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靈力一絲都感應不到,使得樊天自地上直接就跳了起來。
不過,最初的慌亂過去後,他又再次冷靜了下來,再次凝神去查看自己的身體。
這次,他搞清楚了,自己所有的靈力,被那帝凰訣全都打包安放在了丹田深處,若不是他此次探查得實在過于仔細,他還是找不到那靈力的蹤跡。
“原本只知道帝凰訣能幫我修複靈力,卻沒想到它還能将靈力隐藏起來?”對着帝凰訣這一反常現象,樊天是感到十分的意外。
不過,他自身的靈力躲在了丹田一角,那身體裏的那股暴虐不安的力量,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樊天的神識,凝神着那股不明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裏面橫沖直撞,若不是有帝凰訣護體,怕是他的全身筋脈,都将在它的這一次次暴力沖擊下,變得面目全非。
這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樊天的眼前,閃過了魔鴻安的那張笑得不可一世的臉。
是了,他的力量,被魔鴻安全部消解後,對方的魔力入侵,占據了他的身體。若不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他扔到了這個跟魔族環境完全相反的地方,他的這條小命,怕真的是早就不保了。
只不過魔鴻安的這些力量,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才會如此這般滞留在了他的體內。
又因為樊天重傷,命懸一線,帝凰訣就怕那靈力跟魔力兩種不同的力量攪和在一起,反而加速了樊天的死亡,這才做出了把樊天的力量封存起來的辦法。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我的體內,那就要為我所用。”
樊天如今已經是孤身一人,自身的靈力不能用,那他總得想個自保的法子。
樊天再次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這裏除了魔獸還是魔獸,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這裏,應該就是魔族的懲罰之地,魔淵的所在了。”
樊天從一邊的河灘上撿起一根被河水沖下來的樹枝,權當拐杖拄在手上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他的身體內雖有帝凰訣在負責修複傷口,但是現在全身靈力封存,失了這些倚仗後,身體上的傷恢複就比常人還要慢上幾分。
魔淵中別的沒有,就魔獸最多。樊天才走了沒幾步,就碰上了好幾拔。
不過,大概那些魔獸們看着這個瘦不拉幾的人類挺意外,看着他一路過去,竟沒有哪一只想到了要上前來抓他當點心。
不過,它們不餓,樊天,卻是餓了。
原本在他的乾坤袋中,還放着不少的幹糧。但是乾坤袋被魔鴻安翻找過後,一直處于開啓狀态,随後樊天又被扔在了那魔河中泡了三天三夜,所以那些幹糧早就成了魔河中那些魔魚們的腹中食。
“幸好大哥送我的黑金卡和玉佩還在,要不然日後再次相聚,我也不好向他交待。”
樊天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乾坤袋,捏着那塊夜爵贈與他的玉佩喃喃自語。
“這麽瞎逛下去,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這魔淵?”樊天擡頭看了看那高高懸挂在頭頂的太陽,又看了看周圍幾乎一一模一樣的景色。
“不行,得想個辦法出去才行。”
正這麽想着,一頭三階魔狼突然跑過樊天的面前。
樊天定睛一看,嘿,這不就是剛才跟他打了一架沒有分出勝負的那頭血狼麽?
瞧他那腦袋上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耳朵,還沒完全結痂呢!
這麽大個魔淵,居然這麽快又再次碰到,這不是巧麽?
“喂!”樊天沖着那血狼喊了一聲。
三階以上的靈獸也好,魔獸也罷,多多少少都已經開始有了靈智,只不過它們只會一些簡單的思考,讓它們整些複雜的東西,那會讓它們的腦袋攪成一團漿糊。
不過這血狼的靈智雖然不高,但是對于這個差點殺個你死我活的人類,它還是有印象的。
聽到樊天的聲音,血狼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滿臉敵意地看着樊天,身體卻是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誰知道這個人把它叫住這是打算做什麽?
“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跟你打聽個事,怎麽樣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動物雖然是動物,但是在這個動物世界裏,它也跟人類一樣,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所以樊天一點也不擔心自己這個問題找不到答案。
血狼或許不知,但是比它等階高的動物卻未必也不知道。
逮着個動物問出路?這人怕是腦子被水浸壞了。血狼依舊一聲不吭地盯着樊天看了一會,随後狼頭一擺,邁開四肢就打算離開。
“看來還得打一架才行,我還沒吃過狼肉,這回得嘗嘗這味道怎麽樣。”
樊天像是在自言自語,不過他這句話,成功惹得那血狼轉過頭來沖着他咧開血盆大口,露出了那兩排閃着幽幽白光的尖尖牙齒,嗓子眼裏,還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人類,不要得寸進尺,我沒那個閑功夫搭理你!”
“我看你的勢力範圍也就是被局限在了這一帶,要不咱們來做個交易:你幫我打聽我要知道的消息,我來幫你擴大地盤怎麽樣?”
畫線為界,占山為王,動物跟人都一樣,都會想自己當老大。
樊天看到自己這麽快就又碰到了這頭狼,就猜測出它的勢力範圍就被限定在了這一處,要不然他們兩個隔了這麽點距離,不可能這麽快又碰到了一塊。
果然,那血狼聽懂了樊天的話,原本正要邁出去的那條腿,慢慢地收了回來。
動物就真特麽地跟人一個叼樣,都想着自己能擁有更大的權勢!
樊天在心裏暗罵一句,臉上卻還是一臉笑嘻嘻:“既然要成為同盟,那盟友我在商量我們的下一步行動之前,能否先提個要求?”
那血狼仍然不說話,但是眼睛裏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明顯的敵意。
“我能活到現在,那也是個奇跡,但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何況,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你能不能給你的盟友一點物質上的支持?”
樊天不快不慢地說着,他知道,這血狼應該聽得懂。
果然,血狼聽完,竟是沖着樊天翻了一個白眼,随後跑到附近的一塊巨石後面,拖出了一只肥碩的兔子,一把扔到了樊天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