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前夕,陽家突然宣布取消婚禮,驚動了天元城所有人,衍生出不同的版本說法,其中流傳最廣的就是:家主遭遇騙婚,新娘子在結婚前逃跑,因此陽家家主将自己關在屋內獨自賣醉。
這個版本的說法不但在天元城內流傳,還傳到天元城的附近幾座鄰城中,陽左丘被有意抹黑,成了笑話。
陽家大廳上,一位短發少女站在大廳上這裏打量一下,那裏研究一會,搖着頭點評道:“姑媽,你這裏也太簡陋了吧,你看,這牆體是青磚砌的,橫梁是木頭搭的,瓦是泥燒的朱瓦,燒油燒是青油。”
“這陽家也太窮太摳了吧,與我們家比差遠了,我們家是白玉牆琉璃瓦,金梁柱佛油燈!”
“這種窮酸地方你都呆得下去,換作是我,我一天都呆不了,現在就混身不自在。”
高座上,陽母正捧着一盞茶輕品着,聽外甥女這麽一說,搖了搖頭,她沒法跟這些從小不識五谷、不吃五糧的大小姐計較。
她曾經也是這般天元皇朝大族小姐的派頭,現在反倒覺得陽家的生活更自在真實。
白笑笑見姑媽不理會她這些問題,以為她被寒酸到沒話說,更是看不起陽家。
她忽然想起進城時聽到的笑話,說道:“姑媽,我爹說,你讓我們從天元皇朝遠道而來的目的,是想求我爹帶你的兒子去天元皇朝見見世面吧。”
陽母眉頭輕擰,這姑娘說話真不懂禮貌,卻也沒責怪什麽,小孩子口無遮攔,童言無忌。
陽母自從堅持下嫁給陽千山後,就與家人鬧翻,十八個年頭沒有回過娘家了,這個小外甥女出世後也沒見過一面,也是三年前和娘家恢複通信後,才得知的自己有這麽一個外甥女。
她以前和三哥最要好,無話不說,但十八年前第一個反對她下嫁陽千山的就是這位三哥,而且是最激烈、也是第一個因此和她決裂的人。
事隔十八年再見面,胸口上仍然還有一口氣堵着,難以下咽。
兩兄妹見面後,竟連招呼都叫不出口,各自捧着一盞茶尬坐着。
倒是白笑笑,坐一進門就意見不斷,從天元城從多偏,這裏的人有多窮多挫,一直評價到陽府上下。
最後搖了搖頭,說:“姑媽,你這品味真不乍地,十八年前嫁了個窮鬼,現在又生了個廢物。”
“我們進城前在隔壁的野火城打聽過,你生的這個兒子從小就沒有符道天賦,不能修練符道,不但經常被人欺付,腦子還不好使,認識一個長得奇醜無比的姑娘,結果大婚前夕被人逃婚,現在還将自己關在房裏寸步不出,哭到死去活來。”
“若我是這等廢物,買塊豆腐撞死算了,還妄想跟我們去天元王朝見世面,他這麽廢,我怕他去到那,随便一個噴涕都能噴死他。”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閃來,白笑笑來不久躲閃,她眉心間現出一道‘金形’符文——庚金真符。
同時,脖子上現出一道銘咒。
“玄鋼之盾!”
玄鋼守護咒受庚金真符元力驅動,在自己面前凝成一道鋼盾。
那道人影卻同時爆發出一股可怕的符威,一巴掌抽過去,‘啪’的一聲,勢如破竹拍碎玄鋼盾,重重抽在她的右臉,将她一巴掌打飛,滾落在大門外。
白笑笑大驚之下,爬起來驚符道:“地級真符,竟擁有地級真符!”
“你是誰,竟敢打我,你活膩了!”
廳中那位白衣少年無比威嚴地看着她,說:“我就是你口中的廢物表哥,陽左丘!”
白笑笑頓了一下,她在白家就是小祖宗一般存在,向來只有她欺負人,沒人敢打她。
況且她剛才還出言不遜,一通鄙視陽家、嘲諷陽左丘。
“哼,你就是那個廢物?偷襲算什麽英雄。”
“有本事跟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說罷,白笑笑的臂上現出一道銘咒——魔蠍之铠!
銘咒‘魔蠍之铠’吸收了她的庚金之符元力,瞬間幻化出一套蠍子狀的金屬铠甲披在她身上。
身後長着三丈長的蠍尾鋼刺,铠身上長着四條金屬蠍爪,雙手上凝成一副魔蠍鋼鉗。
“我爹都不敢打我,你敢打我?看老娘怎麽收拾你!”
這瞬間,白笑笑爆發出五層符士的實力,加上庚金真符、魔蠍之铠銘咒,一般的七層符士之境符武士,都要被按着暴揍。
白笑笑将要近身,給陽左丘來一鉗時,陽左丘速度更快,雙手一伸就反制住她的雙鉗。
陽左丘的元力之雄厚,連五層符士強者也自愧不如,再加上八臂魔猿符的地級真符之威,任白笑笑如何掙紮都掙不開。
“哼,我還有四只爪,一條尾巴,看你怎麽跟我鬥!”
白笑笑身後那四條鋼爪和鋼尾正欲同時攻擊時,陽左丘邪邪一笑,他身後瞬間長出八條猿臂。
白笑笑的四根鋼爪一條鋼尾被其中五條猿臂死死地抓住,剩下的三條手臂掰了掰指關節,然後就是将白笑笑按在門板上一頓狂抽。
“四只爪子一條尾巴,很多麽?我又十條手臂,你又怎麽跟我鬥!”
“來自天元皇朝了不起麽?”
“你不是很瞧不起我,視我如廢物麽?”
“現在你被廢物揍了,服不服。”
“服不服。”
陽左丘一邊責問着,三手猿臂輪流抽着白笑笑的臉。
“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來自天元皇朝的大家族又如何?敢在我娘面前沒大沒小,大呼小叫的,照抽。”
“我最疼恨在我娘面前自稱老娘的。”
“你服不服!”
啪啪……
最後白笑笑哇的一聲哭了:“你加起來有十只手,我只有六只手一條尾巴,你數量上欺負我。”
“哦,你剛才不也欺負我只有兩只手麽?”
陽左丘不屑道說:“我何止比你多三只手。”
話音剛落,背上顯現出一道咒文,千手金剛咒驟然發動,他的背上生出了百手幻象,足有五六條猿臂!
這恐怖景象可将白笑笑吓到花容失色。
“哇,觸手怪啊!”
“最後再問你一次,服不服。若是不服,幾百只手輪流伺候。”
白飛飛連忙委屈道:“服,我服。”
“沒大沒小,叫一聲好聽的。”
“表哥,我錯了。”
唰的一下,陽左丘背上的百手幻象同時消失。
陽左丘剛放開白飛飛,野丫頭就像一只不服輸的鬥雞,跑回父親身邊惡人告狀:“爹,觸手怪欺負我,快把他拿下。”
在大廳上,坐着一位長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沒說,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此時睜開眼睛,眼神驚訝地看着陽左丘,‘嗯’的一聲贊許道:“不錯,在這窮鄉偏壤裏就能修練到3層符士之境,還擁有地級一品真符,你的資質已遠超許多同輩符修了。”
“即便是天元皇朝,如此年輕就能融合地級真符的,也沒幾個,更不說地級一品真符。”
“若能将你帶領上一條正确的道路,将前途無限!”
其餘他誤會了,白飛只修練到一層符士之境,只是元力儲量渾厚罷了。
白笑笑愣住了,她父親是誰?在天元皇朝八大家族中的陽家裏,是一位權力極大的實權人物,在整個天元皇朝裏也在絕頂高手之列,平時他甚少贊賞人,如此贊不吝贊美之辭,更是第一次。
白笑笑臉上寫着一萬個不服,說:“爹,你是不是白內障了,他有那麽好嗎?讓家中的哥哥随便一個出來,都能将他虐成渣。”
這男人卻輕輕地搖搖頭,說:“你家中那些兄長,能與他比肩的不多,有膽融合地級一品真符的,沒有一個。”
陽左丘被這個男人一通贊揚,卻沒有半點驕傲,而是拱拱手謙虛道:“過獎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這點實力還很弱。天元皇朝藏龍卧虎,相比之下,我只是滄海一粟。”
這中年男人更加欣賞,點了點頭,說:“贊不驕,有天賦而不傲,果然是池中麒麟,窩在這個偏遠之比實在是暴殄天才!”
一直與這男人沉默對峙的陽母放下茶杯,無比驕傲地說道:“有虎父必有虎子,飛兒體內流淌着我和千山的血,自然是天生驕子,兄長你實在太在眼光了。”
陽左丘欲虛心低調些,不料這硬核母親卻替他高調收下贊揚。
這兩人有些不對頭,陽母說話,那山羊胡男人則坐在一旁不說話。
白笑笑被陽左丘一招鎮壓,又得了這山羊胡的欣賞,那件事十有八九成了,陽母心中高興,将陽左丘拉到山羊胡面前,說道:“飛兒,他是你三舅白興平,快叫一聲舅舅。”
陽天祥等一衆族老、陽左丘的叔伯們此時才知道陽母的來頭勢大,幸好當初沒有将她得罪太狠,否則惹怒了她,翻手間覆滅陽家。
此時站在大廳一旁,大氣不敢喘一口。
陽母與天元皇朝白家斷絕聯系十幾年,白家并沒有派人來探望過。
陽左丘也是第一次看見外家的親戚。
俗話說舅舅比天大。
“外甥陽左丘拜見三舅舅。”陽左丘恭敬地說道。
孫興平和陽母是同房親兄妹,這個外甥所表現出的氣度與天賦頗對他胃口,他遞過去一件拳頭大小的火紅色梭形符器,說:“小飛,初次見面,舅舅送你一件小禮物,小小心意,希望喜歡。”
大廳外有不少陽家的人趴在窗口上看,有些有見識的老東西看見這見梭形符器後,忍不住低聲驚呼道:“玄級五品符器疾風飛梭,價值五千兩元晶,家主他舅出手真大方啊,這種小禮物,送再多我都要!”
白笑笑見陽左丘有點生疏的模樣,忍不住嘲諷道:“這麽高級的交通工具,沒玩見過吧,不會玩,傻眼了吧。”
他話音剛落,陽左丘便摸索到門道,瞬間完成蓄能,變成一個臉盤大的飛梭,只要陽左丘傳送一個念頭,飛梭能變得更大,可容四個人剩坐。
陽左丘連煉符咒銘都能玩得轉,區區一件符器,有什麽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