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他看見一船比倪天聖的戰船還巨大三倍的太古戰船駛來。
船上漆黑一片,并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就像一艘空船。
此船通體破舊,宛如一撞就沉的朽船,迎面飄來一股腐朽的氣味。
“嘿,一艘破船而已!”那位一星符尊境的神裔站在船上負手而立,不屑地擡頭看着那艘巨型太古戰船從面前使 過。
就在此時,他看見船身上挂着十幾萬個人頭,其中有些面孔是老熟人。
這些人頭正是那十幾艘梭船上的人,分別屬于幾十個聖域一流中門的人,他們的少主及九星符聖強者的腦袋全部挂在上面。
那位一星符尊打了個哆嗦,頓時清醒過來,這竟是一船太古幽靈船!
就在此時,他忽然看見船上站着一個人,不正是他死去多年的女兒麽。
“晴兒,晴兒……”
一星符尊忍不住思念之痛,立即飛上船,就算女兒是鬼,他也要将她帶離這個鬼地方。
就在此時,幽靈船驚變,一星符尊的女兒忽然張嘴一口咬斷他的腦袋,不斷地嚼着,滿口血水從獠牙縫中濺出來。
這哪是他的女兒,分別就是一只太古惡靈!
太古惡靈腑神着海面上的船隊喋喋怪笑,仿佛在看着一群獵物,但船上的獵物不敢擡頭看他,讓他感到索然後味,最後随着幽靈船消失在迷霧中。
船隊上的人才如釋重負,就連倪天聖太任如夢的背也被打濕了。
剛才那種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倪天聖聽見了一個已經離他而去,卻是他此生最愛的人的聲音,她在叫喚自己:聖兒,娘親在這裏很孤獨,你快來倍倍我。
這聲音就如魔音一船勾着他的神魂,差一點就中招!
任如夢則在水中倒映看見一個她最痛恨最想殺的人,她為此苦尋了幾十年,那一刻她有種沖上幽靈船一劍殺了此人的沖動。
別覺察到可能有詐,但還是忍不住心中沖動。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在她肩上輕輕一按,同時一股黑色的業火打落在水中倒映上,倒影瞬間被燒毀。
“好可怕,剛才那是幽靈船麽!”有人驚魂未定地說道。
此時方發現船上有不少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目光餘視着水中倒映。
不用問,他們剛才企圖從水中倒映偷看幽靈船,沒想到這也中招,被勾走了魂。
輕輕一碰就倒了。
六千餘艘梭船,共七百萬人左來,幽靈船走後竟然被勾掉了一半人的魂,轉眼間只剩下三百五十萬人左右。
不聽陽左丘叮囑的,連一星符尊都照死不誤。
任如夢撿回一條小命,對陽左丘連聲道謝。
“我們是盟友,謝什麽。”陽左丘說道。
此時倪天聖來到陽左丘面前,說道:“陽左丘老弟,你怎可厚此簿彼,我也是你的盟友,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
進了這鬼地方,連倪天聖都要抱陽左丘大腿,主動與其結盟。
其它船上各方強豪也紛紛表達結盟意願,願聽從陽左丘一切指示。
剛才還誓死不服陽左丘的,現在通通改變态度。
開玩笑,進了這鬼地方,三分鐘內死掉三百五十萬人,這比大屠殺還恐怖,這三百五十萬人是怎麽死的都沒個動響 ,誰不怕!
陽左丘嗯的點了點頭,說:“好,豈然是盟友,就該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其實這裏并沒什麽可怕的,等到了幽靈島才知道什麽是最恐怖的。不過最致命的永遠都是對自己的實力迷之自信、不肯聽命令的人。”
“若是死掉的那些人剛才肯聽我說,不抱僥幸之心,試償從水中倒映觀看幽靈船,他們一個都不用死。”
經過剛才的事情,現在還有誰敢不聽陽左丘的命令?其實在登島前,他是領袖。
任如夢感覺陽左丘在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以為看水中的倒映沒事。”
陽左丘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說:“吃一蜇長一智。”
随後陽左丘轉過身去,一揮手,下令道:“全速前進,需要迷霧散掉前沖出去,否則就出不去了。”
沒有人敢問什麽,問了陽左丘也不會說出其中玄奧。
“全速前進!”
船隊剩下的四千餘艘梭船向前方全速前進,路上無路遇到什麽都一律撞過去,毫不停留。
最後沖出了迷霧,來到一片無片遼闊的海域,沒有半點風,也沒有浪。
海平靜如靜。
衆然是星辰海的老牌強者,也沒有遇到如此詭異的海面,前點水紋波動都沒有,就像駛進了一個寂靜世界。
億萬裏海域內沒有半點聲音,寂靜如畫。
“看,那是什麽!”
有人指着天邊飄着的一片巨大島嶼說道。
那片島嶼的頭頂上有一輪巨大的血月,血色月光灑照之下鬼氣陰森,就像一只張開血盤大嘴的惡鬼,正在等待着獵物自動送到嘴裏。
“這……是幽靈島!”有星辰海的強者無比震驚地說道。
眼前看見的幽靈島與傳說中的一樣,就在血月之下,一只嗜人的巨大幽靈,在等着生人上島。
海上已這船恐怖,到了島上又會怎麽樣?
不少人艱難地咽吞着口水,幽靈島海域詭寂到讓人窒息。
倪天聖卻無比興奮地看着前方的幽靈島,說:“既然已已歷盡劫難走到這一步,除了登島,我們已無退路。”
“繼續前進,目标幽靈島!”
倪天聖一聲令下,船隊繼續啓航。
但此時各方卻鬼胎漸生,剛才團結一氣沖出鬼霧海域的短暫合作期過去了。
幽靈島登島在即,各有各的小算盤了。
既然來到一場,能得到多少收獲就看個人實力,此前談好的種種利益分配,那都是打官腔,當不得真。
就在衆人各懷鬼胎時,突然看見前言海域上浮着無數船只殘骸,還有人的屍體。
這些船只殘骸及屍體,怎越看越眼熟?
終于有人認出來了,竟是此前與他們分道揚镳的那三千多艘船,他們不是跟随金麟少主一起向血月方向去了麽,怎屍橫幽靈島前。
船上有人驚惶道:“你們記不記得,陽左丘曾警告過他們,往血月方向走是死路一條,他們不但不聽陽左丘的,還聽古家大公子和金麟少主的瞎指揮,非要往那邊走。”
“若當時我們不見陽左丘的話,執意要與他唱反調,恐怖現在浮屍幽靈海域的就是我們了。”
這些人到底遇到了什麽,怎麽統統陳屍幽靈海域!
“看,那艘殘船上有活人,是金麟少主,快去救他!”
有與金麟少主相熟的人要中到殘船上救人,陽左丘怒道:“不想死的別過去。”
救金麟少主是大功一記,鐵定能得到麒麟宗的重賞,為什麽不救!
上千位六七星符宗同時跳到殘船上,準備打救金麟少主及金麟宗的幸存者。
就在此時海面上的殘骸發生異變,飄在海上的浮屍突然化身屍鬼,迅速爬上船。
同時,那艘殘船上傳來一陣慘叫,上去救人的符修強者不到一分鐘,全被撕成碎片。
金麟少主如同瘋魔一般殺戮。
他此時已不是金麟少主,而是被惡靈奪舍的魔人。
他腰間還別着一個人頭,咋地一看,是古家大公子古天行的人頭。
看來金麟少主在遇難前,憤恨地宰了古天行。
陽左丘嘆了一口氣,這些人以為出了鬼霧海域就安全了,不需要聽他的命令,已将他的話當話偏風。
人就是擅忘,血的教訓告訴他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陽左丘一聲令下:“別棄船,別飛到空中,別下海,全船前進!”
“無論什麽東西想爬上船,殺!就算是你老爸想爬上來也殺,不然死的是你們!”
剩下的梭船發了瘋似的向幽靈島前進。
與此同時,海面上飛躍起億萬道巴掌大的黑影,長得像像,卻滿血是觸須,且還有一對蝠翼。
陽左丘急喝道:“用火燒,這是幽靈蝠魚,會吸血。”
話音剛落,億萬幽靈蝠魚襲擊高速行駛中的梭船。
億萬幽靈蝠魚集結凝成一個拳頭集中襲擊一艘梭船,轟的一聲将其轟沉在海中,船上慘叫四起,船上的數十萬人瞬間被吸進幹屍。
“火,誰有火,快用火攻。”
呼呼呼,烈火狂轟狂燒之下,億萬幽靈蝠魚遇火即死,但掉回海裏後又重新複活。
短短的半個小時內,由原來的三百五十萬人銳減到百萬人僥幸登島。
剩下的人全部葬身幽靈海中。
幽靈島上,幸存者站在百萬米高崖上,驚魂未定地看着下方的海域,他們的船已經被海裏的幽靈海族擊沉了,沒來得及逃到幽靈島上的人,全都成了血食。
但是登了島就安全了麽?
“太恐怖了,幽靈島海域太恐怖了!”不少人心驚肉跳地驚呼着。
他們終于明白為什麽無數年來有如此多的高手誤入幽靈島,卻沒幾個活着出來,就算活着出去也瘋瘋癫癫,這都是被吓瘋的。
“幽靈島,我終于來了!”
倪天聖這等符尊級的強者卻依舊陣定自如。
前面死掉的,不過是他們用來開路登島的炮灰,早已備準備犧牲掉,只是沒想到折損得這麽快。
這有這麽多炮灰,死的可能是他們。
就在此時,幽靈島顫動起來,一條滿身綁着鐵鏈的青龍沖天而起,仰天長嘯!
剎那間引起角月島海域及随近幾個海域的大海嘯。
龍符,那就是青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