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被扔下來,卻是頭朝下直接撞在了那石臺上。
也幸好他如今跟塊石頭差不多,那玄陰掌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已經将那鼻子凍得硬邦邦,這才免去了樊天一落地就被毀容了的厄運。
看着樊天一動不動地趴在石臺上,百花宮主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她給隐去了:“小子,冤有頭債有主,若要怨,就怨你那個不靠譜的師父!”
随後,百花宮主的手一揮,示意宮女們将飛船拉高,離開。
“轟!”也許,是那老天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在那飛船上升之時,正好一道閃電劈下來,打中了飛船上面懸挂着的那面百花宮旗。
那面旗,當下就被這天雷給焚燒得連點渣渣不剩。順帶連那根旗杆,也被劈得焦了一半。
“還不快走?”看着眼前的這一幂,百花宮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面色一變,有點氣急敗壞地沖着手下人吼道。
那飛船抖動了一下,速度突然就較之前加快了不止一倍。
瞬息之間,就已經離這天雷臺數百米之遠。
樊天仍舊保持着那個掉下去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
那天雷還在一道接着一道地落下來,劈到樊天身上,将他身上那層白霜給劈了個七零八落,露出了裏面那件已經被劈焦了的衣服。
而此刻的樊天,雖然身體仍然不能動,神志卻是異常清醒。
正如百花宮主所說,他的身上,一會如墜冰天雪地,一會又被抛進了沸水油鍋,若不是眼前還是那塊一成不變的石臺,樊天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給當個玩具一樣在抛來抛去。
不過,百花宮主雖然将這些狀況都預料得八九不離十,卻是漏掉了一樣。那就是樊天之前,已經在那地心熔爐中涅槃而來,這樣的身體鍛造對于他來說,不會有什麽生命威脅。
所以,在百花宮主看來,在那天雷無止無境的折磨下,樊天很快就會被折騰得只剩下一口氣。
因為那石臺的自我修複功能,它能順帶着也幫樊天吊着一口氣,但是,不是将樊天的身體機能複元,而是僅僅吊着一口氣而已。
而這,才是那百花宮主的最終目的:讓你死不是她想要的,讓你這樣想死卻死不了,想活也活不成的樣子,才是她最喜歡的。
樊天發現每次天雷的攻擊告一段落,他身上的寒氣就會退散幾分。
那閃電中的天雷之力,順着他的全身毛孔進入他的身體,在他的周身神經中游走時,一路帶着細微火花。
而每次這樣的火花出現時,他的筋脈之中,就會時不時閃現另一種火焰的影子,那是殘留在他體內的鳳凰本命真火。
難道這鳳凰本命真火,還能跟這天雷火産生互相吸引之力麽?樊天的精神力,一直關注着這天雷之火在自己身體內運走時所出現的一些異常現象。
是與不是,何不試試看看。
樊天決心一下,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起來,召喚那些四散在自己筋脈內的鳳凰本命殘火。
一絲,一縷……
樊天的額角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還是第一次嘗試召喚和驅趕這些并不屬于自己的鳳凰本命真火。
而那些真火,原本為雪鳳所有,脾氣也跟他差不多,并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自己想幹嘛就幹嘛,它自己受那天雷火吸引跑出來是一回事,被樊天叫喚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将鳳凰真火收集起來這件事,樊天做得困難無比。
整整四個時辰過去了,身上的衣服都被那汗水浸濕了又烘幹,幹了又濕掉,來來回回很多次了,他的丹田處,才被召集起來小小的猶如一枚鹌鹑蛋大小的鳳凰本命真火。
看着這團閃爍着燦爛光芒的火焰,樊天的眼神暗了一暗,随後深吸一口氣,将它安放在自己拿靈力圈出來的一個小小的旋渦裏。
看着火焰在靈力旋渦裏跳得很歡快,樊天又再次集中精神,将目光轉向了那一路過來帶着閃電夾火花的天雷之火。
要說鳳凰真火再怎麽說,也是在他身體裏面呆了那麽久的東西,脾性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這天雷之火就不同了,整一個侵略者,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誰都不鳥的架勢,讓它按着樊天的意願來行事,怕是比登天還難。
可是,若是就這麽放任不管,無疑是在這身體裏面埋了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這天雷勾動地火啊,跟鳳凰真火來個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大争鬥,那樊天說不定就會被兩火所坑,走火入魔。
試吧!
樊天心一橫,牙一咬,将自己的精神力量再次完全集中起來,一點一點地向着那一小團的天雷火靠近。
別看這天雷火就這麽點兒,可它畢竟是這天地間自主形成的自然力量,雖然不會說話,卻已經帶着點神智。
所以樊天的精神力量還沒靠近,它就感覺到了危險,不但不再繼續往前行進,甚至開始倒退。
人體內各血脈經絡,都有一定的運轉規律,被天雷火這麽帶着突然倒行逆施,樊天就感覺自己的體內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爆裂了一般,痛得他忍不住抱着身體瑟瑟發抖。
“不,一定要忍住,天雷火也不過是個紙老虎,我強它就弱了!”
樊天慘白着一張臉,弓着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呼……呼……”幾道粗氣喘過,樊天感覺到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一點。
“既然你想跑,那我就來陪你玩一玩貓捉老鼠,看誰跑得過誰!”
樊天的精神一震,那原本有點萎靡了的神識又振作了起來。
天火還在緩緩後退,樊天卻再也沒有給它第二次逃跑的機會。
神識快速一跳,就攔住了天雷火的去路。
天雷火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看自己的退路被封,那邪性也上來了。對着樊天的神識就一頭撞了過來。
“啊!”神識受到攻擊,樊天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裏面轟隆一聲炸響,随後眼前出現了白茫茫一片,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到。
“脾氣果然夠烈!不過今天,老子要定你了!”樊天一口将自己的手指咬破,那血腥氣直沖腦海,驅散了那層層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