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藍家兄妹跟風嘯天一行人并不算親近, 要不是父親也被囚, 他們是不願意過來的。

“我父親呢?”藍采逸向前一步, 沉聲問道。

天玑望着藍采逸,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 她懶洋洋地笑道:“你們恐怕不想知道。”

“你——”藍采綠一聽面色變得慘白,她死死地瞪着天玑,想要抽劍朝着她攻擊去, 但是被藍采逸給攔住了。

“大哥!”藍采綠跺了跺腳, 喊了一聲,非常不滿。

藍采逸拉扯着妹妹,硬着頭皮望了天玑一眼, 一拱手道:“告辭!”就在方才,他本能地察覺到危險。能夠庇護他們的父親和叔叔都被天玑給扣留住了, 他們根本沒辦法對付這個新的城主府。只能夠沉下氣先回到藍家了。至少不會被他們從天風城給趕出去!

“藍詢!藍采逸!你們——”浮雲仙子怒極,她嗓子尖利狂嘯了一聲, 幾乎嘔出血來。更讓她恨得是, 她一個元嬰期二層的修士,竟然打不過謝宿和秦淮左那兩個小畜生,竟然被他們給逼到了死角。扭頭看柳淮陽, 驀地發現他很凄慘,根本就指望不上!“廢物!”她怨毒地罵了一聲, 不想久戰, 只想尋脫身之計。只是謝宿和秦淮左恨她入骨, 哪裏肯放過她?就算是拼着重傷, 也想把浮雲仙子的命給留下!

浮雲仙子被秦淮左一劍給削落了發絲,面上也被寒氣劃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她氣急攻心,雙眸赤紅,怒聲道:“秦淮左,你這小畜生敢弑母?你會遭報應的!”秦淮左的面色冷凝,并沒有因為她的怒罵聲而動搖自己的心思。在他的意識中,他只有一個父親。這個所謂的母親,一切行徑都讓他不齒。如果她不對父親下手,他只當沒有這個人,可偏偏——他心中恨意翻湧,最後都變成了兵刃,毫不留情地刺向了浮雲仙子。

“怎麽這麽熱——”曲绛真和霁瑕攜手而來的時候,差點被亂飛的劍氣擊中。剩下的一個“鬧”字卡在了喉嚨中,她想也不想就提劍沖向了那些個不速之客。她一動手,霁瑕定然不會袖手旁觀。這兩個人的打鬥方式已經被天玑帶的無比兇殘,很快的,便又有了新的“俘虜”。

“都丢到牢裏去吧。”天玑掀了掀眼皮子道。只是周邊的寒意忽地加重,她掃了一眼秦淮左,發現他神情冷凝,似乎想說些什麽。“你要給她求情了?”天玑挑眉問道。

秦淮左搖了搖頭。

一旁的謝宿擦了擦唇角的血跡,也不管自己歪掉的玉冠,他冷聲道:“把這個賤人交給我!”

天玑笑眯眯地颔首。只是将人交出去的時候,還是讓曲绛真給她喂了一顆毒丹。

“謝家還想留在天風城麽?”雲時忽地開口道,她的視線如刀刃,直刺謝宿。她不希望因為這個姓謝之人的存在,讓師姐身邊留藏着一分危險。如果謝宿轉變立場,那她不介意手中再沾血。

“謝家我會處理的。”謝宿沉聲應道。他明白雲時的意思。就算雲時不開口,他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他是謝昆侖的嫡子,就算不受父親和繼母的寵愛,總能夠在天風謝家留下點東西的。本家那邊不會管內鬥。他的眸光閃了閃,蟄伏了很長的時間,他的機會終于來了。朝着天玑拱了拱手,他不再是那防備和輕慢的姿态,反而鄭重地說了一聲:“謝謝。”

天玑擺了擺手,面上多了幾分笑意。她不介意有多少敵人,但是朋友麽,多幾個總沒有什麽壞處。

城主府中的一陣腥風血雨,對天玑等人沒有造成什麽大的影響。而外頭關注着這易主的城主府的修士,卻是暗暗咋舌。除了藍家的公子和小姐,其他的人都沒有再走出來。城主府中到底發生麽什麽?柳淮陽他們是死了還是活着?城主府中照例打探不到消息,只得将心思轉到了藍家的身上,一時間不少人上藍家拜訪。

藍家大廳,一群藍家血脈的弟子聚集在一起,瞠目結舌地望着滿臉苦笑的藍采逸。

“你們說什麽?是二爺自己不肯回來的?!”

這沒見到藍谌他們還可以理解,但是藍詢只能被人說了幾句,就留在了城主府,又是為了什麽?

藍采逸兄妹也沒有隐瞞什麽,直接将城主府中的場景再現。他們不知道天玑到底給了二叔什麽,讓他自願留在了城主府。倒是資格比較老的,與藍詢他們一道被放逐到天風城的藍家旁支長老,知道點內情。

“以藍詢的煉器天賦,不該停留在玄階的。如果能夠留在本家,如藍諱那般享受着資源,恐怕他已經是我們藍家年紀輕輕就進入地階的年輕修士之一了!”那長老嘆了一口氣,他眼神閃了閃,半晌後對藍采逸兄妹說道,“我們藍家開始閉門謝客吧,原本跟那幾家的關系一般。至于你們父親,也不需要太擔心了,藍詢應該心中有數,會将他救出來的。”

藍家的人最終如此決定,而一行上門想要一探究竟的修士,吃了一個閉門羹,他們對城主府的情況更加好奇。

“煉器同樣也需要煉心境,你若跨不過那道坎,給你天階的秘籍都沒有用。”城主府中,天玑看着從煉器室中,滿臉狼狽地走出來的藍詢,懶洋洋地開口道。

“你——”因為煉器進階失敗,藍詢滿肚子火氣,看着天玑就要發作。只是他想着自己兄長的事情,硬是壓下了自己的脾氣,問道,“我大哥呢?”

“藍谌啊——”天玑拖長了語調,漫不經心道,“死了。”

這句話無疑點燃了藍詢的憤怒,屬于元嬰修士的威壓如同潮水般朝着天玑的身上撲來,藍詢冷厲的神情就像他手中的劍。除了玄階煉器師的身份,他還是個元嬰期的強者,他很少提劍,這不代表着他不會用劍。憤怒驅使着藍詢對天玑動手,但是如同疾風闖出的一道強悍劍意,則是讓他瞬間清醒,冷汗直流。

這浩蕩的劍威比起分神期修士都不差,更何況是元嬰期修士?一個才跨入元嬰期的,是如何修出這般恐怖劍意的。

比起藍詢面上的震驚,天玑的笑容可謂是輕快。她望着提着劍,分花拂柳而來的雲時,快活地喊了一聲“師妹”。

雲時冷冷地望了藍詢一眼,眸光轉向了天玑時,又變得萬分柔和。“如果不能用,殺了便是。”她的語氣寡淡如白水,說出來的話語卻無比殘忍。

而藍詢也不是怯懦的人,他并不會因為一時震驚而放棄自己的兄長,只是他不再沖動。“天玑姑娘,我大哥呢?”他耐着性子問道。

“地牢裏。”天玑不耐地應道,在藍詢開口前,她又道,“藍家主可是站在風南陽那邊的。”

藍詢被她一噎,低垂着眉眼半晌,才又說道:“我們天風藍家不會再管城中的事情。”

“你們相管也管不了。”天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藍詢面色驟然一白。他在城主府中停留了一陣,自然不再如當初那般,以為她們只是借了裴鳴玉的力。或許裴鳴玉都管不了她們。

“血靈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雲時蹙着眉冷聲問道。

藍詢一愣,似是有幾分不解。他不太管外頭的事情,只知道兄長是被血靈山的動靜驚動,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天玑見他這态度,也知道他不知情。他冷笑了一聲道:“血靈山煉兇陣,将萬千修士性命當成祭品,你們幾家難辭其咎!”她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厭惡。

藍詢一聽這話,瞳孔驟然一縮。他聽明白了這句話,可仍舊有些不解。血靈山不是被皇室的人用陣法鎮壓了嗎?怎麽還會有兇陣?難道兄長知道些什麽?

“老大,老大,又有客人來了!”薛祿的喊聲大老遠地傳過來,打斷了藍詢的思緒。

“這次客人在城外,說要求見新城主!”薛祿又道。

“是什麽人?”雲時問道。

薛祿将頭搖得像是撥浪鼓,半晌後才道:“他們自稱是皇城來的,但是我看一點兒都不像。”

“你知道什麽?你見過皇城的人麽?”天玑嗤了一聲,非要刺薛祿一陣才痛快。

“看來如師姐所料。”雲時彎着眼眸笑了笑,“見他們麽?”

“自然是要見的。”天玑望着雲時的笑容,神情也頗為放松。

她們的一舉一動落入了藍詢的眼中,讓他産生了一種猜測。他忍了片刻,等到天玑幾人轉身離去的時候,又不由失聲喊道:“你們是青龍聖殿來的?!”青龍聖殿乃是皇族最精銳的修士,一般人沒這種本事。他們都猜測這幾位靠裴鳴玉,可為什麽不能是皇族的人呢?

天玑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朝着藍詢一笑,眼神冷冽。

城外自稱皇城來客的,有五個修士,修為最強的是分神期的。

“殿下,為什麽不直接攻擊結界?”底下的人抱怨道。

那被稱為殿下的男修冷冷地望了那人一眼,低聲道:“裴鳴玉在。”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裴鳴玉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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