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金龍大帝殒落時,白帝是他唯一的送終者,在自己殒落前畫下一幅龍帝之墓的地圖,不知道這傳說是不是真的。”陽左丘向金玉煙問道。
金玉煙乃是金龍大帝的隔代傳人、又是龍人族的帝女,應該知道許多秘辛。
本來龍人族的秘密不能向外人透露的,金玉煙沉默片刻,說道:“這個傳說半真半假,他并沒有留下任何地圖,只留下一件信物,只有有緣人才能堪破這件信物,得知父帝葬身何得,承傳他的龍符。至今卻沒人見這白帝所留的這件信物,相傳就在他的棺中倍葬。”
兩人搜遍了地宮,只有這一副石棺,再無他物,最後目光都落在石棺中。
莫非真的要打開石棺冒兒白帝的英靈?
白帝乃是金龍大帝的麾下大将,金玉煙若不允許打開石棺,陽左丘不敢亂來。
金玉煙心中衡量片刻,然後在棺前雙手合十,膜拜道:“白帝在上,小女金玉煙,乃龍人族當代族母,金龍父帝的隔代傳人,為了尋得父帝所留遺物,今萬不得已驚擾帝夢……”
金玉煙在白帝石棺着半跪着禱告,禱告完後,便對石棺作揖拜了三拜,最後才抱着虔誠之心欲推開棺蓋。
就在金玉煙的雙手觸碰到棺蓋的那瞬間,像觸發了什麽禁制似的,地宮中鬼哭神嚎,陰風陣陣。
黑色的霧氣從地宮大門後狂湧進來,如洪水噴發一般。
黑霧中的千軍萬馬瘋湧而至,殺聲震氣,勢動山河。
與此同時,地宮中的天罡地煞陣一百零八根石柱上的圖騰,竟活了過來,眼神兇神惡煞,目露血光。
劍青蓮疾呼道:“此棺乃是天罡地煞陣的陣眼,觸之觸發大陣,帝墓中所有陰兵鬼将生将都是白帝的手下,一百零八星将的英靈只有執念主持行動,并不認人,一但觸發此陣,地宮內所有活物皆視作盜墓者,速速取出帝髓舍利,以帝息掩護或許還能擋一下,并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白帝棺,取出裏面的寶貝立即遁離此地。”
劍青蓮提醒陽左丘的時候,陽左丘再次取出 帝髓舍利,懸着他們三人的頭頂上。
帝髓舍利在他們頭頂上緩緩旋轉,垂落一絲絲金色氣息,纏繞在三人身上。
一百零八星将率領着千萬陰兵鬼将撲向陽左丘、金玉煙、小瑤三人,欲将他們撕成碎片。
地宮內的陰兵鬼将已經夠可怕的,弱的相當五六星符皇,強的相當于九星符皇。
一百零八星将更可怕,強的擁有相當于符聖級別的實力。
金玉煙僅擁有九星符皇的實力,連半點抵擋之力都沒有。
就如泰山壓卵之勢,向着他們三人壓過去。
而石棺,卻如同一塊未分割的大石頭,連棺蓋都沒有,怎麽開棺!
完的!
這一刻,金玉煙緊抱着小瑤,護着自己的小腹。
陽左丘也下意識地将金玉煙摟入懷。
說是遲,那時快。
金龍大帝的帝息垂落纏繞在他們身上,碾壓而來的星将陰兵嘎然而止,滞留在陽左丘等要面前,沒有再進一步輾壓。
而是将這三個活人及帝棺圍困在中央,再沒有下一步。
就像突然失去目标機器人,呆立在原地,那一百零八星将則在原地不斷地嗅着地宮內的氣息。
活人氣息明明就在地宮中飄蕩着,源頭就在那三人被帝息掩護着的活人身上。
英靈只有執念,沒有自主意識,一時間還沒識破是怎麽回事,但穿幫是遲早的事情。
金玉煙此時才發向自己被那個男人擁入懷裏保護着,片刻後又挪開了一步,說道:“白帝棺推不開,怎麽辦?”
兩人以密語交流。
陽左丘說道:“天罡地煞陣已發動,出是出不去的,帝髓舍利只能掩護我們一時,呆久了遲早穿幫。”
“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想辦法開啓帝棺,或許有會出現一線生機。”
“既然白帝留下信物引龍帝後人來此,必須留有一線生機,不會殺絕,否則他設下的這個萬古棋局目的何在?為了殺絕龍人族的傳人,何必等到現在!”
陽左丘分析的有道理,金玉煙悄然以他為主,問道:“你有辦法打開白帝棺麽。”
陽左丘想了一下,抓起金玉煙一只手,說:“或許龍帝血脈是唯一開棺的條件!”
“忍一下。”
說罷陽左丘的指甲在金玉煙掌心劃過,血頓時呼呼冒出來,染紅了手掌。
林手的手掌也沾了一下她的血,兩人手掌同時按在帝棺上。
“推!”
陽左丘大喝一聲,兩人同時用力。
金玉煙手掌被劃破瞬間,血腥味引所有星将及陰兵陰将燥動起來。
一百零八星将的英靈,好聽一點叫作英靈,本質上與陰魂無異,會聞血瘋狂。
鮮血頓時暴露了金玉煙的活人氣息,成為唯一的目标。
“帝墓不容亵渎,盜墓者永下地獄!”
地宮中頓時鬼哭神嚎,向金玉煙撲上去。
同時,帝棺終于有動靜了,兩人無比吃力地推開一條縫隙。
眼看金玉煙就要被陰兵鬼将吞沒,陽左丘再也顧不得隐瞞任何秘密,眉心間浮現出一道龍形真符。
“吼!”
剎那間恐怖的雷電神威爆發,化作雷龍怒嘯天地,震懾一切魑魅魍魉。
“嗷……”
一般的雷電對這個級別的太古陰靈并無多少殺傷力,但雷龍的雷霆乃像征着天地裁決,贖于裁決權威,掌管龍族乃至蒼生的罪罰裁決。
“我說你有罪,你便有罪,魑魅魍魉速速退避!”
龍游四海驚天變,雷霆神威驅魔邪。
轟隆一聲巨響,靠近帝棺的陰鬼英靈全部被震散!
與此同時,雷龍之威爆發時,帝棺的棺蓋被猛然震開,打開了一半。
在地宮之內,英靈不死,陰魂不散。被震散後再次重新凝聚,這一次變得更變燥怒了。
“盜墓者,死!”
陽左丘與這些英靈陰兵的差距實在太大,雷之龍符只能在突然爆發下能收到奇效,實力如此懸殊下,再用第二次就不靈了。
摟起金玉煙及小瑤兩人就撲進帝棺中,在危急關頭,陽左丘使用吃奶的勁,暴喝一聲:幹你大爺的!
棺蓋咔嚓一聲響,被重新合回去,千萬陰兵被擋在石棺外,不敢闖進帝棺中驚擾帝寝。
白帝棺內一片黑暗、寂靜,傾聽不到外面的任何動靜。
估計外面那些東西不敢闖進帝棺裏。
黑暗中,小瑤睜開雙眼時,三花聖瞳如同碧綠色的明珠,散發出聖潔的碧綠之光。
陽左丘與金玉煙兩人在暗昏中看望着彼此。
棺內空間狹窄,兩人緊緊依靠在一起,還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風。
随後兩人才想起懷裏抱着另小鬼,三人就像一家人似的。
“哼哼,少兒不宜,我還在夾在你們中間呢。”小瑤扭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若果少了這個電燈泡,或者會歷史重演。
對了,這不是白帝的帝棺裏麽,他們是否壓在白帝的屍身上了。
不對,帝棺是空的!
三人使用秘術暫時縮小體積,仔細地觀察棺中,帝棺裏确實是空的,不但沒有白帝的屍骨,連倍葬品都沒有。
帝棺中空空如也!
怎麽會這樣?
金玉煙與陽左丘你看我,我看你。
連金玉煙都不知曉個中原因,陽左丘又怎會知道原因。
“莫非這真的是白帝在太古時弄出來的萬古騙局?只是用來胡弄後人來這裏送死的?”
這是陽左丘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金玉煙沉默不語。
三人歷盡艱險,好不容易才進入白帝棺,想不到是空棺一副,哪怕此時冒出一個鬼魂也好。
白帝萬古前布下這麽大的局,就是為了騙幾個後世來送死?
此時白帝墓中天羅地網,地宮中鬼影綽綽,就算陽左丘身懷絕世身法也難逃出去。
棺內一片安靜,三人靜靜地躺在棺中若有所思。
片刻後,小瑤突然問道:“師父,師母,若是我們都被困死在這裏,來世能做一家人嗎。”
“師父是爹,師母是娘,師弟做我……”
金玉煙輕輕捂住小瑤的嘴,說:“若是有緣,只有旁邊那個人不是那麽的令人讨厭,會的。”
陽左丘并不是一個喜歡等死的人。
小瑤與金玉煙你一句,我一言時,陽左丘摒棄雜念,靜靜地看着上方的棺蓋底。
棺蓋下布滿了讓人看不懂的詭異紋路,看上去很像一朵花。
漸漸地,沒有顏色的花紋現出了彩色,陽左丘看見一簇無比漂亮的花。
隐隐聽聞劍青蓮驚呼道:這是七彩格桑,只有遺罪之地的七色土才能開出這種花。
遺罪之地?什麽地方,陽左丘感到如此熟耳,像在哪裏聽過。
七色土?他只在聖院的禁地裏見過一座七彩土祭壇。
這剎那,陽左丘意識一片空靈,竟然進入了那幅特殊的地圖中。
接下來,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很離奇的夢。
一座險峻的石山前,盤腿坐着一位老者,面對石壁背對衆生,一頭花白的頭發垂落在地,雙手的指甲利如獸爪,皮膚卻幹瘦如枯樹皮。
“你終于來了……”
老者陰沉無力地說道。
陽左丘看見自己渾渾噩噩地來到老者身後,如同沒有意識行屍走肉:“是的,我來了。”
“此山已受白虎星光照耀億萬年,名為白虎神山,孕有白虎星的星象真符。你說,劈開這座神山煉成帝器可好,好不好。”
“好。”陽左丘渾渾噩噩地答道。
陽左丘不知道這個老者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老者一掌劈下了一座十萬八千裏神山,煉成一座驚世神器。
“我将殒落,此神山化作我的墓可好。”
“好!”
被老者煉成帝器的神山落在一片荒涼的戈壁上,變成他的墓。
那便是後來的白虎銜屍之地,形如白虎銜屍。
那片戈壁正是後來的白虎墳,白虎墳也因此而得名。
“你說,我将此山的石心開劈,打造一副棺材好不好。”
陽左丘依舊渾渾噩噩地回答:好!
白虎銜屍這座山的石心被老者挖出來,造成一副棺。