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玲珑攝魂音,給我攝!”
不再廢話,辛印月加重手中鈴铛搖晃速度,白光越來越耀眼,發散出來的音符由小變大,由薄變厚,短時便将許炳包裹的嚴嚴實實。
“陸師妹,快走。”
“辛師姐保重。”
陸離陌以最快速度向南撤離,她三兩下便跳躍遠離交戰之地,接着消失在林中深處。
許炳在鈴音壁嚴密包圍下,雖然呼吸困難,頭也暈目也眩,但是他身體底子好,抗壓能力強,在惡劣環境下能夠準确做出判斷出掌還擊,他用強勁的掌力不斷在鈴音壁上拍打。經過他的不懈努力,邊緣處最薄弱的部分時不時被他拍出縷縷白煙。
他們兩人都在互相較勁,眼看音壁剛剛被打穿出一個大洞,瞬間又被新的游蕩音符填補完整。
許炳并不着急,反正他體內真氣充足,鈴音壁一擊不裂,他可以再打一擊。
“辛道友,我們就來賭一場,看誰能耗到最後。”
“許炳你真氣再多也有消耗殆盡的時候,不過我這玲珑攝魂鈴铛可不會留給你那麽多掙紮的時間,不久,你終将死去。”
“是嗎?貧道可不這麽認為。貧道相信,最終道友只會以失敗收場。”
不作他想,辛印月清眸一亮,打出一式漂亮的芙蓉手印。
“凝。”
一陣巨風被神奇引出,鈴音波動變得越來越劇烈,辛印月身上的紗衣也随着風不斷搖曳。
“去!”她大力甩手,最強大的虛影幻音從鈴铛中飛出,向許炳沖去。
只聽“嘭”的一聲,虛影狠狠砸在許炳身上,令他重心不穩,連續向後倒退五步。
“呃,沒想到你還留有一手。”
許炳眼睛泛紅,耳朵出血,被擊傷後無法動彈,只能老老實實受困于鈴音壁內。
“許炳,我們雲琅莊的弟子豈是那麽好惹的。你要記住,下次再遇,便是取你性命之時。”
辛印月邊說邊躍出數百丈距離,好長一段時間,待确認無人追趕後,警覺的她心态得以放松,在身體要倒地之前,她單手扶住一棵大樹樹幹,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苦撐這麽久,想必她已經受傷多時。
她低頭艱難呼吸着,衣袋中取出治療內傷的藥丸後,一口吞下。經過一刻鐘的盤腿調息,她的身體有所好轉。
“看來,只能在樹下将就一晚了。”辛印月用手背擦去嘴角上未幹的血絲。
……
此時天色已暗,霧瘴林中到處浮動着點點藍光,這些小小的單眼疊膩蟲開始活躍起來。它們不斷穿梭于林地之間,使得原本漆黑的夜色仿佛被蓋上一層層藍色幕布,一切的一切都顯得相當詭異。
陸離陌在一處幽秘的林間停下奔跑的腳步,四周翩翩起舞的藍光為黑暗的霧瘴林提供微弱的照明。
一只機靈的黃喉貂小心翼翼隐蔽在樹上,它嘴裏叼着食物。陸離陌靠近它時無意間踩斷一根樹枝,腳下發出一聲清脆的“啪”響。
藍光照出黃喉貂被驚吓的樣子,它靜伏不動,兩耳豎立窺聽,身怕再錯過任何聲響。
這只黃喉貂居然不被單眼疊膩蟲攻擊?反而能安然無恙的與它們共處。這太反常啦!
陸離陌覺得奇怪,決定跟蹤黃喉貂仔細進行打探一番。
黃喉貂十分警覺,為了不被它發現,陸離陌可是費了好些功夫。不僅始終與它保持一段距離,還在盡可能不發出聲響的情況下接連跳躍跟蹤它。
終于,追了二十裏路後,黃喉貂敏捷鑽入一個只有一人高的樹洞裏,然後消失不見。
陸離陌靠近樹洞,由外往裏瞧,洞內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不過她難忍好奇心,打算進洞探查。
就這樣,她慢慢走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小塊月光石作為照明用。
亮光所到之處,她看見洞壁既潮濕黏又糊糊的,穿過窄窄的洞口後,越往裏走洞內越是寬闊。她沒有見着黃喉貂的身影,這裏似乎另有洞天。
走到盡頭,前方洞壁出現一道裂縫,陸離陌試了一下,縫隙正好可供一人通行。
想也不想,她穿過此縫。
這時,一塊三丈高的巨大岩石就出現在她的左側。然而,前方的景象各異,一邊是冒着泡熱氣騰騰的廣闊水潭,一邊是光滑高立的石壁。
陸離陌擡起頭,手拿月光石往石壁上一照,發現上面居然結結實實地插着兩把短刀,而且石壁後方隐隐約約泛出一閃一閃淡淡的亮光。
這裏會有人住嗎?
夜晚潭水暫時探不出什麽名堂,但是巨岩後黃光閃爍卻可再探一番。
前方兇吉難料,但是既然已經走到此處,陸離陌還是想探個究竟。
于是,她一個提氣,輕巧如燕,分別踏在兩把短刀刀把上,奮力躍到岩石頂上。
她挺立站着,由高處向下望去,岩石後一片草木葳蕤。
這裏沒有被霧瘴籠罩,高挂的圓月将下方照耀得清晰可見。
既然有月光,就不需要她多加額外照明,陸離陌收起月光石,跳到旁邊的大樹上。
豈料樹枝上正伫立着一只碩大的成年夜鷹,它正亮出如炬的目光,緊盯着前方某處草叢。
陸離陌吞咽一口口水,在不發出聲響、不驚擾夜鷹的情況下,緩緩爬下大樹。
雙腳踩在草地上,陸離陌的心踏實不少。她悄悄往遠處黃光走去,若是那兒真的有人,也好打探一番。
……
一處空地火堆旁,一名灰青衣修士無微不至照顧着躺在長衣袍上受傷的同伴。
“籍師兄,戈師兄都昏迷四天了,胸口中掌的地方愈黑,他會不會就這樣起不來了?”
“唉,我也不清楚。許炳的驚波掌果然厲害,不但殺死瀾星門弟子還打傷戈師兄。連我們身上的儲物袋都被他搶去了,沒有藥丸療傷,戈師兄的傷勢越來越重,脈搏也越來越淺,恐怕撐不了幾日。”籍姓弟子說道。
“郏師弟,你找到出去的路嗎?”
“沒有。我們來時的路上到處飛滿單眼疊膩蟲,沒有驅邪蟲的法寶,我們出去也是兇險。更何況,戈師兄傷勢那麽重,碰上邪蟲更是必死無疑。”
“不知道莊中弟子有沒有人發現我們在栾木林中留下的求救信號?”
“栾木林過于偏僻,信號想要被人發現,渺茫。”籍姓弟子道。
“真的毫無希望嗎?”
“我們都被困了四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可見我們失蹤還未被莊中察覺。”
“哼,許炳真是可惡!咱們辛辛苦苦試煉兩個月所得寶物,不但統統被這賊子搶光,他還一路追殺我們到這滿是邪蟲的霧瘴林裏。你說氣不氣人!”郏姓弟子憤怒道。
“技不如他,我們只有被打的份。”
“若不是許賊趁戈師兄不備偷襲傷他,我們哪會敗得如此之快!誰會想到這許炳借問路之名假意與我們套近乎?”
“說來說去,還是我們大意了,世間多險惡,我們今後要學會時刻提防行事。”籍姓弟子總結道。
“師兄所言極是!”
就在這時,籍姓弟子發現不遠處有異狀。
“戒備,有人過來了。”
籍姓弟子向外圍奔去,目光眺到遠處,剛好發現一個嬌俏身影正快速往他們這邊靠攏。
“籍師兄。”
在幽僻之地能夠見到莊中弟子,陸離陌特別欣喜。
“陸師妹,你怎麽出現在此?”看到來人是陸師妹,籍姓弟子倍感意外。
“我和辛師姐昨日路過栾木林,發現你們留下的求救信號,就找到了這。”
“辛師姐呢?”
“辛師姐與修士許炳激戰,現與我走散,我是追蹤一只黃喉貂才找到此地。籍師兄,其他師兄可安好?”
“郏師弟還好,就是戈師兄他中了許炳的驚波掌,傷勢嚴重,至今昏迷不醒。”
“師妹我略懂醫術,籍師兄不妨帶我去看看。”
“走。”在籍姓弟子引領下,陸離陌和他一起回到營地。
火堆旁,陸離陌盤腿坐在平躺的戈師兄身旁,她觀他面色,并用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按其腕凝神把脈。
少時,陸離陌眉頭微皺,緩緩放好戈師兄的手臂後,站起身來。
“陸師妹,戈師兄的情況怎麽樣?”
“戈師兄脈象浮大而軟,面色發青,由于掌擊所致,五髒六腑均損,結果導致其積血于胸,如若不及時散瘀護心,恐撐不過三日。”
“陸師妹,你有辦法救戈師兄嗎?”
“籍師兄莫擔憂,師妹可以治好戈師兄!我這裏有顆熊膽散血丸你先給戈師兄服下,等他醒後,再讓他含服這枚鹿貝片。相信不出兩日,戈師兄便可起身走動。”
“戈師兄若能康複,那還真是托陸師妹的福呀!”一聽到戈師兄會被治好,郏姓弟子激動說道。
“你們看,戈師兄醒了。”籍姓弟子笑道。
戈坤初醒,身子虛弱還無法馬上開口說話。他只記得自己負傷後和許炳拼殺過一段時間,至于暈厥後又發生什麽事情他卻不得而知。但是現在看到周圍師弟師妹都安然無恙,他也就放心了。
“戈師兄,你快含服這枚鹿貝片。”籍姓弟子緊張道。
“戈師兄,鹿貝片可以補氣養血,你好好調養,用不了多久身體便可康複。”陸離陌解釋道。
戈坤點了點頭,含下鹿貝片後,閉目養神。
“籍師兄、郏師兄,你們被困于此地是因為出口處有單眼疊膩蟲出沒的關系?”
“是的,我們的儲物袋被許炳搶去,沒有抵禦邪蟲的法寶,再加上戈師兄身負重傷,令我們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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