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廳長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幹練的中年男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雖然帶着一絲笑,卻總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陳廳長認認真真地挑選了一塊原石,笑道:“我這人對什麽古玩字畫沒有興趣,唯獨對翡翠玉石雕刻品非常感興趣,這些年倒也研究過原石,但也僅限于研究了,如今倒也看一看自己的手氣如何。”
李有才笑道:“希望陳廳長能夠開出好綠來,咱們這邊請來了專門的切割師傅,還有專門的切割儀器。”
陳廳長挑選之後,自然也就到了大家一起挑選的時候。
王峰随着花沫穎一起上前也看了看石頭。
王峰開啓透視眼,開始仔細觀察這些石頭,發現這些石頭裏面的顏色非常奇怪。
王峰畢竟不懂毛料原石,所以裏面的很多霧晶體以及石頭的料子還有一些泛黃泛綠的東西,雖然能夠看得到,卻無法分析出那是些什麽東西,不得不再次拿出手機搜索一下有關于原石的材料,然後再根據自己剛才看到的進行研究比對。
王峰一邊拿手機看網頁,一邊将手機挪開看石頭,正當王峰看得入迷的時候,一道譏諷的呼喊聲忽然響起。
“呦,這不是王峰嗎!你竟然也能出現在這裏?該不是給哪個女人當了小白臉兒了吧?”
王峰先是一怔,接着扭頭看去,眼睛登時眯了起來。
王峰看到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油頭粉面,頭發與皮鞋一樣又黑又亮,穿着名牌西裝,英俊的臉上帶着高人一等的笑容。
女的容貌精致,皮膚白皙,正應了詩經裏面的“領如蝤蛴,膚如凝脂”,身材更是火辣到了極點,該凸起的地方凸起,該平下去的地方也一定是平下去的,該挺翹的地方必然是挺翹的,身材近乎完美。
這兩個人是王峰高中時候的同學。當年高中的時候,王峰因為家庭貧困,所以為人比較怯懦,沒少被這個叫相長空的富二代欺負,當時王峰的确喜歡班花袁潇立,怎奈袁潇立對他壓根不感冒,甚至還經常諷刺他,最後被相長空的金錢攻勢拿下。
這兩個人可以說是王峰高中時候的痛,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們。
“王峰,怎麽不說話?”
相長空譏诮地道:“看到袁潇立在我懷裏,你心情很不爽吧?哎呀,你可真是癡情啊,都三四年了還沒忘掉?應該是你身邊沒有別的女人,所以這些年來也只有将心思放在老同桌身上,才能勉強抵抗一下寂寞吧?”
這句話可以說像一根針一樣狠狠地刺進了王峰的心裏。
袁潇立臉上同樣的譏諷之色,更讓王峰不爽。
開玩笑,老子現在身邊的哪一個美女不比袁潇立好看?
老子還需要幻想着三四年前的老同桌來排解寂寞?
你爺爺的姥姥!
王峰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道:“我當是誰呢,本來沒有認出來兩位,因為兩位确實在我心中的沒什麽地位,但聽你這口氣,我立馬就猜出來了,得,這麽嚣張這麽狂妄的,除了高中那位相大少爺,還能有誰呢?”
相長空沒想到高中時那個懦弱的小廢物竟然敢譏諷自己,冷冷一笑,道:“呵呵,你小子的嘴倒是變得很利嘛。袁潇立當初幸好沒有選擇你,否則現在不僅享受不到榮華富貴,得到的也僅僅是一個嘴巴厲害的男人。”
這句話之中夾雜的內涵意思,讓王峰徹底怒了。
他娘的,高中時候被你欺負也就罷了,老子如今可是念帝傳人,還能慫了你?
不過不等王峰說話,相長空已繼續笑道:“話說回來,你小子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難道你是這兒的保安嗎?那真是要謝謝你維持這裏的秩序,保護我們的人身安全了。”
“他不是這裏的保安。”
這個時候,石魁捏着紅酒杯從一邊走了過來,譏笑道:“他是中辰集團的司機。”
見到石魁出現,王峰嘆了口氣,真後悔昨天在删除他的記憶之前,為什麽沒有将這個人的鼻梁骨打進嘴巴裏。
相長空笑道:“石魁,你認識這家夥?”
石魁譏诮道:“在籃球場上有一些矛盾,不過我已将這小子調查清楚,就是一個屌絲學生,還沒有畢業,現在接了個兼職,當人的司機。”
“哎呀只是別人的司機啊?”
相長空譏笑道:“那他還在這裏有模有樣地挑選原石毛料?我還以為他走了狗屎運,中了六合彩,變成一個小老板了呢。”
袁潇立也嘲笑道:“他一個月的工資買上一塊毛料,總是可以的吧?”
相長空聳肩道:“一個毛料小白,窮得根本沒有機會接觸毛料,竟然也願意将工資送給李大老板,真是賤得很吶。王峰啊,你說要不要我等下買一個毛料原石,将切下來的毛料邊角料送給你玩一玩留作紀念啊?”
王峰笑道:“我是一個毛料小白,不懂這一行?難道兩位就很懂嗎?”
相長空看向石魁笑道:“他問咱們懂不懂?你說好笑不好笑?”
石魁笑道:“簡直好笑得要命!”
相長空沖着王峰笑道:“要不咱倆賭一賭?你買什麽毛料,我花錢,算是送給你玩一玩,咱們比一比誰切割出來的翡翠值錢,若是哪一方切割出來的不值錢就是輸了,輸了的人就給贏了的人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你覺得如何?”
王峰道:“你們兩個确定要玩得那麽大?”
袁潇立冷笑道:“你該不會不敢與我老公還有石公子比吧?”
“得得得。”
王峰道:“既然你們非要比,那我們比一比就是喽?至于買毛料的錢,你們就別裝了,我自己的毛料我自己來付錢,一塊毛料的錢還是有的,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相長空與石魁立馬得意地笑了起來。
王峰是一個窮屌絲,肯定很少接觸毛料,幾乎沒有接觸過毛料,又怎麽可能比得上他們兩個人呢?
王峰如果挑選的是一個很普通的石頭,而他們哪怕僅僅開出價值幾十元的綠,都能贏王峰。
這邊的賭局因為并沒有掩蓋,所以聲音很大,周圍一些人倒也聽得到。
那些大人們覺得有趣就與身邊的人聊天聊到了這件事情,于是很快連李有才與陳廳長都得知了這件趣事。
李有才此刻正陪在陳廳長的身邊,得到消息後不由笑道:“一個中辰集團花沫穎的司機,一個是石家的小子,一個是相家的小子,這三個人居然能夠聚到一起打這麽一個幼稚的賭,實在有意思得很。”
陳廳長笑道:“年輕人嘛,互賭只是賭性子,而不是賭錢,的确有意思得很,我們要不去看看?”
李有才笑道:“我也正想去看一看呢,陳廳長這邊請。”
于是陳廳長與李有才很快就彙聚到了毛料群邊。
因為王峰三人的這個小賭局,此刻知道的人已經相當不少,所以此刻竟然沒有人去挑選毛料,只是饒有興致地看着王峰三人挑選。
花沫穎也皺起眉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王峰身邊,道:“王峰,你為什麽要與他們賭?”
王峰笑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啊。”
花沫穎愠怒道:“可是你并不了解毛料,那兩個家夥是富二代,很小的時候就接觸過這些東西,你怎麽和他們比?難道你真要大庭廣衆之下給他們跪下磕頭?”
王峰微微一笑,道:“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別着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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