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甜蜜的酷刑持續了很久,積蓄了196年的愛讓體力超強的帝國的太子興奮不已。他不是不想釋放自己,只是被愛人柔韌的身體包裹着的緊致感覺是那麽的美好而甜蜜,忍了這麽久,他終于可以将身下這具肖想已久健美的身體擁入懷中,侵犯,占有,貫穿,這感覺讓他太留戀以至于不願離去。因此,幾次處于崩潰釋放的邊緣都被他硬生生忍了回去。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貪戀對方身上那一點溫暖的,不只是修納,還有他自己,而這并沒有什麽可羞恥的。
為什麽要懷疑自己?為什麽要被露娜c的“他愛的只是你對他的好,而不是你這個人”的論調洗腦呢?愛和被愛并不是對立的。自己對他的好難道不是自己的一部分嗎?為什麽要給本來就過的很艱難的愛加諸更多的考驗呢?196年漫長歲月的考驗已經足夠,太足夠了!
退一萬步講,即使真的露娜的論調成立,自己也無所謂了。是啊,自己愛他寵他還不夠,怎麽可以再去用冷漠和距離再傷害他?即使是他愛的只是自己對他的好,那麽只要自己對他好,對他再好一點就可以了。用我對你的好,我對你的愛,把你緊緊的綁在身邊,即使有一天你再一次跑了,我也會像這次一樣,把你找回來,讓你知道,我才是最愛你最疼你的人!
如果說原來歐文還曾經想過要不要順勢觀察、考驗和确定一下修納對自己的真心,那麽這次身體的交融,則讓他完全否定了這種做法。只是為了雙方的安全,他還是要忍到離開造父星,打敗叛軍的時候才可以說出實情。他需要真正的再次掌握榮耀光輝帝國至高無上的權力,真正的再次擁有調動一切的資源,真正的再次可以保護他——自己心愛的人魚。
而原因也很明顯,露娜c是個喜怒無常的女人,她的手段也是非常規可以預測的,目前,還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擁有抵抗惑的體質,否則先不說王國萬一知道此事,有可能會認為帝國皇室存在的威脅大于叛軍而反悔合作,說不定那女人為了她的瘋狂科研,加上失去心儀的聖子繼承人而惱羞成怒,把自己解剖掉去研究都有可能。在全宇宙都以為帝國皇太子在黑洞中失蹤的情況下,她這麽做完全不必負任何責任。
就算自己加上修納駕駛青龍可以沖出去,但和王國鬧翻,帝國傾滅,聯盟羸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己不怕死,可是修納呢?自己怎麽能不顧忌他的安全?
退一步講,就算和王國談判達成,有了對方的支持,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勝負也是很難預料的,反攻一旦失敗,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活着的,而修納即使再做不成聖子,但至少露娜是從小撿回他的師父,是欣賞他的生物學天賦的,現在,還不能讓修納和王國翻臉,斬斷他唯一的退路。
帶着暫時還不能被露娜c發現自己并未被蠱惑的想法,歐文在退出修納身體的時候,并沒有很溫柔體貼的去撫慰他,只是象征性的幫他擦拭了一下,即使他看到他幾乎無法合攏的雙腿在無力的微微顫抖,即使他看到他下身滿溢着的白濁裏摻着絲絲殷紅的血跡,即使他看到他閉着眼睛,黑而直的睫毛已經被水霧打濕,讓他心疼的一時間無法呼吸。
不知是否特意安排,就在此時,刺耳的吱呀聲在一片寂靜中響起,偏殿的大門打開,接着是輕而紛亂的腳步聲。歐文的心髒猛的一跳,條件反射一般将自己身後的披風迅速扯下,回手裹在修納的身上——雖然知道這裏可能有監控,但在暴露在鏡頭裏和在真人面前的感覺還是完全不同的。
走進來的是一群穿着黑鬥篷的王國貴族,他們的臉上無一例外戴着風格各異的面具。為首的兩人一個正是露娜c,另一位是個蒼老的男人,雖然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他的頭發已經全白。如果說有些詭異的地方——這個老人的肩膀上停着一只長的很醜的紫色大鳥。
“尊敬的帝國太子殿下,在下是神聖王國教會大長老,賽安提斯。請允許我和王教聖女代表教皇——我國的國王陛下邀請您進入王宮主殿第一議事大廳。”為首的男人在自我介紹,但他的嘴唇并沒有動作,相反那只紫色大鳥的喙一開一合,似乎那個蒼老的聲音是它發出來的。
“不勝榮幸,賽安提斯長老!”臉皮夠厚的歐文一手系着方才用力過猛而崩開的金色袖扣,一邊微微颔首。完全不顧偏殿空氣中彌漫着尚未消逝的春情味道。雖然明顯他是在整理衣裝,但他的舉手投足優雅得體,一派大國皇室風範,似乎方才這裏發生的事和他沒有絲毫的關系,他一直就在這裏安靜循禮的等待着和國王的會晤。
他高大的陰影投射在棕色的長轉角沙發上,遮住了躺在那裏的修納的小半個身體。那個剛剛承受了疾風暴雨般的愛和痛的男子不再齊整的黑金軍服外裹着黑色的披風,由于羞慚和脫力他并沒有立即起身,只是擡手遮住了臉,将身體側向裏面略微蜷起。
歐文敏銳的察覺到了身後輕微的動作,他了然道:“只是,我的太子伴侶身體有些不适,請容許他在此間休憩等待一二。”
“當然可以。現在的情況,波塞冬公爵是否出席影響不大。您盡可以放心,他會得到最好的照顧和治療。”大長老,或者說長老的紫色大鳥的語氣帶上了些笑意。
确實,現在修納是否參與談判,實際是并不重要的。介于身兼兩國高層要職的敏感身份,他并不能代表帝國也不能代表王國的利益發聲,他出席會談的政治象征性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而比起穿着帝*服戴着王國親傳弟子面具,從未圓房過的冷宮中的法律上的伴侶的出席,方才兩人激烈的交合顯然更能讓王國高層對他們的關系安心。因此,長老對修納的稱呼也寬容的依從了帝國給他的封號。
“是的,沒有問題,我将親自給他治療,我是最了解他體質的醫生。”一個冰冷的女聲響起,不知是否錯覺,歐文覺得露娜c面具下方的臉有些發青。他的心髒猛地一跳,眼中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這眼神一閃而過,但仍舊迅速被大長老敏銳的捕捉到,紫色大鳥哈哈笑道:“我國聖女是宇宙頂尖的生物醫學家。她真正是可以配得上起死回生這個稱號的人。太子不必擔心了,另外,看來您和波塞冬公爵的感情比傳聞中的要好的多嘛。”
歐文不置可否,此時肯定和否定都不是合适的選擇。現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露娜不要惱羞成怒,對自己的弟子下手。沒人注意到,剛才在裹披風的時候,修納迅速的将一個小小的物件塞進了他的手裏,那東西冰涼而有金屬的質感,在手心中劃過時畫出一道龍騰虎躍的曲線,那是伴随了他196年的老朋友——青龍變成的小小徽章!
修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無法陪伴自己去談判,所以将青龍悄悄塞了回來,以期談判不順利時自己可以自保逃出生天嗎?歐文心中酸楚難言,然而當時的情勢已經不足以讓他将青龍交還給修納了,于是他就借着系袖扣的動作将小徽章悄悄塞進了袖筒——他現在可以做的只能是點點頭,然後不卑不亢的随着大長老賽安提斯走出偏殿。将這方空間,留給那對同是科學家但信仰不同的師徒。
露娜c看着那群人擁簇着歐文離去,過了很久,她才慢慢走到沙發前。低下頭,用壓抑着怒火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疼,但是他不知道。”
她語氣不容置疑,但措辭模糊不清,修納不知道她說的是心靈上的痛楚還是*上的疼痛,不過也無需分辨。因為此時在他的身上,這兩種疼痛已然默契的合二為一了,汗水浸濕了他被揉的皺巴巴不再挺括的軍服,在這燥熱的夏日午後,修納卻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冷的手腳都像在冰天雪地中凍透了一樣那麽冰涼。
如果說和歐文交合的同時,*上的互相糾纏可以讓他暫時忘記悔恨和傷心,那麽當帝國太子抽離身體的同時,巨大的空虛感、無助感和羞恥感則以排山倒海之勢反噬過來,讓他的心髒鈍鈍的疼。而當歐文用披風蓋住他的身體的同時,順着下/身的細小的傷口向上蔓延,他的腸道像被無數細小的鋼針穿過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然後這刺痛開始擴散,蔓延到他幾乎所有的內髒,他覺得所有的內髒都在痙攣抽搐,接着移位變形,他的腹部開始板結發硬。
這并不是常見的第一次後的不适感,那種普通人可能會很難受的隐痛對于身經百戰的軍人來說比被螞蟻啃上那麽一小口也差不了太多。這種強烈的感覺是真正的病發的預兆。
也許是由于方才交/合時刺激太過,基因改造的後遺症,終于,又一次發作了。而同樣由于方才交/合時刺激太過,身體的神經系統直到快樂的事情徹底完成,才識別出疼痛這種負面的信號!
然而歐文的談判迫在眉睫,他能做的,只是擡起手擋住發白的臉,擋住已經咬的出血的下唇,盡量不讓在場的任何人發現他的異常。盡量不要讓自己的病發打亂歐文的步驟——雖然,現在的他,可能根本就不在乎。
暴風驟雨般的性/事後,身體控制不住的輕微顫抖被離去的衆人解讀為正常,但這終于還是瞞不過同是頂尖醫生露娜c的法眼。”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她憤恨的說:”你竟敢背叛我,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疼痛的幾乎窒息的感覺讓修納眼前一陣陣模糊,他覺得自己的意識無論如何也無法保持清醒,要去另一個世界了麽?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瀕死之人常見的,回光返照一般的甜蜜微笑。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讓他脫離痛苦,也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靈魂是否可以存在,是否可以像普人類一樣,飛去那未知的,救贖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