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9 章 塵歸塵,土歸土(大結局上)

“師父,你真的就這麽着急?”

殷離還是那樣一臉笑意地看着樊天。

“怎麽說,都是這麽多年沒見了,再加上,你這些年應該也活得很不容易吧?”

看到樊天并沒有接話的意思,殷離再度說了下去:“不過想想也是,師父你從來都是把別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不是麽?”

“反而如我這樣的,本應該是最為親近的人,倒是被你視為糞土。”

“可是師父啊,你要知道,到最後,最為關心你,惦記你的人,還是徒弟我啊!”

樊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殷離,自從你做出那麽多人神共憤的事情後,我跟你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麽師徒情了。”

“我為什麽來這裏,你心裏也清楚得很,如今又何必再為自己找難堪?”

“師父,你看,我說什麽來着?在你的眼裏,我永遠都是那個不招人待見的那個。”

“既然你這麽着急地想要收拾徒弟我,我又怎麽能不順師父您的意呢?”

“那個地方,徒弟我早就準備好了,包您滿意。”

殷離說着,伸出一只手,遙遙地指向左前方。

“那座高山上,有一處絕壁,而絕壁上面,有一處平臺。”

“底下,是翻滾不休的大河。從那個高度摔下去的話,絕沒有再活過來的可能。”

“師父,徒弟這個安排,你覺得如何?”

樊天點了點頭:“不錯!”

“好,既然師父都喜歡,那麽三日後,絕壁平臺之上,不見不散。”

殷離再度笑了一下,轉身往那宮殿裏面而去。

“我們走吧。”

樊天頭也不回,就往那座山所在的方向而去。

身後,殷離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若是師父後悔了,随時來找我。畢竟,我也想師父能好好地活着。”

“這樣,也算是徒弟我,在師父跟前盡孝了。”

但是樊天對殷離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步都沒有停地往前而去。

樊天并不知道,那個原本已經走進宮殿之中的人,再度站在了大殿前方,目光深沉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久久,未曾離去。

殷離所指的那個決鬥平臺所在的那座山,樊天知道,而且也很熟悉。

因為這座山,就是當初他把殷離打下山崖的那一座。

只是當初在另外一個山頭,而如今,殷離所找的,是這山中地勢最為險峻,也是最為危險的一處山頭。

那處絕壁平臺下去容易,想要回上去,可就難了。

殷離心中打的什麽主意,董亦川他們幾個心裏都清楚得很。

他們想要再勸阻,但是更清楚樊天的脾氣,因此這勸阻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他們再度咽了下去。

……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而樊天他們已經站在了那個絕壁平臺上面的那座山頭。

樊天的眼神,一直落在那蒼茫的群山之間。

他有一種預感,在這不久的将來,他若想要如此輕松地再度打量這片土地,怕是沒有這麽容易了。

“師父,你來得可真準時,怎麽,是在考慮着怎麽把我再度打下山崖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殷離也來到了這個山頭之上。

而他的身後,沒有跟着一個人。

“師父,你看,今天是我跟你切磋的大日子,為表誠意,我什麽人都沒帶,我只帶了我自個兒。”

“怎麽樣師父,是不是很感動?”

樊天看着他:“殷離,是我先下去還是你先下去?”

“都這個時候了還分先後,多見外啊!師父,不如我們一起下去?”殷離笑着說道,好像他在跟樊天商量的,不過是今天天氣不錯之類。

“好。”樊天點了點頭。

“樊天,我們跟你一道下去。”

董亦川跟紫玉仙君他們一起開了口。

“不,你們留在這裏。殷離的脾氣我了解,他現在是一個人來的沒錯,後面肯定還埋着殺招。”

“若是我們幾個都下去了,他怕是會讓人毀了那個平臺。到時候我們的生死,可就都得他作主了。”

樊天沒有附和董亦川他們的話。

“那,你也答應我們,一定要護好你自己。我們也會密切關注你那邊,一旦有異變,我們就會立刻出手。”

“到時候大不了同他拼個魚死網破。”

“好,就聽你們的。”

樊天對着三個人笑了一下,便轉身跳下了那道絕壁。

看着他的身影往下落的時候,董亦川的心頭劃過一道很不祥的預感。

“樊天,別去!”

他一下子沖着那絕壁跑了過去,想要阻止樊天,卻發現還是晚了一步。

他伸出去的那只手,只拽住了樊天的衣袍一角。

看着那截破布,董亦川只感覺着整顆心都往下沉。

他現在後悔了,他應該不管怎麽樣,都跟着樊天下去的!

董亦川大喊一聲,就往那絕壁下面跳。

速度之快,連後面跟上來的紫玉仙君和牧星仙君都慢了一步。

然而,跳下絕壁的董亦川很快就被重新送了回來。

原來這絕壁之下,已經被一道結界給封了起來。

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看到他竟然被送回來了,董亦川心頭的那種不安更加明顯。

“樊天有危險,我們是不是去找找別的可以進入那個平臺去的路徑?”

一回到山頂上,董亦川就急吼吼地說道。

紫玉仙君和牧星仙君則是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那結界已經将所有進入平臺的通道都給封死了,他們就算是再有辦法,也進不去。

如今只能做的一件事,那就是等。

三個人盤腿坐在那山頂之上,不時地關注一下那平臺上的動靜。

不知道為什麽,那平臺自樊天他們下去後,就一直很安靜。

好像根本就沒有人下去了一樣。

實際上,這個時候,樊天他們的确還沒有開打,而是在說話。

對,就是說話。

殷離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樊天:“師父,這麽多年來,你對我的印象,是不是一直停留在我這個人無可救藥上?”

“其實,師父,我也不想的。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是我想不做,它就能被停下來。”

“我跟你,其實都一樣,很多時候,都在過着一種身不由己的生活。”

“但願今日一戰後,我們都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殷離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樊天一眼。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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