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4 章

第404章

失憶少女

一道白光從死者頭顱竄出,向遠處逃逸……

驚海照身後一名獅鹫騎衛取出一支布滿了古怪符文的長矛,猛地擲出。

長矛正中白光。

白光散滅,歸于虛無。

驚海照臉上沒有絲毫波動,朝那僅存的死囚道:“把他的頭帶過來,本王還你自由。”

那死囚拾起首級,躍向懸崖,巨鱷再次探口,眼看這死囚要落入巨鱷口中,驚海照突然拔出腰間配刀,朝空一劈。

巨鱷發出一聲震天哀號,嘴從中斷為兩截,轟然落入懸崖深處。

死囚乘機回到懸崖之上,将手中首級交到王府騎衛手中。

“霸刀泣靈!”

“上古霸刀門的鎮門聖器,竟落入了八王爺的手中。”

衆人暗自驚懼之時,從懸崖深處傳來仿佛來自地獄惡魔蘇醒的一聲嗥叫,一股帶着百草濃香和血腥味的怪風從懸崖深處吹了上來……

吳總管臉色一變,” 布陣,保護王爺!”

十二騎衛瞬間将驚海照圍在中間,各式術光閃過,形成層層護陣,防禦得嚴嚴實實。

百家高手也都紛紛摒住呼吸,各展法器異術,護住全身。

誰知這藥風竟帶着強烈的腐蝕性,品階低些的法器瞬間被破了防禦,香風從他們身上拂過,衣物融化,皮膚腐爛。

有人經受不住刺骨的疼痛,呼吸一洩,吸入香風,連胸肺都開始腐爛,任他們修為再強,也法抵擋,咳出血來。

也有人痛苦大喊大叫着,撕扯着自己臉,将眼珠從眼眶裏挖了出來,發瘋一般沖向懸崖,跌落萬丈懸崖……

那些倒在花叢中的屍骸,漸漸地融化,滲入泥土之中,消失不見,懸崖邊上的花草開得更加鮮豔……

這股香風一陣又一陣,源源不斷。

入陵以來,這是他們所遇到過最可怕的毒風,連配合無間的王府騎衛都顯得有些吃力。

苦苦支撐的百家高手紛紛望向蒙紗女子,如今能救他們的,只有這個曾經被他們脅迫過的醫門女子,只是他們卻萬萬沒臉開這口。

就在這時,一直沉吟不動的蒙紗女子突然從衣袖之中取出一把七弦古琴,盤膝而坐,拔動琴弦。

衆人暗自叫苦,心想這都什麽時候了,竟還有心思彈琴。

只聽見琴聲響起,其中蘊含古樸厚重的詩經韻律,純淨無染的文氣自然而生,一股五色火苗從蒙紗女子手掌心冉冉升起,文氣燃燒起來,形成一道五色彩焰衣,獵獵生輝,将她團團護住。

毒風遇上這五彩焰衣,瞬間化為白煙。

琴音化為成百上千支無形音針,她伸出纖纖素手,拈針彈射,針如暗器,一一刺入百家高手各處筋絡。

百家高手一驚之後,頓覺壓力倍減,不适感也随之消散。

蒙紗女子依法施為,為地上打滾的人減輕了痛苦。

半個時辰之後,毒風終于放緩。

驚海照一聲令下,所有騎衛向後疾退,遠離懸崖。

百家高手見狀,也紛紛緊随其後,退避三裏之外,依湖紮營。

……

入夜,蒙紗女子以針炙術為百家高手拔毒,中毒者凄厲慘叫響徹方圓數裏。

直到半夜,才為最後一個中毒者拔去劇毒,蒙紗女子眼中有疲憊之色,顯然是心力耗費過度,起身時微微有些搖晃,似乎連走路都變得有些困難。

她獨自艱難地走到湖邊,伸手解開蒙面白紗,捧一汪清水,洗去額頭和臉上的汗水,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這一洗,露出她原本的容貌,水光瑩瑩中,倒映出一個肌膚水嫩,嬌顏似玉的絕色美人,額 頭上泥丸處那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蓮,讓她更顯清麗脫俗。

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衣裳,剛才為中毒者拔毒之時,沾上不少毒血和污物,秀眉微皺,思索片刻,緩步走入湖水中,讓湖水直沒過胸脯,脫下衣裳,在湖中暢游起來。

高聳的胸脯間,那塊潔白的聚文玉佩,一閃一閃地發出溫和的光芒,文氣緩緩飄逸而出,環繞周身,修複着她即将消散的神魂,才讓她不至于徹底沉睡。

水草受到震動,發出湛藍的熒光,映射出美人極致婀娜的身姿,有如水中的精靈,湖中的各色生靈也紛紛朝她游來。

她似乎忘記了岸上還有百家高手在紮營,如玉的嬌顏露出小女孩般的喜悅,潛入水中,如一條白玉雕琢的美人魚,與它們嬉戲,纖細的手指在它們身上拂過。

文氣光華在水中凝結情絲成網,水中衆多小生命,自投羅網中,跳起了律動之舞。

直到岸上傳來一聲咳嗽,驚得水中生物瞬間四散,她才将衣裳穿起,蒙上白紗,浮出水面,踏波而回。

驚海照站在岸邊,臉上帶着久久無法平息的驚豔之色。

一路上,這蒙紗女子給了他太多真震撼,讓他懷疑此女是否人間之物。

王府中有美妾無數,卻沒有一個能及得上這蒙紗女子,天然純樸出塵無染,讓他不由地後悔當初用脅迫的手段逼她随行,給她留下惡劣的印象。

幸虧她犯有癔疾,今日不記昨日事,并不太記仇,就算別人對她恩将仇報,她救人之時也是一視同仁。

也不知她至堅至純的情絲文膽,是為誰而凝。

“你也中毒了嗎?”

直到她輕聲相詢,驚海照才從失魂狀回過神來,道:“本王只是擔心姑娘深夜游湖危險,怕湖中有什麽異獸襲擊。”

她說了聲謝謝,彎腰将一縷濕漉漉的長發擰幹,動作自然随性,衣裳緊貼在肌膚上,曼妙起伏的嬌軀若隐若現,她卻渾然不覺,顯然是全無防備之心。

驚海照也算是閱美無數,但此女卻讓他生出願以王府所有妻妾換她一人的念頭。

雖然如此,他也還是體現出了一個皇子應有的修養和風範,移開目光,說:“一路多得姑娘相助,還未曾請教姑娘貴姓芳名。”

蒙紗女子重新将白紗蒙在臉上,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眼露慌色,四處尋找張望,擡頭問了一句:“你見着我弟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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