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國內新聞更是炸了天, 說今年金獅獎居然出了雙蛋黃, 葉泾渭和江浸川獲得了金獅獎雙影帝。江浸川告病沒有去現場, 獎項頒發給了葉泾渭。

但是葉雙料影帝在國內媒體采訪, 突然病發暈倒。

現場和國內的新聞亂成一窩粥, 新聞眼花缭亂, 幾乎是近二十年來最勁爆的娛樂新聞高峰。

葉泾渭團隊對外說他疲憊沒有休息好, 才會昏倒的。

網上過去從黑葉泾渭的人, 現在大部分變得瑞思拜。

在獎項這一塊太能打了, 拍什麽拿什麽獎。短時間裏,無人可比, 風頭無兩。而且網上有粉絲鎮場, 還能打,畢竟當年一家打傅江顏晏和三個女藝人共七家的粉絲。

事情距離那次金獅獎獲獎過去了半個多月了, 但是有關葉泾渭幾位當事人的新聞依舊紅火。

葉泾渭和晏飲的婚禮在即。

有記者媒體問晏飲,“請問你們的婚禮都邀請了誰?”

晏飲說, “當然是《暧情》的朋友們, 是他們給了我和泾泾的天作之合機會,他們也是見證者。”

這話一出, 幾個情敵呵呵了幾下。

網上馬上炸了鍋地沸騰:【國內意難忘我覺得不會有結局的哎。】

【樓上醒醒吧,都結婚了,還能搞出什麽事情來。】

【結了大不了可以離嘛。法律又沒有規定只能結一次婚。】

【想不到當初看《暧情》的時候, 我押了晏飲, 看來我是發了。】

【押傅氏河的冷笑看着你。】

【你猜這幾個人在葉泾渭結婚的時候會去嗎?】

【顏諾還好說, 我估計傅江不會。】

【誰去誰難受啊, 怎麽是游戲不好玩,還是賺錢不快樂?天涯無芳草,何必吊死在葉泾渭身上呢。】

池鱗找了晏飲,兩人談判。

結果當然不歡而散了。

你是圈內的地頭蛇,我是兩道的權貴。當然誰都不讓誰。

而濱城資源和人脈在,池鱗只是被威脅了。晏飲微微笑:“你或許回去讓你姐姐把濱城的賬面做好點,別一查就露餡了。”

池鱗冷笑,“天有不測,你也不怕沒準走在路上怎麽了,”大家都不讓誰,誰都在威脅着。

晏飲殺手锏當然有,“我算不了什麽,大多是,我沒了或者我殘了,你們的泾泾好不到哪裏。”這是用葉泾渭威脅他們,也是叫他們給大家安分點了。

葉泾渭最後一部結婚前的電影,在後來看,也可以算是息影之作,是和傅氏河合作拍的。結果憑借着這部片,傅氏河拿了一個國內三金之一的影帝,他們仨成了影帝。也是夠厲害的,這段故事後來被圈內的大大小小的作者寫手,演變成各種版本小說的影帝之間愛恨情仇。

之前帽子陳的電影叫《故都的秋天》,而傅葉的這部影片叫做《春風沉醉的晚上》。

傅氏河和他談戀愛期間,被葉泾渭告知對不起,分手。分手後,立馬看到新聞上他與晏飲的曝光。

傅氏河以為他之前的猶豫都只是因為池鱗或江浸川,他笑了一下,嘴角有些冰譏,“你當我是什麽?”

葉泾渭說,“對不起,我沒有處理好……”

這句話理解起來了可以有很多種,最直接的理解是,他背棄了傅氏河。

傅氏河說,“為什麽不是江浸川,”如果他和江浸川在一起,自己也會好受那麽一點點點。但是他居然和一個他向來覺得不可能的晏飲在一起。仿佛是瞞天過海的欺騙。

至少他知道過江浸川和池鱗的存在,但是晏飲,他不知道葉泾渭和他是什麽時候勾搭好上的。

這是血淋淋的背叛和欺騙。

傅氏河怎麽都沒有辦法去原諒。但是他心裏又是這麽地喜歡他葉泾渭。為什麽,他會得到的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在片場他們誰都沒有主動說話。反倒是葉泾渭天天生病嘔吐後,傅氏河再也沒有忍住,“你得的是什麽病?”以為他隐瞞了絕症之類的。

葉泾渭受寵若驚,傅氏河是他認識的人中,最敏感也是最清高的一個人。如果自己做錯了一點事情,他會在心裏面難過很久。更別說背棄他,所有的信任都會崩于這一刻。

葉泾渭說“小病而已”,“沒什麽的。”

在拍着拍的時候,喊停了後,葉泾渭自己跑去了最近的一個牆角,也是無別辦法了,衛生間離得還是很遠,他憋了半天。

“嘩啦”翻江倒海地嘔出來。

嘔得膽汁都快出來了,他身邊還有晏飲配給他的助理,一遍遍地順着他後背。傅氏河過去,“帶你上醫院吧,”他把前面的“我”省略,不想突出什麽似的。

葉泾渭嘔了半天,騰出了氣力,“我看過了,”

“藥吃了嗎,”傅氏河在說這個話的時候,他字字斟酌了,他已經不再是眼前人的男朋友,平時的“我今晚接你回去,”“給你熬湯”都不能說出口了。

葉泾渭看出了傅氏河的顧慮和時過境遷的不同。“沒事,”這句輕輕的話,将傅氏河又推開了百丈遠。

傅氏河半天,才道,“晏飲知道你生病嗎,”

葉泾渭點頭,“他知道,”

傅氏河自嘲了一下,“哦,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葉泾渭沒有明白他這半句是什麽意思,直到他下一句說道:“知道你和江浸川的關系,我還要參合進來。知道你和池鱗要複合了吧,我還想把你追到手。”

傅氏河冷了一下,“世事弄人,我比得過他們兩個人,最終還是比不上晏飲。”

葉泾渭完全是垂下了眼簾。傅氏河說什麽他都沒有再反應。

葉泾渭在地上已經不吐的時候,傅氏河問他,“能走嗎,”

葉泾渭點點頭,他還沒有到不能走的時候。

結果傅氏河忽略他的點頭,将他打橫地抱起。當着劇組許多演員和工作人員面,将他抱回了葉的休息椅上。

葉泾渭心裏清楚不過了,他是傅氏河算是完了,徹底的完了。傅氏河這麽驕傲的人,他不如江浸川飽受社會敲打,一時能屈能伸,他傅氏河是完全眼裏容不下沙子的。

傅氏河每夜下了片場後,徘徊在酒吧,或是清吧,或是蹦迪喧天的酒館。有不少記者拍到他買醉的新聞照片。

沒多少人知道,傅氏河這輩子怕不能再這麽深地喜歡人了,因為傷他傷得最深,這個年齡,也是最認真,最用情的時候。

這世上很多人,或許即便以後可能有別人了,找到适合的人結婚,恐怕第一個的、或是印象最深刻的那一位,永遠無法在心裏抹去。

後來,江浸川在出任節目什麽環境,或許做國內的電影頒獎嘉賓,在現場給別人頒獎,卡司或是其他人調侃他和葉泾渭的事情,江浸川完全不再說話了。

葉泾渭沒有看到這些視頻,是他無意浏覽網上時候,網友的留言看到的。

池鱗依舊是那個酒局片葉不沾身,神情很淡漠的人。喝酒喝得很厲害,但是他就是很難醉,這比清醒還難受,想醉不能醉。

等了這麽多年,自己羽翼豐滿了,以為可以完全脫離了池虞的掌控,可以與年少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卻是等到他的變心。

婚禮這一天終于來了。

訂在了國內三天,國外某個島嶼三天。

晏飲之所以選在國內頭三天,是為了方便邀請他的情敵去。

晏飲既不膨脹,也不是壞。他是要徹底打碎這些情敵或死灰複燃或還沒死心的心态和幻想。

對待敵人最好的是,斬草除根。讓你們親眼看着他和我步入婚姻,徹底無望。

婚禮上用了上噸的白色鮮花,打造了聖潔的婚禮殿堂。他們國內選的是一個教堂,教堂白色蠟燭燭火夢幻,白色薔薇連綿。

估計沉迷國內某個黑幫導演的風格,教堂一定配有放飛的白鴿。

賓客如雲,聽聞有高官的到來。還有送來的花籃相贈者書寫某某黑色人物的名字。

他們沒有邀請媒體,但是在結婚之前已經把輿論做到了登峰造極,國內無人不知影帝葉泾渭是今天和歌手晏飲結婚的。

晏飲是褐色禮服加身,他面堂如玉,眉黑目濃,非常的沉惑的長相。左邊的領帶別着一支白色的海棠和幾株小巧的白藍相間的六倍利。

葉泾渭淺白色的禮服,他依舊是一頭黑色的柔軟短發,長相如同詹瑟河上的淡色的雪松。比起晏飲的如沐春風,他更為內斂的美豔。

婚禮還沒有進行,葉泾渭有些恍惚。

直到池鱗走到他面前,很冷漠地說道,“你不是想看我被傷害模樣?如你所願,”傷得夠深的,也夠冷漠了。

葉泾渭也無話可還,池鱗看他又十分不舍。他氣話先說在了前面,接下來,他柔了下聲:“不要結了,你點頭,我立馬帶你離開這裏。”

葉泾渭聞聲,稍稍看去他一樣。

自己以前最早看到他,因為覺得他很漂亮,于是想進濱城,結果機緣巧合當了他小男友。也是命運捉弄,他不過是集郵的心态。

“謝謝。”葉泾渭輕聲地說道。

池鱗知道他拒絕了自己,臉上更沒有好的顏色了。

還真如晏飲對媒體所說的,他把葉泾渭有關聯的所有前任或者暧昧對象都帶來了。齊集一堂,也是夠莺莺燕燕醋意非凡的。

葉泾渭不知道怎麽的,他以為自己看走眼了,他看到了江浸川的身影,當然,還有姍姍來遲的傅氏河。

其中還有顏諾,顏諾最難過,眼睛都哭紅了。

傅氏河最終,還是拿了杯酒,像是祝賀地走到他面前,“你還有機會,如果你想逃婚的話,我帶你走。”

葉泾渭是沒有想到傅氏河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先是詫異地擡了一下頭,下意識地看去婚禮的安保工作者。

他半天,才道:“你,……”拼不過這裏的安保,晏飲的身份背景,還帶有了黑色。他還是把話吞下去了,沒有可能,沒有希望。

就算能逃出這個婚禮,他們又能逃得出這座城市嗎,即使這樣,他們永遠不回國了?

就算他葉泾渭可以,傅耳和盧茕會答應嗎?

他認了。葉泾渭認命地說,“謝謝你來。”

傅氏河知道他婉拒了自己。

婚禮上唯一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是,江浸川。

江浸川從頭至尾沉默不發一言。

他過來他婚禮,是被晏飲強迫?還是說,只是告訴他葉泾渭,他江影帝已經死心了,不會再起波瀾。

婚禮開始了。

新娘走入了殿堂,教堂的一排排座位上的賓客,轉頭去看這位電影圈的大美人。

只見他面容非常的內斂,美豔,粉粉白白的面容如同了開到荼蘼的色澤。

湖綠、米白、孔蘭、暗紫色的漿草在他口袋中。與新郎晏飲的上衣的花是配色相襯的。

似乎新娘非常謹慎,婚禮的第一天,叫他臉上的笑容也淡散了許多,相反,還有些美人懷憂的我見憐愛感。

半漂、蘇藍、淡粉、丈青的花球由一對小花童拖着蹒跚的步伐歪歪扭扭地走來,遞到了新郎晏飲的手中。

晏飲将那束鮮花捧起,在無數證婚人以及牧師的注視下:“泾泾,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嫁給我——”

葉泾渭深吸了一口氣,他內心也無過多活動,他把花接過,晏飲站起來。

牧師的起誓下,無數人注視着這對極其養眼的新人。

教堂上白燭在吊燈上,到處是鮮花氣球,還有在這時候放飛的潔白的白鴿,預示着聖潔。

這是國內一座不開放的老式教堂,其中的東西古老得碰就會碎,價值不菲,易碎易壞,象征這裏的歷史和文化。也只有晏飲這種背景的人,在裏面舉行婚禮。

“你願意成為葉泾渭先生的丈夫,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你們分開?”

牧師問向了晏飲。

褐色禮服的晏飲微微一笑,深情地道:“我願意。”

“你願意成為晏飲先生的妻子,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你們分開?”

同樣的話,問在了葉泾渭身上。

葉泾渭擡眼,看向了教堂座位底下的人,面孔有新有舊,有陌生有熟悉,他其實不想再看,卻無意看到其中的讓他刻骨銘心的面容。

不過就是過去相識多年。

可以放下嗎,今天你結婚了。

葉泾渭在告訴自己,他想狠一狠心。他到底進娛樂圈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找喜歡的人,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現在也實現了大半,晏飲的臉他也很滿意。但是現在,他還在猶豫什麽呢?

答應吧。對方殷切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身後有無數雙灼熱的目光在他後背射來,灼得發燙。讓他無法立即爽快地毫無顧慮地答應上。

結果,就在他即将開口說出“我願意”這三個永恒的字時。

有人站出來,手舉了的槍·支,将頭頂的點滿了白蠟燭的繁複吊燈打落下來。有人吃驚,有人抱頭,還有人高呼。

葉泾渭擰頭,他看到了舉槍打落吊燈的人。

江浸川站在了走道上,手裏的槍還沒消去白色的煙霧,吊燈砸落下來,就像是美好的東西毀于一旦的預兆。

那一刻,葉泾渭慌張吃驚,直到那個人上前狠狠地拉過他,“跟我走,”身上有數支槍。

葉泾渭看到現場的人立馬有人将懷中槍舉起來。

池鱗驚訝的面色。

顏諾哭紅的臉。

晏飲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傅氏河将落跑慌忙的葉泾渭拽過來,他手上亮起了黑色的手·槍。“帶你走,”

三人踉跄開·槍逃出去上了一輛車。

晏飲手下發出了槍彈後,晏飲叫道:“不許打傷他,”然後覺得自己吼得不夠聽得見,“不許打傷他聽到沒有?”

槍手和手下立馬奔散去把新娘截住。

三人上了一輛車,江浸川負責開槍,傅氏河在後排拉穩了葉泾渭,葉泾渭怎麽都沒想到會是落魄新娘這一出。

“你們,你們……”

江浸川說,“注意後方——”

他們舉行的婚禮就在西藏邊緣,這裏教堂百年歷史,挨近尼迫爾和印度以及緬甸。

“過了這邊,帶你出境,”傅氏河對葉泾渭說着,從車裏拿出了一件防彈衣給葉泾渭穿上,“穿上,我和江浸川都穿了。”出境也就是非法出境,國內會有他父親和江浸川的家庭背景擺平一些東西,只要他們逃出國外了,晏飲就不能怎麽他們了。

葉泾渭張口結舌,“你們,”這是背上一輩子來做今天的事情。

江浸川猛打方向盤,背後傳來了子彈的聲響,葉泾渭和傅氏河撞倒在了一側,傅氏河把車內的工具拿出來,他也只學過了幾天的速成,手·槍打出去。兵乓作響。

他和江浸川猜到了婚禮還是混有黑·道的手下,他們持槍果真沒有錯。

“坐好了,”

車輛猛剎後,往身後倒去,因為前面有兩部晏飲手下的車要想逼停他們,可身後的追兵也不少,只能在僅有的空間,倒退,再打轉方向盤倒進一個路口開進去。

傅氏河往身後已經破碎的車後視線玻璃射擊,也是震懾人,估計不會殺傷人,從黑市買來的槍·支也沒用上機關·槍這種重·火力的武·器。

真的是瘋了。

葉泾渭不得不道,“這,你們,知道後果嗎,”

江浸川爆喝一聲,“你覺得,是選擇失去,還是選擇放手一搏更讓我好受點?”

立馬,就有一輛越野車撞了過來。

車要撞過來,傅氏河說,“下車!”将葉泾渭推出去,随後三個人滾落在地上。

葉泾渭看到了傅氏河滾落的地方,看到身後的槍聲響起,故意不打落在人的身上,打在他們周邊,正看到傅氏河頭上的廣告牌搖搖欲墜地要砸落下來。

葉泾渭眼看他就要被砸上,江浸川滾落在一邊已經顧不了,正在開槍掃射來的人。

葉泾渭只能飛撲過去,推開了地上的傅氏河。

廣告牌砸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葉泾渭反而是沒有太大的痛楚。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眼前一黑,嘴裏有些發甜的黏液稍稍吐了出來。

似乎他還有完整的意識和随後光明了幾秒鐘的視線。

他看到被他推滾到一邊的傅氏河驚訝的神色,還有江浸川的不相信表情,或許他還聽到了遠處晏飲的聲音。

他都記不清楚他們都說了什麽。

江浸川似乎在喊糯糯的名字。葉泾渭只能憑想象地在猜江浸川這時候會在說什麽,估計說,他們把糯糯當小朋友,在南京河養的小狗狗。

傅氏河在他耳邊嗡嗡說些什麽,他葉泾渭都沒有聽清楚。不過他漸漸地,連猜的力氣都喪失了。

最後眼前陷入黑暗的幾秒意識中,葉泾渭是這樣回顧他的一生的:

他好像做得不是很好,不是很合适,他确實做錯了,他傷害了很多人。他不應該見一個撩一個人,也不該這麽容易變心。

他對不起池鱗,江浸川,晏飲,傅氏河,顏諾這些人。

越想他越感覺到有些可悲,不過,估計上天都看在了眼底,才叫他有今天這麽一出。不過,也是算了,他心悅誠服,願賭服輸。

自己做過什麽,就承受什麽吧。

沒關系,還有下輩子吧。

下輩子如果還有機會做白蓮花和海王,他做還是不做?

葉泾渭感覺現在非常的累了,這個問題還是非常的大的,要他現在回答的話,估計他還想不出來。下輩子吧,下輩子自己會好好地再想一想的。

就這樣吧,先讓他好好地睡一覺。

眼前是一片寂靜的黑,耳邊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寧靜。

……

……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

久得葉泾渭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這般漫長,他醒來了,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

葉泾渭是被室友送來醫院的,室友正在開黑中,不曾想到游戲中操作失誤,送人頭了,一激動,把鼠标摔砸了。

鼠标砸落在地上的碎片割到了室友的腿上,一開始流了些許血。

室友吓一跳,喊來正在四處投簡歷的葉泾渭,“天哪,這個傷口要不要打破傷風?”他還是很淡定地問葉泾渭的。

葉泾渭也沒有打破傷風的經驗,他上前一看,想看下傷口有多嚴重時,結果他看到一灘流在地上的小血泊。

等葉泾渭站起來的時候,葉泾渭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室友繼續說道,“估計沒事吧,打破傷風要花五百多呢,”

葉泾渭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他扶住了一下桌子,“我看,傷口好像也不太……”“深”字還沒出口,葉泾渭整個人摔了在地上。

室友吓一跳,“不會吧,老泾你暈血啊?”

在怎麽都無法将葉泾渭叫醒,叫了隔壁室友,一同手忙腳亂把葉泾渭送去學校的醫務室。醫務室檢查不出什麽毛病來,叫來了救護車,這下,幾天幾夜,葉泾渭才從床上醒了過來。

大學室友在這幾天沒課的時候就會輪流過來看葉泾渭。

“都怪你啊,叫什麽他來看傷口,你沒打破傷風,老泾倒暈血暈了幾天了。”

“我也沒想到嘛,暈血會這麽嚴重。”

但是看着葉泾渭雙目阖上在病床上的面容,這小子還是很帥的,一進大學被評為了校草,隔壁的傳媒學院的妹子老過來做偶遇或者和他們的室友老泾一塊上課。

還有人偷了葉泾渭的照片去參加網上的選秀,結果被選進了前三名,網友自發給他做了粉絲團等,鬧鬧哄哄才發現真正的當事人正在學校機房裏做計算機作業。

以室友的話來評價葉泾渭“對娛樂圈不感興趣,對妹紙不感興趣,對錢不感興趣”,至于出身富裕家庭的獨生子老泾對什麽感興趣,他們不得而知了。

這下,葉泾渭醒來的時候,室友出門去打飯了。

那個被碎片刮傷了一丁點的室友感覺不好意思,讓葉泾渭躺了這麽多天醫院,每次他一來醫院,碰上飯點,就會出去打點飯,怕葉泾渭突然醒來了。

葉泾渭醒來的時候,非常的恍惚,像是過了十多年一樣。

直到室友進來,吓得差點把0幾年的飯盒保溫內膽打碎了。“老泾啊,你終于醒了,你要是不醒,我得照顧你父母一輩子啊,”說着,也不知道是真哭了沒有,頭埋在葉泾渭的被褥裏就是一頓嚎叫。

葉泾渭朦胧中記起了自己因為看到了血突然昏過去的場景。“行,我有這麽脆弱嗎,”他接過了室友的飯,在病床邊的一個鐵制的移動櫃臺上吃了起來。

醫院食堂的飯菜實在不怎麽樣,清淡得可以。但是葉泾渭吃了好幾口,太餓了。

“這幾天要答辯呢,你導師聽說你進醫院了,吓得趕緊給你一辯請了假,你二辯就在明天下午,如果你醒不來,估計得等明年跟學弟一塊畢業了。”

葉泾渭點點頭,一副慶幸的樣子,吃着飯沒空說話。室友接着道,“你怎麽就暈血呢,之前沒聽你說過,”

葉泾渭邊吃飯,邊尋空地說出:“我也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暈血了。

“你找好工作沒,”室友看着他吃得真香的樣子,他第一次來食堂這邊吃飯,一口都吃不下,清淡得跟沒味的一樣。

葉泾渭想了想,自己投簡歷給好幾家公司了,只有濱城回複了他,他說道,“濱城讓我下周去面試,”

“濱城?哥,你要進娛樂圈了?”室友猛拍大腿,“你之前怎麽不去參加超級某男選秀了,”好歹別人用他照片和身份還在網上紅了一把。

葉泾渭扒了幾口飯,終于吃飽了一點,“我去濱城應聘網絡工程師,”

室友覺得沒勁,“切~~~”

葉泾渭的二辯通過了後,他收拾了書本,搬出了宿舍。就在學校的旁邊,蹭一個暴發戶的發小的公寓。收拾了一通後,去了濱城一趟面試。

就在葉泾渭在濱城的前臺填資料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聽說是來接他姐姐下班的。

那個人長得特別年輕,穿着一件褐色的衣服,當時是少見的國外牌子,站在了遠處,偶爾濱城的人經過,會在他面前恭敬地打招呼,叫上一聲“什麽總”之類的話。

葉泾渭大學四年沒有談戀愛,他主要是沒有什麽喜歡的,也沒遇見讓他眼前一亮的男生。室友都以為他喜歡妹子,或者是無性戀者,似乎根本不需要什麽性·愛。

葉泾渭的四年循規蹈矩,按照了父母的期待一步一步來。事實上的他,要什麽都有什麽,也向來不缺什麽。所以他的人生比較自由和輕松的,不用整日想着溫飽,或者要去非要實現自己的理想。

因為他直到大學畢業都不清楚他理想是什麽。于是也是按照父母的寄托,四處找公司面試,将工作穩定下來。

只見眼前不遠處的人,稍微側着身,身材非常高挑的。他在葉泾渭眼中,有種像是要令人想折斷的百合花。那種氣質,像是要不停地打壓,最後銷毀的那種。

葉泾渭看了好一會兒,終于,他不得不問向了收回面試資料的經理,“那個人是誰?”

經理看了看,來接池虞下班的池鱗:

“哦,你說小池總啊,他是我們池總池虞的弟弟,羨慕吧,年紀輕輕就比同齡人多了個財神姐姐。”

經理笑了笑,看了下他的資料,“你不是相關戲劇學校出身,想要進這行,有點難啊……”

葉泾渭打斷他的話,“我是來應聘網絡工程師的。”

經理才看去他的資料,連聲道,“噢噢,我看錯了,你長得很不錯啊,你沒有想進娛樂圈的半點想法嗎?”

葉泾渭覺得這個經理也是有點幽默的,先是說他不是科班出身,然後可惜他不進娛樂圈。葉泾渭笑了下,打消他的遺憾。

“哦,你說的小池總,他叫什麽名字?”

經理看他這麽感興趣,于是便說道,“池鱗,他叫池鱗。”

葉泾渭這時候喃喃了一下,“池鱗,這名字為什麽這麽熟悉?”

經理笑,“你不會認識他吧,他可是在網上一點資料都找不到的人。你不可能認識他吧。”

葉泾渭腦海中不知為何,冒出了一些池鱗這個人的長相,他很冷地說,“會不會喝酒,”或者說,“我和楚玉真的沒有什麽,”或是變化了情緒的一張臉,“你要我來你婚禮,不是想看我心碎的嗎?”。

葉泾渭怔神了好一下,經理對他說,“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葉泾渭點點頭,他走出濱城前,最後看去池鱗一眼,池鱗對上他的視線,沒有葉泾渭眼中的熟悉。他眼裏滿是對陌生人匆匆一眼的神色。

葉泾渭越想,越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池鱗一樣。

……

結局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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