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也可以保護你
做好的首飾被精心裝在了盒子裏。
沈栖很想長安能親手打開跟他好好介紹那些首飾。可盒子剛拿出來，他就聽到長安說：“夫人先與顧公子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
他不知道長安究竟是有什麽事要忙，以至于連陪他看看盒子裏裝了些什麽的時間都沒有。但他知道長安每每下山總是有些事要忙的，便沒有多問，只是懂事的點了點頭。
長安以為沈栖怎麽也得問他一句“要去做什麽”，原本打算交代出口的話就那樣卡在了嘴邊。
對于沈栖這個總是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的性子他也實屬無奈，只能硬着頭皮自己交代了：“我去找丁伯給你做衣裳，但我怕丁伯與三叔一樣不接受你，所以你先在這裏等我好嗎？”
沈栖笑得燦爛，使勁點了點頭：“好！”
沈栖一直目送長安走了很遠還舍不得收回目光。
顧南玖就調笑他：“怎麽？怕他一去不回了？”
沈栖慌亂反駁：“怎麽……怎麽可能！我知道長安一定會回來的。”
顧南玖笑了笑沒再講話。
他将那把總是不離手的折扇放在桌子上，輕輕幫沈栖把首飾盒打開，那些精美的首飾就湧入了兩人的眼中。
長安為他定做那些首飾時還認為他是個姑娘，首飾盒裏裝的都是些發釵步搖什麽的，所以這首飾如今也沒幾個他用得上的。
但是有支發簪倒是可以。
沈栖一眼就看到了那支發簪，輕手輕腳将它拿起來後又由衷的誇贊：“這發簪真好看。”
“這發簪的材料是梵公子特意交代的紫琉璃，不僅材料難尋，做起來也不容易，自然是好看的。”顧南玖從沈栖手中拿過那支簪輕輕的将他頭上那支普通的簪換了下來，又打量了幾下後說：“這滿盒子的首飾，你如今能用的大概也就這支發簪了。”
大概因為從小在皇宮長大，沈栖身上有着天生的貴氣，這紫琉璃的發簪在他身上竟也遜色了幾分。
沈栖被顧南玖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有些害羞，面上控制不住的就抹上了兩片紅暈。
他生的白皙，如今紅了臉的樣子更是平添了幾分好看。
顧南玖望着沈栖，突然覺得他那顆心又控制不住的開始瘋狂跳動。氣氛使然，那些平日裏不敢說出口的話也順其自然的出來了：“其實……我也可以保護你的。”
沈栖聞言愣了愣，“什麽？”
“梵長安那安全，我這也安全。我也可以保護你。”
沈栖眼睛眨了又眨，終于意識到顧南玖在說些什麽了。
“顧公子自重，我……我有夫君。”
顧南玖心裏清楚，沈栖選擇梵長安并不是因為他那裏安全，在說出這些話之前他也料到沈栖會拒絕他。可真聽到了沈栖委婉的拒絕，他還是有些難過。
他強忍着內心的失落，笑了笑，說：“說實話，你如今穿作男人模樣，再聽你叫夫君二字竟有些違和。”
沈栖：……
顧南玖又自顧自的說：“所以就算是男人，梵長安也依舊喜歡你嗎？”他沒打算讓沈栖回答，仿佛自言自語般，又說：“啧，這人可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別人。”
沈栖猶豫着問：“顧公子怎麽……怎麽突然……”
顧南玖拿起那把扇子輕輕敲了敲沈栖的頭，故意戲谑道：“因為想逗你玩啊。”
沈栖這才松了一口氣，“我覺得也是，顧公子應該不喜歡男人的吧。”
顧南玖收首飾盒的動作一頓，“我……确實不喜歡男人。”将沈栖那支普通的簪子好好收進盒子後他又說：“今天那群姑娘你見到沒？我喜歡的是那種，熱情又奔放。”
沈栖：……
――
長安還沒回來，顧南玖與銀樓掌櫃也有事講，沈栖便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裏喝茶水。
門外突然又有糖葫蘆的叫賣聲。
沈栖想到舲兒初來乍到一定還沒嘗過這裏糖葫蘆的味道，便想去買幾串帶回去。
蠢蠢欲動間顧南玖已經辦完事回來了。
他剛好也聽到了叫賣聲，又看到凳子上那位有些坐不住的，便問道：“要吃糖葫蘆嗎？”
沈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說：“想給舲兒和小音他們買。”
顧南玖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才說：“陸伯伯最近不出來賣糖葫蘆了，整日在家裏布置院子要迎接他兒子回來。”
“是那位狀元郎嗎？”
“是”
沈栖點點頭，打心裏為那位老伯高興，“陸伯伯等了這麽久他總算要回來了。”
顧南玖又說：“我就是想告訴你，外面那位賣糖葫蘆的不是陸伯伯，那糖葫蘆可能沒那麽好吃。”
沈栖搖搖頭，笑着說：“沒關系，總要試試才知道好吃不好吃嘛。”
長安回來時沈栖已經買好了一大把糖葫蘆等着他，甚至都有些拿不動的樣子。
他自然的接過沈栖手中包好的糖葫蘆，笑着問道：“夫人怎麽買這麽多？”
沈栖便掰着手指一個一個數，“舲兒一串，小音一串，和安一串，再給三叔一串，小音的娘親給我做了衣服，所以要感謝她就給她也買了一串，小餘那日給我送過飯，所以她也有。”
一旁的顧南玖已經震驚過一次了，這次再聽沈栖說便覺得也沒什麽了。
他沖長安笑道：“我剛剛勸過他，說三叔與小音的娘親也許不愛吃，可他執意要給。”
顧南玖以為長安會認同他的觀點，可沒想到長安卻突然委屈巴巴問沈栖，“怎麽沒有我的呢？”
顧南玖：……
他覺得他就不應該在這裏。
沈栖大夢初醒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把你給忘了，對不起。”
長安覺得沈栖可愛極了，便不忍再逗他，“我逗你的，我不喜歡吃糖葫蘆的。”
說完又注意到沈栖頭上的發簪，問：“這簪子你戴上真好看，夫人喜歡嗎？”
沈栖點點頭，“喜歡，我覺得很好看，顧公子也覺得特別好看。”
長安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難道這簪子是他幫你戴的？”
沈栖沒覺察到長安的語氣中有什麽不對勁，便點了點頭。
顧南玖又如願受到了長安的白眼。
他果真不應該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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