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所長搖了搖手,‘太難受了,不吃了,先給我來點熱水,我得緩緩勁。這昨天喝了差不多二斤白酒,也是頭一次喝這麽多,沒想到還真的戰鬥下來了。’
聽了這個數量,我也是有些驚訝,先給張所長的杯子裏倒滿了熱水,嘴裏面也是說道,‘喝的這麽多啊,那張所長你這個酒量可以啊。不過昨天晚上我看你的狀态也是夠差的,以後這麽多酒也能避免就避免吧。’
張所長無奈的搖搖頭,‘怎麽也得跟這些人打交道啊,不可能總是避而不見的,但以後肯定是不會有這樣的局面了。畢竟這次也算是求人家辦事,自然姿态要放低一點,之後見面基本上都是正常交流,誰也不可能在跟他們這樣弄了。’
‘那我給老孫打個電話?’我想到了老孫給我的交待,便問道張所長,‘既然昨天晚上談的不錯,那麽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确定的接過了,這樣的情況下,讓老孫吃一個定心丸呗。’
張所長喝了幾口熱水之後,才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情我就不跟老孫說了,畢竟我也交待不着,我昨天去只是為了維護咱們所裏和周圍村裏的和諧關系的。他的這個工程,還是需要由丁科長和錢工對他進行交待。我既然從一開始沒有摻和,那麽之後自然也不會再繼續摻和。喝完這杯水我就回家了,這次我得回家好好的修養修養,等天暖和了,咱們這所裏還有不少的活該做呢。’
既然這是張所長的意思,那我也不能違背,而該怎麽跟老孫說這話,也是基本上都已經想好了。而張所長正如自己說的那樣,直接喝完了水,就直接騎上摩托車回家了。
而老孫在中午散工之後,也是再一次的來到了所裏,正想推門進入張所長的辦公室,看着敞開的窗簾裏面也并沒有什麽人在屋裏,便又來到了我的屋子,‘那個張所長人呢?怎麽沒在辦公室裏。’
我解釋道,‘張所長回城裏了,昨天喝的太多,回家休養去了。他說這個工程的事情吧,暫時還不歸他處理,所以你得等着錢工或者是丁科長來跟你說明白了。不過既然現在沒人來鬧事,而錢工也沒有說什麽別的,你就接着幹吧。’
老孫聽了這話,也是有些無奈的點點頭,有些郁悶的走了。但丁科長和錢工在這一天一直也沒有再來過,而轉過天來我已經該交班了,也就再沒有關注這件事的意思。
不過似乎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一頓酒,徹底解決了這些潛藏的隐患,自然而然是沒有其他的問題出現了。就這樣,工程也算是順利結束了。而老孫想要的結果,估計錢工和丁科長都沒有解釋過。但老孫自然是沒有必要追求這樣的解釋,畢竟工程已經完好的完成了。
正當我以為這個工程修築已經完美的完成時,之後的事情卻出乎我的意料,這裏面還把我牽扯在其中了。
這也是比較平常的一天,正在值班的我被敲門聲吓了一跳,但還是趕緊過去開門。門口的這個人雖然不認識,但似乎是有點眼熟。可現在卻帶着一臉無奈的可憐相來跟我說道,‘那個小白同志,來抽顆煙吧。’
我并不吸煙,也就趕緊擺擺手,‘不會抽煙,您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就是了,如果能夠幫上你,又不違反規定的話,肯定是給你解決相應的問題。’
這人趕緊從口袋當中掏出了一張紙,說這是一張紙都有些侮辱紙的意思,最多也就能算是一片紙片,可上面寫着的內容,确實是很有用的東西。因為那上面寫着的是有我簽字的收條,而此時他就直接說道,‘這個條子當時是你簽的字,你當時簽收了,也簽字了。但現在我們去要錢去,這個條子專門被挑出來了,說是作假的條子。’
我接過了他手中的白條子,上面确實是有我的簽字,而送磚的人的名字也是當時很熟悉的名字,要說造假,那個簽字應該是假不了,可我也覺得這麽一張小紙片上填的數字和人名,總覺得沒有見過的樣子。
但這張紙上的數目也并不是說超越平時的數字,基本上拉磚的拖拉機一車就能拉這麽個數目,你讓它多裝它也拉不動,并且也放不下更多數目的磚。而要是造假的話,恐怕就不會用這麽一千兩千的數字來造假了。畢竟舊磚的價格在這裏擺着,就是兩千塊也就僅僅值不到200塊錢。
所以我也就說道,‘這個條子應該是不假,但我又不負責給錢,你跟我說這個也沒什麽用吧。再者你來找我我也不可能給你這個錢啊,這都是工程款,我這樣的人肯定是經手不到。’
這個送磚的人搖搖頭,直接表示,‘不用你出這個錢,也不用說別的話,我的意思是讓你給你們的領導打個電話,證明一下這個條子并不是我們造假的,剩下的事情肯定就不用你管了。’
雖然覺得這件事實在是不應該由我去解決,但這些錢畢竟代表了一個人一天的勞務費用,加上成本可能還更貴,所以我也就只能勉為其難的說道,‘那你有領導的電話麽?我這裏雖然在這上班,但是他們的電話我還是真的沒有。’
然而送磚的這個人,似乎并不僅僅是來找過我的,應該也不是第一次給領導們打電話了,直接就把電話號碼從手機當中撥通了,直接把手機遞給了我。
等待着電話的接通,我心裏面也在默默的思考着該怎麽說這件事情。而電話接通以後,另一頭傳來的是錢工的聲音。這件事情的解釋并不困難,而我思考的則是這裏面具體的情況,但領導們的意思也不是那麽好揣測的,自然是就這麽不了了之。而我也僅僅是把事實解釋了一下,并沒有進行深度的要錢的話語,這件事情,還是讓老孫負責更正确。
但電話挂斷以後,我大概也想明白為什麽要專門扣除一車磚塊的錢,畢竟當時王家溝村的裝載機拉走了大約有這麽一整垛的磚塊,數量與這些也差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