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陸煙走過去,一臺一臺地看,擡眼笑說:“你買那麽多幹嘛?錢燒得慌?”

白暮雲倚在一臺藍色小摩托旁,說:“本來是為了紀念我死去的青春。”

少年時期,白暮雲和陸煙就最喜歡騎着小摩托在城市裏穿梭玩鬧,在無人的鄉間小路歡呼大喊,在熱鬧的街道依偎着穿過人海,在夜晚涼風中肆意揮灑青春荷爾蒙。

白暮雲離開橋市後,即使總在壓抑,但仍抵不住回想起他們如風一樣肆意張揚、潇灑自在的青春時光,他只能每一次想起,就買一輛摩托車,再把那些細碎、嵌着光的記憶紀念在筆下的少年主角身上。

陸煙突然像是被點了穴,笑容僵了幾秒,繼而清澈漂亮的眼睛又染上笑意,他的指尖劃過小摩托的皮座,低聲說:“白老板依舊少年。”

“你回來了,才是。”白暮雲說,他又用下巴示意說,“選一臺。”

陸煙選了一輛紅色的小摩托,笑着向白暮雲伸出手說:“來,哥哥帶你飛。”

白暮雲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說:“哥哥回來了,我的青春就不死。”

“傻子。”陸煙給白暮雲戴上了頭盔抿嘴笑。

白暮雲也給陸煙戴上頭盔,低笑溫柔說:“笨蛋。”

“別摸我……你大爺的陸小白!”陸煙一手握住把手,一手想把某兩只在他腹上的爪子拉下去。

“我就想摸摸看你的腹肌,最近練得不錯啊,已經有薄薄一層的肌肉了。”白暮雲的腦袋靠在陸煙左肩,兩只手摟住陸煙的腰,順便上下游移。

白暮雲的聲音就在耳邊,熱熱的氣息噴在陸煙敏感的耳朵上,腹部還有不安分的爪子亂摸,陸煙身子已經有些開始發軟發熱,他咬牙,聲音有點顫:“昨晚還沒摸夠嗎?靠……你別亂動了,我在開車啊!”

“每天的手感都不一樣嘛,我就摸摸,你穩住。”白暮雲把手悄咪咪地伸進衣服裏摸,嘴唇不安分地親陸煙的耳垂,“白煙哥哥。”

昨晚兩人情到濃時,陸煙說要白暮雲冠他的姓,叫陸小白,白暮雲立馬就叫他白煙,兩人這膩歪play在床上玩得不亦樂乎。

白暮雲的手突然伸進衣服裏,加上耳朵敏感又被親,又突然聽到“白煙哥哥”,陸煙沒頂住,脖子耳朵和臉一下子紅了,全身像通了電,麻軟得厲害,整個人一抖,手一歪,整輛車往路燈柱子上撞,幸好陸煙及時把車頭一扭,剎了車——不過車還是失了平衡摔了……

陸煙和白暮雲在車摔下來那一刻,麻利快速地跳車才免了一齊摔的命運。

“艹,吓死我了!”白暮雲驚魂未定地望向陸煙,“煙兒,你沒事吧?”

陸煙白了他一眼,氣得想打人,說:“還玩嗎?”

白暮雲小心翼翼地走近陸煙,“你生氣了?”

“嗯。”陸煙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對不起,”白暮雲十分誠懇,又有一點歉疚和委屈,低眉順眼說,“我沒想到你這麽敏感,我就是很開心,想逗你。”

陸煙眯起眼說:“你沒想到我敏感?你真的沒想到嗎?你還逗我,大庭廣衆之下——”陸煙餘光掃了一眼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咳了一聲,換了個詞,“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調戲良家婦男!”

白暮雲讨好地笑,抱住陸煙撒嬌,“對不起嘛~我不敢了,別生氣好不好?”用大絡腮胡蹭蹭,“我知錯了,別生氣,白煙哥哥~”

“別蹭了,紮到我了……你好煩,幸好還在小區裏,要是在小區外面丢臉死了……”

“對對對,我最煩。”要是在外面,白暮雲才不敢亂玩,這不是得意忘形了嘛!

白暮雲見陸煙臉紅紅的,還是有點怒氣,就去親親抱抱哄哄, “真知錯了,別生氣~”

陸煙被親了一口,吓得眼睛瞪大,猛地臉更紅了,推他,“陸小白,現在在外面,你別亂來!”

“這裏沒人。”

這個小區是高檔別墅區,不是明星住就是一些富貴上層人家住。為了保護隐私,戶與戶之間離得不算近,故小區十分大,路也寬,現在白暮雲和陸煙就在一個林蔭大道上,離最近的人家都有幾百米遠,附近都沒有人。

“這裏又不是荒郊野外,萬一被看見了怎麽辦?”

“那你原諒我嘛~”

“原諒原諒。”陸煙有點無奈,其實他也不算很氣,就是有些羞惱,白暮雲太亂來了。

“還生氣嗎?”

“不生氣了。”

“真的?”

“真的。”

白暮雲露出白牙笑,抓過陸煙的手說:“那我們繼續。”

見白暮雲的笑,陸煙也忍不住彎起眉眼,還要警告一句:“別胡來了你。”

兩人把車扶起來,重新坐上去,白暮雲突然在陸煙耳邊說:“太喜歡你了,才會忍不住。”

白暮雲在車鏡中看見陸煙聽到他的話後,笑得眼睛彎得像月牙,好看極了。白暮雲重新抱上陸煙的腰,腦袋擱在他的肩上,繼續通過車鏡看陸煙的臉,“笑什麽,這麽開心。”

“笑一個傻子說喜歡我。”陸煙重啓小摩托說。

“傻子喜歡你,那麽開心啊?”

“獨一無二的傻子,誰有誰偷笑。”

“傻子可以每天都說給你聽。讓你開心,每天都開心。”

“那我每天都記在心裏。”

風從身邊掠過,吹起男人們的衣角,陽光從樹葉縫中漏下,在快速行駛的小摩托以及緊貼的身軀上劃過一塊塊燦爛的光斑。

“我的玫瑰花呢?”陸煙問。

白暮雲愣了幾秒,才明白陸煙說的是他之前編的rap詞中的玫瑰花,他含笑說:“等會兒給你買。”

“竟然是臨時買的?那我可不要。”

“那你之前也沒說要啊。”白暮雲委屈巴巴。

“這個還要我說嗎?有點誠意沒?”

“你也沒給我送。”白暮雲繼續委屈巴巴。

陸煙噎了一下,說:“你又不喜歡花。”

“我也沒聽說過你喜歡花。”

“……”陸煙找茬失敗。

“你要是想要,我在院子裏給你種一大片。”白暮雲說。

“可是種花養花好麻煩。”

“那就不要了。”

“好。”陸煙果斷答應。

兩人沉默幾秒,突然同時大笑。

“你是不是就怕我答應種花,說說而已?”陸煙笑着質問白暮雲。

“你怕我真的種花,又怕自己懶得打理,才果斷答應不要了吧!”白暮雲笑着揭穿陸煙。

陸煙:“淦。”

白暮雲:“淦。”

……

“快,超過前面那個人!”白暮雲指着前面的三輪車說。

“有病病,不超。”

“沖鴨!白小煙,你是最棒的!”

“沖你個大頭鬼,老實點。陸小白。”

白暮雲摟住陸煙的脖子,說:“有沒有點拼勁兒了你!”

“你重獲青春,少年熱血;我三十而立,穩中求勝。”

“哦,就我一個人重獲青春,原來我不是你的青春啊?”白暮雲酸溜溜說。

陸煙咽了咽口水,“我突然感覺自己少年不老,”身子微壓下去,握緊把手,目光如炬,勾唇笑說,“等着,哥帶你飛。”

白暮雲:“沖鴨!”

陸煙:“沖鴨!”

騎着電動三輪車的車主突然感覺到一陣風從耳邊掠過,聽着前邊小摩托上的兩個有胡子的男人朗笑聲,搖了搖頭說:“現在的中年人,都不懂得尊老愛幼了。”

被認成中年人的三十歲少年們,帶着清風和暖陽,騎着小摩托一往無前。

兩人約會的第一站——聽說特別靈的妙涼山上的青牛觀。

兩人在觀裏參觀了一會兒,又上了點香,來到了著名的百年榕樹邊,榕樹前有一個大香鼎,上面插滿了香火,榕樹上挂滿了祈願福袋和福條。

青牛觀的香火旺盛,香客絡繹不絕,此時就有好多人圍在幾個道士旁買福袋寫字。

白暮雲和陸煙圍觀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來都來了,也湊個熱鬧,就也去排隊買福袋。

排了半個小時,終于排到他們,他們分別買了一個,然後拿了一張白紙,走到另一邊的桌上俯身用筆寫下自己的祈願。

白暮雲想了幾秒,表情認真地寫下【祈願陸煙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開心快樂。】

陸煙帶着最飽滿的祝福拿筆寫下【祈願白暮雲一生平安喜樂。】

白暮雲寫完後,湊過去想看陸煙寫什麽,被陸煙眼疾手快地擋住了。

白暮雲:“我就看看。”

陸煙:“那你也給我看看。”

白暮雲:“看過就不靈了。”

陸煙:“那你還看我的。”

白暮雲:“我唯心,你不唯心。”

陸煙眯眼笑:“被你帶得唯心了。”

白暮雲摸了摸鼻子,說:“不看就不看吧,咱挂上去吧。”

兩人把小紙條裝進福袋裏,把福袋遞給身邊的道觀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用撐杆把福袋挂在樹上。

“不夠高啊。”白暮雲仰頭說。

“要這麽高幹嘛。”陸煙也仰着頭看自己的福袋。

“不高點怎麽上達天聽。”

陸煙:“……”

旁邊的工作人員噗嗤一笑,白暮雲側頭看這一米七的女孩,沒追究她笑什麽,而是說:“姑娘,我能自己挂嗎?”

潘小米看到白暮雲的正面,愣了一下,感覺這人的眉眼莫名的眼熟,這聲音莫名的耳熟,就是愣是想不出像誰。

“姑娘?”

“啊,可以,可以。”潘小米點了點頭,把杆子遞給白暮雲。

白暮雲拿過杆子把他和陸煙的福袋另外挂在更高的地方。

“好了,謝謝你。”白暮雲笑了笑,把杆子還給潘小米。

潘小米呼吸一滞,這男的黑不溜秋,眉毛醜到爆,還有絡腮胡,可是為什麽他一笑的時候,她不僅覺得熟悉而且還覺得帥到炸!

這男的還了杆子,就拉着旁邊另一個穿衣風格一言難盡的小胡子男人走了,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垂眸和他談笑。這兩人氛圍有點gaygay的,潘小米心說。

潘小米又瞅了瞅絡腮胡男,這身材和我白老板好像,好高、好挺拔、好有料,如果臉長得再好看點就好了。旁邊那小胡子男身材也好,屬于薄瘦且性感的那類型,眼睛也超好看,如果沒那麽黑就好了。潘小米可惜地想。

潘小米偷摸拍了一張兩人背影照片發到一個叫【煙逐暮雲飛,暮雲纏煙舞】的群,并發言:看!背影殺手!

作者有話要說:  不求這本能簽約成功了,信女願用一生葷素搭配求能順利完結(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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