了眼睛。

顏諾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了。

固定在車上的攝像頭全部捕捉到了顏諾時不時地側頭去看旁邊睡着的葉泾渭。播出來後,全別墅的所有男性的箭頭幾乎都直指葉泾渭。令無數女粉扼腕。

葉泾渭到了試鏡的地方,顏諾送他到門口,葉泾渭說,“謝謝啦,你回去吧。”因為今天是他外出工作,所以沒有攝像師跟着他。

顏諾淡淡,“我等你。”

葉泾渭受寵若驚,“不用不用,太浪費你的時間。”還是要客氣幾番,因為他脾氣在白蓮花中算得上很好的那一種。

顏諾說,“不要緊的,也就一兩個小時。”其實等待面試的時間比面試中還要長。他是過來人,有經驗得多。

葉泾渭高興地答應了,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當然不好拒絕。白蓮花法則之一,知進退。

顏諾點頭,葉泾渭笑了一下,顏諾感覺他像個小太陽。

顏諾拉過他的手,親了一下他的臉。葉泾渭石化住。顏諾轉身走了,去車上等他。上到車的時候,顏諾把車上所有的攝像儀器全部拔掉,丢進了後備箱裏。

車上還有葉泾渭遺留的一個三文治,被打包好的。

顏諾看着那三文治,長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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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好意思,斷更了幾天,是由于這幾天身體不适和卡文的原因。聊表歉意,這幾天會盡量多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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