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說什麽,那個B某女所懷的那個孩子就是我,呵。”斐嘉延眯了眯眼睛,反問道,實際上他內心早已下了結論的了,只是,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他拒絕那個不被人認同的孩子會是他。
可是,斐嘉延也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小警察,不會無緣無故地講這麽一個故事,這麽一個故事不會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這是不可能,只能說,這個故事就是和他有關系,只不過各自心照不宣地沒有明說罷了。
“嗯,我可沒那麽說,你可以這麽認為,也可以不這麽認為,我只是講個故事讓你聽聽罷了,沒有別的意思而已。”慕明旭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攤了攤手,淡淡地回答道:“所以,要繼續聽下去嗎?要是你不想聽的話,那我不繼續講下去也行的。所以,要繼續嗎?”慕明旭把選擇權扔給了斐嘉延,自己則悠悠哉哉地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
當然,慕明旭并不擔心斐嘉延會拒絕,拒絕繼續聽他講故事,因為,不管再怎麽表現得不在意。
可是,當知道有人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知道自己是為何出生的,總會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答案,即使那答案或許并沒有自己想象,幻想中的那麽美好也一樣,因為這是人的本性,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誕生,又為什麽會被抛棄這些,理由是什麽?
這是一個心結,即便表面上表現得風淡雲輕的樣子,滿不在乎,可總歸還是想要知道的。
當然,慕明旭也考慮到了,萬一這斐嘉延要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話,那就只能自己厚着臉皮自顧自地繼續講下去了呗,有道是,只要我不覺得不好意思,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
“……”斐嘉延緊緊地死死地盯着慕明旭一眼,深吸一口氣,呼出,這才咬牙切齒地回答道:“你繼續,我聽着。”都沒發現,自己下意識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想知道,但又有種恐懼感環繞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那好,我繼續說。”慕明旭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緩緩地,盡量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着:“當得知B某女懷孕的消息後,A某男是震驚的,但,初為人父的A某男在震驚過後,是喜悅的,複雜的。
兩人這個時候并沒有意識到兩人現在的身份注定了這個孩子留下來會有很大的麻煩。
有個血脈相連的孩子,這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兩人很開心,嗯,一開始呢,是很開心的。
于是,兩人就告知了父母,說他們兩個想要結婚,想要養育這個孩子。
結果可想而知,被這件事吓到的A某男的父親以及B某女的母親,兩人堅決不同意,并且跟A某男和B某女說清楚了原因,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來,必須打掉。
因為,A某男和B某女兩人明面上是有關系的啊。
當然,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很簡單,只要兩人的父母出面承認這兩人的關系即可,可惜,他們的父母堅決不同意,因為他們需要考慮到那個幼小的孩子的将來,亦或者只是面子問題,嘛,具體是什麽,現在也沒辦法弄明白就是了。
總之一句話,兩人的父母不同意,還非要帶着B某女去悄悄地把孩子打掉了。
不過嘛,年輕人,父母越是反對,就越會激起年輕人的叛逆之心。
于是,在父母的強烈反對之下,A某男和B某女反而更加地堅定了要在一起的決心。
緊接着,兩人就裝作聽從父母的話,暫時麻痹了父母,在父母定下了時間,說要帶B某女去墜胎的前一天,趁着父母去上班的時候。
A某男和B某女拿了家裏藏的錢,以及一些可以賣錢的小物件,帶上兩人的身份證明,給父母留下了一封信後,就離開了家,朝車站而去。
當然,下班回來後看到這封信的父母,自然是震怒的,可是,那個時候,A某男和B某女早就離開了這座城市了。
兩人的父母也沒辦法找到兩人,更不可能去警察局裏報案,因為這兩人是主動離開的,加上一旦報警,周邊住的人家就會知道的,本來就是打算瞞着這件事的父母,自然沒得選擇。
你覺得這之後發生了什麽?”慕明旭停頓了一下,看向斐嘉延如此問道。
“我怎麽知道?”斐嘉延沒好氣地回答道,想也知道不是發生什麽愉快的事情,不然他又怎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呢。
“都說,做父母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這話呢,大致上都沒說錯。”慕明旭沒在意斐嘉延的态度,而是繼續說了下去:“A某男的父親和B某女的母親,兩人很顯然很了解自己的孩子,彼此都認為孩子是被自己保護得太好了,才會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等他們在外面吃了苦頭,自然就會明白身為父母的兩人的苦心了。
于是,兩人相信孩子在不久之後自然會回來的,對外說孩子出去打工什麽的,搪塞了周圍的鄰居後,就那麽等着了。
這一等,就等了數個月,嗯,算算時間的話,應該是差不多八九個月左右的時間吧。
才等來了孩子的消息,确切地說,是A某男回來了,看着眼前明顯變黑了一圈,臉色也不是很好的A某男,沒看見B某女,兩人自然詢問了,得知,都回來了,只是B某女現在肚子大了,就沒跟着回家,而是先在一處租房待着,讓A某男先回家找父母幫忙。
嗯,幫忙,A某男和B某女兩人離家出去,自力更生之後才知道,生活的不易,加上B某女的孕期反應比較大,兩人過得有些煎熬,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跑回家尋求父母的幫忙。
至于幫忙,還能是什麽呢?”說到這裏,慕明旭的語氣有些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