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整個日之島最有用處的便是白虎所在的地宮。将小白虎從地宮裏順出來後, 天玑一行人便興致缺缺了, 只是随意地四處走動, 尋找些兇狠的妖獸當對手,以增強自己的修為。這種整天被妖獸攆着打的經歷, 還真的非常有用處,等到與薛祿他們會合的時候,她們的修為都提升了兩個小境界。

“雲、雲師妹, 你、你們——”薛祿驚訝地連話都說不利索。

“現在是師姐了。”天玑微微一笑。在她平靜的視線中,薛祿及時改口。

“在分開之後, 我們聽說前邊有雷池,打算過去瞧瞧,可是還沒靠近就聽見了爆炸聲,好不恐怖!”薛祿想起了那靈力的餘波還覺得心有餘悸,在曲绛真那好奇的視線中, 他趕緊将自己的經歷給說完。他們的運氣不好不壞, 遇見的都是常規的東西,沒有天玑雲時她們的好運氣,當然也沒有被各種修士追殺。

“我們離開吧。”雲時淡聲道, 她們誰也沒把自己的經歷給說出去。

估算着日子,在日之島中也有一個多月了。到了出口的時候, 她們發現其他的修士也陸陸續續離開了。其中還有不少朱雀學院的弟子,憤憤地往她們這裏瞪。

薛祿:“?”兩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就算有過節, 也沒到了這種露出一副吃人表情的地步吧?

“他們做什麽這副樣子?”王磐說出了薛祿他們心中的疑惑。

天玑微笑道:“他們有病。”

薛祿:“……”

雲時點了點頭道:“是挺有病的。”她平日裏不似天玑那般懶散漫不經心, 一張冷凝的臉和嚴肅的神情,說起話來也比天玑有可信度。曲绛真看着這兩姐妹一唱一和的模樣,感到十分無語。不用說也知道,那些人在雲時她們手中吃了大苦頭,心中有恨不敢言呢。

朱雀學院的人不主動來挑事,薛祿他也不會去招惹。想着趕緊出秘境,去學院中換取積分。這回賺得,估計可以閑很長一陣子了。

他們一行人回到朱雀學院中,發現原本一起去陰陽沙漠的小隊伍晚的也在幾日前回來了,包括與他們一樣進入日之島的月淮。

“三師兄,你們沒事吧?大師兄和二師姐受了不輕的傷呢。”天鶴院一個跟薛祿親近的弟子,見薛祿他們回來,不由滿是擔心地問道。薛祿他們一夥人,原先有好幾個,可現在他就帶了高巍和王磐他們——

“我能有什麽事情?”薛祿笑得春風滿面,朝着那修士揮了揮手道,“過來看看,以後她才是你們大師姐,不要叫錯了。”

那弟子心中頓時一個咯噔。叫月淮大師兄,那是由于他乃金丹大圓滿的修士,不久後便有可能突破進入元嬰期,從而進入到朱雀學府去。可現在薛師兄說這位才是大師姐?難道她比大師兄修為還高?他正心中納悶着,薛祿已經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沉着臉道:“快叫!”

“不用了。”雲時擡眸,淡淡地掃了那修士一眼。她對這些稱謂不怎麽感興趣。再者,這天河鎮困不住她們,不久後她們就會離開的。朱雀域有小白虎,其他三域可能也有神獸留存。不管是為了小白虎,還是為了其他,她們都得去一趟。

“诶呦,這不是薛祿嗎?怎麽好好地回來了?”一道帶着嘲諷的聲音傳入耳中,薛祿頓時怒發沖冠。他一轉身,瞪着前方那個玄衣的青年男修,大罵道,“謝宿,你這個狗蛋玩意兒來我們天鶴院幹什麽?”

“來看看你有沒有死在日之島啊。”那被稱作謝宿的青年聳了聳肩,笑容燦爛。

薛祿沉着臉罵道:“你爺爺我沒死,趕緊滾出我們天鶴院。”

“啧。”謝宿啧了一聲,轉向了天玑一行人,漫不經心道,“我來天鶴院看看新來的師——”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察覺到了一股殺氣,本能地将剩餘的話給咽了回去。他聽說的是金丹初期的師妹,可眼前的人,确實有金丹期和築基期的,但是還有一個鋒利如劍,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修為讓他看不透。

先前還在嘲弄月淮不濟事,現在看來,未必是月淮的問題。

謝宿是識相的人,他收回了目光,打量了薛祿一陣,見他安然無恙,便也扭頭走了。

“這個人是誰?”曲绛真問道。

薛祿一聽,哼了兩聲,不太想回答。

還是一側的王磐解釋道:“他叫謝宿,以前也是天鶴院的,跟我們的玩得不錯,大家起先以為他是孤兒,便照顧着他。可他娘的,竟然騙我們!他是雲陽謝家的人!跟風嘯天一行人是一夥的!當初薛師兄去質問他,他竟然都不解釋,直接轉到了飛狼院去。再見面就是這陰陽怪氣地樣子了。”

“雲陽謝家?”天玑眨了眨眼。

王磐又說道:“雲陽謝家就是風家的三大馬屁蟲之一,是煉丹世家。在天風城的這一支,家主是謝昆侖,他的女兒謝意濃則是風嘯天指腹為婚的妻子。謝宿是這一支的小宗,他的父親是謝昆侖的弟弟謝昆山。”

“謝家的人,不應該去朱雀學院麽?”雲時沉聲問道。風家和三大家族可是把持着朱雀之域的學府和聖殿,自家的弟子,只要是有點天賦的,都會送到直屬的學院集中去修習。

王磐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薛祿的臉色仍舊很難看,但他還是張開了自己的嘴。他道:“他雖然是謝昆山的嫡子,但是在家族不受重視,有個異母弟弟叫做謝寶,才受他家族的寵愛。說他全然欺騙我們,也不盡然。他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現在的‘母親’是謝寶的親娘。說來這也是一起風流韻事。”

天玑眸子一亮道:“說說。”她最喜歡聽這些愛恨幹戈了,這說明謝家并不是嚴絲合縫的一堵牆,而是由一塊塊能夠撬動的磚石組成。

“謝昆山現任的妻子叫做浮雲仙子,她原本是空蟬院院首秦烈刀前輩的妻子,哪知道與謝昆山看對眼,私通生下了謝寶。秦前輩當然不肯吃下這個虧,沒想到被蘇浮雲和謝昆山暗算了,最後身死道消,神魂俱滅。”說到這裏,薛祿唏噓一嘆。片刻後,他又道,“說起來,秦前輩和浮雲仙子的兒子秦淮左還在空蟬院呢。”

“這倒是有意思了。”天玑勾唇一笑,眼中掠過了一抹暗芒。

回來之後,天玑一行人便沒有外出,而是找個靈氣充沛的地方鞏固進階的修為。但是她們安靜下來,其他的人顯然不肯退步。風嘯天那行人同樣出了日之島。藍家、謝家的人到底沒受什麽損傷,還能夠繼續忍讓,但是柳淮海的獨子被斷了一條手臂,這讓柳淮海如何忍得下去?怒氣沖沖就找上了暗影學院要公道。

學院中的弟子從築基到金丹,哪裏經受得住分神期修士的騷擾?雖然不至于沒了命,可是在柳淮海的攻擊下,也留下了一身血跡。

“柳家主這是在做什麽?”柳淮海的攻勢最後是被一個穿着白衣如同谪仙般的青年男子輕飄飄化解的。他戴着蓮花冠,可是身上又選這一串佛珠,顯得不倫不類的。此人正是暗影學院之主裴鳴玉。

柳淮海見到了裴鳴玉出來,那股狂熱的情緒稍稍減弱,他的雙眸仍舊是赤紅色,一拂袖子,冷聲道:“這得問你們學院的弟子做了什麽?”

“哦?”裴鳴玉随便地往下掃了一眼。立馬有知情的弟子向前幾步,恭聲道:“天鶴院的雲時師姐砍了柳公子的手臂。”

“雲時?我怎麽沒印象?”裴鳴玉訝異道。

柳淮海死死地瞪着他,視線怨毒,仿佛在說:裝!你還裝!

“她們來了天鶴院不久便去了陰陽沙漠。”那小弟子解釋道。

“原來如此。”裴鳴玉恍悟道。他轉向了柳淮海歉疚一笑道,“柳家主,這刀劍無眼,留下了性命便是好事。若是有什麽不服的,讓貴公子自己上門才是,你來暗影學院,恐怕是不妥吧?”

“裴鳴玉,你——”柳淮海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要包庇雲時他們,頓時心怄!裴鳴玉可是走向分神期巅峰的人物,他哪裏是裴鳴玉的對手?也不知道這位為何一直留在明河鎮這個小地方!“父為子報仇,天經地義!若是你門中弟子被打傷,你不會讨公道嗎?”

裴鳴玉訝異道:“你這是什麽話?被打傷了是他們技不如人。”

柳淮海聽了這話更氣,他怒極反笑道:“好!好個不如人!”他劈手一掌擊向了一旁的暗影學院弟子。但是有一道身影很快。裴鳴玉眨眼間便掠到了那弟子身前,輕輕松松地接下了柳淮海的一掌。他面上的淡雅和溫和消散了些,他皺着眉望着柳淮海,冷聲道:“若是長輩插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也可到你們柳家任意屠殺。你柳家嫡脈不來援助,你們誰是我裴某人的對手?”這最後一句說得極為自負,将柳淮海氣得面色煞白!

修真界便是如此一個現實而冷酷的地方。

柳淮海連喊了三聲好,紅着眼看裴鳴玉,恨聲道:“看來你暗影學院是想要與我四家為敵了。”

裴鳴玉訝異地一挑眉道:“你能代表柳家嫡宗?就連風南陽,也只能在這天風城撒野吧?到了意風城就是風寒玉的地界,你們大可逞一逞威風。”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柳淮海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憋屈!“你們暗影學院的弟子最好別被我們朱雀學院的人瞧見!”他甩下了一句惡狠狠的話,扭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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