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洗漱臺上已經擺上了新的漱口杯和牙刷,兩只杯子和牙刷整齊放在上面,葉叢拿起其中一只新的杯子,擠了牙膏在牙刷上,慢慢刷牙。
從浴室出來,客廳的大燈和輔燈都關了,只有蒲程的卧室還亮着,葉叢扭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沙發。這以後,他就徹底告別這裏,不用獨自面對客廳寂寞的天花板了。
來到卧室,蒲程在床上躺着看書,以前不知道他還有看書的習慣,床左邊留着一半的位置,葉叢美滋滋的爬上床伸手環住蒲程。
見蒲程仍認真看書,并不理睬他,他蹭了蹭蒲程的小腹,小聲問道:“顧明跟你不僅僅是同學這麽簡單吧?”
蒲程把書放到床頭櫃上,伸出左手攬住葉叢,揉着他的短發,不緊不慢的說“他是我交往過的對象。”
其實葉叢已經猜出了幾分,蒲程這樣一說,他就徹底明白了,為什麽顧明第一次見他就自內而外散發着不明不暗的敵意。
葉叢又問:“那他現在是不是還想跟你重歸于好?”
蒲程想了想,對他說道:“他是怎麽想的你不用管,你只要清楚我怎麽想的就行。?”
“那你什麽想法啊?”葉叢擡頭問蒲程。
聞言蒲程淡然一笑:“我的想法都在你身上啊。”
聽到這句話,葉叢內心是竊喜的,嘴上卻不肯認輸,他喃呢着:“誰說得清……”
“清者自清啊。”蒲程捏了捏葉叢的耳朵,“好了,該睡覺了,昨晚沒睡好呢,困死我了。”
關燈後,兩人躺下來,葉叢往蒲程那邊挪了挪,蒲程拍了拍他的手:“床很窄嗎?非要跟我擠這點位置。”
葉叢厚着臉皮蹭過去,在蒲程脖子後面吐氣:“我喜歡聞你的味道。”
之後便如大灰狼一樣将蒲程一點一點吃幹抹淨。
第二天,起床換了衣服去洗漱,昨晚忘了調鬧鐘,結果起晚了。今天的早課是趕不上了,現在趕過去,第二節課都開始了。給劉濤發了個信息:幫我簽到。等劉濤回複OK後葉叢便開始優哉游哉做早餐了。
蒲程後起床,剛洗漱好,葉叢已經把早餐端到桌上了。吃完早餐才一起出發,去地下室取車。蒲程去單位正好可以稍葉叢一段,到市建委再重新坐車去學校。
到學校都快十點了,上午的課幹脆就不上了,葉叢直接回了宿舍換衣服。然後他想起蒲程那邊還沒有他的換洗外套,下次帶一套過去,不然還得每次回來洗,這多麻煩。
洗好衣服後,瞌睡就來了。昨晚沒老實睡覺,折騰到半夜,現在開始睜不開眼了。索性又倒床睡個回籠覺。
劉濤回到宿舍,發現葉叢居然在睡覺。他一屁股坐到床邊狠狠□□被窩裏睡意正濃的葉叢:“叢哥,啥情況!回來課都不上居然跑宿舍睡覺來了!你對得起我嗎?說!昨晚幹啥去了??”
被劉濤搖得全身都快散架了,這貨還扯着大嗓門,怕他醒不來還是怎麽的?
“我操!去死!”葉叢翻身一腳踹到劉濤屁股,幸好防着他,還沒等踢過來,這貨便躲到一邊去了。
這周跟沈江南說了一起去酒店兼職,順帶還捎上了劉濤。三個大帥哥去酒店上了兩天班,每天除了各種雜活外還要迎賓、已經餐間服務,兩天下來,兩條腿都僵了,一身腰酸背痛。
200的工資到手,雖然不多,不過近幾個月,算上準姐夫給的紅包,他又存了快小一萬了。
但是後來葉叢想了想,與其這樣販賣勞力,不如利用自己的專業找一份正經的兼職,時時刻刻都能做的,還能學東西,工資多少無所謂。
于是說幹就幹,上網去尋找關于建築方面的兼職,只是玩意兒不好操控,畢竟這種必須現場勘查的工作,不能靠電腦指揮就完了,所以幾天下來,兼職并沒有找好。
深秋——
天氣驟然下降,一場雨降一次溫,薄外套已不能禦寒。學校籠罩着一片浪漫的金色,這便是銀杏樹最風光的時節!枝丫上葉子時不時随風飄落幾片,一大早上,校園大道已被滿地黃葉覆蓋,風一掃地上黃葉飛揚,漫天金葉子實在是一幅好景象。
還沒找到合适兼職的同事,周末葉叢還去酒店上了兩天班。下個周末還沒到葉叢便被葉雨通知周末回去跑腿,所以周五下午就趕回去了。
之前方旭去酒店訂的50桌的場地,最後細算下來客人得超60桌,明顯不夠,但方旭近日出差,葉雨索性讓葉叢回來跑堂。
一開始方旭的計劃是在教堂舉行婚禮儀式,葉雨說太麻煩,酒店和教堂離得遠賓客還得到處移,所以直接安排在酒店宴廳舉行儀式。
方旭看中的婚禮司儀檔期已經排滿,所以打算另請司儀,這需要和婚禮策劃方協商,需要當面細談。另外他倆的婚紗照已經完成,需要去攝影樓取成品。這些都是近日需要搞定的事。
周六葉叢開老爸的車去把宴廳改到另一個可容納80桌賓客的大場地,回來時順便把相冊相框等取回來。周日在家待了半天下午便回學校。
初冬——
Z市處于南方地區,冬天基本不下雪。上一場大雪于2008年,如今已是相隔好幾年。
雖然不下雪,但氣溫在5°C左右,寒冷初露鋒芒。經過了一年中最燦爛的黃金時段的銀杏樹現在只是剩下光禿禿的枝幹,顯得頹廢不堪。
下雪的日子不太有,下雨的日子卻越來越多,天氣一冷,就不想運動,不想運動,身體就僵硬,宿舍和教室只要有人幾乎都開着空調。近幾周葉叢和蒲程只有微信聯系,周末要麽去兼職,要麽回了家,這周末原定明天繼續兼職的。
哪知道周五下午蒲程直接殺到葉叢學校,人都到門口了才給他打電話。葉叢從教學樓跑到校門口,上氣不接下氣,老遠看到蒲程從車內探出頭來,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直徑走過去,對車裏的蒲程問道:“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啊?”
“想給你個驚喜,好一陣沒見了,你不想我嗎?”蒲程燦爛一笑。
本來是又驚又喜,但被明着調戲,葉叢還是猝不及防的臉紅紅。以前他這人臉皮挺厚的,但遇到蒲程後,好像臉皮十層被削了九層跑,剩下一層,經不起蒲程的日常挑逗。他低聲說:“別鬧,這學校呢。”
蒲程被葉叢這措手不及的傻樣逗樂了,“上車吧,帶你去萬抒延酒吧。”
“去那裏幹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
萬抒延的酒吧是兩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站在酒吧門口等蒲程停車,葉叢回憶起那一幕,不過僅僅幾個月時間,當初帶着鴨舌帽唱“青花瓷”的陌生蒲程,那個遙不可及的人,現在卻與他有了特殊的羁絆。
那天那那麽想要看清他的臉,現在想來,那一天的蒲程,是不是應該算驚鴻一瞥?
這時候酒吧開了門,但并沒到營業時間,這裏看去大廳沒人,燈也沒亮幾盞。
“進去吧。”蒲程停好車已來到他身邊。
兩人進了酒吧,蒲程帶着葉叢直徑上了樓。上次來這裏并沒有上二樓包廂,不知道上面還有這麽寬的包廂。一般的清吧其實就一個大廳則足夠了,萬抒延的酒吧不僅面積大了幾倍,裝修風格也獨特,非常讨喜,加上有蒲程偶爾錦上添花秀一秀天籁之音,生意比旁邊的好太多。
然而這麽早來這裏肯定不是為了喝酒唱歌,來酒吧不為這些,那純粹是來見老友嗎?
樓上一共有四個包間,但沿着包間走到盡頭居然還有個50平米左右的大廳,廳裏有幾組簡約沙發和玻璃茶幾、還有幾株植被,這裏平時是供客人休息閑聊的公共區域。
此時大廳正坐着幾人——葉叢定眼一看,除了萬抒延外和阿森外,還有只見過一次的清宇和祝夢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