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雲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喂向陸煙,“啊~”
陸煙聽話地張嘴,眉眼彎彎,眼含春意,吃完之後,輕輕握住白暮雲的手,關心道:“累不累啊?不然我自己吃吧?”
白暮雲溫柔笑道:“不累,我就喜歡喂你。”
冷眼旁觀的金菲菲:“怎麽可能不累,捧着個碗、舉個勺子幾分鐘,咱們雲哥的手都快累斷了~”
兩人充耳不聞金菲菲的陰陽怪氣,仍深情對視,做你喂我來,我張嘴的活動。
……
白暮雲削着蘋果皮,不小心刮了一道,陸煙忙緊張地查看他的傷口,心疼道:“疼不疼?給你呼呼~”
白暮雲安慰道:“不疼,沒出血。”
陸煙:“怎麽會不疼,都有痕跡了,你看看,叫你別亂忙活了吧?”
金菲菲翻了個白眼:“傷得可重了,快去看醫生,不然痕跡都快消失了。”
兩人依舊充耳不聞,依然你心疼來,我安慰……
……
看見陸煙要下床,白暮雲忙喊:“別動!”
陸煙聽話地不動了,“我想去上廁所。”
白暮雲:“我扶你去。”
陸煙:“不用啦,才幾步的距離。”
白暮雲:“不行,磕着碰着怎麽辦?”
陸煙抿嘴淺笑,“好吧。”
金菲菲涼飕飕地來了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陸煙斷了腿。”
花晚晴旁觀了一會兒陸煙和白暮雲兩人的互動,問旁邊的金菲菲:“醫生怎麽說?”
金菲菲作可惜狀:“唉,醫生說讓他倆有空去看看腦子。”
花晚晴憋住笑:“可惜。”
金菲菲搖頭:“啧,可惜,年紀輕輕的。”
白暮雲把陸煙扶去洗手間回來,終于沒把金菲菲當作是空氣,問:“你怎麽還沒走?”
金菲菲:“……我下午的高鐵。”
金菲菲氣憤:“你問了三遍,我說了三遍!”
白暮雲指了指腦子:“抱歉,沒記住。”
金菲菲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卸磨殺驢也不過如此!
半個小時後,醫生來給陸煙換藥。
醫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暮雲緊緊握住陸煙的手,又看了看白暮雲明顯關切的神情,“換個藥而已……他又不是三歲小孩,至于那麽緊張嗎?”
現在男孩子和男孩子的關系都那麽好了嗎?
咦惹,這倆男的互動怎麽那麽……肉麻?
醫生一邊微妙地用餘光觀察這兩人,一邊給陸煙上藥。
紅暈從陸煙的脖子一直蔓延到他的耳尖,他着急地想從白暮雲的手裏把自己的手解脫出來。
白暮雲用眼神質問他:你不愛我了嗎?為什麽不讓我牽?
陸煙眼神示意:這裏有外人!
白暮雲回以冷哼和不予理會,繼續握着,甚至摸摸他的臉,溫柔問道:“疼不疼?”
陸煙的臉都要燒紅了,低着頭不敢看醫生詭異的審視,接着陸煙又把求救眼神投向金菲菲和花晚晴。
金菲菲拿起手機假裝很忙,什麽都沒看見。
花晚晴咬了咬牙,瞪了白暮雲一眼,沒什麽作用,她總不能把白暮雲和陸煙直接撕開——她瞬間明白了白暮雲說的順其自然是什麽意思了,不用宣布出櫃,直接做給別人看,真特麽刺激,花晚晴在心裏咬牙切齒地呵呵了白暮雲一臉。
嚣張,十分嚣張。
白暮雲看着陸煙害羞求救的樣子,心裏暗笑,陸煙在私下對他又浪又黏,什麽話都敢說,什麽都敢做,結果在外人面前不過是摸摸小手,就滿臉通紅,十分純情的樣子,啧啧啧,也怪不得他總喜歡逗他,這誰忍得住啊?
白暮雲捏了捏他的臉,總算是放過了他,一副正經模樣問醫生:“醫生,他的傷恢複得怎麽樣?”
醫生一副沒眼看的表情,冷冷說:“明天就能出院了,以後按照醫囑塗藥就差不多了。”
“哦,那謝謝醫生了。”
醫生收拾東西,快步走出這奇奇怪怪的病房。
“白暮雲!你……你好大的膽子!”等醫生完全走出病房,花晚晴就氣得指着他,手指微微顫抖,“你的順其自然就是這樣?行動出櫃更刺激是吧?”
“嗯哼。”白暮雲側頭微微點了點,“我說了,我不想藏着,花兒姐。”
花晚晴深呼吸一口,扶額道:“你太……太嚣張了,若是這樣,以後少不了上新聞和熱搜。”
“嗯……自然着自然着,他們就會懂了,也不必我刻意出櫃。”
“好主意!”金菲菲捧場鼓掌,“不愧是白老板,蝦仁豬心要慢慢來!”
陸煙在醫生走了之後,就抱住白暮雲的腰,埋在他的懷裏,這幾天總是這樣,除非必要,陸煙幾乎時時刻刻黏着白暮雲,此時他在白暮雲懷裏蹭了蹭,然後露出小半張臉,側眸看向花晚晴:“花兒姐,你別生氣,小白他不是故意的。”
白暮雲:“我是故意的。”
陸煙擡頭看他:“……”
白暮雲摸摸他的頭,垂眸和他對視:“煙兒,我不想把你藏着,不想偷偷摸摸,不想讓你受委屈,不想重現……”白暮雲沒說完,但陸煙明白他的意思,輕咬他的衣服,眨眨眼,扯了扯,白暮雲勾了勾嘴角,把聲音放低,“還是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也行,那我們就……”
陸煙搖搖頭,牙齒咬着的衣服也随着搖頭動作扯了扯,然後又點了點頭,衣服往下扯了扯,水潤的眸子乖巧地盯着白暮雲,萌得白暮雲心肝一顫,忍不住想彎腰低頭親吻他,突然想到旁邊還有人,頓了頓動作,側頭看向旁邊兩位女士。
妖妃,楚楚可憐的妖妃,禍國殃民的妖妃!為什麽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居然可以這麽萌!這麽惹人憐愛!這麽漂亮!即使是清心寡欲的花相我也差點頂不住!更別說是癡情種白帝,白帝此生是完了啊!敗在了陸妖妃的手裏了!花晚晴心中吶喊。
完了,她深深嘆了一口氣,“我懂你的意思了,大不了把天臺鎖上,以防公關部因壓力過大集體上天臺威脅跳樓。”
金菲菲的視線從沒開屏的手機上挪開,有些一言難盡地看向花晚晴:“花兒姐,我覺得你不明白。陪我下去喝杯咖啡吧?”
“啊?”
等兩人走了之後,白暮雲重新把視線放到陸煙身上,食指戳了戳陸煙的臉,“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煙狀似無辜:“什麽故意的?”
“哦。”白暮雲挑眉,佯裝離開,意料之中被陸煙拉住,他問:“你去哪?”
“給你去拿點熱水。”白暮雲說。
“我不要熱水。我要你,過來。”
白暮雲憋着壞,故意說:“要我幹什麽?”
陸煙有些着急:“你先過來。”
“你不說,我不過去。”
“說好每天至少一個親親的!今天還沒有。”
“誰跟你說好了?”
陸煙瞪大眼睛,用眼神指責他,“你說話不算數?”
“昨天的事是昨天的我答應的,和今天的我有什麽關系?”
陸煙氣得就要下床,白暮雲連忙跨步走過去把他重新摁在床上,悶笑幾聲:“逗你的,好好坐着。”
陸煙抱住他的脖子,把雙腿壓在他的腿上,“不準跑了。”
“不跑,不跑。”
白暮雲說完就被看陸煙閉眼親了上去,陸煙嫌不夠近,又挪近一點,白暮雲幹脆把他整個人抱在自己腿上,盡情享受比西瓜還清甜的吻。
下午五點,白暮雲把金菲菲送到醫院一樓,開口道:“聽陸煙說你做的那個文學網站需要投資?”
“你是想用投資來換我陪伴陸煙多年的感情嗎?”金菲菲側眸掃他一眼。
“不是。”
“哼,”金菲菲擡眼看外頭的細密碎雨,淡聲說,“想以陸煙家人的身份報答我?那也不必。我和陸煙是十幾年的朋友,感情這種事,能用金錢來衡量嗎?”金菲菲特意加重“十幾年”這三個字,以圖氣到白暮雲。
白暮雲停住腳步,左手食指在行李箱拉杆上不緩不慢地敲,“所以你要不要?三百萬。”
金菲菲忽地頓住腳步,回頭,“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和白暮雲對視幾秒,她決定向金·邪惡勢力·錢低頭,展開完美微笑,“好吧,我是。老板什麽時候投錢?”
“什麽時候都可以。”
“好嘞!以後您就是我老板了!”
白暮雲輕笑出聲,“不必。”
接着他神色變得有些認真鄭重,凝視金菲菲:“不是以陸煙家人的名義報答你,而是以朋友的名義投資你。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金菲菲心裏很是觸動,眼裏有淚光閃動,面上仍嘴硬道:“我以為你從沒當我是朋友,我和你們一起的時候,你總嫌棄我。”
白暮雲嘴角彎了彎,笑說:“我哪回請客沒有你的份?嫌棄你是真的,因為你老是當電燈泡。把你當朋友也是真的,我又不是木頭,怎麽說我們三個在一起讀書玩鬧的時間也不短。”
“行了,我只能送你到這。門口有媒體,我不方便出去,”白暮雲把提着的行李箱遞給金菲菲,把一直拿着的傘放在行李箱上,“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你回吧,我看有記者已經看見你了。”
“慢走。”
“不送。”
這時紀柏正好拿着買好的飯菜從醫院外回來,白暮雲喊了他一聲:“送金小姐出去坐車。”
“哦哦!”紀柏把飯菜交給白暮雲,就去幫金菲菲提了行李。
跟着紀柏後面回來的小四,把買好的熱咖啡分給門口的幾個記者,收獲了一致感謝。
最開始的時候,醫院門口的記者有幾十個,花晚晴去接受采訪後,就陸續走了不少,不過還有幾個依然堅守要等到白暮雲。
k城這會兒下雨,天氣又濕又冷,白暮雲就吩咐紀柏和小四每天給他們買熱咖啡暖身子。
當然,白暮雲并不是什麽聖父,看不得人受苦,只是想讓記者“吃人手軟”,在寫新聞的時候,少扯些有的沒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交朋友嗎?給我投資三百萬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