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雲夢先生都這麽說了,下方的導師們紛紛釋然:原來如此!
再沒人去關注陽左丘進入正門屏障後的測試動向。
雲夢先生卻睜開眼睛,眼神深遂地盯着大殿中央那面光幕投影,對身邊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弟子深沉地說道:“挽舟,此子對你來說,可能是個變數。好,或者壞,老夫還看不準。”
雲夢先生給赫挽舟出了一道選擇題。
赫挽舟沉思片刻,拱手恭敬道:“學生知道如何做了。”
測試符陣修複後,不斷有人沖擊着城門屏障,一時間光團閃耀,五顏六色精彩紛逞。
十個人裏有五六個人的天賦達不到最低标準,從而導致白光連連。
“陽家的小野種,白家威風八面,豈容你踩在我們頭上撒野,又豈能讓你踩在我的頭上!”
“你最好死在考核之上,別讓我在聖院裏遇見你。”
白玉陽殺心已起,正準備率領白家弟子沖刺測試屏障,他忽然擡頭看向城頭。
早已空無一人的牆頭又再憑空出現一人。
此人正是天元皇朝的四皇子赫挽舟,在皇室之中,地位不輸大皇子,也是各大勢力搶着要抱大腿的對像。
但此時兩雄争皇,站隊要謹慎,否則輸的一方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赫挽舟冷漠地看着白玉陽:“聽說你前段時間生日,向我府上送過派對邀請,那段時間本殿正好有事外出,并沒有去赴宴。”
“下個月是我生日,幫我做一件事,就當作是你送的賀禮。”
赫挽舟秘術傳音,沒有能聽見他們在交談什麽,他最後向白玉陽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白玉陽會意地拱拱手:“四皇子,放心吧,這是小菜一碟,挽舟絕不辜負托負。”
随後白玉陽帶着白家弟子沖擊測試屏障。
‘轟’的一聲,白玉陽撞出一道青色光圈,天賦測試數據上顯示5級天賦,頓時引來一陣驚呼。
其後,城門屏障上光圈閃動,白家弟子紛紛撞在屏障上,有橙光、赤光、黃光,最多的還是白光。
四百個白家弟子被刷出來兩百多人。
連測試屏障都進不去的人,回到白家後其地位将一落千丈不受重用。
城門前還剩下幾十萬人,其中有一大半人已經萌生退意。
萬米高空中懸浮着一船白玉梭船,高慧君站在船上,手面前懸浮着一面十五寸光幕。
“那小子進去後,跑哪去了!”
高慧君伸出手指,在光幕上不斷地移動地圖,搜尋着那個家夥的行蹤,最後在考核場上的某個暗落裏發現他的蹤跡。
高慧君盯着光幕中那道身影,微微一笑,說:“有趣的靈魂,原來你在這裏,還能繼續給我來點驚喜麽?”
陽左丘穿過測試屏障後,出現在一片死氣沉沉、遍地白骨的世界,并不知道測試符陣被他的逆天天賦弄崩潰了。
“這就是武考的第一關黃泉道麽?”
他腳下有一條路,路的兩旁白骨遍地,這裏除了白骨就是還沒完全腐敗的屍體。
在前止的路中間立着一塊石碑,上面寫着:黃泉道上無回頭,幽冥盡頭見啊鼻。
這一行字的旁邊刻着幾個小字:生人勿進!
想必這塊界碑後面就是黃泉道了!
陽左丘得到神女之淚後獲益巨大,其視、聽、嗅覺及第六感應都比常人強千倍,他此前聖城正門在閉目而立,并不是在耍帥,而是在聆聽正門後面的動靜。
雖有聖城屏障屏蔽着裏面的一切,仍舊讓他聽出一點端倪:黃泉道跟本不在聖城,聖城的正門後面被人布置了一道傳送暗門,越過測試屏障後會被直接傳送到考核之地。
“入學考核?”
陽左丘不屑地冷笑一聲:“區區一個檢測新人的小游戲而已,難度能有多大?”
既然是游戲,便有它的游戲規則。
陽左丘完全将入學考核當成游戲來玩,越過界碑時,竟然在界碑上留下一行字:楓葉帝國天元城陽左丘到此一游。
越過界碑後,陽左丘并沒有橫沖直撞,而是迅速躲到路旁不遠處的一棟殘破舊建築裏。
此地太過詭異,在沒弄明白情況前就橫沖直接,那不叫英雄無懼,叫妄撞。
地上長出一根根血色蔓藤,迅速将這舊建築包裹起來,遠處看過來,此屋更詭異。
黃泉道重歸寂靜,沒有半點兒風,也沒有半點聲音,只有強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
約模半個小時後,黃泉道前方傳來一陣空間波動,陸續有人傳送進來,正是白家的人。
黃泉道上白骨遍地,陰氣森森,當衆人來到界碑前,看見黃泉道三個字時,膽小一點的白家弟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驚慌道:“公子,看,這這這裏真的是黃黃道。”
其餘的白家弟子也忍不住害怕起來:“公子,莫非我們真的來到黃泉道了?”
白玉陽冷哼一聲,說:“生人不生膽,黃泉幽冥只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傳說,世間哪來那麽多鬼鬼怪怪。”
“這只是聖院為了考驗新人的實力與魄力,而弄出來的考場而已。”
黃泉道上白骨森森、血霧彌漫,濃濃血腥味刺激着每個白家弟子的根神經。
白玉陽此次帶着四皇子的任務進來,他對身邊的弟子說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四皇子有命令,在考核路上看見那個陽家小野種後,想辦法給他制造一場意外,讓他永遠留在這裏。”
“這小野種的母親是我姑媽,因為學藝不精而死在聖院入學考核上的人無數,她不敢追究到我頭上來的。”
“事成之後,我就可以和四皇子稱兄道弟了,他朝四皇子榮登帝皇寶座,對本公子益助非凡。”
“而你們,從此以後就是本公子的心腹,将跟着雞犬升天。”
這些白家弟子得到白玉陽的承諾後,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
“走,一會跨過界碑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只管一路往前直沖,區區一個低級考核游戲,難不倒本公子!”
說罷,白玉陽帶着白家弟子越過碑界,啓動最快速度集體向前沖。
他們卻沒發現路旁一棟長滿蔓藤的破房子裏還藏着人。
白玉陽所說的話都讓此人聽去了。
陽左丘冷冷一笑:“過去想殺我的人都已經下去跟閻王爺敘舊了。”
他記得自己跟天元皇朝四皇子素無來往,此人為什麽要借白玉陽之手來鏟除他?
陽左丘忽然想起自己踏進測試屏障那一幕,不禁愣了一下:“莫非是我天賦數據炸裂而招惹仇恨,讓那位天元皇朝四皇子感到威脅了!”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生人闖入黃泉道後,活人氣息迅速擴散,引起了可怕的異變。
倒在路旁、荒野中的白骨及腐爛的屍體嗅到活人氣息後,竟然爬了起來。
這些遺骸生前都是來聖院參加入學考核的新人,在考核的過程命喪黃泉道而留在此地,亡魂不能消散,只能依附在自己的遺骨中,待到下次考核找到替死鬼,方可解脫。
殺一人抵一命。
“拿命來!”
白骨骷髅行動迅速,爪子鋒利,且死氣陰森,一但被這些東西爪傷,會立即被死氣入體,侵蝕五髒六腑。
弱一點的人,數息間失去抵擋能力,死在骷髅爪下。
這些骷髅架子雖然發揮不出生前的符咒術,防禦力也不高,一擊就散架。
恐怖的是,這些東西無窮無盡,被打散架之後還能快速重組。
而且這些東西的速度奇快,一不留神就中招。
如此沒完沒了的,誰受得了!
黃泉道上頓時怨氣沖天鬼哭神嚎,還夾雜着新鮮的血腥味。
白家弟子附出了七八條性命後,白玉陽終大顯神威,眉間顯現出一道鐘形真符。
這是玄級二品超能真符——金鐘符。
傳說此等稀有真符源自深山老寺的鐘妖,得此符者不但擁有超強的防禦能力,還擁有強悍的聲波攻擊能力!
“金鐘罩!”
白玉陽怒吼一聲,金鐘真符元力幻化成一口巨大的銅鐘幻象。
白家的弟子迅速躲進銅鐘之中。
此銅鐘幻象防禦能力恐怖,卻無比沉重,連白玉陽這位真符持有者也如肩扛泰山,吃力地扛着此鐘無比緩慢地向前推進。
銅鐘防禦能力恐怖,骷髅爪子抓在鐘體上沒能留下任何痕跡。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從不遠處的一棟舊建築中竄了出來。
白玉陽第一時間認出此人是誰,冷哼一聲:“陽家的小野種,原來你一直躲在這裏!”
陽左丘評頭論足道:“若不是提前藏在這裏等你,還不知道你這口鐘的防禦力如此厲害,簡直無敵了。”
白玉陽目中露出一絲不屑之意,看着陽左丘得蔑視道:“這口鐘防禦能力超絕,你那低級的血馀王藤是無法攻破的!”
“一個偏遠之地來的土包子也敢跟本公子鬥,如同車輪前擋路的蝼蟻,本少的無敵金鐘罩能将你輾壓成碎片,而你卻破不了本公子絕對防禦!”
“哈哈哈……本少防禦無敵!”
“是麽!”
陽左丘突然露出一絲詭邪的笑意:“那就讓看看你這口破鐘能撐多久!”
陽左丘竟然在自己的手掌上狠狠地劃了一刀,血乎乎狂冒。
随後張開手掌接在金鐘罩上快速地繞一圈,在鐘體上留下一圈鮮紅血印。
白玉陽心頭一陣狂跳:他想幹什麽。
陽左丘故作哎呀一聲痛呼:“不好意思,剛才我的手受傷了,血不小心濺到你的金鐘罩上。”
他話音剛落,黃泉道上異變頓生。
陽左丘吸收神女之淚後獲益巨大,血脈早已異變,擁有一絲神性,就如普通人得到了吸血女王的初擁一般。
不同的是,他得到的是神女初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