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攔下他

第104章 攔下他

山上這幾日總是有大風,整理好的西瓜藤蔓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吹亂。呂爺爺每天看着瓜田亂七八糟的樣子都免不了要嘆口氣。

沈栖跟着長安來到地頭看到田裏的樣子也嘆了一口氣。

真的太亂了,瓜藤們像是打了一架似的,在田裏肆意橫行,一點也不像他們剛整過時的樣子。

“就沒有什麽辦法不讓風吹亂它們嗎?”沈栖扯着長安的衣袖問道。

長安笑了笑,順手幫沈栖理了理他被風吹亂的頭發,答道:“等它們再長大些就不會被吹亂了。”

“那現在呢?”

“最近風又密又大,只能不停的整理了。”

沈栖望着那些亂騰騰的瓜藤,感嘆道:“種西瓜好難啊。”

風确實大,吹得沈栖有些站不住,長安便順勢将沈栖半擁進懷裏護着他。感受着懷裏的暖香軟玉,長安情不自禁的說:“可是西瓜很甜啊,難點也值得的。”

姍姍來遲的舲兒與小音恰好又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樣子,雖然這些天來她倆已經習慣了,可舲兒經過他倆時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道:“你們可真是的,整天抱抱抱的,會教壞小孩子的。”

沈栖有些臉紅,在長安懷裏掙了一下想要出來,“長安松開我吧,有人在呢。”

長安卻将他抱得更緊了,“有風,等會再松。”

兩人剛幫忙整理了一會就被三叔派人叫回去了。

雖然已經與三叔好好坐下聊過天了,可叫他們的那個人語氣過于急切,沈栖擔心又有什麽不好事,還是有些不敢面對三叔。

他緊張的揪着長安的袖子坐到三叔面前,揣測着三叔找他們來究竟要做什麽。

三叔看着沈栖拘謹的樣子,輕輕的笑了一下,說:“夫人還在怕我?”

沈栖慌張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怕,就是緊張。”

“別緊張,我只是叫你來嘗西瓜的。”說着就從後面抱出來一個大西瓜。

長安驚奇的問:“哪來的西瓜?”

“你丁伯伯送上來的,說是這次的西瓜又大又甜,想讓你們嘗嘗。”

原來只是吃西瓜。

沈栖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三叔将西瓜切開,挑了一塊最大的遞給沈栖,笑着說:“外面太陽很大,風也不小,在田裏幹活也幸苦了,叫你們回來偷會懶。”

沈栖慌忙接過那塊紅豔豔的西瓜,“謝謝三叔。”

“不用客氣。”說着三叔又給長安遞了一塊,笑眯眯的說:“你們在這吃,吃完了再幫他們帶點去田裏。”

說是要帶到田裏,可真要帶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什麽東西可裝。

于是沈栖便自告奮勇的出去尋找工具了。

長安本想陪着一起去,可三叔卻攔下了,一副要有話單獨與他講的樣子。

果然,沈栖剛出門,三叔就表情凝重的說:“葉将軍剛剛來找過我,想請我們幫個忙。”

長安皺眉,問:“幫什麽忙?”

“三皇子的舅舅曾經在朝中做過官,後來不知為何辭官回鄉了,最近三皇子請他去皇城幫忙對付葉丞相,他的車馬會經過我們這裏,葉将軍希望我們可以把他攔下來。”

長安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怎麽會想到來請我們幫忙?”

“因為我們如果不幫這個忙,你的夫人可能會失去他的舅舅與表哥,葉将軍算準了,你舍不得夫人傷心。”

“……”

沉默一會兒後,三叔又突然說:“這個忙我們得幫。”

“為什麽?”

三叔灌下了一杯酒,然後緩緩的說:“三皇子的舅舅,叫吳荪。”

這個名字一出,長安渾身都開始顫抖。

吳荪是當年的禮部尚書,那時就是這個吳尚書拿着刀架在他娘親的脖子上逼死了他爹。

“所以三叔的意思是……”

三叔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在手裏把玩過後又一飲而盡,淡淡的開口道:“雖然這些年過去了,可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算一算的。”

“好。”長安立刻點了點頭,“我會下山去召集人手做好準備的。”

說完又添了一句,“別讓夫人知道,他會擔心的。”

――

陸衡與葉臨江他們就要啓程就要啓程回皇城了,沈栖一大早就帶着舲兒與長安下山準備送他們一程。

可到了山下他才發現,送人這件事根本輪不到他們。

山下的百姓們聽說狀元要接自己的爹娘去皇城,夾道歡送十裏長街。

沈栖連陸衡的家門都沒能接近,只能在人群中悄悄目送一下。

陸伯伯看起來很高興,準備好的馬車都不願意坐,與陸衡一起騎馬走在車隊前面,眯着眼睛笑着向來送他的人們致謝。

沈栖身旁站了兩位姑娘,一高一低。

高的那位姑娘似乎特別愛表達,一直扯着嗓子喊陸衡的名字。低的那位姑娘矜持得很,沈栖一直都沒聽到她講話。

直到陸衡的車隊慢慢走過了,沈栖才聽到低點的那位姑娘說話:“以後就沒有陸伯伯的糖葫蘆吃了。”

站在她身旁的高個姑娘說:“陸伯伯去過更好的日子了,你不為他感到高興卻只在乎有沒有糖葫蘆吃?”

“你幹嘛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在感慨以後都不能見到陸伯伯了。”

高個姑娘嘿嘿一笑,碰了碰那位姑娘的胳膊,調侃道:“我們是不能再見到陸伯伯了,可你就不一樣了。你與陸公子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嗎,聽說這次回來還特意給你帶了禮物,難道你倆不是……”

低個姑娘突然提高了點聲音,訓斥道:“說什麽呢!”

“怎麽了?小時候你倆不是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他讀書時你不也經常幫他買各種書送他各種吃食?”

“你不懂。”低個姑娘突然嘆了一口氣,“他如今是狀元了,而我只是目不識丁的野丫頭,所以我們不合适。”那姑娘突然哽咽了一下,說:“他并沒有給我帶什麽禮物,那禮物是給我爹娘的,他只是簡單的問了我最近過的好不好。他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們不可能的。”

沈栖聽到這裏悄悄的看了一眼那位姑娘。

姑娘雖然在笑,可眼中卻蓄滿了淚水。

長安輕輕揉了揉沈栖的手,将沈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夫人還是別聽了,會難過。”

舲兒也一直在偷偷的聽那倆姑娘的對話,聽到最後不滿的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道:“這陸衡怎麽回事?下次見到他要使勁敲打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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