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邊不會又藏着個活死人吧?”
想到剛才那個活死人恐怖的模樣,張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應該不會,活死人和僵屍不同,它們身上的肌肉早就風化得差不多了,哪裏來那麽大的力氣把棺蓋掀起來?”陳瘸子想了一下搖頭說道。
“阿萌你在這裏等着,這個棺木很有可能就是廣川王屍身存放的地方,你父親追查的線索,十有八九就在棺木裏面。”
陳瘸子眼中閃過一抹炙熱的光。
這麽多年來,纏繞在他心頭最大的一個結就是當年的羅布泊之旅,他到現在仍然是一頭霧水。想到所有秘密就要揭曉,陳瘸子身體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老瘸子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而且我覺得不去看更好。”
病鬼看着不遠處的黝黑棺木,雖然他同樣渴望知道答案,可是理智告訴他,這棺木裏很可能藏着極其不好的東西。
“不行!”
張萌和陳瘸子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陳瘸子和張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那抹渴望知道答案的欲望。
“鬼叔我們都來到這裏了,離這棺木只有幾步之遙,現在放棄我不甘心!”張萌咬着牙說道。
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知道,自己父親多年漂泊,一直苦苦追尋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賴子會說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雖然張萌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每一件事情都讓張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些事情不弄清楚恐怕他永遠都不會心安。
“唉……”
病鬼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阿萌你把折疊鏟帶着防身,老鬼頭你拿着火铳子,要是棺材裏有什麽東西,啥都別問先賞它幾顆鋼珠子!查完棺材我們趕緊想辦法回去,我老是覺得這裏面有什麽東西在偷窺我,再這樣下去我真得發瘋。”陳瘸子苦笑地說道。
病鬼的神情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就比如別人長時間偷窺你的時候,你就會有種第六感,能夠察覺到這種偷窺。這個墓室裏,似乎在黑暗之中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大家的一舉一動。
“嗯,一起往前走吧。都小心點,這裏面實在是太古怪了,天知道那個棺椁裏藏着什麽玩意。”病鬼點點頭。
張萌他們屏着呼吸悄悄地往石臺頂部爬去,雖然剛剛排除了一個陷阱,但是幾人絲毫不敢大意,誰能斷言整個石臺就這麽一個機關?
那棺椁裏的東西似乎是察覺到張萌他們的靠近,那‘咚咚咚’的聲音驟然停止,本來有些嘈雜的墓室突然安靜下來,反而是讓張萌覺得這氣氛有些寂靜詭異。
陳瘸子絲毫不敢大意,短短的路程,幾個人差不多走了二十分鐘才來到棺椁旁邊。
還好一路上沒發現別的機關,否則肯定又會多費一番周折。
這棺椁的外表之處一片黝黑,隐約泛着一股隐晦的檀香味道,似乎也是一種價值不菲的木材。這棺椁的表面一片光滑,也沒有镂刻什麽,無法判斷出裏面的屍身究竟是不是廣川王。
“咦,這是天孔棺,小心點,這裏面可能會有活物!”
陳瘸子突然臉色一變,他用手指了指棺蓋上兩個手指粗細的洞口說道。
這種棺椁洞口叫做‘天孔’,是在西漢時期的諸侯裏流傳開來的,西漢時期的棺椁一般都比較巨大,在裏面會放置一些幼小的毒蟲猛獸,把他們跟屍體在棺椁裏分隔開來,挖個出氣孔,然後在棺椁裏放置足夠的食物,就讓它們鎮守棺椁。
“小心點,這種棺椁裏多半不會有什麽好東西!當年我和老瘸子挖了北海靖王的墓葬,棺椁裏居然還藏着一堆青雉蛇卵。這種蛇卵灰黃色,和人的皮膚顏色很相似,而且只有一丁點的大小,開棺的時候不少人給這些蛇卵黏在身上,這些蛇卵借着體溫孵化之後的青雉蛇,呼啦一下就鑽進了人的身體。當年開棺椁的三個兄弟最後內髒幾乎都給吃空了,甚至有一個人跟我說話的時候,忽然就從眼睛裏冒出了一條青色的小蛇來,到後來我才知道。”
陳瘸子的臉色很是不好,而且這棺椁剛剛發出的駭人聲音,更是坐實了他的判斷。
“還好那時候我們沒有下手開棺,否則恐怕也要中招。”提到天孔棺,病鬼也是一副心驚肉跳的模樣。
張萌聽陳瘸子講的吓人,趕緊退後了幾步,讪讪地問道。
“那瘸子叔現在怎麽辦?”
“對付這種玩意的話說難也不難,只是這種手段有傷天和,日後定會折壽!”
“瘸子叔你少來,反正你都挖了那麽多墳墓了,以後肯定是不得好死的下場,有什麽手段趕緊使出來就是了,別磨磨唧唧的。”張萌聽得好笑,趕緊樂呵呵吱聲道。
陳瘸子搖頭從地上摸索了一小把沙土,放在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液揉搓幾下,然後就把那團濕潤的沙土塞入那兩個天孔之中。
“這棺椁既然開了天孔,那就是說裏面的那玩意一定是需要空氣的,我們把這氣孔塞住,先把裏面那玩意憋死,等上半個來鐘頭,估計就差不多了。”
張萌他們無聊地坐在石臺上等,雖然有些心急如焚,但是得知道‘天孔棺’的詭異,他們也不敢貿然開棺。
“對了,瘸子叔這棺蓋好像剛才給撐起來,會不會洩露了空氣?”
陳瘸子仔細地盯住那棺椁看了一下,他搖了搖頭道:“不會,這種棺椁裏有夾層,裏面的那層一般都是密封的,空氣只能從兩個天孔裏進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張萌耳邊驟然響起了一陣沙啞的噗嗤聲,好像是有人在沉悶的呼吸一樣。
“嗚哇……”
一陣尖銳,沙啞的聲音忽然從棺椁裏炸開,那聲音仿佛是嬰兒歇斯底裏的嚎叫一樣,來得極為突然,張萌給吓得一大跳,差點就從四五米高的石臺上滾下去。
“這裏不會是放着個小孩子吧?要不然我們把這沙土弄掉?”張萌給叫得有些發毛,他有些猶豫地說道。
“你個萌小子,就是個小孩子它也是個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你瞎操什麽心。”陳瘸子一聽這話差點氣樂了。
‘咚咚咚’!
那棺椁突然劇烈的震顫起來,似乎是裏面的東西在拼命錘打着棺木,幾百斤重的棺木居然給力道震得有些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