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瘸子叔,當年大伯他們是給騙了?”
“嗯,我們都被狠狠地耍了一通,這是一局棋,一局布得很深的棋。很有可能幾年前,甚至十幾年前就開始下了!”
“我們一開始僅僅以為,這只是葉家為了鏟除我們,所以才和政府達成了某種協議,讓北派徹底從盜墓界消失。退到香港的這幾年,生活逐漸安定了下來,剩下的兄弟過的也不錯,我那份殺回大陸的心也逐漸冷卻了。我一直在想,葉家到底是如何說服那個紅色大人物,讓他找到我們,并給我們布下了這麽大的一個局……”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不是葉家的能耐大,而是那個紅色大人物根本就不想讓張家繼續生存下去!阿萌你應該也知道自己身上鬼脈的由來,它是由于你大伯他們當年接觸了不該接觸的東西,這才禍及子孫。而且就連賴子也說了,這個鬼脈其實就是一個詛咒,甚至涉及到了一個文明。”
張萌點點頭,陳瘸子說得很慢,不過他的思路很清晰,很顯然他這些年來,不止一次的思考過這件事情。
“這個文明的秘密讓那個人害怕了,絕對不能讓別的人知道,哪怕只是一絲一毫都不可以。所以他找到了你大伯他們,一箭雙雕,第一就是利用你大伯他們的一身技藝去搜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第二,就是讓整個張家帶着這個秘密永遠埋葬在沙海之下!”
張萌聽到最後,渾身都湧現出一股深深的寒意,究竟是什麽東西,才會那個處于政權最頂端的人都感到棘手,甚至驚恐的要除掉張家。
“瘸子叔你的意思是說,廣川王的墓葬很有可能跟羅布泊有所關聯?”
陳瘸子搖了搖頭:“這只是我的猜測,而且這裏的活死人,其實跟羅布泊的沙民,也是有一些區別的……”
“如果真的是确定了這裏的東西和當年的秘密有關,我只會做一件事情。”陳瘸子繼續說道。
“什麽事?”
“把你打暈,然後馬上帶你回家。”
“有一句話你大伯說的對:知道的秘密越少,活的就越長,這也是我對你的忠告。阿萌,你父親找到這裏,僅僅是為了解開你的鬼脈,而不是發掘那個秘密,你一定要知道這點。而且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的鬼脈的,在國內不行,就到國外去,我就不信解不開你身體的怪病!”
張萌一下就變得沉寂下來,他聽得出陳瘸子語氣之中的認真,這絕對不是和自己開玩笑。
“嗯,放心吧瘸子叔,我知道分寸,我到這裏來,也僅僅是想知道父親到底在追查什麽線索,這是我父親留給我最後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到手。至于當年的那個大秘密,我沒有興趣,也不想去查……”
張萌搖了搖頭,誠懇地說道。
他這句話說的确實是實話,人貴有自知之明,連當年鼎盛時期的張家都為之覆滅的秘密,連那個處于政權頂端的人都忌憚的秘密,張萌自認為他也沒有這個本事去攪合。
這只會給他帶來毀滅,這點張萌還是看得很透徹的。
好比你遇到了一只豺狼猛虎,如果你面對它挑戰它,那就是勇氣,即使是最後葬身虎口,人們也會把你當成勇士一樣看待。但當你遇到一只恐龍,如果還傻乎乎的沖上去,無疑就是白癡了。
“瘸子叔,我明白了,這一次倒鬥,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徹底忘掉這件事。”
張萌點頭認真地說道。
“嗯,阿萌你能這樣想最好。你大伯他們這樣做其實內心不比你好受多少,這麽多年來,他們內心承受怎樣的煎熬你是無法體會的……”
活死人給大家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幾個人癱坐在地上差不多半個鐘頭之後,陳瘸子才回過神來,他皺着眉頭說道。
“別墨跡了,這裏應該就是主墓室,只是不知道棺椁裏裝着的是不是劉去的屍體?”
陳瘸子指了指正中間那個巨大的石臺,那個石臺約摸五六米高,四周籠罩着一層黑色的雲霧,看起來陰森森的。
雲霧中,隐隐綽綽的豎起了很多高高的臺階。
張萌定睛一看,發現每個臺階上,都陳列着一些設計複雜的裝飾,還有一面巨大的鑼鼓。鑼鼓旁均勻的吊着一排屍體,這些屍體無一例外,都穿着沉重的板甲,身體被鎖鏈貫穿,頭發垂到了膝蓋,仿佛吊死鬼一樣蕩來蕩去,像是在守護着墓主人的安全。
“瘸子叔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張萌看着那巨大的石梯,心裏有點不踏實的感覺。
因為越靠近主墓室,那些機關陷阱什麽的就越多,到時候估計還沒打開石棺,大夥兒就成新奧爾良烤翅了,還是孜然味的。
“先別着急,我也覺得那裏有問題。這麽巨大的臺階,普通人想跨上去,最起碼得找個東西墊着,那口石棺是怎麽擡上去的呢?很有可能周圍藏着什麽升降開關,我們先在旁邊摸索摸索……”
陳瘸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辦法,只能寄希望于眼前,否則就這麽走到那個石梯上去,到時候真有陷阱什麽的就麻煩了。
劉去那孫子,連活死人都能搞得出來,可想而知那個時代的文明已經詭異到了什麽程度,再弄點稀奇古怪的玩意也不足為奇。
“瘸子叔你過來看看!”張萌突然驚奇地叫道。
陳瘸子趕緊跑了過來,以為張萌有了什麽發現。
“瘸子叔你看這面鼓,好像跟我們在外面遇到的那些鼓是一樣的?”張萌有些疑惑地說道。
他們在山洞遇到的那口棺材,旁邊有一個鑼鼓,和眼前這個幾乎是一模一樣,特別是上面刻畫的那些圖騰,只是這個的體積要大上許多。
“奇怪,這鼓裏面有股血腥味,小心點,都別去動這鑼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陳瘸子鼻子動了動,居然是從這鑼鼓裏面嗅到一股血腥味兒,他內心有些惶恐。
這鑼鼓的年代差不多有将近千年了,就是有什麽血跡應該也早都幹涸,化為塵土了,怎麽可能給他嗅到。
想到之前的活死人,他的臉色不禁露出了些許陰霾。
這裏面不會又是那些可怕的東西吧?雖然這活死人戰鬥力不強,比起粽子來完全是兩回事,一只最弱小的剛剛屍化的粽子,都能夠咬死棕熊。但是這些活死人幾乎是不死不休的,除非是把整個腦袋全部絞爛,否則他們就不會停止動彈。最為可怕的是,這種活了四五百年都不死的活死人,它們的身體裏面不知道寄生着什麽可怕的病菌,如果給咬上一口,不說能夠活下來,就是能不能安然的死去都是一個問題。
“血腥味道?”
張萌使勁嗅了嗅,卻什麽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