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 是我的錯

第205章 是我的錯

陪長安吃過飯以後沈栖就要出發回去了,以至于整個早飯期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緊張。

上次長安勸沈栖回去,這次不知怎的卻不希望沈栖走了。

沈栖将小音送來的藥往長安那邊推了推,小心翼翼的說:“長安快把藥喝了吧。”

長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藥碗,又一次問道:“能晚些日子再走嗎?”

“可是……”

沈栖話還沒說完,長安就又說:“別管那些人了,多陪陪我不行嗎?”

這話恰好被推門進來的三叔聽到,三叔皺着眉頭說道:“你只是染了風寒,那些百姓可是性命攸關,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呢?”

沈栖連忙解釋:“長安他也沒有什麽錯,我本來就應該多陪陪他的。”

三叔嘆氣道:“夫人別管長安了,該回去就回去吧,他從小到大就這樣,一生病就變得蠻不講理。”

三叔這麽一說沈栖心裏更難受了。

長安還病着,他這個做夫人的本應該在一旁照料着的,可他卻連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

長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閉着眼睛說:“夫人要走的話現在就走吧,我怕我等一會就又反悔了。”

沈栖還想再說些什麽,三叔攔住他搖了搖頭,勸道:“走吧。”

可他連大門還沒出去院子裏就湧進了一堆人,那陣仗把端着熱水的小音吓了一大跳。

小音磕磕巴巴的問:“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院子裏排排列隊站好的那些人沒一個回答的,直到從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他笑道:“小音姑娘莫怕,是我。”

葉疏本不想鬧這麽大動靜,可跟他來的那群人應該是被葉丞相叮囑過了,根本不聽他的話,死活不願意在山下等,非要上山把沈栖帶走。

小音松了一口氣,排着胸口說:“葉公子怎麽這時候來了?是找夫人的嗎?”

葉疏點頭,實話實說道:“丞相派我來的。”

小音連忙将手裏的水盆放下,說:“我去叫夫人出來。”

沈栖根本不用叫,那群人進院子時那麽大的動靜他早就聽到了。

葉疏見到沈栖以後略感抱歉:“我不想讓他們上來,可丞相吩咐他們必須親手把皇上抓回去,他們不願意在山下等,所以就上來了。”

沈栖聽到葉丞相要把他抓回去稍稍有些吃驚。

葉疏又憂心的說:“丞相看上去特別生氣,皇上這次回去要小心些。”

話已至此,沈栖便再也不敢耽擱下去了。如果葉丞相真的生氣了,他下次再想跑出來就會更加困難了。

叫上舲兒與山上的大家道歉以後沈栖便跟着葉疏一起回了皇城。

即便他們快馬加鞭,到達皇城時沈栖還是隐隐約約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話。

回到皇宮看見葉丞相與葉臨江不太好的臉色以後沈栖的心就提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問:“這是怎麽了?是受災更嚴重了嗎?”

葉丞相白了他一眼,沒講話。葉臨江嘆了一口氣,說:“已經死傷很多無辜百姓了。”

沈栖以為這些無辜百姓是沒東西吃餓死的,便問:“舅舅沒有派人去送糧食嗎?”

葉臨江說:“與糧食無關,是雪太厚壓塌了房子,砸死了不少人。所以當務之急是除雪。”

“那就除雪啊。”沈栖說。

“你這幾天不在皇宮,我爹與我對于有一些東西都沒有調動的權利,所以我們只能等你回來。”

葉臨江頓了頓,又說:“北邊那裏的官員與百姓對于你這幾天的不作為很不滿意,他們的官員明日就到,十有八九是來讨說法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沈栖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葉丞相“哼”了一聲,問道:“你知道北邊的官員是誰嗎?他與商大人一向交好,這次回來誰知道他是不是來為商大人出氣的呢?你就算再做好心理準備,也沒人家準備的好。”

沈栖見到遠道而來的官員時才明白葉丞相說的多有道理,人家确實是準備好了的。

北邊主要負責的官員姓趙,他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質問沈栖說:“敢問我将消息送回來請求皇上派人去除雪時皇上為什不立刻派人去?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沈栖連忙答:“我沒有不相信你說的話,我只是當時有些忙,沒顧得上下令派人。”

趙大人輕笑了一下,說:“皇上心可真大啊,性命攸關的事您都顧不上?”

沈栖接收到葉丞相的眼神示意後果斷的道了歉:“對不起,确實是我的疏忽。”

趙大人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皇上跟我說對不起沒什麽用,您應該向那些失去雙親的小孩子說。”

葉臨江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站了出來,說:“趙大人不用這般咄咄逼人吧,皇上位沒多久,很多事他還不太懂,我們總要給他時間慢慢成長。”

趙大人不屑的說:“憑什麽他的成長要讓那些無辜百姓付出代價啊?”

葉臨江又說:“沒有人希望有人犧牲,這是天災不是人禍,是大家都預料不到的。”

趙大人又說:“怎麽就不是人禍了?但凡皇上早一點派人去,也不會有那麽多人丢了性命。”

說到這裏,葉臨江心裏就明白了,趙大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找事,他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趙大人臨走前說了最後一句話:“如果您沒有能力繼承這個皇位,就早些讓出來吧。”

這本應該是大逆不道的話,可沈栖聽了卻不怎麽生氣,反而在心裏默默支持了一下趙大人。

早朝結束後趙大人剛走沈栖就下令派人盡快趕到北邊去除雪,因為畢竟百姓是無辜的。

即便最後沈栖派人去了北邊,可北邊的百姓對沈栖的印象已經跌倒了谷底。幾日之後不僅是皇城裏起了一些風言風語,就連皇宮也未能幸免。

鐘墨聽到那些難聽的話時心裏也詫異了一下。

“現在的人那麽厲害嗎?他們竟然敢說皇上的不是。”

沈栖苦笑道:“也不怪他們,是我自己只顧着自己的事了,所以忽略他們了。歸根結底是我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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