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建木又活了。”
張萌的話剛說完,就見腳底下的浮橋開始大規模的湧動起來,全然不顧及浮橋上密密麻麻的昆侖奴。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胖子暗自吐了口唾沫,惱怒的撇撇嘴,然後看着身後還在負隅頑抗的日本雇傭兵。“張缺德,我看那日本鬼子像是要抵擋不住了,我們還是先撤吧!”
聽到胖子說連那位實力神秘莫測的日本雇傭兵,都已經擋不住身後那密密麻麻的昆侖奴,張萌的頭皮立刻一陣發麻。
“噗嗤……”
又是一陣聲響,這次輪到胖子看清楚了,不等張萌開口問,他就焦急地說道:“我草,這小日本鬼子真夠硬氣的,被昆侖奴抱住了腿,他二話不說就把昆侖奴和那條腿一起捅穿了!真是條漢子。”
“過去救他?”張萌心中一軟,剛才要不是那個日本雇傭兵及時出手,他和胖子恐怕就交代在這裏了,現在對方有難,張萌也是于心不忍。
“你瘋了吧?”胖子環看四周,忙道:“我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哪有功夫去管他。”
“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吧?”
聽着張萌的嘀咕,胖子也有些為難,畢竟剛才那個日本雇傭兵救了自己。
正在胖子和張萌猶豫的時候,只見一根藤條騰空抽出,突然出現在那日本雇傭兵的身後,猛地一抽,一卷,便将那日本雇傭兵高高的抛起,準備扔進蠟封的棺木之中。
眼見那日本雇傭兵必死無疑,胖子硬着頭皮,拿起工兵鏟就沖了上去:“佛爺我跟它們拼了!”
唯恐胖子有個閃失,張萌也拿緊手中的工兵鏟,跟着胖子一起殺向眼前的昆侖奴。
出人意料的是,在兩人冒死的沖鋒下,竟然真被兩人殺出一條血路,轉眼就殺到了那個日本雇傭兵的面前,胖子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的工兵鏟對着那建木棺椁就是一鏟子,差點沒将整個浮橋給削斷。
“胖子,你悠着點!”張萌吓了一跳。
“我知道。”胖子一面砍斷藤條,一面沖躺在棺椁中的日本雇傭兵,大喊:“八嘎八嘎,摩西摩西!你地……動一動地……花姑娘的幹活!”
張萌看胖子急得語無倫次,差點沒笑出來,忍不住提醒道:“胖子,他會說漢語。”
經張萌這麽一提醒,胖子也反應過來:“哎呦我去你大爺的,差點忘了你會說中國話!你丫倒是快點跑啊。”
“喂,他不會跟但丁老爺子一樣中了幻術吧?”張萌問道。
聽張萌這麽一說,胖子連忙道:“如果真是這樣,可就糟了!”
“更糟糕的恐怕還在後面。”張萌一個激靈,他有些後悔讓胖子跟自己來救這個日本雇傭兵了,如果眼前的日本雇傭兵真中了屍香魔芋,他還能分得清是敵是友嗎?
似乎聽到了胖子和張萌的呼喊,棺木中的日本雇傭兵向外一爬,正好滾到胖子的腳邊。
“哎呦,你大爺的,別抱着我腳啊!”胖子被這日本雇傭兵一抱,整個人差點沒摔倒,要不是手裏有工兵鏟撐着,說不定早就掉下浮橋了。
“胖子,快走開!”
就在張萌看着胖子笑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Lady娜的聲音,還不等看到人,就只聽見周圍刮過一陣風聲,随之Lady娜從天而降。
伴随着Lady娜的出現,那抱着胖子的日本雇傭兵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身子猛地一動,對着胖子的屁股就是狠咬一口。
“我草你大爺!”胖子頓時疼的痛不欲生,同一個地方竟然被三次咬傷,胖子一回首,就要給那日本雇傭兵一個巴掌。
還不等他巴掌扇到那個日本雇傭兵,Lady娜就是一記飛踢,将胖子眼中的日本雇傭兵踹下浮橋。
然後就見Lady娜幹脆利落的扇了胖子兩個耳光。
“你自己好好看看,掉下去的去什麽再說……”
胖子剛想開口罵Lady娜,一聽Lady娜這麽一講,瞬間明白過來,沖着張萌就是兩個巴掌,忿忿不平道:“張缺德,看你下次還愛心泛濫不?”
“啪!啪!”
幾聲耳光,兩人頓時瞧清楚,剛才那個哪是什麽日本雇傭兵啊,分明是一只模樣怪異的昆侖奴。
“又中了他娘的屍香魔芋!”
張萌和胖子四目相視,神情一變,看着Lady娜的目光也變得怪異起來。
“看着我幹什麽?”Lady娜猜到張萌和胖子再想什麽,連忙揚了揚腰中的繩子,又扔給兩人,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不想死,就把繩子系好。”
“你是真的Lady娜?”胖子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聽到胖子傻了一般的問話,張萌臉上劃過一道黑線:“喂、喂、喂,你看到的幻象能承認自己是幻象嗎?”
聽見這話,胖子也覺得自己夠傻的。
“行了,不用瞎猜了。”Lady娜連忙說道:“現在沒時間解釋,總之,你們看到我腰上的繩索沒有?這就是憑證。還有我注意到你們剛才眼中的幻象,雖然吸引了你們的視線,但并沒有直接回應你們,也就是說,幻象中的人是不能說話的。”
“呃……”聽Lady娜這麽一講,胖子連忙點頭,說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這下你們該信我了吧!”Lady娜苦笑着說道。
“他奶奶的,這趟下墓可真夠憋屈的。”解除了Lady娜的懷疑,胖子忙揉着自己的屁股,喋喋不休地罵道:“胖爺我這屁股都快成他們的下酒菜了。”
“得了吧,又肥又膩,也就這幫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喜歡。”張萌調侃道。
“喂!張缺德,你能說點人話不?”胖子不滿道:“胖爺我好歹剛才舍生忘死的跑來救你!要不是胖爺我,你第一次中屍香魔芋的時候,就被弄死了。”
“我謝謝你了。”張萌回道,又看向LADY,表情多有不善,一方面他不清楚Lady娜到底是為什麽非要把自己拖進這個大陰謀中,另一方面又幾次三番的救自己。之前的洞螈是,眼下的屍香魔芋也是,真說不清楚Lady娜到底是想自己死還是活。
胖子也看出張萌的憂慮,一面打趣道:“我說,Lady娜小姐,你剛才明明都跑出去了,為啥還跑回來?難道是看上我們小萌哥了?”
Lady娜一面抵擋着身後昆侖奴的襲擊,一面冷聲反問胖子:“那你為什麽又跑回來救他?”
“我當然不一樣了!”胖子嘴一撇,吹起牛來:“我們革命同志之間的友誼,你個女人不懂。”
“我不懂,還能回來救你們兩個!”
“行了,你們倆別吵了。”張萌制止兩人,說道:“我明白了為什麽只有我們兩個反複中這屍香魔芋了。”
“怎麽回事?你快說說。”胖子問道。
“胖子,你仔細想想,從始至終,在我們兩人的眼中,出現的幻象也不過只有那日本雇傭兵和賴子而已,當然我第一次中屍香魔芋的時候,可是看到了你和Lady娜、賴子三個。”
“什麽意思?張缺德。”胖子有點不明白。
“哎呀,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所中的幻象中沒有二伯、三叔、小樓甚至美國人的影子。”張萌連聲說道:“我們從現在開始只需要警惕落在最後的同伴就可以了。”
“影象。”Lady娜突然說道:“我明白了,這屍香魔芋的幻象并不是憑空而來,它制造的幻象只在固定的一段時間內。”
“原來如此!”胖子恍然大悟,握住手中的繩索,突然生出一股豪氣,目視周圍:“既然想明白了,對付起這屍香魔芋倒是容易起來。”
“胖子,現在想逃回去,可沒那麽輕松。”
張萌話音還未落,只見那本是被拍倒在地的昆侖奴,不知為何,竟然再一次站了起來,然後密密麻麻的朝着三人圍聚過來,整條浮橋已經被堆滿。
“靠!這都堆滿了,怎麽出去啊!”胖子罵道。
“胖爺我現在就是拼,恐怕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了。”眼前的場面着實有些膈應人,三人甚至還來不及為剛剛參透屍香魔芋的秘密而高興,就再一次陷入絕望。
“這群昆侖奴的戰力雖然不強,但勝在人數太多,再加上這建木搞古怪,我們不立刻離開,即便不被這群昆侖奴撕爛,也會掉進下面的懸崖深淵。”Lady娜說道。
“這還用你說?”胖子嘴一撇,手中的工兵鏟再次揮舞起來:“對了,你剛才是怎麽回來的?我們能不能學着你回去?”
“恐怕不行。”Lady娜搖搖頭,回道:“我是借着浮橋的坡度,順着繩索過來的。”
聽見Lady娜的回應,張萌急着看了看,眼下的形勢已經截然不同,別說浮橋坡度不對,就連這浮橋下的藤條也開始一根根抽離,轉瞬間就要崩潰了。
“對了,綁住咱們繩子的那頭在哪?”張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