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魚與雲夢先生隔空對話,說道:“雲夢師叔,本殿的學生陽左丘表現如何,是否比當年的黃金一代優秀三倍不止。”
“一戰十七勝,一人獨對十七支戰隊,此戰績足可載入史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雲夢師叔,你覺得呢。”
這是要雲夢老狗親口承認陽左丘的實力。
武鬥場上所有師生長老都看着雲夢先生,他的太度決定陽左丘在聖院的地位。
只要承認了,将受到聖院的全力栽培,他卻會因此與赫挽舟北馳而行。
一邊是聖院的将來,一邊是他餘生的榮華富貴。
就連赫挽舟也看向自家老師。
雲夢先生坐在武鬥場上的至尊寶座上腑視衆人。
誰也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情緒變化,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片刻後,雲夢先生哼的一聲,說道:“陽左丘師侄表現尚可,令人欣慰。但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之輩,又有多少天才如過江之鲫,僅露個頭就泯滅浪潮之中。”
“說他已超越黃金一代,為時尚早,等他成長到超越黃金一代的高度再作定論。”
雲夢先生的話模棱兩可,似乎很有道理,兩邊都不得罪,也不捧。
實際上是不願意承認陽左丘的天賦,也不想讓聖院全邊培養陽左丘:要培養,你逍遙殿自己慢慢培養!
“嘿嘿,好一套擠除異己的休面說法啊,師兄,小妹佩服。”天姥夫人在一旁陰冷地調侃道。
雲夢先生坐在至尊室座上不再說話。
陽左丘連贏十七局晉級總區賽,而西區才打到第三局,照這樣下去,還要再打一個月。
剛才最後一戰已如此難打,陽左丘能想象到,決定時,赫挽舟一定會安排一位五星符王上場。
“我必須抓緊時間修練,在這一個月內有所提升。”
陽左丘離開八角戰籠時,回頭看了一眼貴賓臺,發現赫小雨不見了。
想必是赫挽舟派來對付他的高手全軍覆滅,氣極敗壞地讓人帶赫小雨離開。
此時赫挽般站在貴賓臺邊緣,居高臨下地看着怒視着陽左丘,眼中尚有一絲皇子的踞傲。
兩人眼神交鋒片刻,陽左丘‘切’的一聲冷笑,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這是對赫挽舟皇子身份的不屑。
屬實,陽左丘擁有白虎星象真符及龍符在身,一切凡人帝皇在他眼裏與庶民差不多。
都是可一指碾滅的蝼蟻。
“可惡,陽左丘,決賽上,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長着老鼠須、艱人模樣的中年男人來到赫挽舟身邊,在他耳邊低聲道:“殿下,想鏟除他還不容易,西區的戰鬥看樣子要打上一個月,這一個月裏,我們有大把機會運作。”
這老鼠須在赫挽舟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嘀咕着,謀劃着下一步鏟除陽左丘的奸計。
此時場上的觀衆才回過神來,發現一個問題:陽左丘連勝十七局晉升決賽,輸掉的那十七個戰隊呢?
本來這十七個戰隊還能進入‘混戰逃殺’争取積分排名的。
但是,這十七個戰隊的人全部團滅,無一活口,派鬼去打‘混戰逃殺’麽!
觀衆席上,蒼穹殿、龍虎殿、五行殿等十七殿殿主臉色尴尬,一時之知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的戰隊全軍覆滅無法打第二輪,很可能就要全部貶到第四陣去。
第四陣,是最苦的,得到的資源分配非常少,需要自己想辦法在到外部賺取。
但是,他們派上去的戰隊都是四皇子安插進來的,這十七位殿主統統看向四皇子,想讓他想想辦法,沒功勞也有苦勞。
就在此時,李紅魚呵呵一聲,說:“輸就輸了,莫非你們還想讓四皇子暗箱操作一番,讓你們繼續安排人上陣打第二輪?”
“規則是雲夢院長定的,想必他會很公平,不會做出些有失公平的事情。”
為了能順利鏟除陽左丘而不被上面那些老不死追責,雲夢先生修改了規則,可以允許出現傷亡,若是折損了人員,進入第二輪混戰大逃殺也不能補充。
也就是說,全軍覆沒了也不能重新補充人員,十七殿拿空氣對決麽?
蒼穹殿為首的十七殿同時看向雲夢先生,只要他點頭,即便李紅魚反對也沒用。
這十七殿本來排在第一第二第三陣的,近五六百年來将沒有降到過第四陣,又怎麽願意降到第四陣吃土呢。
他們在暗中為四皇子和雲夢先生辦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豈料雲夢先生冷漠地說道:“既然定下了規則,就按照規則來辦事,你們既已全軍覆滅,是你們十七殿技不如人,非規則之過。”
“為了公平起見,老夫宣布,下一輪,爾等十七殿積分全部為零,打落第四陣,不得異議。”
一千年來,蒼穹殿一直排在第一陣,在三十六殿中非常風光,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差點就要炸鍋了,正想将四皇子和雲夢院長捅出去,這些人是你們安排的,跟本不是我們的學生。
但是,雲夢又豈料給他們捅黑料的機會?
一星符皇的威壓直接鎮壓過去。
“你們不服?”
符皇之威重若泰山,頓時将這十七殿殿主鎮跪在地上,連聲高呼不敢,并向雲夢先生道歉,自稱一時接受不了而鬼迷心竅才說出那些極端的語言。
此時十七殿主,雖然表面上求饒道歉,心裏已經開始背離雲夢,甚至怨恨四皇子及天元皇室。
赫挽舟還以為天下人都是他的狗,就連聖院的導師、殿主、長老都放在眼裏,哼的一聲:“狗一般的東西。”
随後轉過身去離開貴賓臺,沒有雅興觀看剩下的戰鬥。
皇室無情,這就是赫挽舟對待失敗者的态度,但是他忘了,這裏是聖院。
“此子,過河拆橋,可惡,可恨!”
這十七殿殿主被氣到混身發抖,本以為打落第四陣後,希望四皇子有所表示,私下向他們輸送些資源。
此時這念頭完全斷了。
兔死狐悲,除天姥殿和逍遙殿下,剩餘十七殿也感到一陣憂慮:跟着雲夢當皇室的舔狗很好麽?我們聖院本身就是天元大陸上的龐然大物,該天元皇室舔聖院的鞋子才是!
而且,随着老牌的一二三陣常客被陽左丘打落第四陣,他們已确保可以進前三陣,甚至還能争取進入一二陣排名,何須看四皇子這種勢利小人的臉色!
陽左丘不知道,他一戰打破了平衡,葬送了雲夢一百多年的經營,讓聖院三十六殿漸漸覺醒,看清楚自己過去欲攀龍附鳳的可笑。
聖院本身就是天元大陸上的龐然大物,該天元皇室攀聖院才對,怎麽本未倒置了。
“以前,我們都被當成豬狗一般耍了!”
皇室無情,伴君如伴虎,鳥盡必弓藏!
“小師弟,表現不錯嘛,又讓師姐驚喜了一會,不知道下一陣,你還能拿出多少驚喜歡我。”
逍遙殿中,李紅魚像研究着新大陸一般,研究着陽左丘。
一衆師兄姐圍着陽左丘,此時再多的贊美之詞也不足以形容陽左丘所表現出來的驚豔。
這一戰,陽左丘技驚四座,想必用不了多久,天元大陸上就會流傳他的傳說,各大小勢力必将知道他的名字。
陽左丘不驕不傲,聳了聳肩,說:“不就是贏了一群廢物而已,有什麽可高興的。”
“一場很平常的戰鬥而已。”
的确,這十七場戰鬥,比起在混亂之地的經歷,再平常不過。
連一星符皇都被他用帝器鎮殺過,東龍神教的太上長老秦無忌和天元皇室的太上老皇都是他重創的,若非為了平衡天元大陸的局勢,殺這兩人也是舉手間的事情。
所以,相比白虎墳那一戰,這一波十七連勝更沒什麽。
一衆師兄姐們卻無語了。
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有他這般逆天的經歷。
十一師姐現在還興奮難平,嚷道:“管他呢,師弟這次給我們逍遙殿長臉了,得慶祝慶祝。”
高慧君扇着扇子,聲音充滿磁性地說道:“正好,我天姥殿今天要挖一批六十年份的女兒紅出來,我叫上姐妹一起來逍遙殿熱鬧一下,如何。”
高慧君英勢飒爽,毫無忌諱地搭着陽左丘的肩。
盛情難卻,陽左丘并沒有拒絕。
一席慶功宴喝了一天,逍遙殿上躺了一堆喝醉的人,男男女女,好不逍遙,有的倒在地上懷裏還抱着一壇酒。
有的躺在地上還醉言醉語地嚷道:好酒!
陽左丘、李紅三人酒量極好,在逍遙殿上沒喝夠,殿上倒了一地人後,三人又接着回到李紅魚的別院裏接着喝。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給你們來一段即興舞蹈可好。”李紅魚說道。
六十年的女兒紅,此女兒紅亦非凡品,裏面加了許多珍稀材料,連陽左丘這等強如龍的身體,此時已有五分酒意。
趁着酒興連聲叫好。
“啊貍,給本座彈琴。”
一只紅色的狐貍坐在柳樹下彈起琴來。
李紅魚翩翩起舞,似若天上仙子。
高慧君也有五分醉意,跟着李紅魚翩翩起舞。
想不到英姿飒爽的高慧君,跳起舞來也這般的美,陽左丘一邊聞琴賞舞,一邊喝酒。
“人生難得幾回逍遙。”陽左丘仰頭痛飲。
“喝!”
“哈哈哈……痛快!”
此刻無憂無慮作樂醉逍遙。
痛快,爽快,自在。
“慧君師姐,你好美。”
“紅魚師姐,你也很美。”
“小師弟,得快樂時且快樂,這才是逍遙的真谛,過完今霄且忘今霄,只需留住快樂。”
“紅魚師姐,我也很喜歡你。”
“有趣的靈魂,不能厚此簿彼,讓我們共譜逍遙,笑傲江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