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洪聽見死亡荒漠四字,頓時癱坐在地上,驚恐道:“主主人,聽說死亡荒漠無比恐怖,進去的人都有進無出。”
陽左丘頓時目露殺機:“你只有帶路或者死兩種選擇!”
杜洪驚恐之下,掙紮了幾秒鐘,說道:“主人,聽我說,死亡荒漠會移動,每天都會出現在不同的位置,從來只有他找人,人只可遇不可求,難以找到。”
“若是如此,留你何用。”陽左丘指間閃爍着一道道細小的電弧,如同小蛇盤在指間游走着,只要他随手一抖,這幾條美麗的電蛇就會立即爆發出致命電擊,将杜洪電成焦灰。
在他面前,這等弱小的沙賊性命如同蝼蟻一般,翻手間覆滅,死不足惜。
杜洪怕死,立即抱着陽左丘大腿,說道:“主人,聽我說,雖然我沒有能力找到死亡荒漠,但我知道有一種人能找到死亡荒漠。”
“什麽人。”陽左丘問道。
杜洪想了一下,說:“一直以來,西漠都流傳着一個傳說,說死亡荒漠遍地寶藏,進去後只要有命活着出來,都能帶出來許多寶貝。”
“所以在西漠中有一個古老職業,專門帶人去找死亡荒漠,因此這種人的職業叫駱駝人!”
“有沒有人進死亡荒漠找到寶貝出來,我沒見過,卻知道每年都有很多人找駱駝人帶路進去,十個有十一個出不來……”
這沙賊還想說下去,卻聽聞陽左丘冷漠地說道:“別廢話,哪裏能找到駱駝人。”
“赤鐵城,赤鐵城正好有一個老駱駝,上個月還帶了幾個人去找死亡荒漠。”杜洪說道。
“帶路。”陽左丘說道。
“是,主人,赤鐵城正好離這不遠,小半天時間就到了。”
陽左丘的飛梭被毀了,只能乘坐沙梭。
沙鬼門其實是個魔道三流勢力,被陽左丘一招秒掉的陳寶金已是門中四大高手之一。
所以其財力也不是很雄厚,這十幾艘二手沙梭已經是沙鬼門的全部家當,有幾艘不知修過多少次。
不過若是當戰利品扔出去賣,也能賣三十萬兩元晶,陽左丘乾坤袖一揮,将剩餘的十三艘沙梭收進去。
杜洪屁颠屁颠地跑去駛駕沙梭。
西漠裏,沙裏比沙面上安全,據杜洪說,最危險的其實是空中,所以在西漠上行走都以‘沙梭’這一類梭船作交通工具。
沙梭上有一套很精密的沙下探測符陣,潛入沙下不超過十萬米,都能精準地探測到沙面上的地理環境,同時還能準精地探測到沙梭百十裏範圍內的異常情況。
沙梭在沙下行駛時,會啓動防沙罩。
開啓防沙罩後,沙梭就像一個巨型橄榄球在沙下極速移動。
陽左丘又增漲了一些見聞。
離赤鐵城還有半天路程,陽左丘閑來無事,便盤腿而坐,回味着剛才那一戰,肉身所展現的強悍防禦。
其實不是他肉身防禦力強悍,而是龍鱗防禦力變态到極點。
他融合龍符後,身體就已經發生變異,擁有了簿簿的龍鱗,是吸收了一顆拇指般大的龍骨舍利後,龍鱗就變得更加堅厚了,其筋骨雖不如龍骨,卻比普通同級符修堅硬千倍。
“我只吸收了一顆龍髓舍力,身體就有如此強悍的變化,若是尋到整副龍骨,豈不是能獲得無盡好處!”
陽左丘正想着,劍青蓮便給他潑冷水:“舍利子是大智慧結果,龍骨的主人生前道行越高,結出來的舍利子越多越大,傳說祖龍羽化後留下最高一百零八顆祖龍舍利,而後世龍族,即便是龍族中的皇族金龍族,最強的一代龍帝也才凝結三十六顆,而且大顆的只有幾顆。”
“普通的皇族金龍最多十來顆,花生米大小的龍髓舍利,最多只有一兩顆,剩下的都是黃豆或是芝麻般大小。”
“我不貪心,有十幾顆黃豆般大小的龍髓舍利就不算虧,起碼能讓我的肉身再強悍兩個境界。”陽左丘說道。
劍青蓮無語了,鄙視道:“你真貪心,先找到那副龍骨再說。”
“萬一只剩下幾顆芝麻呢。”
陽左丘有點貪婪地說道:“老大,不是還有你麽,你不是說知道幾處太古戰場麽,既是太古戰場,應當有大把龍骨神骨或者聖骨。”
“這家夥……”劍青蓮并沒有生氣,在為他感受到陽左丘對強者追求的赤子之心。
強者,對力量有着貪婪的執着追求。
“嗯,再說吧,我有種強烈的直覺,死亡荒漠不簡單,除了龍骨,必定有更大的機遇。”劍青蓮說道。
因為混亂之地的前身是古邙山。
在太古時,邙山就是一處古戰場,發生過一場中等規則的戰鬥,說不定死亡荒漠裏真的會得到什麽更大的機遇。
機遇與危機是相對等的,機遇越大危險越大。
劍青蓮靜靜地坐在半塊墓碑上,思緒再度回到那個遙遠的太古時代。
“我的記憶,好像又恢複了一點。”
……
半天時間悄然而過,杜洪駕駛着沙梭破沙而出,來到沙丘上方。
陽左丘看不出這片沙漠有什麽特別之處,一眼看過去,億萬裏黃沙無數個沙丘都差不多。
杜洪卻在駕駛艙中大聲吆喝道:西風吹,黃沙萬裏揚。
此話剛落,黃沙下響起回應:咔咔咔……
一陣巨型齒輪轉動的聲音出上來,最後轟隆一聲,黃沙下升出一臺升降梯。
梯門打開後,杜洪駕着沙梭飛進去。
緊随其後,又有一架沙梭破沙而出,正想飛進來時,守在升降梯裏的人便出去将其攔下來,問道:“吹什麽風。”
沙梭裏的人回應道:西風吹,黃沙萬裏揚。
守升降梯的人便放行,讓那艘沙梭進來,随後關上梯門,快速下降。
陽左丘對混亂之地已有所熟悉,這是黑城的進城暗號,若對不上暗號,一律不讓進。
若非杜洪是在西漠裏土生土長的沙賊,跟本找不到這座沙下黑城。
升降梯快速下降了三分鐘終于到底了。
陽左丘粗略地估算了一下,這座黑城約藏在沙下百裏。
升降梯下到黑城後,陽左丘收起沙梭,讓杜洪帶路找駱駝。
兩人走出升降梯後,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出現在陽左丘眼裏,看規則,比魔岩城大兩倍,算得上是一座中型黑城。
與魔岩城不同的是,魔岩城的洞壁是黃土,而這裏到處都是赤紅色的鐵礦,故稱赤鐵城。
“駱駝在哪。”
杜洪帶着陽左丘在城裏七拐不八,陽左丘忍不住問道。
“看,到了。”
杜洪指着前面一座用一塊塊赤鐵礦砌成的院子,說:“這就是他家,他是方圓百萬裏十座黑城唯一一個駱駝,人稱刀爺,他脾氣非常古怪,心情不好不接活,看你不順眼不接活。”
“所以一會求他幫忙時,一定要客氣點,多說些好話。”
說到此,杜洪唉哎一聲,痛苦地摸着肚子,說:“主人,我可能吃了不幹淨的東西,要拉肚子,你先去找他,我一會就到。”
陽左丘擺了擺手,說:“去吧。”
随後來到刀爺門前,正想敲門進去,手輕輕一碰門出吱呀一聲開了,只見一個六十來歲、胡子拉渣的瘦老漢坐在院子的角落磨着刀,嘴裏叼着一杆大煙槍,抽着煙。
同時一股酒味撲鼻而來,像是劣質酒的酸臭味。
刀爺一邊磨着刀,嘴裏咬着大煙槍,不時地從鼻孔裏冒出一縷煙。
最後放下煙槍,往嘴裏灌了口酒,“咘”的一聲往刀身上一噴,亮铮亮铮的。
“人要喝酒,刀要喝血,磨刀時刀不能沾水,酒可洗刀亦可增加刀的煞氣。”
刀爺看着刀,低聲深沉地呢喃道,就像在對自家兄弟說話。
就在此時,他耳邊響起另一把聲音:“刀無煞怎殺人?這把刀煞氣如此重,一定喝過很多血與酒。”
刀爺嘿嘿兩聲,說:“當然,喝過符獸血,喝過好人的血,壞人的血,男人的血,女人的血,嬰兒的血……”
刀爺擰過頭來目露一絲猙獰地說道:“還有處子的血!”
“嗯,确實是把好刀!”陽左丘點了一下頭說道。
“你懂刀麽?”刀爺問道。
陽左丘伸出手去,說:“你的刀能借我一用麽?”
刀爺将刀遞給陽左丘,說:“此刀是我兄弟,不可離我十丈,否則它會不高興的。”
陽左丘拿起刀的瞬間,氣勢異變,院子異象頓生,萬裏黃沙海風沙揚。
“狂沙刀法,第一式,吹沙訣!”
陽左丘輕喝一聲,刀起風起,呼的一聲狂風勁刮,萬裏揚沙黃龍舞,刀如疾風萬龍随。
“第二式,旋沙訣!”
嗷……萬裏沙海黃龍吟,萬龍盤旋卷雲天。
“第三式,破沙訣!”
……
“第四式,滾沙訣。”
……
“第五式,卷沙訣。”
嗷,天地龍呤風沙暴,黃龍倒卷勢如虹!
陽左丘打完一套無比氣勢、華麗的狂沙刀法後,院子裏的異象消失,他将刀遞回給刀爺,說:“一套雕蟲小技,獻醜了。”
話音剛落,院子裏放着的幾個石墩子突然‘啪啦’一聲響,掉落一塊塊碎石屑。
老刀看着那幾座石墩子,叼着煙槍抽了幾口,欣賞了片刻,說道:“好刀法!”
陽左丘竟然用如此歷害的一套刀法将那幾個石墩子雕成栩栩如生的石雕,如鬼斧神工一般,龍若騰飛九天,鳳如萬鳥來朝,虎如咆哮山陽。
石雕身上沒有半點毛刺,每一刀刀工都無比精雕。
刀爺看了陽左丘一眼,說:“現在能有如此刀法造詣的人已經很少了,定是個愛刀之人。”
“說吧,你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