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作睿辛的瑤姬雖沒拒絕白民,從此卻十分糾結。瑤姬本想告知白民自己女兒家身份,卻又怕父帝震怒不答應她與白民好,便想着回九重天先求了父帝。
瑤姬一回九重天,炎帝大怒極力反對那樁戀情,并囚禁了她。
司幽得知“睿辛”被囚禁,生怕白民想不開尋上九重天開罪炎帝,便欺騙白民“睿辛”早心有所屬,從小寂寞孤僻的白民,豈會甘心?
白民用了追表哥一樣的方式,日日給“睿辛”送血書,瑤姬不想被誤會成斷袖,本想解釋自己不是二弟“睿辛”,卻又不知如何解釋,只能含淚回了封訣別信。
白民死不罷休,一直堅持給“睿辛”表愛血書,一來二去,匆匆七載。
白民的血書七年從未間斷,瑤姬被白民七年執念深深感動,便答應了他。那個時候,瑤姬想,別說被誤會斷袖了,他那麽癡情,就算自己真是男子,斷一會袖,有何不可?
可她不是個男子,她是個姑娘,還是天家大公主。一個公主嫁給個皇子,多麽天造地設啊,瑤姬這樣想,于是她決定與白民私奔,卻被炎帝提前發現,将她關了起來。
為了救瑤姬,瑤姬的二妹雲桑将她扮作“睿辛”一事曝光,九重天生了個斷袖兒子的傳聞不攻自破。炎帝不知因謠言破了還是為何,這時候同意了瑤姬和白民的婚事。
炎帝雖同意了婚事,條件卻是,讓帝鴻的大兒子白民入贅九重天。可白民之國,哪來的一個大皇子?
她飛蛾撲火地要嫁給他,可她不知道,他一樣是個女兒家,一個女兒家如何娶另一個女兒家?
白民從小性別意識模糊,對男女并無太深認知,對心中二皇子突然成了大公主一事雖有糾結,但一夜便想明白了,同意入贅天家。
雖同意入贅,但白民想“睿辛”不知自己女兒之身,便修書一封讓重明鳥帶上九重天。白民野心勃勃的爹,對這場與天家的聯姻早有打算,截下了那封書信不說,還以瑤姬的筆法給女兒回信一封,大致內容是,瑤姬一時接受不了女兒是女子,一下纏綿病榻不起。
白民看完回信十分傷心,她本想去看瑤姬,卻怕瑤姬更痛苦。白民左思右想,休書一封送上了九重天,本意是想,瑤姬看了休書曉得是她負心,便會漸漸好起來。
休書一樣被她狠心的爹劫了下來,送上九重天的成了封退婚說辭,瑤姬看了以為白民始亂終棄,一氣之下便真卧病在床了。
聽說瑤姬病更重了,白民糾結了數日,便顧不得那麽多,哪怕飛蛾撲火,她一樣要娶瑤姬。大婚之日,她卻逃婚了。
迎親回了九重天的衆姐妹,聽說白民是個女兒家,便不知如何告訴姐姐。是啊,難道告訴她說,她飛蛾撲火愛上的,其實是個姑娘?
瞞不住了,衆姐妹便對瑤姬解釋說,“姐姐愛上了個負心漢。”
瑤姬終日茶飯不思,消瘦下去,衆姐妹不忍心說出了事實。衆姐妹本想,姐姐知道自己沒愛上一個負心漢而是愛上個“負心女”,便會斷情好起來。
姐姐的确好起來了,卻不曾斷情,哪怕姐姐愛上的是個姑娘,她都一樣想去飛蛾撲火。但這團火不讓她撲,她在東荒聽說她愛上的那團火白民,其實真是個負心的姑娘。那姑娘從小思慕表哥司幽,思慕她不過是對表哥使的激将法,逃婚一樣是為了嫁給表哥。
她心傷不已,終日以淚洗面,不久纏綿病榻,最終香消玉殒。她走的時候,骨瘦如柴,面色慘白到吓人,她有氣無力地望着一旁的妹妹女娃,她說:“妹妹,我死了以後,一定要把我葬在巫山的東南面,這樣,我便能天天看到她!”
大姐瑤姬香消玉殒那日始,女娃便稱那個她素未謀面的大表姐白民“那賤人”,她倒提星雲劍趕到帝鴻城時,心想“那賤人”不知是心有愧疚還是怎麽了又一次逃婚不說,還設了結界自盡。
女娃本想将那賤人的屍體碎屍萬段,卻想起姐姐走的那一幕,姐姐說, “妹妹,我死了以後,一定要把我葬在巫山的東南面,這樣,我便能天天看到她!”
“那賤人!”鄭曉渝是被鬧鐘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她大喊着“那賤人”。“那賤人”鄭曉渝覺得宿命真是可笑,她終于明白“那賤人”其實從未負心,兩次逃婚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更認為秋雨桐不是和“那賤人”長得一樣,而是“那賤人”的另一個自己。
“那賤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負心,做了秋雨桐卻是真真負了她,她不會放過“那賤人”,一定不會!這樣想的時候,鄭曉渝面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 雨桐真真是那賤人! ”, 《菩提樹下》連載最新一章《前緣》裏,鄭曉渝這樣寫道。她知道邱亦澤一定會看更新。
“瑤姬、白民、司幽?”。當邱亦澤從《菩提樹下》最新一章裏看到這三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痛了一下。
邱亦澤想不通這是為何,除了巫山神女瑤姬外,白民和司幽,他此前從未聽說過,卻依然覺得熟悉。
這種熟悉感,就像一個幾十年不曾提起的朋友,突然有一天被人提起了。從《前緣》一章裏,邱亦澤讀出了鄭曉渝深深的懊悔和不甘,《菩提樹下》第一次連載的時候,鄭曉渝這種懊悔邱亦澤便讀出來了,那時候他不理解鄭曉渝,現在他知道這種懊悔,源于鄭曉渝的不甘。她不甘心蘇亦然就那麽離去,便虛構了“帝湮”那樣一個男神;她不甘“溫姐姐”被她害死,便虛構了瑤姬姐姐;她不甘自己要和雨桐結婚了,便虛構了白民“那賤人”,那麽……
邱亦澤一下明白過來,他便鄭曉渝《菩提樹下》裏司幽上神的原型,白民從小愛慕表哥司幽,一如秋雨桐從小愛慕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