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章節

見到他從車中下來,一行淚便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侯爺…”

梁敬走過去扶他起來,“哭什麽,本侯好生生回來梁叔怎麽還哭呢。”

梁叔擦擦眼淚,“哎,不哭了不哭了,老奴這是高興的…”

“侯爺,你走的這些時日,晉寧的天都變了…”

梁叔跟他說着晉寧這些日子的變化,說梁擁是如何一瞬覺醒出軍鎮壓起義軍的,他不由地感嘆了兩聲:“老奴就說,看世子面相長大之後必定不是尋常之人。”

“喲,看不出梁叔還會相面呢?”梁敬緩緩喝了口茶,戲谑地看着他。

梁叔呵呵一笑,命人備了一大桌子佳肴為他洗塵接風,梁敬一個人坐在桌前忽然有些寂寥,“梁叔,你也坐下吧。”

梁叔侍在一旁,正想推脫被梁敬一句話堵了回來,“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梁叔只好應了一聲坐下。

用完飯沒多久,宮裏便來了人,“侯爺,皇上傳您進宮。”

“好了,知道了,本侯換了衣服便過去。”侯府離皇宮還是有些距離的,他路過翰林院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鄭纾。

鄭纾現在去哪兒了呢?

他仔細捋了一下白天在場的官員,才驀然發現鄭纾當時并不在列,那他去哪兒了?

他被那內侍一路帶到一個宮殿門口,“侯爺,皇上在裏頭辦公,待奴才去通報一聲,您再進去。”

梁敬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擡頭看那宮殿門口的匾額,發現那匾額上燙金的幾個字——敬心殿。何時改的名兒?他蹙了蹙眉,待那內侍出來,他擡了腳便踏進了殿裏。

“爹爹終于來了。”聞聲擡頭的梁擁,眼神霎時亮了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朱筆朝他走來,梁敬見他一身明黃色的龍袍上還鑲了細珠,頭發冠到腦後,身上還飄着一股子花果的香氣。

梁敬鼻子嗅到那味道,勾唇笑了笑,“喲,還沐浴了?怎麽,難不成這是招我侍寝來了?”

“是,今夜翻祈元侯府的牌子。”梁擁笑笑,說罷,便湊過來想讨吻,“幹什麽呢?”梁敬推開他,埋怨道。

梁擁被推開後一臉受傷,想拉拉對方的手也被一下子拍開,“親也不讓親,手也不讓摸。”他委屈地說。

梁敬擡頭看他一臉郁悶,心情突然變好,他繞過他坐在椅子上,指指他案上一堆公文奏折,“皇上還是趕緊辦公吧,這麽多折子得批到半夜吧。”

梁擁回頭看了一眼那堆積如小山般的折子,轉過頭來眯了眯眼睛道:“早便知爹爹寫得一手好字…”

梁敬渾身一僵,壞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行啊,知道算計你爹爹了。”他咬了咬牙說,手上那只朱筆落在紙上,片刻便寫出一行漂亮的行楷。

梁擁站在他身後給他捏背,隔着衣服推攏他頸後的皮肉,眼神卻聚在那折子上。

“涪安縣有疫情,先從國庫撥五十萬兩銀子下去罷。”

梁敬便在那折子上批一句:“撥銀五十萬兩。”

梁擁俯身親親他耳朵:“寫得真好看。”

這明晃晃的吃他豆腐,倒也只有梁擁一人敢做,梁敬眯了眯眼,反手拍拍他手,“不用捏了,過來坐下吧。”

梁擁湊着他耳朵道:“擁兒想和你坐在一塊兒嘛。”

又撒嬌!梁敬真是…非常吃他這一套。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調笑道:“這兒有空,要坐麽?”

梁擁臉色霎時拉了下來,梁敬有意逗他:“怎麽,這時候害羞了,小時候不知道偷偷爬到我腿上…”

他話音還未落,梁擁便果斷的坐在了他大腿上,像一座大山一樣擋住了他的往前看的目光。

梁敬這才發覺梁擁已經比他高了半頭了,他扯了扯嘴角,心道:這是哪兒門子軟玉溫香在懷。他戳了戳他的肩膀,遺憾地發現硬的要命。

“你擋住我了,這樣我沒辦法寫字。”

兩人擠在小小的桌案前,胸膛貼着後背,看上去十分滑稽,梁敬只好放下筆道:“你還批不批,不批我走了。”

許是因為不舒服的原因,梁擁在他懷裏不停扭動,梁敬咬了咬牙道:“起來!”

梁擁回過頭,“明明是爹爹邀我坐在你腿上的。”

梁敬咬碎一口牙,擠出幾個字:“起來,疼!”

梁擁一臉擔憂的站起身,“沒事吧?”

梁敬捂着裆看他,“你扭個什麽扭,不清楚自己多重嗎?”

他厲聲批評他,梁擁委委屈屈站起身,“我幫你揉揉?”

梁敬一口血險些吐了出來,“不了,那兒有椅子,自己搬過來一個坐,會麽?”

梁擁搖搖頭,最後梁敬無奈地坐在他大腿上顫顫巍巍落筆,寫出來的字霎時失了力道,梁擁美名其曰:“我不嫌你重。”

他坐在梁擁大腿上沒一會兒就察覺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抵着自己,他低聲提醒他:“我可沒動。”

梁擁的聲音變得有的嘶啞,他摟着他腰往上提了提,“我知道你沒動。”

梁敬驚了,這小崽子,怎的比自己還畜生。梁敬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腳,聽到他悶哼一聲,片刻之後又委委屈屈地趴在自己肩頭,徐徐往自己耳邊吹着氣,“爹爹…”

梁敬被他叫的身子麻了一半兒,他拿起那朱筆回過頭懲罰性地往他臉上點了一下,梁擁頭往後仰了仰,那朱筆恰巧點在了眉心,留下一個不圓不方的紅痕,看上去格外鮮豔。梁敬原本想叫他丢人,結果發現卻意外襯他的臉色,顯得唇紅齒白。

他身子往後傾了傾,正好抵在了案邊,袖口一揮,手邊那未批的折子“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梁擁托起他屁股站起來将他按在桌上,扣着他後頸便親了上去。

“唔…還未批完奏折…你這昏君!”

猛然噴湧而出包裹着他的男性氣息叫梁敬霎時渾身豎起了汗毛,這是身體長期留下的自我保護機制,梁擁的味道熟悉而陌生,帶着濃郁的要侵占他的意味。

梁敬幾乎瞬間想要反擊回去,想了想這是誰便猶豫的緊,最後他氣急敗壞地踢了他一腳,結果被梁擁順着腿摸下去褪了靴襪。

兩人互相撫慰了一翻,便已到了半夜,梁擁趴在他肩上低聲喘息,兩人像兩只交頸鴛鴦一般耳鬓厮磨。

“終于知道為何有些昏君總是不早朝了。”他喟嘆一聲,摟着梁敬低聲笑道。

梁敬同樣也很無奈,他推開梁擁蹲下`身尋自己被梁擁扔到遠處的靴襪,“本侯也發覺誤國不能全怪女人禍國殃民,誰叫昏君色字當頭呢。”

梁擁低頭看他忙忙碌碌找自己靴襪,笑了一聲,“爹爹方才可不是這麽說的,剛才誰捂着嘴叫擁兒慢一點兒?”

梁敬今日發覺自己尤愛臉熱,他氣急敗壞地拾起靴子投到了他臉上,“閉嘴!”

梁擁看他模樣笑了兩聲,拿着靴子蹲下`身為他穿好,“爹爹生氣也這麽可愛。”

梁敬抿了抿唇,不輕不重地踹他一腳,問:“你腦子進水了麽?”

梁擁捂着胸口看他,“我腦子裏裝的都是你,一點水也裝不下了。”

梁敬:“……”

學到了,下次找個青樓酒館試試,梁敬肅然起敬。

他在宮裏待到午夜,終于甩掉了那個梁擁那個纏人精走了,打開門的一瞬,門口守着的侍衛偷偷看他,叫他皺了皺眉一眼瞪了回去。

剛走了沒多久,他忽然想起忘記問鄭纾的事兒了。索性不過幾百步,他扭頭想回去重新問問,卻撞上了一個丫鬟端着一個托盤神色慌張地往前走,梁敬仔細一看,這不是庭蔓的貼身丫鬟春梅嗎?

“這麽晚了急急忙忙做什麽?”他攔住她問。

四十二

“見過侯…國父大人。”春梅好似沒想過這麽晚了這兒突然有人,她愣了有一會兒才微微欠身給他行了禮,“皇後娘娘知道皇上批奏折批到半夜,擔心他傷了身子,特派春梅來送些參湯給皇上補補。”

春梅膽子不算大, 此刻身子抖的像篩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恐懼,梁敬摸了摸臉,“本侯有那麽吓人嗎?”

春梅趕忙搖搖頭,“沒有沒有…”

梁敬皺皺眉,從她手裏接過那托盤,道:“這麽晚了,你先回吧,我正好要去見皇上,一道給你帶過去。”

春梅慌忙搖了搖頭,“不…不麻煩國父大人,春梅自己送進去…”

梁敬皺了皺眉,“你怕什麽,我只是順道而已。”

春梅“撲通一下”跪在了他面前,“侯…侯爺,您救救小姐吧,小姐也是您看着長大的,春梅知道您是好人,您救救…”

梁敬扶起她,“你別慌,從實招來,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春梅聲淚俱下,“那鄭纾鄭大人自先皇死了之後,便一直纏着我們小姐,眼下竟提出要将這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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