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

“嗯。你說得沒有錯。”慕明旭淡淡地點了點頭,擡起頭再度看向天花板,那個此時已經碎裂的大燈說道:“目前看來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死者高津彩子是在別處被人殺害,然後,犯人之後把高津彩子的屍體藏在了這上面,并且把高津彩子的臉部浸泡在水裏,而高津彩子的四肢則是放在了沒有水的位置上。

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裏就是高津彩子死亡的地方,死者高津彩子當時還活着,被犯人綁住了雙手雙腳,無法動彈的情況下,被犯人這麽放置的,臉部朝着水,使其活活溺死在水中。”

“可是,這不是很麻煩嗎?既然犯人是想要把死者高津彩子溺死的話,為什麽不用一個更加簡單快捷的方式。反而要費那麽大的功夫,把死者高津彩子放到天花板上的那個大燈當中?”白幡裏美有些不解,看了眼天花板,再度看向慕明旭問道:“慕桑,你看,這麽高的地方,想要把一個大活人,不,有可能對方是失去了意識,或者是早已經死去了的屍體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平常想要到碰觸到天花板上的那個大燈,都需要踩着梯子,現在加上一個人的重量,需要把人搬到那上面,可不容易。

況且,退一萬步來說,犯人想要這麽做,都需要找個店裏沒有人,并且還需要确定這店裏的人這天并不會出現在店裏,找來一個梯子,然後,把死者高津彩子背上去,放在大燈裏,緊接着,在下來,把梯子收走。

慕桑,你不覺得,這樣很麻煩嗎?犯人為什麽要做這麽麻煩的事情啊?”

“你說得沒有錯,不管當時死者高津彩子還活着,還是早在其他地方遇害,被搬過來這裏的,這樣的處理方式都很麻煩。”慕明旭贊同地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繼續說道:“明明處理屍體的方式有很多種,例如開車把屍體往深山老林一扔,或者是挖坑埋了,要不就是直接焚屍,或者是把屍體切碎,分割成好幾塊,分散地往垃圾場扔,又或者是直接往江河海裏一扔即可。

這樣一來,即使我們警方要查,也會很困難,更有可能的是直接立個檔案,查不到人的情況只能暫時封存下來。

可這個犯人,反而大費周章地把死者高津彩子藏在了這家飛鳥酒吧的天花板上的燈裏面。

藏在這上面或許沒人發現的情況下,能藏上個那麽幾天,可是,時間一長,屍體發生腐爛,屍臭味一散發出來,這裏的生意又不錯,屍體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還有,剛剛進門的時候,我問過服務員了,服務員說,別看我們視覺上是燈淹沒在水中,實際上并不是這樣。

燈和天花板上的那些水是隔離開來的,分成兩個系統的,水在下面,燈則是在上面,這才導致我們在地板上看天花板的時候,産生了一個錯覺,以為燈是安裝再水中的。

可,事實上并不是這樣,這兩者是完全分隔開的系統。

所以,如果犯人要把死者高津彩子藏在那上面的話,就需要拆開它才能放進高津彩子,比常規的方法要麻煩得許多。

可是,犯人還是這麽做了,并且犯人還成功了。”

“為什麽犯人要選擇這麽麻煩的做法?”白幡裏美一頭霧水地回答道:“這個酒吧裏是有安裝監控的,犯人就不怕被監控拍到嗎?”

“誰知道呢?或許這個犯人和這家店的人有關系吧,并且關系還不太好的那種?監控的話,應該拍不到什麽的,畢竟,犯人選擇這麽做,自然是很清楚這家店的布局,不會那麽簡單就讓自己拍到的。”慕明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法理解。

正如慕明旭所說的,處理屍體的方式有那麽多種,可這個犯人偏偏選擇了這麽麻煩的方式,說這個犯人和這家店沒有仇在,說出來都沒有人相信,要不是有仇,幹嘛要費這麽大的勁藏個屍體在這上面啊。

衆人在這邊忙碌地檢查了一下,該問的基本上都問了,因為時間也不早了,先回局裏稍微整理了一下,原本第二天不需要白天來上班的,因為遇到了這麽一起案子,九野春樹警部讓衆人先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再來繼續查案。

衆人也沒有意見,畢竟,當刑警都這樣,什麽時候需要了,不管在做什麽,只要不是急事,都得繼續回來工作。

第二天一早,慕明旭和幾人打了聲招呼後,衆人就開始了這起案子的資料整理。

白板上寫滿了目前已知的信息。

“死者叫高津彩子,年齡在二十四歲,是飛鳥酒吧的服務員,昨晚法醫加班加點把屍檢報告寫出來了,一早就交了過來,根據屍檢報告,已經能确定死者高津彩子的死因,确實是溺死。”九野春樹看着坐着的衆人說道。

“但是,九野警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我們初步測量了下,天花板,也就是燈那個位置到地板的高度有着四點五米,加上在那附近我們也沒發現有任何可以用來攀爬的物體存在。

也就是說,犯人要把死者高津彩子藏在那上面的話,就需要借助梯子之類的工具,背着死者高津彩子上去,這可能嗎?況且這個難度也太大了些吧。”高本慶太發出了疑問說道。

“梯子啊,昨晚我問了下飛鳥酒吧的老板飛鳥佑介,對方說酒吧內之前有辦過幾次活動,需要在天花板上裝飾些氣球彩條什麽的,他曾經買過一個伸縮型的梯子,加上平常有時候也需要用到。

為了方便,這個梯子就一直放在了雜貨間,同時,雜貨間那邊的門是不上鎖的,換句話說,只要有人需要使用,直接自己去拿就可以了。”上原雅也摸了摸下巴回答道:“當然,我也有問這梯子平常都是誰在使用的,飛鳥佑介說是店裏的一個男服務員上井川翔太。

只是,鑒證科的大家檢查了下梯子後,發現這個梯子是被人清理過了的,因此,在這上面并沒有發現任何的指紋。”

“酒吧裏的另一個女服務員小森田友香說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上井川翔太曾和死者高津彩子有過暧昧情況,并且前幾天,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突然間大吵了一架,加上上井川翔太自己懂得修理一些物品,因此,在天花板上的燈出現狀況的時候,老板飛鳥佑介曾叫上井川翔太去修理過那麽幾次。”松井恭平接着上原雅也的話補充道。

“那燈的具體結構知道嗎?”慕明旭皺了皺眉頭問道。

“啊,這個我知道。”高本慶太掏出自己的記錄本一邊比劃,一邊回答道:“這個燈和燈下面的水實際上是分開的,大概是在這個位置的附近,也就是裏側這個位置上兩者是有連接在一起的,而這裏空出來的這個位置,正好是個四四方方的空位,剛剛好滿足放進一個人的大小。

差不多有一個小型魚缸的樣子大小,關于這一點,我問了飛鳥酒吧的老板飛鳥佑介,對方說當初設計的時候,這個位置是打算放供氧設備的,然後,讓燈下方的這個水裏養上真魚的。

只是,不知道是設計出問題,還是裝修的時候哪個地方沒弄好,全部裝修好了之後才發現有地方出現問題了,電源一打開,水就莫名其妙地會灌到這前面去,導致有漏電的安全問題出現。

只能把這個供氧設備拆掉,飛鳥佑介說拆了之後,他就重新定做了現在這個,真魚養不了,他就放了仿真魚進去。

對了,酒吧老板飛鳥佑介還說了,之所以這麽裝修是為了吸引客人的,因此,這個燈是他當初特意定做的,但,出現了這種問題,就是漏電的安全隐患後。

為了安全起見,酒吧打烊的時候,都是會斷電的,就是關閉了店內的電源,電源關閉後,天花板上的這些水就會向下流出去,直到酒吧營業時間的時候,打開了電源,才會再度開始運作的。”

“嗯。”慕明旭翻了翻法醫那邊給的屍檢報告看了看說道:“根據這份屍檢報告上來看,犯人應該是把死者高津彩子放在了這個原本應該是放着供氧設備的位置。

這個位置的大小,怎麽看,只能勉勉強強讓人躺進去,可躺進去後,根本就動不了,太小了。

更何況,死者高津彩子是被人綁住了雙手雙腳的這種情況,并且,高津彩子的頭部還被這個犯人特意放在了這個最前面的小空槽上。

而,等到酒吧的人員來上班後,打開了電源,水就慢慢地滿了上來。

就算當時高津彩子還活着,處于昏迷狀态,這種情況下,醒了過來,也沒辦法掙脫開來。

只能活生生地感受着空氣被剝奪,最終溺死在上面,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呈現在我們眼前的高津彩子的屍體,才會只有面部很明顯是被水浸泡腫脹的狀态,而身體的其餘部位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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