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一下子就怒了,擡手摔碎青色茶杯。何時自己的孩子居然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了,她到是要見識見識這個安媛到是是什麽人物,能把自己公司給打趴。
“你先別回來了,我替你解決了這些雜碎。”淩陽的語氣很是強硬,嘴角勾起冷笑。不給這些年輕人一個教訓,他們都不知道當年這是誰的天下了。
方謹心暗喜,卻又很擔憂。自己父親母親倒底會不會查出那些事情事真實的,還有要怎麽跟方蘭心解釋。
“我爸知道了這些事了不開心嗎?”方謹心沒有聽到方石凱的聲音,心裏還在打鼓,她見識過自己父親的手腕。如今雖說自己是他親女兒,可他畢竟喜愛方蘭心多一些,保不齊也不會幫助自己。
淩陽的心像是被人抽打了一鞭子,疼的不能呼吸。她以為自己能挺過來,可當自己女兒問她爸爸時,淩陽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留下來。
她哽咽着,嗓子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呶呶嘴卻說不出來話。
方謹心意識到了什麽,厲聲問道:“我爸怎麽了?!”
淩陽拿着聽筒的手有些顫抖,她想要等女兒回家再跟她說這件事情,可她又很矛盾,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難道要瞞着孩子不讓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情況嗎!
“媽,你倒是說呀。”方謹心脖子裏青筋爆出,她又只能夠不祥的預感,莫不是……
淩陽重重的嘆口氣,聲音有些哽咽道:“心髒病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在電話另一端的方謹心直接怔住,腦袋都是蒙的。她狠狠的踢一腳跟前的石頭,腳被震的疼痛也絲毫不在意。她無言,眼淚忍不住的留下來,可細細琢磨她心裏竟然還有一絲放松。
良久,方謹心止住了哭聲,安慰道:“媽,你還有我們。”
她臉上滿是戾氣,升起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決心,要不是那個礙事的賤人安媛,自己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自己父親怎麽會死。
淩陽再交代幾句方謹心後,便不舍的挂斷了電話。
方謹心用力攥緊拳頭,一下打在巨石上。她眉頭緊鎖,滿臉怨恨,安媛,這兩天我經歷的,我會加倍報複在你身上。
安媛正在辦公室看着資料,忽而感覺身上一冷,重重大了個噴嚏。伸手拿紙巾時卻是不小心手指打在桌角上,襲來一陣劇痛。
突然,她清醒過來,拍額感嘆。既然這時候淩陽還沒向她開炮,那自己主動聯系她不行嗎?
安媛起身,眉頭舒展些,跑去約翰森桌旁,有些混亂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約翰森卻是大力拍一下她的肩膀,搖頭感嘆她怎會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争氣道:“你怎麽會變得這麽傻,自己往槍口上撞是什麽意思?!他們又不能把你怎麽樣,你看你身邊那七八個壯漢,能保護你的。”
安媛沒想到約翰森這個态度,臉色漸漸沉下來,瞥一眼身旁的保镖,幽幽又回到自己辦公室。
“安媛?其實你不用自責。”約翰森放下手頭的動作,滿眼認真正對上她黝黑的眸子。看她的狀态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麽,可這又不是她的錯。
“我……我不知道。”安媛性子本是清冷,可如今确實很猶豫。她的手指扣着衣角,眉宇間帶着糾結,眼裏又變成無神狀态。
一味打擊可惡的兩姐妹她很是舒爽,可若是殃及池魚,那就不是她的本意。
這幾天她也陸續聽說,方石凱确實是很好的人,致力于慈善多年。其夫人更是他的得力助手,也與他一樣。可……
“要怪就怪他們倆姐妹。是她們自己作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約翰森雙手架在她的肩膀上,眼裏的情緒想要感染安媛。
安媛卻有些抵觸,皺一下眉,但似乎也受到了些影響。
“若不是打垮經循,不知道還或有多少人像我一樣。”約翰森眼裏的光暗下去,咬咬下唇,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說,只得輕嘆口氣。
安媛擡眸,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約翰森說的對,若是一直讓她們經營下去,不知還會有什麽悲劇。
在方家,淩陽思來想去神色一沉便拿起電話,卻遲遲未撥號。她有些為難,畢竟還自分手後,還沒有給凱迪打過電話。
要知道之前淩陽與凱迪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可随着時間推移,二人的問題也漸漸現出來。凱迪的愛鑽牛角尖與她的圓滑碰撞,他嫌棄淩陽的世故,而她有很讨厭他的一根筋。一次吵架後便分手再也沒有聯系。
後來她便嫁給對自己極其寵愛的方石凱,凱迪卻是至今未婚。
淩陽有些猶豫,畢竟幾十年沒有聯系。可一想起自己的女兒不知道逃到那個孤島,便一咬牙,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誰?”凱迪獨有的倫敦音傳來,只是有些疑惑。
“是我。”淩陽下颌處的神經抽動一下,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可說出來的話還是帶着些顫抖。
凱迪眉頭一皺,卻是明白過來,方蘭心與方謹心的案子還在自己手裏,她打來電話也實屬正常。
“怎麽?”凱迪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顫動,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情緒,有些激動卻又感嘆一句已經回不去了。只是他沒發現自己全身都在顫抖,他等這一天太久了,可是如今卻不是他想要的。
她已結婚多年,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她。即使當初的她孩子啊,那又有什麽意思。
“請節哀。”凱迪再加一句,語氣滿是關切。
“我沒事。”淩陽無奈一聲,卻沒有絲毫情緒。她的手已經不再抖動,只要一想起方石凱還未瞑目,她就像被人潑了一身冷水,從頭涼到腳,剛燃起一絲絲火的心也被澆滅。
“我給你打電話有什麽事情你應該知道,我也明人不說暗話,把我的蘭心放了。”淩陽的聲音白的淩厲,沒有一絲感情。她的臉上也開始結冰,下唇已經被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