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大家都是在院子裏的一個公共浴池洗的澡,人多熱鬧,而且不會把身上和拖鞋下的沙子帶進走廊或者房間。
也不知道是沙子還是鹽反正身上都是小顆粒,都是鹹的。
石頭居然不由我拒絕就幫我擦背,就是用他的大手掌在我背上滑來滑去,抹掉顆粒,而且最後還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說了句“換你幫我了”。
我一定臉紅了,不過沒人注意我到,頭也不擡的學着石頭剛剛的做法,給他擦背。
心理學說,有的人站在高處就有強烈的跳下去的欲望,那麽站在自己天菜身後看他的背自己屁股……我就有一把從身後攬住他腰的欲望。
院子裏有專門涼衣服的地方,石頭讓把他洗過的泳褲給我讓我幫忙涼,兩個一樣的泳褲,兩團同樣旺盛的火球圖案。
大家都在家院子裏等着開飯,有一桌應該也是住這裏的游客已經在吃了。
“看見沒,那大蝦真大個”
“那是什麽魚!”
“還有那大蝦”同事們看着別人桌上的菜肴想象着什麽。
“那些人住一樓,老鄉哦,咱h市xx啤酒廠的。”小鄧說,這家夥就是個鬼機靈,哪都有他而且消息靈通。
“別聊了,年輕的都搬椅子去”領導說。
院子裏的椅子不吃飯的時候都靠在牆邊。
我走近原本吃飯那桌,桌子很大有好幾個位子沒人坐。
“麻煩問一下,這兩把椅子沒人吧,借用下我們人多。”
“沒人,拿去吧”有人接話。
“謝謝,你們是xx啤酒廠的?”我順便給問了一下,其實不能說是順便,因為壓根兒就不需要借這兩把椅子,我是故意來搭話的。
“對,你們也是h市的?”有人問我。
“嗯大家老鄉,那麻煩問一下幾位師傅,我有一個同學應該在你們酒廠上班,叫劉文喜,有來嗎?”黑子不就在這個啤酒廠嗎,真的挺想他的,一年多也沒個音信。
“你的同學是不是跟你年紀差不多!”
點頭“呵呵”我就只能呵呵了,這問題。
“小夥子我們能來的都在這呢,應該是沒你找的那人兒”
他們這一桌子上最年輕的都有三十好幾歲,應該只是他們廠的領導出來了,普通員工應該都沒來,想想也對,一個啤酒廠動辄幾千員工……
心裏本來有點小激動,現在又有點小失望。
同事們一致覺得當地的啤酒不如我們家鄉的,領導決定去找啤酒廠那些人買幾箱,他們開車過來的一定有,只是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忍痛割愛了,大老遠拉過來的。
同事們喝嗨了,我又不喝酒避免尴尬就回房間了,剛坐下石頭就進來了,原來他也是不喝酒的,一起躲清閑吧。
沒坐穩呢接到小鄧電話,說晚上風大去看大浪……聽說海邊還有一個室外的ktv……
要出門時候被石頭叫住,他讓我過去,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非要過去!
有點楞的現在他床邊,他在包裏翻出一個小瓶子,雙手把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到他的面前,他是劈腿坐在床上的。
我怎麽感覺我像個小孩站在家長面前一樣呢。
拿着那個小瓶子就往我身上甩,我聞到了是花露水,防蚊蟲叮咬的。
然後他還不滿意倒空了幾下在他自己的手上,然後抓着我的手腕抹在我的手上。
我感動了嗎,還不至于,不過他這個外邊粗狂的(儈子手)總是讓我看不透,這是他細心的一面嗎。
“腳踝上自己抹”,他拍了拍腿邊的床示意我可以踩着抹。
接過他的花露水并沒有踩他的床,盡管是飯前才洗過澡。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用花露水的,瓶子蓋打洞甩着用,明顯不是原本設計的。
“別告訴別人,不然他們都來借。”
“哦,行”
“不是怕他們用,只是他們都用了的話你跟沒用一樣。”
“為什麽?”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自己用了他們沒用,蚊子不就咬他們不咬你了嗎。”
這理由也是略顯殘忍了,呵呵。
“那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噴了,我不成了衆矢之的!”
“別耍嘴皮子,快走吧,我正好睡一會兒,不知道你怎麽這麽精神兒!一宿火車不睡這白天也是,晚上了還要去海邊,你們這些小屁孩精力就是旺盛,還吵。”
石頭好像話多了呢!
去海邊路上看見好多老頭和老太太在路邊溜達,都在用手電筒找着什麽。
詢問才知道他們在捉剛從土裏出來的知了,知了剛出生翅膀沒打開會先爬到樹上,這個時期他們說基本都是晚上,特別好捉,而且幼蟲炸着吃特別酥脆。
小時候好像聽說知了只有七天的壽命……爬到樹上,叫幾天春然後交配死亡……
它們的生命短暫而且沒有懸念,目标堅定且執着不悔,把僅有的時間生命全部留給了最後一剎那,生一次只為了愛一次……
k歌是沒什麽意思了,一群中老年阿姨們占着唯一一套設備。
我們幾個站在海邊,聽海的咆哮。
看不見遠處,只能靠近一點海邊,海浪到沙灘有一米五左右高,已近很壯觀了呢。
小鄧說每個人都要對着大海說一句話,真是個幼稚的提議,一定是跟電視裏學的。
“啊啊啊啊啊……大海我來了!”小鄧。
“讓海浪更猛烈些吧!”小智。
雷哥剛說“大海!你聽我說……”一個大了一些的浪始料未及的就濺了我們一褲子水。
“大海不想讓你說,你閉嘴吧”小鄧。
“我忍了”雷哥。
我們回去了,褲子都濕了,還有人在捉知了。
沒來得及跟大海說什麽,就算輪到我,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也許我會說“大海,我來了”……很沒創意,其實有很多想說的,但我都不能說,就算是跟大海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