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等一下。”九木輕忽然攔住她。
沈流蘇一愣,有些詫異,“師父還有什麽吩咐嗎?”
九木輕伸手一揮,打開的房門便猛然間被關上,她将目光投向她,對着她說道:“你過來。”
不知道九木輕意欲何為,但是看這架勢,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
沈流蘇舉止有些躊躇的抱着白雪往她那邊走去。
白雪自然也看出了端倪,但是九木輕是小主人的師父,自然不會傷害她,所以也不好插話。
對于沈流蘇懷中所抱着的神獸白雪,九木輕自然是就印象的,畢竟白雪的母親當年就是天女的坐騎,身為天女身邊的侍女,對雪神獸自然不會陌生。
“我叫住你,并不是要罵你,所以你無須擔心。”她突然間眉目輕柔的說道。
“弟子自然知道。”畢竟她想了想,自己最近似乎也沒做錯什麽事情才是,唯一做的不對的,就是拜了蒼淩為師,未能從一而終,但是這件事九木輕應該是不知道的。
似是有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九木輕斂着眸深思了許久,才張開口語重心長對她說:“師父也并非思想固化之人,靈君師侄乃是千年難遇的奇才,在衆弟子當中更是出類拔萃,縱然并非掌門門下,可依照他的慧根來說,不出千年,便可有所作為。”
突然間在她面前誇起了靈君,更是讓沈流蘇摸不着頭腦了,想要誇,為什麽不直接擋着靈君的面來誇?
難道是想要讓她作為傳話?
抿了抿唇,沈流蘇艱難的點了點頭,“師父說的自然是。”
又看了她一眼,九木輕繼續說道:“可是靈君這個孩子,別怪師父偏心,我更看好他和錦鳶,畢竟日後他若是掌管了栖安,能替他将門派發揚光大的,唯錦鳶而不得。”
“靈君師兄和錦鳶姐姐?!”九木輕話語剛落,沈流蘇就被吓的不輕,師父想讓他們結為連理?!沈流蘇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
“我知曉你可能不太願意,但是……有些事,也無能為力,為了栖安着想,亦為了仙界着想,取舍我想你應當懂得。”九木輕似乎很是不忍,說話都變得有些吞吐了,連同看着她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同情。
縱然這件事情原本不該她來說,但是從今天靈君師侄的行為來看,若再不加以阻止,日後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終于從九木輕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端倪來,沈流蘇疑惑的指着自己問道:“師父是以為,我同靈君師兄情投意合?”
要不然幹嘛用那種像是勸慰的語氣來跟她講這件事?
九木輕蹙眉,“難道,不是?”
“不可能啊,我和靈君師兄并不熟悉,我怎麽可能喜歡他,師兄又怎麽可能喜歡我?”沈流蘇否決道,同為師兄妹這麽多年,她總共也沒見過他幾次,若不是上一次不小心看到他洗澡的烏龍事件,她更不可能會和他有所交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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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又見秦瑤
莫不是這件事情讓師父知道了,所以誤會了什麽?
“你不喜歡師侄?”九木輕有些驚訝,那就奇怪了,在她的印象裏,沈流蘇和靈君似乎真的沒有什麽交集,可靈君剛剛那一瞬間展露的情緒絕對不會是假的!莫不是,靈君師侄乃是單相思?
“不喜歡啊。”沈流蘇肯定的說道。
她怎麽可能喜歡靈君啊?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雖然說靈君師兄的确很優秀,栖安裏也的确有不少女弟子觊觎他,但是她的确是不喜歡他的,而且從未動過心思!
“既然這樣,那你先回去吧。”九木輕眉頭緊鎖,感覺這件事似乎比自己想的要稍微棘手一點。
摟了摟白雪,沈流蘇有些無辜。
不過九木輕說她可以走了,那她也不需要再留在這裏了。
嬌小的身子将懷中的白雪抱緊,沈流蘇便自行打開門走了出去,然後替她關上。
“小主人的師父以為小主人喜歡那個靈君?”白雪窩在她的懷裏等到她走到了長廊上,才仰着雪白的腦袋望着她一臉單純的問道。
沈流蘇鼓了鼓腮棒子,甚為無奈的點頭。
“這怎麽可能啊!”白雪騰的一聲從她的懷裏跳起來,似是很生氣。
小主人才不會喜歡別人呢!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沈流蘇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道。
白雪哼哼了兩聲,一臉認真的望着她,“小主人你才不會那麽沒眼光對不對!”
在見過主人這麽優秀的仙人之後怎麽可能會喜歡上那種初出茅廬的青澀小鬼!
“……”
雖然對于白雪所贊譽的她不會如此沒有眼光,她很是贊同的,但是它從哪兒來的自信她就不會喜歡別人?
“好啦好啦,不是沒喜歡麽,你擔心什麽?難道說,你也喜歡我?”沈流蘇很是調皮的捏着它的耳朵調戲道。
白雪一囧,撇過頭去不理睬她。
“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沈流蘇很是驚訝,逮着它不放,将它拎起來放到自己面前。
“雖然說你的确比我大,但是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做呃……”當做什麽呢?寵物?這樣說它會不會不高興?
“不是啦,你是我的小主人,我當然喜歡你啦,但是不是那種喜歡啦,小主人你不要瞎想!”白雪掙紮着踢着小腿說道。它是神獸無錯,可是卻沒有人身,是不會有人的感情的!
“好吧好吧。”沈流蘇見它掙紮的厲害,就将它放了下來。
說的也是,身為它的小主人,它喜歡她也是自然而然的。
可是為什麽最近總是會對喜歡這個詞特別敏感呢?
沈流蘇皺着眉,很是郁悶。
以前若是說起她的事情,她似乎也是很無所謂,但是剛剛九木輕一說起她和靈君,她似乎就很反感,想要立馬解釋清楚不想別人誤會。
難道她已經讨厭靈君到這種地步了嗎?但是靈君卻從未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啊,相反,她卻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小主人你怎麽啦?”剛剛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臉就陰了下來?
“沒事。”她抱緊白雪,朝它笑笑,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
在飲雪鎮的第二天。
那一日清晨露水還未幹透,空氣中氤氲着淡淡的花香,霧氣将整個飲雪鎮籠罩在裏面,緊緊包裹,平靜寧和的小鎮頓時仿若仙境一般。
回十三仙境許久才歸來的諸葛仙人此次帶着不少藥仙從十三仙境匆匆趕來。
“老夫來遲了,抱歉抱歉,還請段掌門原諒啊。”諸葛仙人剛一踏進門瞧見在客棧裏面等待的段以宿便甚為慚愧的抱拳說道。
原本按照他的腳程幾日之前就該到達的,無奈半路上卻遇上了一些麻煩,導致回程較晚,以至于延遲了這麽久才趕過來。
“諸葛仙人客氣了。”段以宿笑言。
面對這種似門派與門派之間的會面場面,客棧裏的店小二以及掌櫃的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他們在這裏住了那麽久,原本是有些覺得奇怪的,江湖上的腥風血雨固然有所耳聞,卻從未聽說過他們口中栖安這麽個門派,更何況是如此多俊美之人聚集的地方。
而後,因為衆多不便,早在入住這個客棧第二天,東陌就不得已對着客棧裏的凡人皆施了法術,一旦他們瞧見什麽不該瞧的,聽見什麽不該聽的,都會立馬忘記,這才不覺得當下的場面奇怪。
原本昨日他們就該離開這裏前去尋找其它神器的,但可惜因為東陌不在,且部分弟子也跟着一同離去,不得已他們必須要等十三仙境的人過來才能一道前去。
此次十三仙境派來了八個人,其中包括就白雪而言比較眼熟的俕伏仙人。
只是讓沈流蘇沒想到的是,這裏面竟然會有秦瑤的身影。
十三仙境的人不是不待見她嗎?為何這一次回派她過來?
秦瑤也注意到了沈流蘇,站在人群裏朝着她莞爾一笑。
因為這一次能夠跟着諸葛仙人過來,皆是她主動提出的。
“很難得看到我出現,很驚訝是不是?”秦瑤從人群裏走出來走到她的面前笑道,姣好的容顏甚是美麗,白皙的臉龐上帶着甜甜的酒窩。
沈流蘇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
“我以為我看錯了。”
“諸葛仙人那一日回到十三仙境說需要一批仙人前往凡間尋找神器,我便主動請纓了。”當時很多藥仙自然是極力反對的,畢竟對于秦瑤來說,她是有‘前科’的,若是在尋找神器的路上出了什麽差錯,誰也擔當不起責任。
後來,還是因為俕伏仙人的一句話讓衆人信服了。
他說:“她若出事,由我擔責。”
就俕伏仙人在衆藥仙中的低位和信任度來說,他說的話自然是無人質疑的。
衆人這才答應讓她跟着一起來。
有十三仙境的人幫助,等同如虎添翼。
所有人都開始馬不停蹄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如今七大神器中,軒轅劍在那個與東陌師叔極其相似的人手中,而伏羲琴和昆侖鏡則落在了風浮裳的手上,崆峒印與東皇鐘固然在東陌身上,卻還遺留盤古斧和煉妖壺在外。
盤古斧沈流蘇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煉妖壺她卻是險些遇上的,只可惜這個消息不能同師父說,否則一定會把蒼淩拉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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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黑色的影子
路過水璃的房間的時候,沈流蘇發現她的房門敞開了一條縫,從細縫中能夠看到水璃端坐在靠窗的木桌旁,杵着腦袋,望着窗外面發呆,微微蹙眉,表情甚為凝重。
沈流蘇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門,聽到聲音,水璃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進來。”
沈流蘇推門而入,走到窗邊。
“你怎麽了?你房門沒關,我剛剛在外面就看到你好像不是很開心,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不然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水璃的肌膚雖然白皙,但确是水靈的白,不似現在近看時露出的蒼白,仿佛沒有血色一般,明顯就是心裏有事!
“我沒事。”她扯着嘴唇笑了笑,安慰道,那模樣看上去有些蒼涼。
看的沈流蘇不得不擔心她了。
“你是不是舊傷發作了?若是不舒服就回栖安好了。”上一次傷的那麽重,師父雖然用神魂香将她的手臂重塑了,卻并不似以前那般靈活。
“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只不過是一些小事,我還未想明白而已,等我想明白了,自然就沒事了,誰還沒個煩心事呢?”水璃笑了笑,臉上執着的表情看似當真沒事。
“那好吧,若是不舒服,一定不要硬撐,還有,師父吩咐了,我們午時就出發,你快收拾一下吧。”雖然還是有點擔心,但是既然她都說沒事了,那就應該沒什麽事吧。
沈流蘇抿了抿唇,雙目緊蹙,若有所思的從她房間裏走出來替她将房門關好。
房門閉合的一剎那,她一擡頭,卻似乎瞧見水璃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雙眸含水,似是不忍,觸及她的眼眸就立馬低下了頭。
水璃這是怎麽了?
回到房間時,被關在房間裏許久的白雪又露出了甚少看見的傲嬌模樣,雪白的身子仿若雪球一般,站在窗臺上望着風景,連頭也不回,就是不看她。
因為剛剛諸葛仙人他們來之前,師父和段以宿便将部分弟子都召喚下去了,沈流蘇怕白雪出現會惹出是非,就不願意帶着它,然後把它用法術困在了房間裏面不許它亂跑。
沈流蘇有些尴尬,又有些愧疚,望着它一臉認真的看風景的樣子,便走上前去想跟它搭話,“白雪,看什麽呢?”
白雪瞥了她一眼,沒有理睬她,繼續将小腦袋伸出窗外。
沈流蘇知道它是有些生氣了,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能帶着它一起去啊,更何況她沒記錯的話,十三仙境那些人中肯定是有人見過它的。
當時他們一起掉落到十三仙境,白雪就被十三仙境的人帶走,當做是天女身邊的神獸供着了,若是讓他們在這裏見到了它,她該作何解釋?
可是白雪偏生有時候就是有着小孩子的脾氣,勸也是勸不了的,枉費有的時候還一本正經的反過來勸說她。
“那十三仙境那幫子人在一天,小主人就準備把我一直藏着不讓我出去啦?”白雪突然又理睬她了,把腦袋歪過來望着她說道,聲音裏夾雜着一絲委屈。
早知道跟着小主人是這種命運,當初還不如就跟着主人一起走了好!
沈流蘇笑了笑,伸過手去摸它的腦袋,安慰它,“也不是啊,最起碼要找個恰當的時機,跟他們說一下就好了,你這樣貿貿然的出現,他們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接受。”
那場面豈不是混亂的一塌糊塗?到時候即便是有心解釋,恐怕也很難解釋清楚。
“那我待會兒可以出去嗎?”憋在這個小房間裏面簡直悶死了!
它還想要出去找水璃玩。
“待會兒吧,午時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聚集在大堂裏面,到時候我就帶你出去,然後跟他們解釋好了。”
那個時候段以宿和九木輕師父都在,段以宿是見過白雪的,九木輕雖然對白雪并不熟悉,但是也知道白雪是怎麽來的,更何況九木輕師父當年可是天女的侍女,她說不是,別人自然也不會懷疑。
更何況他們之間要說的事在剛剛救已經說完了,自然會有時間有功夫聽她說。
“既然,這樣,那我就姑且先原諒了你!”白雪昂着頭,從窗臺上跳了下來,一臉‘你被赦免’了的模樣,引得沈流蘇大笑。
“好了,好了,趁現在還有時間,你趕快吃點東西,等上路了,可就沒的吃了。”沈流蘇說着,将桌子上店小二準備的糕點擺放到它的面前。
自從上一次聞到了沈流蘇所做的香蓉脂的糕點之後,白雪久久的都不能從那種香氣中脫離出來,瞧着盤子裏有些甜膩的糕點,頓時沒了食欲。
一向什麽都吃的白雪竟然挑食了,沈流蘇淺淺一笑,覺得它今天煞是可愛。
因為白雪剛剛站在窗臺上望風景,故此窗戶一直未關,本是稍有炎熱的夏季,不知為何忽然有冷風刮來,涼飕飕的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啊嗚。”身後白雪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了一般,渾身的毛都站立了起來,全身散發着屬于雪神獸該有的寒氣,滿是警備,冰藍色的瞳孔緊緊盯着空曠的窗外。
“白雪,怎麽了?”沈流蘇搓了搓有些發冷的手臂皺眉。
雖然有點熱,但是還沒有熱到要它散發這麽強的寒氣啊!想凍死她啊!
“小主人你快後退!”白雪大吼道。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那麽強烈的陰森感和壓迫感,顯然來者不善!
意識到不對勁,沈流蘇這才明白過來,眼瞎這是白雪應戰時的狀态。
窗外晴朗的天空下不時的還飄着幾朵白雲,外面的一切都顯得那麽正常,更何況這家客棧裏面還有段以宿和九木輕,讓沈流蘇想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奇怪的感覺。
正想着,窗外猛然間閃出一個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房間裏面,沈流蘇幾乎還來不及看清來者到底是誰,黑色的影子就已經來到她的跟前站在距離她不到半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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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驚現煉妖壺
“啊。”沈流蘇吓的尖叫,白雪見勢,嬌小的身軀變的龐大,身子異常靈活的越到沈流蘇面前想要将那個黑色的影子咬住。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臉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只不過是一個畜生罷了。”黑色的身影一躍,輕松的躲過白雪的攻擊,站到房間中央,用陰冷的聲音說道。
沈流蘇這才看清他的模樣。
怎麽說呢?他的樣子很奇怪,明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人,模樣陰森像只狐貍,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狐貍的奸詐而是可怖,像會動的屍體一般。
“你是誰?!”沈流蘇有些驚恐的往後挪動。
白雪龐大的身軀倏然阻擋在沈流蘇的面前,防止對方朝着她下手。
“小主人你快走!”白雪對着身後的人說道。
這個客棧裏面有段以宿和九木輕,只要出個這個房門就可以呼救了。
“哼,自作聰明!”來者冷笑道,然後迅速的從腰間拿出一個壺狀的物體,古銅色的,樣子有些奇怪,口中念念有詞,沈流蘇暗道不好,轉身就要跑,誰知前腳還未離開房間,就看到他手中拿的那個壺逐漸變大,大到幾乎能将整個屋子都籠罩起來,進而就連身邊的景物都開始變大了起來,超乎常物的巨大。
不對!是他們在變小!
沈流蘇尖叫一聲,想運用法術來與之抗衡,誰知她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僅眨眼之間,她和白雪就消失在了房間裏面。
白雪似是被那奇怪的壺消散了修為,化作小獸形,随着黑乎乎的一個坡像一根白色的雪球一般往下滾。
“白雪。”沈流蘇眼疾手快的追上去将它摟在懷裏,然後整個人也在坡上滾動,直到滾到底部,撞到一堵黑色的牆。
房間裏那個奇怪的人望着手中的壺怪笑一聲,放到腰間,瞬間又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了窗戶外。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還待在房間裏面一無所知的九木輕和段以宿同時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和不尋常,猛然間腦中像是被一根弦繃住一般,一驚。
“煉妖壺!”
雖然只是那麽一瞬之間,但是煉妖壺的氣息出現的那麽明顯!
急沖沖的破門而出,門外段以宿和九木輕對視一眼。
“好像是沈流蘇那邊。”水璃也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望着他們說道。
“走。”雖然不知道煉妖壺為何會出現在沈流蘇那邊,但是這個氣息,的确是煉妖壺沒錯!
只是為何窺天鏡沒有任何反應?
等他們趕到沈流蘇房間時,房間裏面已然沒有了任何人的蹤影,然而房間裏面卻留下了久久都未散去的寒氣。
這是雪神獸遺留下來的!
九木輕蹙眉。
天女身邊的那只雪神獸每當發怒之時都會散發這種懾人的寒氣,房間裏面這種寒氣應該是沈流蘇身邊那只小雪神獸散發出來的。
可是看房間裏面的擺設,一絲未亂,絲毫看不出來打鬥的痕跡,難道沈流蘇還未還手就被捉了?
“會不會是那個人?”段以宿疑惑的猜測道。
九木輕不明,“誰?”
“那個與東陌動過手的人。”聽聞還與東陌長的十分相似,他手中有軒轅劍,會不會也有煉妖壺?
“何以見得?”
“你想,煉妖壺能突然之間出現在客棧裏面,而我的窺天境卻絲毫沒有反應,此人修為絕對不淺,否則的話怎麽可能掩蓋法器的氣息?只是我不明白,為何獨獨帶走了沈流蘇。”
沈流蘇手中既沒有神器身上也沒有任何過人之處,為何要如此冒險的跑到客棧裏面捉走了她?
段以宿走到窗戶邊探視了一下,眉目緊鎖。
若不是那個人使用了煉妖壺,他們可能連一絲煉妖壺的氣息都感受不到。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水璃站在九木輕的身後擔心的問道,“我們要不要去找流蘇?”
她好不容易才從魔君手裏逃脫,如今還未待上多久便又遇上這種事情。
“我想,找是找不到了。”段以宿仰着頭嘆息道。
被煉妖壺收進去的,無論是人是妖,亦或者是仙,氣息都會消散,然而再過不久,便會融化在裏面。
他想,這個人應該不是想要沈流蘇死,畢竟憑借沈流蘇的修為來說,根本不需要用到煉妖壺便可以将她置于死地,能拿出煉妖壺來,說明是想要無聲無息的擄走她,卻又不給他們機會去追。
******
沈流蘇抱着昏迷了的白雪在黑暗卻又沒有邊際的地方呆了許久。
這裏似是一個封閉的地方,沒有光線,而且黑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根本分不清方向,除去剛剛進來的時候知道這裏應該有個坡之外,其它的一切都不知曉。
沈流蘇嘗試着用手探索周邊的一切,卻發現除了身後靠着的牆壁之外,摸不到其它東西。
而這堵唯一的牆卻又冷又硬,就像是千年玄鐵一般。
斂了斂眸,将懷中的白雪抱的更緊一些,蜷縮在牆壁前。
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誰了,或許說黃歷上真的寫過她就是不宜出門!一會兒在禦琉島上被海浪沖走,一會兒又差點被人殺死,現在又無緣無故的被人擄走,流年不利!
可是那個人她明明沒有見過啊。
沈流蘇抿着唇,拼命的在腦海中搜索着關于這個長的跟狐貍似的男人有關的一切。
猛然間想起他似乎拿了一個像壺一樣的東西将她和白雪收了進去。
難道說他們現在是在那個壺裏面?
意識到很有這個可能,沈流蘇盡力的在黑暗中站起身來,用手摸索牆壁,雖然很是微弱,但是可以感受的出來,牆壁是有弧度的,也就是說,外面很有可能是一個圓。
壺?
沈流蘇越想越覺得奇怪,什麽樣的壺能夠将仙收進去了,三界裏,似乎除了煉妖壺,也便沒有其它的法器更有如此大的能力了吧。
難道說,這個就是煉妖壺?
轟的一聲,沈流蘇的腦海中頓時炸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可是,如果這個真的是煉妖壺的話,她記得,蒼淩曾經從裏面逃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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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騙子!謊言!
不過那一次,他說是用東西随便戳一戳就破了的。
沈流蘇頓時有了一絲希望,用左手抱住白雪,右手抽出佩劍,朝着那宛如玄鐵一般堅硬的牆壁刺去。
只聽“叮”的一聲,錦鳶當年送給她的佩劍便在她的出手之間應聲而斷。
“不是說戳一戳就破了的嘛!”沈流蘇頓時惱火的将劍柄扔出去,心中卻罵了蒼淩不知道多少遍!
不是說從未騙過她嗎?!這不是騙是什麽!說什麽戳了戳就能出去了!她都把劍戳斷了,牆壁估計連個刮痕都沒有吧!
你說他當初要是告訴了她是怎麽從煉妖壺裏逃出來的該多好?!那麽她現在不就可以直接效仿然後逃出生天了嘛!
“小主人,這是煉妖壺,你這樣戳是沒有用的,我們是出不去的。”白雪在她的懷裏悠悠轉醒,聲音虛弱的說道。
果然是煉妖壺!
“當初師父不就從裏面逃出來了麽。”沈流蘇語氣不滿的說道:“是他跟我說戳一戳就能出去的。”害的她損失了錦鳶送給她的那把劍!
白雪無奈的搖了搖頭,“小主人,主人可是上仙,煉妖壺是神器,神器自然能夠與主人相共鳴,我之前也挺奇怪主人為何會突然恢複了記憶,聽小主人這麽一說,原來是因為煉妖壺。”
蒼淩現在的模樣與之前有所差別,這也是它第一次在枯骨林沒有認出他來的緣故。
然而煉妖壺乃是神器,主人又是遠古上仙,神器自然不會拿他怎麽樣。
可是煉妖壺裏是有時限的,一旦在裏面呆的太久,縱然是仙,也會在裏面慢慢的化作一灘水。
妖魅只不過是奉命捉她,吩咐他的人卻明言一定要留她性命,千萬不能傷到她。
從飲雪鎮出來也有許久了,栖安裏的那些人應該是追不上來的才是。
妖魅思索了片刻,這才停下腳步,将腰間的煉妖壺拿出來,念出咒語。
頓時,漆黑一片的煉妖壺內部出現了一道光,直直的朝着沈流蘇照去,刺的沈流蘇不禁用手擋住才能睜開眼睛。
就在那一瞬間,身體就像是被什麽吸引了一般,不受控制的朝着光的那一邊飛去。
可是那個地方明明就是出口,難道說那個人要将他們放了?
還未等沈流蘇想明白,人已經在煉妖壺外了。
只是這裏的場景卻是完全陌生的。
“你是誰,要做什麽?”剛從煉妖壺裏出來,縱然并未受煉妖壺的法力傷害,身體卻像是被抽幹了精氣一般酸軟,完全站不住。
沈流蘇搖搖晃晃的勉強扶着樹幹站直身子,将白雪緊緊的樓在懷裏。
妖魅依舊笑的很是邪氣,那尖銳的笑聲像是指甲劃在鋼鐵上一般刺耳。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就好。”
處境?沈流蘇冷笑,任人宰割?
妖魅并未和她啰嗦太久,徑直走到她的身邊朝她施了個法術,沈流蘇毫無還擊之力的在他指尖那道光中昏睡了過去,連帶着白雪也閉上了雙眼。
雖然這樣子直接帶人比用煉妖壺帶着要麻煩許多,但是主人就是這樣吩咐的,他違抗不得。
妖魅彎下腰,正準備将沈流蘇抱起,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股強烈的殺氣,伴随着一陣奇香傳來,緊接着幾朵花瓣像是鋒利的劍刃一般在他的周圍朝他一一飛來,妖魅輕而一躍,幾朵花瓣便直直的将他身後的那棵樹劈成了兩半。
燕漪豔紅色的身影飄然而至,将地上的沈流蘇抱在懷裏飛到樹上。
妖魅冷着眸子望着這個半路殺出的女人,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
他身上雖然帶着一絲溫墨堯的氣息,但是卻很淺,淺到若不刻意去感覺,完全聞不出來,看來是認識他。
燕漪冷笑一聲,似也不想與他廢話,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白皙的手指宛如蘭花,粉色的光芒在指尖凝結,混聚全身的妖氣混合周圍所有的花草頓時幻化做無數利刃,朝他飛去,看似美麗,卻見血封侯。
她并非善好打鬥之人,所以她知道以自己的修為來看,是打不過這個魅的,如今之計,只能在片刻之際,拖延時間,尋找合适的機遇帶着沈流蘇逃走。
然而魅終歸是魅,說來并無形體可言。
只見他黑色的身影在一道尖銳的笑聲中逐漸虛幻,像是一層淡淡的的黑色的霧一般,變的透明了起來。
燕漪暗道不好。
只見那無數利刃一瞬之間便從他的身體裏穿了過去,散落一地,而他卻毫發未傷!
燕漪緊蹙着眉,轉身将樹幹上昏迷了的沈流蘇抱起,準備逃走。
妖魅冷笑着,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頃刻間,周圍的一切都開始降溫,化作黑暗,黑壓壓的宛如鉛塊一般降落下來。
他想将他們都困起來!
燕漪驚慌,抱着沈流蘇的身子還未來得及飛起便被一團黑影擊中,落下了樹頂。
口中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染紅了她原本豔麗的衣裳。
她原本想要救沈流蘇,看來當下不但救不了,還需要搭上了自己的命了!
燕漪彎起嘴角自嘲一笑,傾城的容顏顯得異常絕美。
“看在你長的還不錯的份上,今天就順手救你一命好了。”身邊突然傳來一個非男非女的聲音,帶着三分譏笑三分柔情,從她的頭頂傳來,不緊不慢。
一擡頭,卻瞧見一席紫色的長紗,和一張分不清男女的臉,白皙如玉的肌膚,勾魂的笑容,很是漂亮,連她這個豔絕妖界的豔骨奇香頓時都有些自嘆不如。
能有如此樣貌,這個人,莫非就是魔界傳聞的勾魂素玉!
風素玉斂着眸,身上紫色的紗衣在風中飄飛,朝着一旁躺在地上的沈流蘇看去,微微蹙眉。
這個丫頭,沒想到竟然又招惹了一切奇奇怪怪的人。
“你是什麽人?”妖魅冷着臉望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人厲聲問道。
風素玉掩袖細笑,聲音好聽的宛如空谷的黃鹂,“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看來,你今天是要死不瞑目了。”
妖界裏沒見過他風素玉的大有人在,但是沒有聽說過的,幾乎沒有,這個人倒是稀奇,竟敢詢問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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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奇葩素玉
“我管你是誰。”他只要沈流蘇,其他人,都可以去死了!
妖魅形體一轉,周圍的環境更是暗了幾分。
風素玉勾唇一笑,像是在看什麽美味佳肴一般,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原來是魅,真是對足了我的胃口啊。”
魅乃是亡魂所化,說白了就是亡魂的集合體,而風素玉是誰?妖界的勾魂素玉,專食人妖仙的魂魄,這麽一個龐大的魂魄集合體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怎能有美食當前而不食用的道理?
“捂住你的眼睛,不要看,否則的話……”風素玉将目光稍稍瞥向地上的燕漪,語氣溫柔卻不失威脅的說道。
都說妖界裏見過風素玉的幾乎沒有活着的,看來都是被他吃掉了,他今日能救她一命,估計也不想因為她看了他吃東西而殺掉她。
故此,燕漪紅袖一掩,遮住了那雙美眸,阻擋了一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