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頓時瞪大了雙眼,原來那傲嬌上仙竟然做了這麽拉仇恨的事啊!怪不得看着這司岄那麽仇視他。可是淡然又仔細想了一下,覺得不對啊,這樹靈看起來這麽小,應該在還是剛剛一兩萬年的時候就被司岄抽出來了,難道司岄和玄塵這麽早就成了敵人了?
淡然試想了一下,那時候貌似玄塵也還不大的年紀啊……這司岄應該也還不大啊?兩人怎麽會鬧到這般不可開膠的地步呢?
此時還沒等淡然從好奇中回過神來,司岄已經調整成了另一種神态,嘴角噙着一絲略帶得意的笑容,道:“所以,本座也要讓他嘗嘗,元神被反噬,原身不能再用的滋味如何!”
淡然簡直要給這位一個白眼兒了,這人可這是小心眼啊,還是兩個人的恩怨實在是太久,久到這人都被仇恨拉近變.态行列了?
不過即使司岄即便是如所願将玄塵的元神反噬,讓他不得不暫時舍了原身到人間歷練一番修複元神,自己不也被玄塵封印在了藍海海底麽?也沒得到什麽好處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淡然心中所想,司岄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鸷,接着道:“只是本座沒想到,他會拼盡全力将本座封印在藍海海底!若不然,本座絕對會在他元神尚未成熟之前,殺了他在凡間的寄體!”
司岄身上的氣勢太駭人,淡然一時之間被他氣勢所迫,也不敢說出什麽話來引起他更大的怒意。
“那跟你抓我來,有什麽關系啊!”
只是淡然真的還是不明白啊,這些跟她有一絲絲的關系嗎?自己莫名其妙被抓過來聽這人的黑暗仇恨史,真心很無聊的好不好?
“你想怎麽樣啊?你住我來根本沒什麽用啊,我又不能幫你對付玄塵,你抓了我來,只不過就是給自己多樹了兩個敵人罷了,我親爹和幹爹現在肯定在四處找我,到時候找到我了,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司岄卻突然間逼近淡然,吓了淡然一跳,他此時神情莫測,眼底還隐隐的帶着一絲期待和興奮。
“對啊,你就是可以幫本座對付玄塵啊,你還不知道吧,他已經将葉玄塵的元神收回了,順便将他的記憶和情感全部接收,你猜猜,現在的玄塵對你,是個什麽樣的心态?她會置你于不顧嗎?他會明知你有難卻不來救你嗎?”
淡然心底一顫,原來司岄是打着這樣的主意!而且……原來葉玄塵的記憶和情感已經全部都回到了玄塵身上,可是為什麽自己的那一片碎片卻沒有回來?
“你是不是很奇怪,你的那一部分為什麽沒有回來?”
帶着魅惑的聲音絲絲入耳,淡然眼底眸光一閃:“你幹嘛窺視我的內心!卑鄙!”
“你的疑惑都寫在了臉上,還用別人窺視嗎?”司岄一邊說着一邊撤離了一些。
淡然一時啞然,她的心思真有這麽明顯?
“你這麽好奇的話,那就在這裏等玄塵來了,自己問他如何?”
司岄似乎是想誘惑她留下來,但是她為什麽非要留在這裏等?她不會回天庭問啊?
“你休想利用我!你想對付的只有玄塵,将我抓來這麽重的代價,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淡然最不懂的就是司岄為什麽會甘願冒着與親爹、幹爹為敵的危險将自己抓來。
“哈哈哈哈~~~”
司岄卻出乎意料的大笑了起來,笑得淡然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笑什麽啊!”
淡然有點惱怒的吼道,司岄這是看不起親爹和幹爹是怎麽的?竟然笑得這麽猖狂!
“你很想知道本座為什麽非要抓了你來麽?”
司岄自顧自的說着,再一次逼近淡然,淡然愕然的睜大雙眼,感覺到自己的身形再一次被禁锢。
“那你又想不想知道,在玄塵的心裏,你占着怎樣的位置?”
淡然的臉色一變,胸口的氣息竟然紊亂了一瞬,道:“我為什麽想要知道!”
司岄的嘴角始終噙着一抹笑意,似乎一切都被他看透了一般:“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似乎是被那聲音魅惑了一般,淡然竟然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也反駁不了。
就在淡然愣神的那一剎那,司岄突然間伸出一只手掌掌控了她的身體,淡然動彈不了,只能睜大眼睛瞪向司岄。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我們不如做些什麽,若不然豈不是太無聊了麽?”
淡然猛的睜大雙眼,看着司岄莫測的目光,身體忍不住産生出一種近乎恐懼的情緒。
他想幹什麽!
司岄的目光再度看向那棵大樹,伸出另一只手掌,手掌旋轉之間一股強大的漩渦便在他們的面前出現,淡然眼睜睜的看着那粗壯的樹幹上漸漸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一樣的空間,漩渦越來越大,樹洞也越來越大。
司岄掌控着淡然的手掌向上慢慢舉起,淡然的身體也跟着離開地面向上方移動。
突然間,司岄猛的手一揮,淡然的身體便落入了那漩渦之中,淡然的身體被吸附在漩渦的正中央,司岄雙手運力将她的身形封住,漩渦緩慢的和身後的樹洞合二為一。
淡然的身體最終被吸入了大樹的樹洞裏,下一瞬間,淡然竟然感覺到周邊似乎有什麽東西四面八方的朝着自己沖了過來,似乎有什麽東西插入了她的身體裏,甚至是四肢百骸,血管裏!緊接着血液被抽離的感覺襲來,但是淡然感覺那些細細的東西吸的并不是她的血,而是她的修為,她的元神!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這棵大樹變成像怪物一樣的東西,似乎是想要吸幹她一樣!
司岄看着淡然驚恐瞪大的雙眼。臉上的表情甚是愉悅。
他向前走了兩步,似乎十分欣賞此時的情景。
“玄塵回了本座最重要的東西,本座猜,你是他最重要的東西,那你猜……當他看到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一點一點被毀掉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淡然的臉上滿是憤怒的瞪着司岄,這個變……态!!玄塵到底什麽時候來把他弄死!!
****************************************************************************************************************
君閻在收到殷獅消息的時候便在第一時間派出了地府所有可以出動的力量前去尋找,加上藍喏的兩股人脈,很快便得到了淡然的消息。
當藍喏、君閻和玄塵找到淡然的時候,便看到司岄站在一顆大樹的旁邊,卻全然不見淡然的身影。
“司岄!你好大的膽子,本殿的女兒現在何處!”藍喏看向司岄的雙眼裏都是怒火,似乎下一瞬間司岄就會被藍喏眼底的滔天怒意化作的海水覆蓋。
可是司岄卻只是站在那裏看着來人,嘴角擒着高深莫測的笑意,眼睛從藍喏開始,一個一個掃過,最後定在玄塵的身上。
“想不到本座的面子如此之大,竟然可以将海神、閻王和玄塵上仙都請了過來,真是慚愧!”
君閻也是心情極度的不好,自己幹閨女三番五次的被人劫走,這不是打他的臉啊!而且……若是淡然無事便罷了,他可以給司岄一個痛痛快快的死法,若是他對淡然做了什麽,那他就要請司岄去閻羅殿的十八般地獄坐一坐了!
“那裏這麽多廢話,本殿的女兒呢!”
玄塵的眉頭緊蹙,為何他在這裏一點點都感受不到淡然的存在,司岄究竟将淡然放到了何處?
“司岄,你要對付的人是本仙,将藍海公主交回,本仙今日便與你做個了斷!”
看着三人的反應,司岄卻好心情的笑了,他将視線放到最後說話的玄塵身上。
“好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啊玄塵上仙,既然你這般慈悲為懷,當初又為何非要毀本座原身,讓本座無處所居!”
玄塵的眼底閃了閃,這已經是陳年舊事了,但是他做事從來都不會違背天理。
“本仙并不後悔毀掉你的原身,本仙只怪當初自己能力有限,沒能将你這孽畜鏟除!如今你又如此寧頑不靈,本仙命你快将藍海公主安然無恙的交回,否則,本仙讓你魂飛魄散!”
嫌少有情緒波動的玄塵此時顯然已經聚集了怒氣,卻讓司岄更加興奮了起來。
“呵呵~看來本座是猜對了,只不過……就是不知道公主有沒有猜對?你們不是想知道她在哪裏?本座這就告訴你們啊?”
司岄說着微微側身讓出了身後的大樹,然後大手一揮,樹幹上的黑洞便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淡然的身體赫然被吸附在大樹的樹幹之中,此時微微低垂着頭,讓三人揪心、憤怒的是,從黑洞中生長出來的那一根根像是樹根一般的東西,竟然密密麻麻的插/在淡然的身體上,幾乎将淡然變成了刺猬!
淡然此時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一樣閉着雙眼一動不動,看得人驚心動魄!
“鏡子!”
跟在三人身邊一直沒有開過口的白虎和殷獅看到這一幕簡直憤怒的想要立刻上前抓花司岄那張臉,他究竟對淡然做了什麽!淡然現在怎麽會成這樣子?
然而司岄卻似乎對衆人幾乎想要将他撕裂般的目光并不在意,反而愉悅的向大樹走了過去,靠在樹幹上,伸出手摸了摸大樹,眼底竟然呈現出一抹寵溺的味道。
“小寶貝,是本座餓了你太久了,還是淡然公主的元神太好吃了呢,怎麽變得這麽貪婪呢?”
藍喏已經被淡然此時的狀态氣得雙目猩紅,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道:“司岄~本殿要扒了你的皮!”
司岄卻露出一抹驚訝又似乎是受到驚吓一般的神色,道:“海神殿下,難道您忘記了,本座的原身已經被毀了,你看來您是扒不了本座的皮了呢,好可惜。”
此時君閻的周身也被一股死亡般的地獄氣息所覆蓋,他神色如冰凝一般看着司岄,恨不得勾了他的魂魄,扔進油鍋裏炸上百遍!竟然敢如此對待他的寶貝女兒!
“本殿命你立刻放她出來!”
他們此時并不清楚淡然的情況,而且司岄就在淡然的身旁,所以才不敢貿然出手,怕傷了淡然。
司岄将視線放到沒有給出反應的玄塵,臉上帶着誇張的不可思議。
“咦?玄塵上仙你怎麽沒有反應呢,難道是本座猜錯了,藍海公主對你根本就不重要?”
此時的玄塵看着緊閉雙眼的淡然,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什麽緊緊攥住了一樣,狠狠地揪疼了,一陣陣的痛意讓他雙眼緊緊的盯在淡然的臉上,心底某處有一個恐慌的念頭不斷的湧現出來,随時都會跑出來将他的胸口撕裂。
不會的,雖然現在根本就感受不到淡然的生命氣息,但是淡然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将她如何了?!”
葉玄塵的聲音中隐隐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似乎是在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一般。站在他身後的白虎感受到了玄塵的情緒波動,微微的蹙了蹙眉,上仙的情緒波動過大,千萬別被對方所左右才好。
“公主的元神怕是太過于美味了,所以本座的寶貝到現在還舍不得一下子吸完,你們千萬別沖動啊,萬一本座的寶貝收到了驚吓,一下把公主的元氣全部吸走了,公主的命運可就只剩下香消玉殒了。”
司岄嘴角邊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一些,只是那雙眼睛裏卻透着滿滿的邪惡。
“放她出來。”玄塵緊攥雙拳,失去淡然,那是他所不能再一次承受的痛苦。
“哦?放了公主,那本殿有什麽好處呢?”司岄挑眉看向玄塵。
“本殿饒你不死!”藍喏做出最大讓步,此時最重要的是先将淡然救過來。
司岄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語調又恢複了以往的輕緩,慢悠悠的道:“可惜呢……本座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