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雁南便悄悄去往采淩,那地界常年彌漫霧氣,山居多,所以看起來煙霧缭繞,山圍繞着校園,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山的旁邊有些村落看起來很奇怪,明明修習靈力,卻非常封建迷信,每個人門前都擺着一尊羊不羊,馬不馬的石像。
沈雁南走過去問一人:“請問為何門前要擺這尊石像?”
那人瞪了沈雁南一眼說道:“這是吉祥物。”說完推開沈雁南就走了。
沈雁南翻了個白眼:“不是我非要使用這個法術的啊!”說着便開始使用讀心術。
只見剛才那人心中說道:神經病,不擺這個神獸是要倒黴的。
然後沈雁南陸陸續續的看每個人對這石像的看法,無一類外都是尊敬,崇拜。
還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和他從未聽過的事。
正當看一人心思時,沈雁南忽然有些疑惑,這人靈力很高,看起來不是一般人。
沈雁南慢慢靠近那人,明明一個普通的大叔,胡子拉碴的,忽然那個胡子大叔伸手拉住沈雁南說道:“是我,聞落”
沈雁南愣住,那人拉着沈雁南走到一個胡同裏,卸下僞裝,沈雁南看着面前人道:“你怎麽來了!”
韓世哲攤開手:“當然是為了青楠。”
沈雁南問道: “這事交給你哥了,你來幹嘛?”
“那你還來了呢!”
韓世哲提起這個有些沮喪道:“我找了青楠一千年,就是為了有一天親手斬了它。”
“可我哥卻不讓我來采陵,我感覺我哥還把我當孩子。”
沈雅南可謂是這些年見證韓世哲成長的人,他從以前那個遇事身躲哥哥身後的人,到現在獨攬一面的仙神。沈雁南一聽這話:"如果你想殺青楠.可以和韓示源說,不必僞裝起來。”以韓示源對韓世哲的疼愛,別說殺清楠,就是為他殺天下人都是小事
韓世哲拒絕道:“不行,不能給我哥添麻煩。沈雁南絲毫不給面子道:“少年,你現在就是添麻煩。”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這件事就是家事個人恩怨了。自己沒必要攤這趟渾水,這是他們兄弟兩的恩怨。
沈雁南指着門口的石像道:“看見門口那些石像了嗎,那就是青楠。”
“慢慢查吧!少年。”說着就要離開。
韓世哲連忙拉住他道:“我需要你的幫忙。”沈雁南直接甩開:“你需要思考一下。”
韓世哲死死拽着沈雁南:“真的,其實青楠滅我家時的事一直是我的心魔,這些年好不容易壓下去一些,青楠就出現了,我哥怕我心魔犯了就不讓我管。”
沈雁南微微擡頭看向韓世哲:“既然如此,你更不要辜負他了。”
韓世哲悶悶的說:“可不面對的話,那就永遠是心魔!”
沈雁南沒辦法:“若事實你接受不了呢?”你在苦苦追尋的并不是你期望的。
韓世哲抿嘴:“那我也要知道。”不管結果怎樣,他不能留着心魔。
沈雁南點了下頭說道:“行,那你從頭開始說,把你們以前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
韓世哲:“大概一千年前,那時候我們家居住在京城中的将軍府,我爹是統領将軍……”
那時候韓世哲的家中只有他一個孩子,所以在府中是衆星捧月的生活。
父母也沒想着要他繼承衣缽,只要他快樂長大就好,韓世哲的父親叫韓卸,母親叫李阚。自韓世哲有記憶以來父母就格外恩愛。
在他十二歲那年時,父親帶來一個大他三歲的小侍衛,因為他父母雙亡,取名韓示源!
因為在大院中的韓世哲從來沒有見過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當時初來陌生地方的韓示源板着一張小臉,對一切都不感興趣,甚至有些厭惡,誰也不喜歡韓示源。
只有韓世哲一直跟在韓示源身後,雖然韓示源不喜歡自己身後的小尾巴,可他畢竟是少爺。
韓家的侍衛比較多,韓示源不是唯一一個,因為他與其他人性格不合,韓示源也常受到排擠,他們打不過韓示源,只能在吃飯時或是其他時候欺負一下韓示源。
那時韓世哲知道了這件事後氣憤的告訴了父親,韓卸卻不當一回事:“若肉強食,怪只能怪他不争氣。”
再後來韓世哲便偷偷給韓示源拿好吃的,韓示源起初是不屑的,後來大概看韓世哲一直在堅持便只吃他的東西。
兩人的感情也從這個時候開始慢慢的熟絡起來。
又過了五年,韓世哲帶着韓示源去街上去玩,那時候兩人就已經很好了,兩人逛街時,韓世哲道:“你去沒去過青樓啊!”
韓示源愣住搖搖頭:“沒有。”
韓世哲嘻嘻笑道:“那咱們去看看?”
韓示源并不贊同的說道:“你這樣你爹會不開心的。”
韓世哲毫不在乎的說道:“沒事啦,我爹很溫柔的,肯定不會太怪罪我的。”
韓示源冷冷的看着韓世哲,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嗎?
韓世哲撒嬌道:“哎呀,哥~”在私下裏韓世哲一直叫韓示源哥,而且韓示源對這個稱呼很受用,一提這個便不會拒絕韓世哲。
門口那些姑娘拿着手帕招呼着兩人,一個姑娘搭着韓示源:“是個俊俏的小公子啊!”
還有些人的手動手動腳的摸着韓世哲,韓示源覺得有些不對勁,拉着韓世哲就跑了出來。
韓世哲問:“咋了。”
韓示源冷着臉說道:“剛才有人跟着我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韓将軍派的人監視他們。
韓世哲每當回事,可卻在兩人回府時,一群人攔在韓世哲,韓世哲破口大罵:“混蛋,你們不要命了嗎?”
侍衛說道:“對不起世子,将軍讓我們這麽做的。”說着不顧韓世哲的反抗就把他打暈了。
剩下一些人看着韓示源面面相觑,打不過只能客氣道:“将軍有請。”
韓示源撇了一眼他們,慢慢走了過去,正殿中韓卸坐在正中央,韓示源冷漠的看着他,韓卸笑了一下道:“你可真是大膽啊!”
韓示源眼神冰冷:“屬下一直聽從将軍號令!”
……
再後來韓示源就失蹤了,他父親告訴他,韓示源失蹤了。
沈雁南抿嘴道:“然後就沒有了嗎?”
韓世哲慢慢說道:“再後來我們家被青楠毀,我在流浪時遇到我哥,我哥教我武功,我後來得知,原來是青楠殺了我全家。”
沈雁南:“所以你沒有見過青楠殺你家的過程嗎?”
沈雁南話有所指,韓世哲立即說道:“雖然我沒見過,但是我信我哥說的。”
沈雁南沒說話,不過這事和韓示源脫不了關系,若真是的話,以他的關系怕是不方便管那麽多!
韓世哲看着沈雁南有些猶豫說道:“你幫我找到青楠,剩下的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沈雁南抿嘴:“行。”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了那麽久,若想從頭找起是很困難的,就算有見證人也化成灰了。
沈雁南問:“你們确定是青楠?”
韓世哲無奈的說道:“你要我說多少遍啊!就是它!”
“千年一遇,我也沒有見過長什麽樣子。”
這線索可是微乎其微,不過他還是認為這件事和韓示源有關系,只要從韓示源身上查起絕對有收獲!
沈雁南想了想說道:“還有個辦法。”
韓世哲看着他說道:“什麽辦法?”
沈雁南看向一家門口的石像道:“剛才我在探查時發現,這門口的石像便是青楠,而青楠食夢,這般供奉,每晚青楠便入夢。”
韓世哲瞬間明白:“你是說,在夢中找到青楠殺了它。”
沈雁南嘆了口氣:“當然不是,既然是夢中,你殺不了他,只是問問,你要是見了就這樣……”
夜晚旅館
韓世哲做了個差不多的石像,擺在自家門前,他躺在床上,沈雁南守在一旁:“記得若真的見到青楠千萬別暴露,在夢境中,它無人能敵。”
說着韓世哲便陷入夢中,夢中如夢幻影,韓世哲夢見少時經常在玩的一個秋千,多少年沒有夢見往事了。
進入夢境後便是一個小男孩坐在秋千上另一男孩比他高些在推他,秋千上的小男孩很高興,笑起來肆意。
後面的男孩雖然板着臉,嘴角卻微微上揚,韓世哲愣住,這一場景很熟悉卻又陌生。
忽然一團黑色的東西掠過,韓世哲一看,只見一對長長的鹿角下面頂着綠色眼鏡,身下四只蹄子又大又楞。
韓世哲抿嘴剛想張口,卻又想起沈雁南的話:“你是吉祥物?”
青楠看了一眼韓世哲笑了笑道:“騙傻子的。”
韓世哲沒想到它會這麽說話,正要開口,青楠又說:“你是韓世哲?”
韓世哲怎會想到這青楠認識自己,大方承認:“是又如何。”
青楠一聽立馬恭恭敬敬的說道:“原來是故人吶~”
韓世哲聽完這話,怒怼:“何來故人,仇人吧。”
青楠冷笑一聲說道:“也是,你什麽都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也不必知道了。”
另一邊的沈雁南一直守着韓世哲,在天快亮的時候,韓世哲也沒有要醒的意思,沈雁南見狀連忙輸送靈氣。
過了許久,沈雁南也覺得不太對勁,束手無策之下想了個比較冒險的方法,他躺在韓世哲身旁握住他的手進入他的夢中。
可當沈雁南進入後韓世哲早已不在,只剩下一個秋千,本來韓世哲說的時候就斷斷續續的,沈雁南只當他有意隐瞞。
可現在秋千又為何意?
沈雁南往前走着,希望能走到盡頭,旁邊人山人海,沈雁南撥開人群,卻在下一秒遲疑了,剛才那人好像是師尊。
但是仔細一想,又笑自己,這時內心出現一個聲音:“此夢境為虛空,你會遇見你想見的人。”
沈雁南聽完這話停下了腳步,往後退了退,想見的人!多大的誘惑啊!可師尊怎會來到這兒呢?
轉即,沈雁南定了定心,走了過去入目的便是一個大殿,一男子坐在上方,眼神冷漠且帶着高傲的看着臺下的男人,不,若要準确的說應該是男孩。
這男孩正是韓示源,而上座的男人應該韓世哲的父親,看來自己誤打誤撞到了韓世哲的夢境,果然他對自己有所隐瞞。
韓卸看着韓示源冷笑:“留你一命已經是我網開一面,你卻如此得寸進尺,這些年你瞞着我培養了不少勢力啊!”
韓示源反觀鎮定道:“網開一面,這種話你也能說出口?”
當年韓示源的父親與韓卸是敵對關系,韓卸用卑鄙手段殺了韓示源母親,讓韓示源做俘虜。
最後韓示源父親兵敗,只留韓示源一人。
看完這段,場景瞬間轉換,大雨磅礴的一個雨夜,将軍府一片熱鬧,因為今晚将軍夫人誕下一個小女兒,府中上下每個人都很開心!
可能大概因為喜悅,絲毫沒有感覺危險的來臨,此時韓示源拿着刀将外層的衛兵一個接一個解決。
沈雁南抿着嘴看着一幕幕, 冤冤相報,他不意外,果真和他想的一樣這青楠就是韓示源編造出來的。
可是又說不通,只好接着看下去,韓示源殺入院中時,院中數百名手無寸鐵之人,蜷縮在一起看着韓示源。
這時的韓世哲身在遠方求學趕不回來,韓示源神情淡漠的看着那群人,那些人用着無辜的眼睛看着他,希望能他們一條生路!
其中一個婦人:“壯士,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你能放過我的孩子嗎?他才三歲。”
韓示源眼睛微顫,拿着刀的手抖了一下,也就只抖了一下,手起刀落,這些人全部倒在地上,包括那些孩子。
沈雁南撇開眼睛,拳頭握緊,他沒資格評頭論足別人,他自己身上還背負着人命。
韓示源殺完這些人後,直直的走向大殿,韓卸還是穿戴整齊的坐在正中央看着走進來的韓示源,韓示源帶着一絲沙啞:“你這是要體面的死嗎?”
說着上前砍掉他一只手臂,接着又是他的腿,頭,韓示源提起韓卸的頭看着他狂笑不止,大仇的報,他要笑,他當然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